丞相他就是不肯篡位 番外完结[古代架空]——BY:洛水冬汐

作者:洛水冬汐  录入:03-19

  谢安双愣了半会儿才反应过来,突然很想躺回被窝里继续睡,不过最后还是没有付诸行动,勉强从床上爬起来,自己找衣服穿。
  这个在以往对他来说在正常不过的起床程序,这时候却变得有些不习惯。
  自打邢温书成了全职侍卫以后,除却他睡着、去栖梧殿和小部分邢温书出去拿些什么东西的时间外,其余几乎所有时间邢温书都会守在他身边,替他做好大部分的事情。
  他已经挺久没有过起床后自己收拾全部的事情了。
  果然习惯这种东西,一旦养成了就很难再改。
  谢安双低头给自己系上腰带,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到栖梧殿那边去蹭茶喝。
  茹念见到他时还觉得诧异,问:“陛下不是筹划着明日的出门么,怎么又得空过来了?”
  “别提了。”谢安双坐到她旁边,不开心地说,“邢温书他父亲和姐姐都大老远赶回来给他过生辰,所以他今早就同孤说要回邢府住两日,孤又怎么可能不放人。”
  看他明显不开心的模样,茹念开口逗了一句:“所以陛下这是在心上人那里受挫了,所以来找臣妾聊以慰藉?”
  谢安双叹着气应一声:“是啊,深宫寂寞,来找爱妃讨杯茶喝。还是爱妃也不欢迎孤?那孤这个昏君过得可真是失败。”
  茹念轻笑了一下,抬手给他倒杯茶:“好啦,不逗陛下了。那陛下可要再到密室里去看看书?情场失意了,也可以找点别的事情充实充实自己。”
  谢安双摇了摇头:“不了,没什么看书的心情。我还是决定今晚再出趟门,去……邢府那边看看。”
  听出他话里别的意思,茹念没多说,应声:“也行,那我去给陛下准备夜行衣与暗器。”
  谢安双点了点头,目送茹念去准备东西,自己继续待在房中借茶消愁。
  这一消,他就干脆在栖梧殿中消到了夜间合适出门的点。
  酉时末,天色刚暗,正是京城夜间最热闹的时辰。谢安双离开皇宫后就轻车熟路地绕到了邢府的方位去。
  幼时夜间替元贵去做事时,谢安双就没少找机会去邢府偷看邢温书的近况,不仅对去邢府的路很熟,对邢府的构造也同样熟悉。
  正好如今京城中春意已浓,大半光秃秃的树干重新长出来茂盛的枝叶,到了邢府后谢安双就直接往靠近主院的方向去,果然看见主院内灯火通明。
  这时候是邢府惯来用晚膳的点,邢温书与家人都聚在屋内,只能看到窗户映出来的人影。
  屋里时不时还会传出些说话的动静,谢安双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听得出屋内很热闹。
  他附近一棵在能看清主院的树上找了个地方坐下,头靠在枝干上,远远地看着窗户上移动的人影。
  邢温书这时候一定过得也很开心吧。
  谢安双隐藏在树干的枝叶中,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还未登基前的日子。
  那时只要元贵让他干事的时间比较长,他就会在速战速决做完后到这里来坐会儿,远远地看一眼邢温书,然后再依依不舍地离开,等着下次再有机会看几眼。
  现如今邢温书在宫中任侍卫之职,等后日他的生辰过完,肯定还会回到宫中,但谢安双就是忍不住想过来看看。
  看看因为和家人相处,所以处于放松状态下的邢温书。
  他在心底叹口气,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处等。
  不过这一次没过多久,谢安双就真的等到了出门来的邢温书。
  他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院子里的下人,出来和一名小厮说了几句话后,那名小厮就小跑着离开了主院。
  而就在这时,邢温书似有所觉,忽然往谢安双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谢安双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当即就往树干后的方向藏了下,尽可能地遮掩身形,以免被察觉到存在。
  不过他的这一遮没能逃过邢温书的眼睛,反倒是错过了他在警惕与诧异过后露出的一抹浅笑。
  “小慎,发生什么了么?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屋内的邢旭易见他吩咐完小厮去取东西却不进来,困惑地出口问了一句。
  邢温书回神,笑着说:“无事,就是见到外边的一棵树上有只小猫,还挺可爱的。”
  “小慎还是这么喜欢小动物呀。”坐在邢旭易身侧的一名女子忍不住笑盈盈地开口,“快些进来罢,爹可还等着你具体说说,那位小陛下为何会惹你怜惜。你大哥此前的来信只说这事不能轻易在纸中透露,若是没有个合适的缘由,爹可不能由着你胡来的。”
  听着自家姐姐的提醒,邢温书应声道:“好,就来。”
  他最后回头看了眼树叶中隐约露出的一角衣摆,弯眼笑了下,转身回到屋内,顺手将房门关上。
  另一头,胆战心惊好一阵的谢安双隔了许久才终于敢探头回去再看,只见院内已经没了邢温书的身影,独余空落落一片。
  应当是没有发现他。
  谢安双舒出口气,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是失落还是庆幸。
  不过左右今日已经见到过了,未免后续又被察觉,他还是依依不舍地起身,回到皇宫中去。
