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其颜灼灼

作者:其颜灼灼  录入: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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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轻霂那日进宫见了萧利从,将那些书生的话尽数转述了一遍。
  这些事情萧利从并非不知晓,听了也只是更加心烦意乱,那些学生不管不顾要除贼,萧利从何曾不想除这个“贼”,只是姚党势力错综复杂,先帝半生都被其绊住手脚,哪是读书人几句话能左右的。
  萧利从在内殿来回踱步,叹气道:“歧润,你觉得怎么处理才好?”
  萧轻霂坐在一旁,不疾不徐道:“他们想要姚阁老以命抵命,看起来不大可能,不如给点甜头安抚一番,让他们别再闹了就行。”
  萧利从摇头,说:“读书人最爱自诩高风亮节,阁老不低头,他们能善罢甘休?”
  萧轻霂一笑,说:“那就保住他们的名节,偷偷地做个说客,让他们见好就收——再不成,这些人还能没个父母兄弟?总有办法。”
  萧利从盯着他想了一会儿,迟疑道:“这样做……怕是不太光彩……”
  萧轻霂眼波微转,说道:“陛下当然不必亲自去做。”
  萧利从沉思片刻,自顾自地说:“现下的确不能再拖了……”
  萧轻霂看看他,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萧利从私下叫人去处理带头闹事的几个学生,亲自和姚章好生说话,又大张旗鼓地把被关押的学生放了回去,给了许多金银补偿,反反复复又折腾了快一个月,眼看又要到年关了。
  这些学生闹久了,见官家已经放低姿态,再加上马上要过年,也不再成天堵宫门了,郢皋的宫城巡防也难得地喘了口气。
  除夕宫里照常要办宫宴,萧轻霂一早就让人伺候着穿了锦服,眼睛半睁着,像是没睡醒。
  待伺候的婢女出了房间,雁竹快步走了进来,低声说道:“殿下,梁王领了几千轻骑,正往郢皋来了!”
  萧轻霂凤眼一动,问道:“他怎么过的沿途关卡?”
  雁竹说:“他拿了圣印亲批的通关文书。”
  萧轻霂一笑,说:“陛下那边呢?”
  雁竹说:“姚章把奏折都扣了,陛下那些耳目怕是还得过几天才能知道这件事,殿下,您看要不要……”
  萧轻霂一抬手,说:“不急,你先往苏淮寄一封密信……”他说着轻叹了一口气,说:“姚章啊姚章,真是艺高人胆大,圣印都挪用了——”
  瑾王殿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说:“刀都递到我们手里了,当然不能辜负姚阁老的一番心意。”
  雁竹又说:“殿下,若是梁王闯进宫城,那不就是逼宫了?眼下的京卫军和京西营恐怕能用的不多,我怕……”
  萧轻霂眼尾一扬,说:“怕什么,萧怀鸣都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可不能掉链子。”
  雁竹点了头,说:“殿下,吐谷溪近些日子好像不好过,纳蛮人打了败仗,倒霉的是吐谷溪——那边又叫人送信过来了,想请殿下和陛下提一提……”
  萧轻霂眼神一沉,说:“我知道了,眼下找不到机会,不如想办法让他们派个使者过来,我空口去提,萧利从这个人浑身都是逆鳞,我怕适得其反。”
  雁竹应下了,又说:“瞧殿下近些日子有些没精神,要不要请辛夷姑娘来看看,她前阵子还问殿下身体如何。”
  萧轻霂微微一摇头:“不麻烦她了,她托我办的事还没有音信,我不好意思见她。”
  雁竹给他递了茶水,说:“急不得,那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好的,殿下还是身体为重。”
  萧轻霂笑了笑,凤眼掀起一股凌厉意味,轻声说:“我当然得好好的,可还要好好的、陪他们唱一出大戏。”


第70章 【儿时番外】跑马
  腊月的凉兖没有海棠花,枝干上累了层层的积雪,夜间再裹上几阵北风,第二天一早就会看见几枝被坠断的枝干,陷在雪里,看不见一丝痕迹。
  小世子爷穿着红色锦裘,颠颠地跑进了雪地里,侍女拿着氅衣跟在后面跑出来,还叫着:“等等,世子,氅衣披上。”
  定北侯站在海棠树下冲侍女一摆手,叫儿子:“来这儿!”
  小小的红色身影看起来是有别的想法,听见他爹说话,又换了方向,几步跑过去,被侯爷有力的手臂牢牢接住,一把抱了起来,朗声笑说:“你要去哪?”
  小千棠咧嘴一笑,坐在侯爷的臂弯里,扭头往屋后的梅树看过去,说:“爹,梅花开了,掉到雪里了。”
  路鉴明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又大笑,说:“枝子被雪坠断了,怎么,要把梅花捡回来吗?”
