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结巴巴说不清楚话,萧牧川往李晏欢身边一瞧,居然是穿着男装的李如意。
“那便是如意公主。”
谢瑶的脸慢慢红了。
作者有话说:
崔郦这个人也是个很神奇的人,别看他现在嚣张跋扈跟萧牧川吵的厉害,后头说不定会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27 第27章 比试
见谢瑶居然脸红,萧牧川挪揄道:“谢三郎脸红什么?”
谢瑶轻轻一撞萧牧川的肩头,示意他住嘴。
萧牧川觉得新奇,照他同李晏欢的关系,说不定还真能帮谢瑶搭个媒。
“哎,等会散开了,你同我走一路,我带你去找如意公主。”
叫他说破心思,谢瑶正要再撞他一回,高台上突然站出来一个人。
崇陵穿了一身箭袖玄衣,向大家宣读秋猎的规则。
“这次秋猎范围仅此山头,不可火攻,不可围猎,时间为三个时辰,时辰一到,必须要将猎物带回。”
“国子监同紫微书院两队,按猎物数量排名,相互比拼,头名与头名,次名与次名,多者胜,败者所猎皆归胜者。”
“待依次比试完后,会再次按照两队猎物总数判定胜负,为了保证比试安全公平,我会带飞骑禁军不定时巡查。”
一番规则介绍下来,大多数人听得云里雾里,国子监那头有人听懂,围成个圈讨论起来。
紫微书院这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能站出来给大家解释的。
国子祭酒抚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看他们一眼,而后笑着摇摇头,对崇陵开口。
“这紫微书院可是千岁一手操办起来的,居然听不懂千岁讲话?”
他在朝中跟崇陵一向不对付,两个人结了许多仇,谁也瞧不起谁,这下能在这种场合给自己找补面子,自然不会放过一个机会。
崇陵扯扯嘴角笑道:“他们自然不能同几位殿下相比,毕竟魏祭酒牺牲了许多管理后宅的时间用在授课。”
国子祭酒一口气噎在喉咙里说不出话,他后宅妻妾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事早已过去很久,没想到又被崇陵重新拎出来。
“哎,二郎,你可听懂了?”谢瑶拧着眉头问萧牧川,“我怎么没听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萧牧川随口回道:“啊?听懂了,当然听懂了,等会儿进去了我再同你解释。”
一看他这副敷衍模样,谢瑶就知道他一定没听懂,说不准压根没听。
“算了,我去问问别人,王知星呢?怎么不见他人?”谢瑶说着踮起脚四处寻人。
“我听懂了,你们都过来!”
几个人一瞧,说话的居然是崔郦。
萧牧川有点不信:“你听懂了?”
“我自然听懂了!这么简单的规则,我再给你们讲一遍,爱听不听!”
他示意大家围成个圈,到了萧牧川时,谢瑶使劲推他一把,好歹把他推到了圈里去。
“萧二郎可要好好听,别因为你一颗老鼠屎坏了我们一锅好汤!”崔郦撇撇嘴,实在不想讲给萧牧川听,却不得不讲。
从崇陵将他们分为两派开始,这就不是他崔郦一个人的事了,是整个紫微书院的事。
萧牧川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这次没再顶嘴,认真听起来。
“这次秋猎的规则实在诡异,既分个人,又看整体,我们各自出去猎物,猎到的算作自己的,回来后要按照猎物多少排序,我们这边的头名要跟对面头名比试,若是输了,就要把自己猎得的东西送给对面,次名跟次名比试,同样的规则。”
“等个人比试完后,哪边所有猎物加起来多,哪边便获胜。”
他这样解释一番,大家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又纷纷担心起来。
“要是……要是我什么都猎不到,比不过对面怎么办?”
谢瑶立马给他解释:“不可能,若是你猎不到,到最后也不会让你空手而归,为了让你能赢对面那个,我们大家都会帮你。”
崔郦点点头:“没错,这就是这场比试诡异的地方,为了能更多的赢对面,我们虽是分开进场,但最后一定要来一次合理分配,可最难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对面有多少。”
不知道对面有多少,怎么决定自己这边每个人分配多少?
“没事,咱们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萧牧川提起大刀,朝大家挥挥手,“我赶着进场,三个时辰有点紧张,你们猎不到的不用怕,我给你们安排。”
“对对对,二郎帮你们安排!”谢瑶丢下一句话,紧跟着萧牧川进场。
两个人走出去很远,才想起来他们丢了个人。
“怎么一直没见王知星?他今日来了么?”