  没有邢温书在,谢安双提不起兴致做别的事情,回宫换回常服后就回到长安殿,早早地上床继续睡觉。
  第二日,三月十三,也是邢温书的生辰日。
  可惜邢温书本人不在宫中,一大早就自然醒的谢安双提不起任何兴致,把照例想来送早膳的连鸢拒之门外,然后一个人窝在长安殿中也不知道要干嘛。
  邢温书不在的第二日,想他。
  谢安双叹口气,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就因为邢温书不在颓废成这样,随意在长安殿的小书架中找了卷书来看,打发掉这一日的时间。
  或许也是心情不好,谢安双今日还是没什么胃口,午膳只是随意地扒拉几口,晚膳干脆直接就不吃了,拿着手里早就看完的书翻来覆去地看。
  就在谢安双刚把书重新翻回第一页,准备再开始看今日的第三遍时,他就听见门口传来有人进来的动静。
  他以为是福源又来劝他吃晚膳,头都没抬直接说:“孤说过了,孤没胃口用晚膳,不必再来问了。”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下,便听见一个叹气声,紧接着就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嗓音。
  “臣不过暂时离开两日,陛下就不好好按时用膳了?”
  谢安双怔住一瞬,蓦地抬头,正好撞进邢温书含笑的双眸中,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你告假不是回邢府了么?”
  “臣的告假已经结束了,而且……”邢温书故意拖长尾音,状似漫不经心说,“臣记得有位陛下答应过臣,要在臣生辰时送臣一份生辰礼来着。”
  谢安双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当时只是随口一提,也方便今日找借口,没想到邢温书真的也记下了。
  见他不知所措的模样,邢温书眼底笑意更深,继续道:“不知陛下可愿看在臣匆忙赶回来的份上,让臣有这个荣幸,能和陛下一起过完这个生辰?”
  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只有陛下与臣两个人的生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双更~中午十二点第一更或者晚上九点大粗长
  出意外就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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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山有扶苏】的地雷mua!
  感谢【neo_zen】的营养液mua!


第66章
  谢安双迷迷糊糊地听完邢温书的话, 又迷迷糊糊地答应下来,直到邢温书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他面前都没有反应过来,随口问:“这是什么?”
  “臣昨日离开前就让御膳房那边准备的晚膳。”邢温书一边说, 一边将食盒中的两碗面条端出来, “是长寿面。不知臣是否也能有这个荣幸, 与陛下同桌而食?”
  他说着请求的话,却没多少请求的意思,显然是看准了谢安双不会拒绝。
  谢安双也确实不舍得拒绝他,假装勉为其难地说:“看在今日是你生辰份上,孤准你逾矩这一次。”
  “臣的荣幸。”
  邢温书笑着将桌面收拾好,然后把食盒暂且放到另一边, 坐到了谢安双的对面,与他一道开始吃面。
  许是出身世家, 邢温书吃得不快, 动作慢条斯理,看着还颇有几分赏心悦目之感。
  谢安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和邢温书一起用膳, 也是他第一次看见邢温书用膳的样子。
  说起来, 平日他用膳的时候邢温书基本都是侯着, 那他又是在什么时候用膳?
  他心底困惑, 也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平时孤似乎从来不曾见过邢爱卿用膳?”
  邢温书顿了下,眸间似有疑惑:“原来陛下才发现么?”
  谢安双:“……”
  谢安双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而且他有证据。
  他轻咳一声以缓解心绪, 继续道:“所以孤就是有些好奇,邢爱卿平日都是在何时用的膳。”
  邢温书似是没看出他的小心思, 思索一会儿后回答:“一般是在陛下之前, 偶尔来不及的话, 会在陛下之后。那段时间臣总会离开得比较久,臣还以为陛下是知道的。”
  事实上,因为邢温书总会回来的安心感,谢安双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离开了多长时间。·
  谢安双果断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安安心心吃他的长寿面。
  一碗面的份量不算很大,没多会儿两人就陆续吃完。
  邢温书一边收拾同往常一般收拾桌面,一边有道:“臣今日从家中也带回来一些珍藏的酒,不知陛下今夜可有这个时间,与臣小酌一杯?”
