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军爷那些年[古代架空]——BY:孤山拾荒客

作者:孤山拾荒客  录入:04-29

  李慕云的笑脸,着实叫卢盛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对方就要仗着自己的皇室身份作威作福,哪曾想李慕云既然是笑脸相迎,反而向自己道歉。
  一时间,卢盛都有些恍惚了,他忽然觉得,李慕云是不是也喜欢自己,所以才不介意先前的那些挑逗。倘若真是这样,那简直不要太好!
  “我怎敢恼怒世子!”
  李慕云这一笑,顿时就叫卢盛对皇室,甚至是对肃王,都生出些许好感来。
  他本人其实真不在意肃王到底是不是安禄山手下的人,因为同时军中之人,他知道,只要不是实权派将领,那在军中就形同虚设。肃王那个虚职,根本左右不了安禄山的决策。朝廷就算要对付安禄山,也不会拿肃王开刀。况且肃王还是皇帝老儿的亲生儿子呢!肃王出事,那是家丑,就算皇帝要收拾,也得留到最后。
  “卢将军,若是在人前,请还叫我李先生,我这身份,也只敢向你公开了,倘若叫别个将领听去,我怕……”
  李慕云声音一弱,卢盛心里的保护欲瞬得被激上了头。
  “世子不必怕!只要有我卢盛在,世子在这里就是绝对安全的!”
  卢盛满口保证。他虽然知道西北军中对安禄山不瞒的将领大有人在,但那都是老一辈的事,跟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将,关系不大。
  “世子先前不是说,要为潼关做出点什么?这可是真心的?”
  “自然是真心!”李慕云连忙点头,“我与母亲闹翻,私自离家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能在这危难之时,为大唐出一份力。倘若潼关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然全力以赴。”
  李慕云这一番言辞慷慨激昂,却是从胡九彰那里偷学来的了。但转眼间,他眼光一暗,又顾影自怜般,低垂下目光。
  “但我人微言轻,又不善打斗……不知军中可有用得上我的去处?”
  李慕云这一进一退,直看得卢盛心神荡漾。他心底里的那股子欲火又被撩拨起来,看着美人儿哀求自己,他哪有不心动的。
  “诶!世子不要妄自菲薄。世子来了,对我潼关诸将,就已经是莫大的鼓舞。我这就去通知父亲,晚些再找机会,叫世子与哥舒元帅见面,如此,才不算辜负了世子殿下这一片丹心啊。”
  卢盛热情异常,眼中又闪烁出炙灼的光。
  “诶——我不能这样去见哥舒元帅。”
  李慕云忽然一副惶恐模样,还伸手搭上卢盛臂弯。
  “卢将军,我父亲的事,哥舒元帅定然会在意的。我想,能不能等我这边先立下些功劳,再由卢将军你代为引荐?”
  “功劳?”这倒把卢盛给说愣了,“世子想如何立功?”
  “卢将军,护送我一道前来的北庭老兵,是我的家臣。我想,倘若他能在军中立功,卢将军再借着向哥舒元帅引荐他的机会,把我引出来,应该会给哥舒元帅留下不错的印象。如此一来,就算哥舒元帅对我父亲不悦,也不会因此对卢将军留下识人不善的印象。”
  “哦?这倒不失为一计良策。”
  卢盛听罢,随之连连点头。
  李慕云靠他太近,卢盛甚至能闻到从李慕云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清香。小将军不知道长安的世家公子,有随身携带香囊的习惯,他只觉得李慕云美极了,那股子香气也沁人心脾,就好像他身上每一寸肌肤,也都是香的。


第55章 焦躁
  “既然将军觉得可行,那今后可就拜托将军了。”
  李慕云说着向后退出几步,又冲着卢盛鞠下一礼,二人的距离又自然而然的拉开了。
  卢盛嗅不到那香气,心痒难耐。但见李慕云郑重神色,他也只得摆出一副严正的模样。
  “卢盛定不会叫世子失望的。”
  李慕云离开时,卢盛仍是恋恋不舍。但他想不出其他理由,能把李慕云留下来。只得一路将人送到了小城主路上,见着人要走了,又开始抓耳挠腮。
  “世子,你在潼关的住处还未定下,我叫人帮你搭出个独立的营帐吧。否则叫你与那群莽夫睡在一处,也太委屈了些。”
  “哦……你说住处。”说到这个,李慕云正想到胡九彰。
  “倘若真能有个单独的营帐来住,那自然好,正好我也可以将我那家臣叫到身边伺候。只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卢将军了?”
