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被他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身上抖得停不下来,却一次也没真爽利到,眼泪都要下来了,只好喘着气求他:“好殿下,你饶了我吧,我腰酸。”
萧轻霂推了一把他的腰,说:“蹭出来就饶了你。”
路千棠把他的小腹都蹭得湿泠泠的,哀声道:“殿下,我们换个地方吧,我好难受。”
萧轻霂伸手摸了他几下,路千棠立刻呼吸一滞,挺着腰往他手里送,哼哼唧唧地叫。
瑾王殿下的喉头动了动,凑过去咬他的脖子,声音有点哑:“别叫。”
路千棠看着他眨了眨眼,也不问,很听话地闭了嘴,脸埋在他怀里喘息,好一会儿才腰腹狠狠一抖,又紧紧贴着他蹭了几下,好半天才彻底安静下来。
路千棠在他怀里转了一下脸,正好能亲到他的下巴,路千棠顺势张嘴在他下巴上咬了个红印子,笑嘻嘻地说:“殿下,能松开我了吗?”
萧轻霂捏着他的脸颊,说:“把你哄高兴了,你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第105章 祥和
路千棠得了痛快,很是享受地窝在他的怀里,手还没被放开都不在乎了,听他问话才半抬了脸看他,笑说:“我听你的。”
萧轻霂实在跟他生不来气,就捏了捏他的脸,说:“那你猜猜,我想要什么。”
路千棠艰难地直起了身,根本没打算猜,慢悠悠晃到了他身底下,萧轻霂的衣裳脱得差不多了,路千棠没太费劲就进了正题。
他许久没做过这种事,这会儿被噎得有些难受,但一心想让那位殿下痛快,每次都很深地吞咽,没一会儿眼睛都红了,嘴唇也让磨得水淋淋的一片红。
萧轻霂摸了摸他被撑得很涨的脸颊,轻轻叹了口气,有些难耐地动了动腰,说:“我们换个地方?”
路千棠抬眼看他,冲他眨了眨眼。
路千棠被他拉起来,坐在了身后的圆桌上,萧轻霂终于解开了他手腕上的腰带,放开了他的手,路千棠动了动手腕,一放松下来就迫不及待抱上了他的脖颈,又亲又舔个没完。
萧轻霂半搂着他,手往后面探过去,路千棠立刻身上一紧,抬腿勾住了他的腰,好方便他动作。
可是萧轻霂只是揉捏了两下,咬着他的耳朵说:“我没带东西,怎么办?”
路千棠微微喘着气,有点为难地左右看了看,用下巴指了一下,说:“那里有一盒金花沤*……可以吗?”
萧轻霂看过去,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笑说:“你还会用这种香蜜?”
路千棠忙辩解,手撑在他的肩膀上,说:“不是我用的,黄柄那老……嗯,黄大人讲究的要命,自己买了还要给我们一人拿一盒过来,都是姑娘家家的东西。”
萧轻霂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说:“别动,我去拿。”
………………
萧轻霂感觉到肩上湿漉漉的潮气,放缓了动作,去抹了抹他的脸,贴着他的嘴唇勾挑他的舌头,看他那双黑亮的眼睛蒙满水雾,平日里高高束起的黑发散落一肩,额上都是流出的热汗,萧轻霂便有一种隐秘又疯狂的冲动在全身上下躁动着,恨不得把他揉碎在自己怀里、融化在自己的唇舌间——这样的路千棠只有他一个人见过、他一个人拥有。
路千棠手臂搭在他肩上,听见他喘息沉重,忍不住凑过去讨吻,半天才说:“歧润,我好喜欢你。”
萧轻霂垂头去吻他,说:“我也很喜欢你。”
这场情事来得汹涌,两个人闹得天昏地暗,这会儿天都黑透了,路千棠换了身衣裳,才让人传了晚膳过来。
瑾王殿下瞧着心情甚好,眉眼上都挂着笑,哪还有一点来时的怒气冲冲。
路千棠脸颊还有些许泛红,笑吟吟地给他夹菜,只是这饭还没吃上一会儿,陈宣在外面急匆匆地敲门,叫道:“将军,玤河里打捞出来一点东西!”