谢瑶回想,也在犹豫:“今日早晨我应当是见过,我们从帐里出来时,就没再瞧见了。”
“由他去,他那样也帮不上什么忙,在外头吃吃喝喝倒也自在。”萧牧川朝谢瑶一摆手,“走,我带你去找如意公主。”
谢瑶嘴硬:“不过是你要找五殿下说事,顺道将我带上罢了。”
他们进场早,在西南角蹲了半晌,才看见李晏欢跟李如意的身影。
萧牧川立马跳起来。
“见过五殿下,见过如意公主。”
李如意还以为几个人是碰巧遇上,两腮飞红,低头不敢瞧萧牧川。
谢瑶也没好到哪里去,连行礼都忘了,看一眼李如意便躲闪一下。
倒是萧牧川跟李晏欢,许久未见的两个人终于碰面,互相瞪着彼此。
最后还是萧牧川忍不住笑了出来。
“五殿下喜欢什么?要不我帮五殿下猎只兔子?”
没等李晏欢回答,李如意先开口:“萧家哥哥也给我猎一只好不好?要不然我怕是到出场都猎不到什么。”
猎不到也会有人给她送上来,只不过是想要萧牧川给她送的罢了。
“自然可以。”萧牧川一口答应下来,“只不过咱们还在比试,我给你猎只兔子,你让你哥哥还我一只,你看可行?”
李如意点点头,对于这样以物换物的方式十分满意。
“哥哥,你就给萧家哥哥猎一只,这样咱们不算作弊。”
李晏欢摸了摸手中的弓,问道:“想要什么?”
萧牧川想了想,点名要东西:“我想要只白首鸪。”
“好。”
说罢两个人一同转身,一个提着刀到处挖坑抓兔子,一个挽着弓满天找白首鸪。
谢瑶陪着李如意,李如意想坐了,他便从自己怀里掏出帕子铺在地上。
他对李如意上心,但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同她讲话。
李如意对他而言是特殊的,不同于在自己偶像跟前的侃侃而谈,谢瑶所有的手足无措全都给了李如意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谢瑶以后也挺惨的。
28 第28章 凶手
这边谢瑶绕着李如意转圈,那边萧牧川佯装满地里找兔子,实则心思早已不在抓兔子上。
“兔子,兔子,兔子……”萧牧川念叨着,眼睛偷偷往李晏欢身上瞥。
李晏欢低头同他对视一眼,“你歇着,我去抓。”
“你抓什么?”萧牧川跳起来,“你得给我抓白首鸪。”
李晏欢叹口气:“白首鸪气性十分大,很少有人养。”
言下之意,就算他抓到了白首鸪交给萧牧川,可能也养不了几天。
白首鸪这种鸟向往自由,被人捉来放在笼子里养,会把自己气死。
“我有法子养,你捉就是。”萧牧川说完,继续蹲下找兔子窝。
野兔子窝好找,但大多都是空的,好不容易叫他找到一窝,却惊动了母兔,带着小兔子四处逃窜。
他眼疾手快按住一只,又朝李晏欢大喊:“抓住它!”
李晏欢俯身捞起一只,递到萧牧川跟前。
萧牧川笑吟吟接过去,随口道:“两只刚好,一只给如意公主交差,一只给我们云升养。”
李晏欢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偏偏萧牧川没意识到气氛已经不对,还自顾自说道:“云升就喜欢这些带毛的玩意儿。”
李晏欢勉强一笑:“那便把这两只都给他罢,如意的我再去抓。”说罢转身要走。
这时萧牧川才意识到李晏欢情绪不对劲,他两手各抓了一只兔子,空不出手拦人,只好紧走两步追上去,一个别身将人拦住,又步步紧逼,将人困在树前。
他犹豫道:“你生气了?”
