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珩听着这话,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半阖着眼眸,语气危险:“恭喜朕?”
他看着兰溪竹这般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莫名更加烦躁了。用的着他恭喜什么,但真是一句好听的都不会说,让人看着就讨厌。
不知为什么,齐珩感觉自己心里涌起了一股无名火,只想把怀里的人压在身下好好地索取一番。
他想驱赶这股烦躁,却怎么也做不到。前几日明明想着纳妃来消退自己对兰溪竹的念想,可一见到兰溪竹,齐珩就知道自己刻意做的这些事都是徒劳无功。
他消退不了这份念想,他想念兰溪竹的身子,想着他无力地趴在床上唤自己“陛下”的模样。
他怕是疯了。
兰溪竹瞬间哑了声。
这皇帝果然是喜怒无常,前一刻还好好的,后一秒就变了脸色。齐珩传召自己,莫非是想要甩脸色给自己看的?
下一刻,齐珩的身子欺身压了上来,兰溪竹双眼一闭,眉头紧锁,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耳畔传来他的冷笑:“兰溪竹,你以为朕要做什么?”看见兰溪竹如此慌张的神色,他唇角一勾,解释道,“朕今日本来不打算碰你。”
兰溪竹蓦然挣开了双眼。
“但是现在反悔了。”
然后齐珩的大掌就探进兰溪竹的衣襟里,解开了他的裤带。
他这是……要做什么?
齐珩耐着性子说:“朕第一次……给别人做这种事,兰卿真是好大的荣宠。”
兰溪竹的身子颤了起来,巨大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弓起腰来,喉咙里发出干哑的叫声。
“陛下……”
他想让齐珩停下,却仿若突然被钳住了嗓子。房间很静,只有一些衣角碰撞的杂音和兰溪竹的微弱的喘叫声。
一炷香的时间后,房间静了下来。
“朕去净手,你等朕回来一起赏雪。”
【作者有话说:裙号:677536224】
第31章 对你好吗
==========================
兰溪竹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眼神涣散。他低垂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抓着身边的床幔。
齐珩的力道很大,刚才把他弄痛了好几次。
他在军中从来都是讲求自律清明,从来没有这样为自己纾解过。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还不错,总比齐珩强迫他好得多。
不过……他方才说什么?
齐珩要和自己一同赏雪?莫非真的是召见他来做这样的雅事?
兰溪竹还以为他们两人之间只能做那档子事呢。
细细簌簌的水声传来,齐珩当真是是去净手了。兰溪竹想起他洗去的是什么,面上一臊。
齐珩转过头来走回床边,看到他这样子,眼底闪过一抹晦暗。
兰溪竹此刻衣衫半褪,洁白的锁骨都露出半截,松松垮垮地躺在床上,让人看着就心生冲动。
“爱卿,你还要躺多久?”
许是刚刚伺候好了眼前这人,齐珩说话的底气更足了。他走上前去,将兰溪竹缓缓扶了起来,倚在床榻上。
#NAME? #NAME?
兰溪竹垂眸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面的大片肌肤,嘴唇微微翕动:“是。”
在军中的时间待得久,他穿衣也格外快些。不一会儿他就穿戴整齐站在了齐珩面前,面色如常,一点没看不出方才纾解过的痕迹。
齐珩向外走了出去,兰溪竹也快步跟了上去。
宫中的梅花总比外处开得好些,尤其是晨阳殿前的满园红梅,在大雪纷飞的天当真是美极了。
都说宫中的人会享受,皇帝身边的东西更是有一样算一样,都是极好的。
兰溪竹心里不免落下几分惆怅,齐珩若是开口,底下的人怕是会将各式各样的佳人美女往他宫里塞,何须惦记他一人。
若是齐珩真的对他用情至深,专情于此,上一世又为何宠幸那位绝色倾城的希兰国圣女十载春秋。
他在齐珩心中……终归不过尔尔罢了。
望着兰溪竹凝思的模样,齐珩不满地皱了皱眉,“你在想什么?”
兰溪竹双眸微微放大,似乎是突然被打断了惊到了似的。下一刻,他感到自己的掌心传来了不属于自己的温热。
齐珩的大掌攥住了他的手。
“陛下……”
兰溪竹下意识地想要甩开,却没法把自己的手抽离出去。齐珩使上了劲,哪能让他如愿。
“这园子没有别人,朕让他们退下了。”
齐珩绕到了兰溪竹的身后,环住了他的身子:“兰将军,你很害怕他们知道朕和你之间的事吗?”