路千棠立刻放了筷子,说:“进来——”
陈宣急急忙忙进来了,瞧见瑾王殿下还坐着也顾不上了,匆匆一行礼,说:“是尸身……不大让人舒服,将军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就不污殿下视听了。”
萧轻霂看看他,正撞上路千棠回望的眼神,说:“去吧。”
路千棠嗯了一声,陈宣立刻很识时务地退了出去,半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路千棠俯首亲了他一下,说:“晚上可能回不来,明天一定回来,你多睡会儿。”
萧轻霂应了一声,说:“小心点。”
路千棠点了头,也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待一行人到了玤河岸边,陈宣脸色还是不大好看,说:“尸身实在是……惨不忍睹,大概是女尸,胸腔让敲碎了,那一块的骨头都成渣渣了——仵作在看。”
晚间玤河岸边夜风很盛,穿过狭窄的山间仿若鬼哭。
路千棠深吸了一口气,说:“看来那故事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陈宣也心情沉重,轻声说:“而且……这具尸身不是陈尸。”
路千棠猛地转过头:“什么?”
陈宣叹了口气,叫仵作过来,说:“你跟将军解释一下。”
仵作行了礼,说:“尸体手脚皮肉分离,泡在水里如此之久,且没有完全腐化,算来应该是七八天前死亡且沉入水中的。”
路千棠吸了一口凉气,说:“七八天前……”
路千棠突然看向陈宣,说:“派人把玤山山顶上的山神庙给我围住,仔仔细细地搜!再查一查近些日子迎城有没有踪迹不明的女子,还有——”
“封住师文庭的府邸,连着他的那些个别院山庄,一个都别放过。”
陈宣有些迟疑道:“会不会越矩了……”
路千棠眼神讥讽,说道:“让黄柄写折子回郢皋禀报,大不了记我头上。”
路千棠转头看着夜空下漆黑的水面,缓声道:“既然管了,就得管到底。”
“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还能干出这种事,看来这杀人挖心的活儿他们是一天都歇不了。”
忽得一阵狂风吹过,傍河岸边一棵高大垂柳哗地起舞,明亮月光下的影子也变得张牙舞爪,像是要把什么人吃进肚里。
陈宣看他,说:“你要从哪里开始查?”
路千棠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若有所思道:“我倒是觉得,你说的那个拿人心入药,也许不是耸人听闻。”
陈宣讶异道:“何出此言?”
路千棠一摆手,像是不知道该往哪里指,又有些焦躁把手地收了回来,交叉抱在胸前,说:“我前两天去翻了迎城卷宗,你猜怎么着——竟然还真有杀人挖心的案件被记录下来,就在前两年。”
陈宣难掩惊异,脑筋转得很快,又说:“所以,去查一查当年的那个案子?”
路千棠笑了一下,说:“你还真是一点就通,比欢翎强多了。”
陈宣露出一个玩笑般不屑的神色,说道:“别瞎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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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沤:就是“沤子”的一种,是旧时上层社会中的人使用的一种香蜜,半流质,用冰糖、蜂蜜、粉、油脂、香料合成,主要作用是使皮肤洁白细润。《红楼梦》第五十四回 中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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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头痛,有不对的地方明天再改
第106章 推进
卷宗里的那桩剖心案并不难查,也就是前年的事情,不算久远,路千棠带人找到了当年犯事的那人家里——罪犯早就人头落地,家里还有一个患病多年的妻子。
他们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屋里只有一支昏黄的烛火,那妇人睡在床上,看起来十分没有精神气,就像是枯萎风干的黄花,在烛光里更是削瘦。
路千棠看见那妇人面色蜡黄、病体孱弱的模样,有些迟疑地抿了抿唇,先挥挥手让身后跟着的侍从把带来的瓜果送过去。
那妇人还是让吓了一跳,眼睛里面有些白扑扑的,手足无措地往墙里面躲了躲,挣扎着坐起了身。
路千棠自己拿了凳子坐在她跟前,露出一个和善的笑,说:“您别害怕,我只是有些东西不太明白,想请您帮帮忙,解解我的惑。”
那妇人嘴唇翕动了几下,眼神惊慌地从他腰侧的佩刀上划过,嗫嚅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路千棠伸手把摆上桌的橘子拿过来,一点点剥开,眼睛看着她,轻声说:“的确是想问问您丈夫当年的事情,我们没有恶意,是眼下又出了这种事情,我翻了卷宗,但卷宗的记载不甚详细,所以不得已来打扰。”
路千棠说着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她——橘子剥得规整,像一朵花,路千棠手掌捧着,递到她面前去。
妇人不敢接,眼睛尽力地瞪大着,似乎想让自己看起来有些精神,但仍然不掩惊惶地盯着他看,也不接他的橘子,半晌才嘶哑道:“他人早就没了……我也起不来床,你随便问吧……”
路千棠把剥好的橘子放在了身后的桌子上,没再坚持递给她,说:“当初被杀害的是个九岁的小姑娘,您知道吗?”