  “不会不会!”
  一见李慕云答应自己的提议,卢盛脸上又见了笑。
  “我这就去着人安排,期间世子可以到我那募兵的营房里歇息。”
  听他如此热情,李慕云嘴角带笑,心里却颇为无奈。合着这老兄是不打算放他自己单独待着了……
  “那便听卢将军的。”
  李慕云轻声应了,卢盛不由喜笑颜开。
  胡九彰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才悠悠转醒。睁开眼时,身上的疲劳已经消去了大半,只两条小腿上仍带着些许酸胀感,提醒着他这一段刚刚结束的东来之路。
  傍晚的营房中,烛光摇曳,屋内横七竖八的躺坐着十几个人,营房外,则燃起了几堆篝火,下了训的兵士围坐在篝火旁,互相间有说有笑的,氛围十分和睦。
  胡九彰也不知怎么着,他一见到地上的篝火,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李慕云。
  之前说好了一安顿下来,就会寻来这边碰面,之前明明都在关下见到他与卢盛一起,也不像是有急事要处理的样子……这都已经晚上了,看样子,李慕云是不曾来过。
  胡九彰轻叹了一口气,目光从篝火旁扫过。他没找着李慕云的身影,反倒是甘若山穿越人丛,朝着营房这边走了过来。
  那张方脸看得胡九彰头大。想见的人不知身在何处,不想见的,反而躲都躲不掉。胡九彰眉心紧锁着,他越是瞧甘若山那张脸,心里越是烦躁。
  “甘旅帅。”
  胡九彰率先开口打了声招呼,倒叫甘若山颇觉意外。他煞有其事的干咳了一声,惹得周围的兵都朝这边投来目光。
  “胡九彰,你那腿是不是有伤?若是带了伤,可是要向上面报告过,再重新决定去处的。”
  甘若山不紧不慢的开了口。这话乍一听是没什么好指摘的,但胡九彰十分清楚甘若山话里话外的意思。
  军中有专门收拢伤病的军团,而某种意义上,伤残老兵就是军中的弃子。遇到强敌时,伤兵通常是第一波被送出去试刀的。而倘若军粮告急,伤残老兵也是第一批要被饿死的。进了伤兵营,就得做好随时随地为其他部队牺牲的准备,有时候伤兵单单是活着,对于大部队来说,都是负担。
  “我腿上是有旧伤,但现在伤已经好了,不算带伤。”
  胡九彰起身走出营房,站在甘若山面前坦然应道。
  “哦?那为何下午在关下集合时,你一瘸一拐的?凡事都要讲究真凭实据,若真无伤,你就在这儿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腿上的绑带给拆开,让大家看看。你可是第一队的队长,来日若是出战,你队里十个人的性命,可都系在你身上。”
  “这我知道。”
  胡九彰被他这话说得些不耐烦了。他心道验伤归验伤,可这跟第一队有什么关系?下午那事不提到好,这一提,胡九彰的火气就止不住冲上头来。让他在团里丢了脸面的,还不是你甘若山?
  “甘旅帅想看,就随我入屋来看,大可不必扯上谁的性命。况且我初来乍到,还没与第一队的弟兄们一一见过。这里是潼关,大家都是为了拱卫长安,才聚集到这里的。倘若我真的有伤,且伤重到了要影响作战的地步,那也大可不必来这里投军,枉费性命了。”
  胡九彰仍耐着性子,甘若山却已然眉头紧锁。
  “你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我现在是叫你把腿上的绑带解开。胡九彰,你可别忘了,我到底还是这个团的旅帅,你们北庭军难道就没教过你,在军中,要学会服从上峰的命令吗?”
  甘若山话语间带上了些许火光。胡九彰被他这一激,脸色已然变了。
  西北出身的兵,都有一个特点。他们远不如中原地区的府兵那般顺从,在西北军中,唯有实打实的战功,才能获得兵士们的尊崇。否则,想要仅凭着军职就叫这群乖张霸道的西北独狼们屈服,绝不可能。
  胡九彰老家是成州的,虽说只沾了个西北的边,但他在军中,吃的也是老西北军的那一套。像甘若山这种一上来就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作风,放在东都募来的这群新兵面前,可能行得通,但倘若要胡九彰一直受着这个,他是说什么也忍不了的。
  “上峰有令,我自会遵从。只不过我在军中待了这些年,还没听过哪个旅帅,一个劲儿要给一个本没带伤的人验伤的。”
  胡九彰对甘若山的话不屑一顾。
  这种程度的争执他见多了,以往在北庭,同队的一言不合,就在戍堡城头直接动手打起来的,也不在少数。他从来就不害怕争斗,只不过,旁边这一群初入军营的中原农民,见到胡九彰这架势,可都给吓了个好歹。
  甘若山说到底,也是个旅帅。旅帅,就意味着官。区区小兵,跟当官的争执起来,那还了得!