当然了,他害怕,但是这并没有用。
再罔顾人伦的事情齐珩也做过了,前世的他身为一个男人,做了十年的中宫皇后,那时整个天下都知道他兰溪竹和齐珩是什么关系。
这一世,只要齐珩还想,他就得立马交出兵权,入住凤栖宫。
他两世的生死和自由都被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所掌控着,他这条命本来久由不得自己,光害怕有什么用。
兰溪竹尽力让自己的声线变得平稳:“陛下,雪下大了,回殿内檐下吧。”
齐珩眯了眯眸子,神色顿时冷厉了下来。
这人总是不懂得怎么讨好自己,让自己少受一点罪。
他推开了兰溪竹,力道却没掌握好。雪天路滑,两人一个不稳竟然摔倒了下去,滚到了雪堆里。
在倒地的一瞬间,齐珩还是下意识地将兰溪竹护在怀中。
兰溪竹只觉得自己的视线顿时天旋地转,虽然失重,却也没有感受到跌落到实地上的痛意。
他的头埋在了齐珩的胸前,二人的姿势看着格外暧昧。
齐珩的眼睛也紧闭着,双眉紧皱,看那神色似乎是伤到了什么地方。
兰溪竹连忙爬起身,“陛下!可受伤了?”
他迅速地爬起身来,将齐珩扶得坐了起来。坐起来的时候突然碰到什么地方,引起齐珩的一声吃痛。
#NAME? #NAME?
兰溪竹想要脱去他的靴子,却被人按住了手。
“微臣去给陛下找太医。”
“不要。”
齐珩不容人拒绝的声音传来。
他用锐利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兰溪竹有些慌色的脸,手还擒着他的手臂。
“兰溪竹,这两日朕对你不好吗?”
此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兰溪竹猝不及防,瞬时间怔在了原地。
而齐珩心里则是涌上几分恼意,怎么最近自己总是跟吃错了药似的。
自打从佑民寺回来他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偏偏苏未辰总是爱在自己耳边说他心悦兰溪竹,让他对兰溪竹好些,不要强迫人家。
前几日因为希兰国和亲的事情闹得不太顺心,齐珩特意没有召见他。
#NAME? #NAME?
就算他纳那圣女为妃、为后,他都不会这么轻易地跟兰溪竹断得一干二净。
想要恭喜他……还早着呢。
齐珩觉得他今日对兰溪竹已经十分温和了,偏偏面前的人太气人,总是不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罢了,给朕请太医吧。”
齐珩见他滞在那许久都不开口说话,无奈又烦躁地摆了摆手。
算了,跟一块木头置什么气。
其实兰溪竹不是木头,他知道齐珩对自己的心意,却也不知道齐珩今天为什么比往日更加喜怒无常。
#NAME? #NAME?
那跟他对自己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兰溪竹连忙应下,然后将齐珩抱了起来。
这种失重感对齐珩来说十分陌生,他顿时变了脸色:“兰溪竹你做什么!”
