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时目送年知夏及其儿女离开,直觉得年知夏踩在了他的心脏上头,且年知夏足下缠满了荆棘,须臾,他的心脏已经血肉模糊。
年知夏避他如蛇蝎,他应该成全年知夏,不该再与年知夏有任何牵扯,然而,他的身体亦兀自跟上了年知夏。
年知夏逃也似地进了院子,急欲将门阖上,一只手倏然探入了门缝。
他舍不得用力,下一息,门被彻底地打开了。
傅北时屏退紧跟上来的随从,进了门。
年母正在院子里缝补衣物,乍然见得傅北时,大吃一惊。
年知夏请娘亲将正月与十五带走,后又对傅北时道:“北时哥哥,我们谈谈罢。”
傅北时抿紧了唇瓣,一言不发。
年知夏从未见过如此阴沉的傅北时,鼓足了勇气道:“北时哥哥,我不该当着你的面跳崖,我不该骗你,我知错了,你大人大量饶过我可好?”
良久,傅北时才出声道:“带我去你的卧房。”
年知夏不知傅北时何意,由于不敢忤逆傅北时,只能照做。
一进得卧房,他突地被傅北时扣住了右腕,紧接着,他又被傅北时拽着右腕,摔在了床榻上头。
“北时……”他方要质问傅北时意欲何为,竟然被傅北时堵住了唇瓣。
傅北时吻得又狠又急,似要从唇齿着手,将他拆骨入腹。
他感到恐惧,与此同时,身体却与意志背道而驰,情不自禁地发软了。
他这副身体叫嚣着想要被傅北时碰触,想要被傅北时占有,甚至想要再次怀上傅北时的骨肉。
傅北时沉浸官场多年,素日可谓是喜怒不形于色。
面对年知夏,他却如同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少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暴行。
亲吻间,他伸手探入了年知夏的衣衫,重重地擦过曾被他品尝过无数次的肌肤。
年知夏浑身战栗,使出浑身气力,推拒着傅北时。
傅北时猛地尝到了一股子血腥味,是他的唇瓣被年知夏咬破了。
他不肯放过年知夏,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血液渡入了年知夏口中,又逼迫年知夏与他唇舌纠缠。
好一会儿,他才松开了年知夏的唇瓣,被嫉妒催促着口不择言地道:“知夏,你便是在这张床榻之上教你娘子怀上身孕的?你娘子是否知晓你曾对我投怀送抱?你娘子是否知晓你曾在我身.下欲.仙.欲.死?”
“我……”年知夏心知傅北时误会了,但他并不想向傅北时解释,遂沉默不言。
傅北时不喜欢年知夏这副冷淡模样,居高临下地道:“知夏,你成功骗过了我,是否很是得意?若非我偏巧途经此处,我恐怕此生都不会知晓你尚在人世间,且你已洞房花烛,生儿育女。”
“对不住。”年知夏不敢看傅北时。
傅北时掐住了年知夏的下颌,迫使年知夏不得不仰起首来。
“知夏,你命不好,好容易逃出生天,又不幸落入了我手中,你说我该如何罚你才好?”
他明明曾后悔强迫了年知夏,可是一想到年知夏曾与其妻肌.肤.相.亲,他的理智便荡然无存了。
年知夏理当是他的,他夺走了年知夏的童子之身,年知夏理当是他的。
思及此,他不再对年知夏客气,弹指间,他将年知夏身上的衣衫撕了粉碎。
“北时哥哥,不要。”年知夏心悦于傅北时,但傅北时已与卫明姝共结连理了。
年知夏愈挣扎,傅北时便愈难以自控:“知夏乖,不然我便当着你娘子的面强.暴你。”
年知夏尚未成婚,不过他不想让傅北时知晓此事。
“我会乖的。”他扯了扯唇角,“我容许北时哥哥抱我一回,北时哥哥答应我事后马上离开可好?”