妇人嘴唇颤抖,眼皮也似干叶,很惊慌地眨了眨,才说:“是……我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邻里邻居的都躲着我家走……我闺女也死了……是报应吧。”
她说着颤抖地闭上了眼,半晌才又说:“我知道的不多……他是为了给闺女治病,闺女没救回来,我也快死了,就算……就算偿命了吧……”
路千棠看她情绪激动,语气更加缓和,说道:“现在有积福报的事情,您做不做?”
妇人病恹恹的,苦笑道:“能积什么福报……我也不敢奢求福报,这是我们应得的。”
路堑接过此从递过来的湿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自己剥过橘子的手,说:“杀人偿命,确实是应得的,但是你女儿也该一起受牵连、接你们造的孽吗?”
妇人干枯的眼皮狠狠抖了抖,像是有些喘不上气,捂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粗气,忽得落下两行浑浊的眼泪,颤声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逼我也是没有用的啊。”
路千棠眼神锐利,盯着她,说道:“我看卷宗里说,当天你家女儿发高烧,邻居来借盐,却发现家里没人,是邻居叫的大夫——把五岁的孩子自己扔在家里,还生着病,你们去哪了?”
妇人的脸色更加难看,脸颊上甚至泛着病态的红,她的嘴唇也是干枯的,像风里的枯叶,很是凄惨地颤抖着。
路千棠把身后放着的橘子又拿过来,再次伸手递给她,说:“你丈夫已经认了罪、伏了法,不会有人再来找你询问这件事,我今天来,只是想知道,你们从哪听来的人心能下药?”
妇人惊惧地盯着他的手,眼珠没有半点生气地看了许久那个剥好的橘子,路千棠也不急,伸着手等她接,一点也没现出不耐烦的神色。
那妇人的眼神又缓慢地移到了他的脸上,终于伸出手接了过来,很是局促地握在手里,橘子皮都在发颤。
路千棠笑了,神色又柔和下来,说:“跟我说说吧。”
妇人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脸色难看的像个活死人,很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发出嘶哑的声音:“是以前的山神庙……那时候香火很盛,有位大师……说是很灵,后来……后来山神庙烧了……连着玤山都烧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路千棠皱眉,问道:“以前那个山神庙,除了摇灵签,还办过什么?”
妇人像是不知道能不能说,很惶恐地看向他,嗫嚅半晌:“没有人敢说……没有人敢说的……说山神坏话的都会不得好死……玤河边上的都死绝了……”
路千棠有些不耐烦了,说:“你知道我昨天在玤河拐弯处挖了什么出来吗?”
妇人眼睛瞪大了,看着他背光的侧脸,有些莫名的后背发凉。
她看见路千棠一字一顿道:“被挖了心的女尸。”
妇人狠狠一抖,嘴唇颤抖地更加厉害:“不……他已经死了……尸首是我领回来的……我不知道……”
路千棠神色冷肃,说道:“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们,所以我要你告诉我——是谁当初教给你们的那个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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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通折腾天都大亮了,路千棠想着那位殿下刚到就被他撇在一边,心里实在过不去,想着赶紧回去一趟,结果这个时辰的瑾王殿下根本没听他的多睡一会儿,坐在书房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路千棠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边上,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肩膀,轻声说:“干什么呢?”
萧轻霂好像早就知道他进来了,也没什么反应,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说:“山神庙。”
路千棠吃惊地看了看他,说:“你怎么知道?”
瑾王殿下神秘莫测一笑:“猜猜。”
路千棠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仔细一看,正是他要找的那个怂恿别人挖心治病的神棍——上头把这人住哪、几口人、曾经去过哪里都写得清清楚楚。
路千棠顿时耳清目明,抱着瑾王殿下的脖颈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发出了一声很不雅的声音。
萧轻霂抬手就拍他的头:“差不多得了。”
路千棠难掩喜悦,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查这个啊,好殿下,真是我的及时雨。”
萧轻霂轻笑,一脸的深藏功与名,轻轻戳了一下他的心口,故作高深道:“心有灵犀。”
路千棠高兴得不行,直接省了这一步,不知道省了多少事,差点给瑾王殿下勒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