“外面风雪大,陛下不宜在外面受冻。”
齐珩额上的青筋立显,他咬牙道:“你可以背朕。”
不过还没等他多说几句,兰溪竹就已经把他抱到了晨阳殿的榻上了。
“微臣多有得罪,请陛下责罚。”
齐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趁着自己还可以忍着脾气:“出去。”
第32章 阪上走丸
==========================
直到太医赶来,齐珩的脸色都一直是黑的。
太医给齐珩冰敷了伤处,然后交代这几日不要随意走动,注意休息。
还好只是扭伤了,不打紧。
兰溪竹守在一边,看着闭眼凝神的齐珩,不知此刻自己是告退好还是留在这看顾着他好。
齐珩的心里乱乱的,他突然不想看到兰溪竹的脸,不喜欢看到他那一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和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兰溪竹的身子都板僵了,床榻上的人才大发慈悲地开口:“你退下吧。”
说是赏雪,其实什么也没做成,还给自己身上添了一处伤。
这让他本就糟糕的心情加剧了。
兰溪竹眼睫轻颤,轻轻垂下了头。
他想要在走前开口说些什么,于是随意捡了句话说:“陛下近日……待微臣很好。”
他也不知道面前这人喜欢听自己说些什么,但是顺着他肯定是没错的。
方才兰溪竹没有答他,说不定他心里还想着呢。
怎么说齐珩今日也算是救了他,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齐珩……总是下意识地护住自己。
兰溪竹愿意主动示好,这可和过去的他大相径庭,从前的兰溪竹可从来不会在齐珩面前服软。
齐珩的眉毛往上一挑,言语之中竟然还有些意外:“朕发现你从塞北回来后没那么犟嘴了。”
兰溪竹没有接他的话。
“好了,朕今日乏了,你回去吧。”
“微臣告退。”
兰溪竹抱拳低着头往后小步退了几步,然后转身离开。
房中顿时恢复了寂静,一切都静止了,只有龙涎香还在燃着,丝丝烟雾缭绕。
方才他的那句话让齐珩的面色转霁,眉眼之间的烦躁也散去了几分。
正当齐珩打算躺身午后小憩一会儿的时候,江德清神色慌张地从外面小跑了进来。
“陛下!”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手里的拂尘差点没拿稳。
方才有些困意的齐珩瞬间睁开眼,手指轻点太阳穴:“何事惊慌。”
毛毛躁躁的,不是江德清的行事风格。
“回禀陛下,右相大人求见,似有急事。”
方才子书珏的神色看着着实慌张,连带着江德清都一起紧张了起来。
这几日多事之秋,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大事,惹得陛下不快了。
“传。”
齐珩长吁一口气,有些勉强地坐起身来。
子书珏肩上的雪都没早开,发丝也有些凌乱,进来了之后先是行礼:“微臣御前失仪了,事急从权,不得不叨扰陛下。”
齐珩不喜欢子书珏同自己讲这些虚礼,二人在他还没继位的时候就相识了,双方知根知底的,交情极好,连这右相的位子都是他早就给子书珏算好的。
“说正事。”
子书珏微微点了点头,看向了齐珩,抿唇开口:“密云巡抚上了一道密折,说是他密云境内出事了……和北狄人有关。”
密云临近塞北,那里的人和北狄人的来往十分密切。
听到“密云”和“北狄”,齐珩微不可查地跳了跳眼皮子。
“继续说。”
子书珏深吸一口气,面部严肃:“塞北的一只商队落难了,在密云境内。一百八十余人仅剩两三个活口,塞北那边已经开始躁动不安了,非要让南衡给个说法。他们现在随时可能起兵,攻上密云……”
果然是件棘手的事。
齐珩顿时头痛不已。
“事出有因吗?还是他们借机闹事?”
北狄人最近很是躁动,尤其是北狄王膝下的那几个王子,对南衡虎视眈眈已久。
子书珏面带愁容,无力地摇了摇头:“无从得知。”
“放肆!”
齐珩重重地拍上案桌,手被震得生疼,却宛若没有知觉似的。
自从兰溪竹上次回来,塞北安稳了有两个月吗?怎的又要生出这么多祸端出来!
希兰最近也是狮子大开口,贪心不足!这两个蛮夷小国是约好了一起来给南衡找麻烦的吧。
“陛下息怒!”
子书珏跪了下来。
这事来得蹊跷,让人防不胜防。
“查,去查。”
齐珩的气息十分紊乱,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在忍着怒气。
子书珏应了下来,却犹豫着没有立即退下。
“陛下……兴许要告知兰将军一声,随时准备出征。”
北狄一旦起兵,必将是一场恶战。若是兰溪竹不回塞北镇场子,怕是轻易压不下北狄那些野蛮人。
而且这两年上面的人甚少在密云州派兵屯田,若是打起来,没有支援怕是撑不了多久。
凡事都要未雨绸缪,战事尤当如此。
“朕……知道了。”
而这边的兰溪竹在回府路上骑着马小跑,还未知晓此事。
下雪天,路上行人少,他的路十分畅通。
突然他的马一惊,发出了嘶鸣的声音。
兰溪竹定下心神,看着面前身着黑黄锦云纹棉袍的男人。
齐淮正在对着他笑,手执一把青黑色纸伞。
“这雪大了些,将军就这么淋着?”
果真是西南过来的人,哪有人下雪打伞的。
“微臣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