看那模样确实是生气了,云升每次同他生气都是这样的表情。
可他又不知道李晏欢为何生气。
萧牧川又凑近一步,讨好的弯下腰去,从下至上看李晏欢的眼睛。
“是我哪说错话了么?晏欢别跟我置气,我道个歉。”
“没有,是我小题大做了。”
李晏欢稍稍吁气,既然萧牧川喜欢乖巧听话的,那他也不必做些其他姿态。
萧牧川没讲话,他猜测李晏欢也喜欢这兔子,只不过一只给了李如意,一只给了云升,便没了。
“是白首鸪的叫声,我去看看。”李晏欢提着弓箭侧身出去,萧牧川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提着兔子回去找李如意他们。
“公主先挑一只吧,剩下那只我带回去哄小孩儿。”
李如意挑了只白的,抱在怀里抚摸,剩下那只灰色的叫萧牧川转手丢给谢瑶。
“替我拿一下,我去瞧瞧五殿下。”
他往李晏欢走的方向跑,沿路又去找了几个兔子窝,终于又抓了只兔子藏在怀里,正要去找人献宝,却不小心看见两个人影站在林中讲话。
是李晏欢跟李玚。
萧牧川停住脚步,慢慢找了个遮掩,他耳力不错,把李玚的话听了个正着。
“你同萧牧川多接近是对的,今晚上若是宫中不设宴,你喊他来我府上,自从我回来这么久,还没私下同他见过。”
李晏欢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三哥说笑,我怎么能搭得上萧家?”
“你救他两次还不够吗?救命之恩,难不成他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李玚说着语气有些激动,背在身后的手也拿到前头来,“我听祖母说,她想将如意许给萧牧川?若这事真成了,老二算什么?”
“三哥,如意不是笼络萧家的工具。”李晏欢没压住脾气,撂下一句话就走。
李玚还在他身后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多疼如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意自己也喜欢萧牧川——”
萧牧川靠在树上勾起嘴角,嘲笑李玚这吃相未免太过急切。
他紧赶慢赶去追李晏欢,拉住李晏欢的手腕时才惊觉不对劲,手腕紧紧绷着,用了很大的力气握起拳头。
“你想跑哪去?”萧牧川拉住他。
李晏欢倏得松开拳头,身子好似一下子泄了力。
萧牧川安抚道:“如意不会变成笼络谁的工具,她是李家唯一的公主,以后将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李晏欢没说话,萧牧川又道:“我去跟姑母说清楚讲明白,要她给如意另择良婿。”
“李玚惯会拉拢人。”李晏欢突然出声,“他拿着一些小恩小惠,哄着身边所有人替他卖命。”
“如意年纪小,怎么知道李玚存了什么目的?又怎么知道,把她养大的‘母亲’,其实是害死她亲娘的凶手?”
萧牧川心里“咯噔”一声,睁大了眼睛,而后迅速反应过来。
当年怜妃是被打入冷宫的,至于原因已经不是他们这一辈能寻查到的,李晏欢能说出这句话,证明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后宫腌臜,多的是他们不知道的事,怜妃入宫后盛宠一时,皇后心生妒忌,用了什么手段也未必不可。
“你为何不告诉如意?”
“我没有证据,有些地方,我够不到。”
他可以在李珮跟李玚身边放人,可宫里在崇陵的掌控下,连李珮跟李玚都不敢插手。
“我替你找。”萧牧川向他保证,“我替你把证据,一个个都挖出来。”
突然知道了这样一件事,萧牧川恍恍惚惚过完了这三个时辰,等大家集合在一起时,他似有若无看向李玚,目光好像带着刀子。
“二郎!咱们怎么分?”谢瑶问他。
萧牧川收回目光,见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也不知道对面猎了多少,这可怎么分啊?”
崔骊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苦大仇深,他建议道:“怎么分?不如我们把所有东西都压在头名身上,或许有一丝机会?”
谢瑶立马反驳:“不行,若是对面也把所有东西都压在头名身上,又比我们多,那该如何?”
“那你说怎么办?”
萧牧川站出来制止道:“不用吵了,这规则看似诡异,实则最通透不过,谁的总数多,谁就能赢,只需把所有东西都压在头名,后头的一人拿一个便是。就是不知道他们手里一共有多少,若是拼一把,咱们也把东西都给头名,赢了也好,但是输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只要对面比他们多一个,那他们就会把几乎所有东西都输给对面。
“他们若是不敢压头名呢?”
萧牧川看了看站在最前头心高气傲的李玚,勾起嘴角,“我猜他们肯定会将东西都压给头名,咱们还是稳妥点,点点一共多少?平分了罢,头名拿个小的,后头拿个大的,若是比他们多,就是稳赢,若是比他们少,至少还能保住后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