“你昔日不是曾自称我的通房么?你便当我真正的通房罢,我要带你回京。”以免年知夏拒绝,傅北时捂住了年知夏的唇瓣,少时,他久违地重返了极乐之处。
年知夏双目垂泪,满腹委屈,且惶恐不安。
许久后,傅北时盯着年知夏的肚子道:“知夏,你这肚子已鼓得与三年前一般了,不,将要四年了。”
这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思念着年知夏,而年知夏却急欲摆脱他。
他不顾年知夏的意愿,又一次强迫了年知夏。
他愧对年知夏,却为自己侵占了已为人夫的年知夏而沾沾自喜。
也许他多强迫年知夏几回,年知夏便再也无法与其妻欢.好了。
他当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渣滓。
年知夏瞥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这肚子的确鼓得如怀上正月与十五那回一般。
傅北时摩挲着年知夏的唇瓣道:“知夏,你将一双儿女取名为‘正月’与‘十五’是为了纪念自己在元宵当日被我取走了贞.操么?”
他明知这是不可能的,却忍不住问年知夏。
我将一双儿女取名为‘正月’与‘十五’并不是为了纪念自己在元宵当日被北时哥哥取走了贞.操,而是为了纪念我在元宵当日怀上了他们。
年知夏面上道:“与你无干,他们的名字是娘子取的,娘子喜欢元宵。”
此言字字诛心。
傅北时笑了笑:“原来如此,属实是我自作多情了。”
年知夏厉声道:“北时哥哥既知自己自作多情,还不快些出去。”
“我不出去,你能奈我何?”傅北时亲吻着年知夏的鬓发道,“知夏长大了,明日便是知夏二十又一的生辰了,我初遇知夏那年便是二十又一。”
年知夏暗道:你初遇我那年堪堪一十又七,才不是二十又一。
傅北时见年知夏不作声,故意发狠地撞了一下。
以防自己伸手去抱傅北时,年知夏紧紧地揪住了床铺。
傅北时轻咬着年知夏的耳廓,兴致勃勃地道:“知夏,你娘子何时回来?她见到我与你交.合会是怎样的神情?”
年知夏正仔细地感受着傅北时,对于傅北时的问题沉默以对。
“知夏,你恨我么?”傅北时又自问自答道,“必然恨极了罢?”
年知夏瞧着傅北时哀伤的眉眼,狠心地默认了。
“对不住。”傅风北时当即退了出去。
年知夏感知着液体的流逝,依依不舍,却又甚么都做不得。
假若他并未诞下正月与十五,他或许会禁不住诱惑,答应随傅北时回京,当傅北时的通房。
但他作为正月与十五的爹爹,他须得优先考虑他们的安危。
傅北时为年知夏清理妥当,擦拭了一番,又寻了一身衣衫来,为年知夏穿上了,才道:“撕了你的衣衫,对不住。”
“无妨。”年知夏低垂着双目,白腻的后颈暴露无遗。
傅北时告诫自己切不可一而再,再而三,然而,他的双足却重若千钧,压根离不得年知夏。
他抬手揉了揉年知夏的发丝,进而将年知夏拥入了自己怀中。
年知夏并不挣扎,静静地聆听着傅北时的心跳声。
傅北时柔声问道:“疼么?”
年知夏摇了摇首:“不疼。”
确实不疼,尽管傅北时怒气冲冲,但傅北时并未伤着他。
俩人一时无话,半晌,傅北时松开了年知夏,继而凝视着年知夏道:“知夏,我明日陪你过二十又一的生辰可好?”
“好。”年知夏清楚傅北时待得愈久,他露出马脚的可能性便愈大,可他不想让傅北时离开。
傅北时料定自己会被拒绝,毕竟不久前,他强.暴了年知夏。
闻言,他以为自己听岔了:“知夏,你说了甚么?”
年知夏淡淡地道:“我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平行世界,假定北时在知夏生下龙凤胎后,才找到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