  谢安双微扬下巴,矜持地回答:“准了。”
  此前他本就还在纠结于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邀请邢温书做别的事情,既然邢温书本人已经找好了理由,他也懒得再为难自己,正好也借此机会将那支玉笛送出去。
  邢温书笑了下,将东西收拾进食盒交给宫人,随后便暂时回了一趟自己的住处,拿回来两小坛酒,外加装在保温食盒里的醒酒汤。
  那两小坛酒是真的小,装酒用的坛子不过比巴掌大些,没个几杯就能喝完。
  谢安双目露迷惑:“这么点酒,还没正式开始喝就喝完了吧?就这,还需要醒酒汤?”
  他怀疑邢温书这是明晃晃在侮辱他的酒量。
  邢温书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陛下莫急,这酒是臣与家兄出征边境时,同边境的百姓们学来的。所谓烈酒驱寒,这酒比京城中绝大部分的酒都要更烈些。
  “臣知陛下酒量好,只是这酒喝得太多,明日也容易头疼。”
  谢安双半信半疑。登基最初的两年时间,他基本每日都是以酒代水,鲜少喝别的东西,还是直到邢温书入宫后管着他,才逐渐开始喝茶更多。
  而且身为皇帝,他尝过的酒可比旁人喝过的水还多。
  不过他到底也是被拘束在皇宫一角十几年,边境地带或许真的会有他没尝试过的烈酒。
  谢安双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邢温书,没再多说,状似随意地从旁边抽出一个长盒子推到他面前,开口道:“这个,就当是赏给邢爱卿的生辰礼罢。”
  “谢陛下赏赐。”邢温书恭顺地接过来,又问想,“臣可以现在打开看看么?”
  谢安双心里没什么底,毕竟邢温书擅乐,自己的乐器应该也不少,有点担心他会不喜欢,纠结小半会儿假装很镇定地说:“随你。”
  邢温书自然将他短暂纠结的神色都尽收眼底,只觉得可爱,在心底笑了下后就直接打开盒子,一眼便看见了躺在长盒中通透雪白的玉笛——可不就是庙会节时谢安双说要送人的那支。
  他忽地愣住,没有想到原来他就是谢安双说要送的人。
  见邢温书怔愣,原本就没底的谢安双更加不安,面上却一副矜贵的模样,轻哼一声说:“这可是御赐的笛子,就算邢爱卿你不喜欢,也得给孤好好供着。”
  邢温书因为他的声音回神,眸间蕴出笑意:“不,臣很喜欢,只是有些诧异。臣此前就在庙会节时见过这支笛子,可惜后来再回去笛子就不见了,不曾想原是到了陛下手中。”
  谢安双多少松了口气,又听见邢温书提议道:“正巧陛下送了臣玉笛,今日天气也难得晴朗,不知陛下可否赏脸同臣一道去屋顶,与月共酌?”
  谢安双并不在意到什么场合去,毫无防备地回应:“依你。”
  得到同意,邢温书很快付诸行动,带上东西与谢安双一道到长安殿的屋顶上来。
  皇宫内鲜少有比较高的建筑,阁楼塔楼大多安置在周边,而长安殿本身也较一般的宫殿高些,屋顶的视野还算宽阔。
  谢安双不曾到长安殿的屋顶上来,平时心烦的时候都喜欢直接出宫,或者找更高的地方待着,看着眼前的景致,还颇有些新鲜感。
  暮春的夜晚已经没有那么凉,徐徐晚风吹拂而来,隐约还浸着些附近残余的花香,沁人心脾。
  谢安双深深吸了口气,心情明媚许多:“偶尔到一趟屋顶来,感觉倒还不错。”
  邢温书正将酒坛与酒杯放置出来,闻言浅笑一下,说:“今夜月色也不错,陛下可以好好放松一下,臣会看护好陛下的安危。”
  “邢爱卿这话说得,倒像是今日是孤的生辰。”谢安双挑了个地方坐下,姿态却确实放松不少,于月色下笑得随意。
  但他坐的地方,又是屋顶处比较靠阴影的地方,已有小半身影隐没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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