  小孩点点头,说:“雪里太冷了。”
  路鉴明又笑,说:“叫下人去捡,捡起来放你房里,我带你去看看别的。”
  他弯腰把儿子放下,拉住儿子的手往后院走去,末了路鉴明又折回头,从侍女手里把氅衣接过来,把小孩裹得只能看见一双眼睛。
  周边部落送来了几匹好马,毛色纯粹漂亮,路千棠旁的都不懂,就是喜欢好看的东西,马也一样。
  路鉴明顺了顺白马的鬃毛,垂首看儿子,问他:“喜不喜欢?”
  路千棠的眼睛都发着光,伸手也想摸一摸,可惜够不着,定北侯双臂一捞,让他坐上了马背,低声说:“带你去跑马,别告诉你娘,不然以后就玩不成了。”
  路千棠正摸白马温顺的脑袋,很是高兴地冲他点头。
  夫人刚说过,雪太厚了,外头风冷得割脸,不要随便往草原上奔,特别是不要带她儿子去挨冻。
  白马被牵出了马厩,定北侯翻身上了马,把儿子又往自己怀里一裹,扯住缰绳呼喝一声,白马便开始撒蹄狂奔,在积雪上留下一串飞溅的蹄印。
  塞纳草原的风很冷,白马放肆地奔跑着,时不时发出一声嘶鸣,随着呼啸的北风融进草原低沉的天里。
  路千棠的眼睛黑亮发光,鼻尖冻得通红,还兴奋地伸手要去抓缰绳,跟着马嘶声大声乱喊。
  侯爷听了就跟着大笑,在风声里大声问他:“高不高兴?”
  路千棠伏在马背上,也大声回他:“高——兴!”
  侯爷就用大笑答他的话,手上一甩缰绳,白马的鬃毛便在北风中飞舞的更加肆意。
  天色暗了两个人才打马回府,做贼似的偷偷从马厩出来,刚进厅堂就瞧见后侯爷夫人满面不快地等着他们。
  杀伐决断的定北侯在自己夫人面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摸着儿子脑袋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推了一下。
  小世子爷眼看没少跟他爹通气,立刻会意地跑过去抱上了他娘亲,用凉冰冰的小脸去贴她的手,轻车熟路地要抱:“娘,我的脸好冷,你摸摸。”
  夫人的脸色稍稍缓和,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伸手把他抱了起来,又用帕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心疼道:“外面那么冷,怎么又跑出去了。”
  小孩的眼睛亮晶晶的,说:“娘,白马太漂亮了,跑得也很快。”
  夫人瞥了侯爷一眼,又握住了他的手,说:“凉成这样——先去用热水暖暖,待会儿用晚膳了。”
  路千棠又伸着手抱娘亲的手,说:“娘亲不要生气了,下次不去那么远了。”
  夫人一笑,看向侯爷,说:“你倒是会教棠棠向着你。”
  侯爷瞧见她笑,立刻松了一口气,让下人把小世子爷带去换衣裳,上前揽住了夫人的肩,笑说:“哪向着我,他最向着你。”
  雪势又大了,天色彻底沉了下来。
  屋内暖意融融,红炉暖着酒,酒香和甜汤的味道萦绕不散。
  小孩子玩累了,用了晚膳就靠在娘亲的膝盖上睡着了。
  夫人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脸,瞧他眼睫颤了颤,忍不住展颜一笑,侯爷也跟着笑,伸手过去,牢牢抓住了夫人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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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卡文……摸个千棠儿时番外吧,下次写殿下的


第71章 来使
  除夕的鞭炮声喧嚣了一整夜,萧轻霂例行去了宫宴,没再提前离席,那位陛下以往在这种宴会上少不了要关照他,最近却几乎连个眼神都不再放过来。
  萧轻霂心里牵挂着吐谷溪,也尽可能地摆出恭顺模样,知道近些日子吐谷溪的上书让这位陛下厌烦了,连带着也烦起了自己,萧轻霂便很有眼力见地充当起了壁画,一个字都不再多说。
  这个年还没过完,大年初三吐谷溪就派了使者过来,萧轻霂听闻这个消息时正在摆弄屋内的几枝白梅,手上猛地一顿。这个时间派来使者实在不大明智,毕竟萧利从已经被吐谷溪的折子烦了好些天,加上前一段时间被闹得够呛,估计不会摆出什么好脸。
  萧轻霂知道自己去也不太明智,但是眼下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好赶紧换了衣裳进宫,说是去给陛下拜年。
  萧轻霂刚进了世安殿就觉得气氛凝重,香炉幽幽飘着暖烟,京卫军分站两边,衬得好好的大殿一片紧逼感。
  吐谷溪来的使者被侍卫拉扯着,嘴里还在不知死活地喊道:“大齐国土广阔,大齐的皇帝洪福齐天,没想到竟然连数年前的一纸庇护都实现不得!”
  萧利从大怒,重重一挥,龙案上的笔搁连着砚台都被砸了一地,洇脏了金殿的地面。
  萧利从一身的怒气,骂道:“一个小小使臣都敢对着朕大呼小叫,朕还需要你来教朕何为义、何为信吗!”
  萧轻霂只用余光匆匆扫了一眼来使,被他这番话说得寒毛直竖,连忙叫人把使臣的嘴堵了,开口劝了两句,又问跟在萧利从身边的大太监:“这使臣是何人?”
  大太监正招呼着人收拾,上前弯腰道:“回殿下的话,那是他们的左骨都候——里殷。”
  萧轻霂眉头轻皱,细想了片刻,突然心内一震,眼神又扫了过去,粗略打量了那人一遍,面上仍然淡然无波,只是微微点了头。
  萧利从见使臣仍然怒目瞪视,又吼道:“谁让你们把他嘴堵上的!让他说!朕倒要听听,你一个小小藩国使臣到底哪来的底气和朕叫嚷!”
  侍卫只好把堵在里殷嘴里的布团拿开,这个里殷刚能说话,就重重呸了大齐天子一口,字字铿锵,说道:“大齐的皇帝,是你们的上一任天子娶了我们的公主,对吐谷溪的子民许下了庇护的诺言,如今呢?逝者已去,生者却毁约背信,敢问为君者便是如此治国安家的吗!”
  萧轻霂浑身悚然,一时也不敢开口,觉得此时开口只怕会越劝越糟糕,心说吐谷溪到底怎么想的,派了个这么冒失的过来。
  龙案上的笔挂也被稀里哗啦摔了一地,萧利从气得指尖发颤,指着里殷狠声道:“大齐的天子如何治国安家还要和你一个小小骨都候交代?不过朕倒是可以教教你何为君,何为臣——来人!把他给朕拖下去砍了!人头送给他们首领做新年礼!”
  萧轻霂一听上前忙劝,说道:“陛下!两国相交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还过年,见血总归不大吉利,旁人……”
  他这厢话还没说完,萧利从就粗暴地打断了他:“歧润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也该知道避嫌两字该怎么写。”
  萧轻霂心下霎时也不大痛快起来,嘴唇僵硬地抿了抿,说:“臣只是怕杀了使臣,传出去会让百姓猜忌陛下不够有容人之量,况且此举也不合乎礼法。”
  萧利从冷眼看他,说:“你近些日子不是沉默得很,怎么今日倒是管起了闲事,怎么,触到了你瑾王殿下的痛点?”
  萧轻霂掀袍跪下了,垂首道:“臣惶恐。”
  萧利从冷哼:“还请瑾王殿下好好回府修养身子,没事不要出来吹风。”
  大太监也吓得屏气凝神,小心地观察着那位的脸色,没敢轻易开口。
  若是平时,萧轻霂告罪抽身也就罢了,今日像是被他两句话刺激到了,怎么也不肯作壁上观,又缓缓俯身叩头,说:“陛下息怒,大齐的确曾向吐谷溪许诺,如今吐谷溪受纳蛮践踏,大齐本就该出兵相助,如今见死不救确是……”
  “瑾王爷!”萧利从又打断了他,眼神阴鸷,一字一顿道,“大齐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是朕说了算——你逾矩了。”
  萧轻霂没有抬头,语气生硬,又说:“陛下自登基起便广开言路,本就是为了听取百家之言——草莽可说,百官可谏,臣所言所行皆是遵陛下之诏,不曾逾矩。”
  大太监汗都要下来了,心说这位殿下平时都顺着官家的脸色说话办事,怎么今天非要硬碰硬,陛下又在气头上,这不是要找罪受吗?
  萧利从明显被他激怒了,这把因为迁怒带来的火气彻底烧到了他身上。
  萧利从一身黄袍,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冷声说:“那不知道瑾王殿下有什么高见?”
  萧轻霂深深叩头,说道:“臣只有两句拙见,陛下善待使臣能赢个美名,出手救吐谷溪于水深火热又积功德,我大齐兵强马壮,拨去几只轻骑出境也不算什么大事,还请陛下思量利害,再做决定。”
  萧利从哼笑了一声,说:“朕能理解,那是你母妃的故土,你想护佑那是人之常情,只是今日,瑾王殿下是否有些公私不分,是非不明了?”
  萧轻霂仍然跪着,说:“臣字字句句皆为陛下谋,为天下谋,不敢有私心。”
  萧利从显然不想再和他多说,一摆手:“天冷得厉害,你回吧。”
  萧轻霂没动,又说:“还请陛下饶过使臣,藩国小使不懂规矩,不识礼法,犯不上让大齐天子为他动气,也不要因此污了陛下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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