  原本还有些吵闹的人丛中,此时已经鸦雀无声。甘若山怎么受得了胡九彰在这么一群人面前如此弗他的面子。片刻的功夫,这得意洋洋的旅帅大人已经怒不可遏,一只手搭在腰间刀柄上,攥紧了,却又不敢当着这些人的面,真拔刀往胡九彰身上招呼。
  忽然间人丛中跑出个人来,却见那人缩着个脖子,一路哈着腰跑到胡九彰面前,一个劲儿的拉他胳膊。
  “诶,胡队长,你少说两句,少说两句!”
  胡九彰低头一看,是个年纪比他还大了不少的老大哥,生得倒有几分和蔼面相。
  “你向甘旅帅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啊!过去了!”
  这老大哥开了口,周围也有几人从地上站起来,好似关切模样。但大多数人,仍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恨不得这些老兵直接打起来才好。
  “又干什么啊?甘若山!这怎么回事?”
  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喝,胡九彰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却见一身着灰黑甲胄的彪形大汉,正从对街的小道上往这边走。
  来的正是潼关第八团校尉王铮。此人乃朔方军出身,这时约莫是刚吃过晚饭,嘴里还嚼着片薄荷叶子,一边走,一边朝着胡九彰身上打量。
  朔方军是大唐北部的边兵,常年与帝国北边的回纥、突厥等草原民族作战,军中个个都是御马的高手。而王铮此人,也生了副胡人面相。他半张脸都被胡须覆盖着,细看下,他的胡须还都是打着卷儿的,一大捧簇拥在胸前,显得十分威武。
  “王校尉,这个……”
  甘若山见了王铮,也不得不俯低了身子,如实汇报过。而王铮听了他的汇报,反而阵阵发笑。
  “这么点破事,你至于嘛?”
  他这话也不知道是跟谁说的,胡九彰与甘若山两个都俯身拜在他面前,王铮却一个劲儿的从腰间布袋里抓叶子,往嘴里放。
  “你就是今天新来的那个胡九彰?”
  王铮目光打到胡九彰身上。
  “是。”
  “行,明天你去找军务司马验伤,这样行了吧?忙活一整天,你们也不嫌累得慌,得了得了,都该干嘛干嘛!”
  王铮三言两语将事情给打发了,甘若山一见顶头上司发话,也不敢继续纠缠,只等着王铮走了,才黑着张脸转身离开。
  眼见着甘若山挑拨不成,吃了蹩,胡九彰的心情,却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轻哼了声,转身回营房,之前冲上来拉他那老大哥也没走,反而在他身旁语重心长的开了口。
  “诶,胡队长,你是刚来,不熟悉这里。甘旅帅的态度的确不太好,但他对谁都这样,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你这脾气也太冲了,日后真激怒了他,来日上战场时,怕是要吃大亏啊。”
  “呵……他要是敢在战场上搞这一套有的没的,现在就没命站在这里了。”
  胡九彰不以为然。
  “我们这些西北出身的,就是这个脾气,吵几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还是你们太紧张了。”
  “诶……老汉我原本就是个在洛阳城边上种地的,不清楚军中这些规矩。但无论如何,我们不还得在甘旅帅手下过日子嘛?有些事虽然不那么好受,但咱们忍着点,也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诶……”听他这话,胡九彰不住叹气。这话叫他想起来老家给罗县丞赶羊的王老头儿,被人家打断了一条腿,还低三下四的跑去给人干活。任旁人怎么劝,都不肯与自己的官家主子闹翻,守着六十多只羊,偏偏还在五年前的饥荒中给饿死了。
  对于王老头儿,胡九彰不知该如何评说,但他知道,倘若是自己,绝不会那么做。
  “老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有我的做法。刚刚多谢老哥出来劝解,不知如何称呼?”
  “哦,我叫徐安,是第一队的,胡队长叫我老徐就好。”
  “哦……好。”胡九彰出声应了,面上虽带着笑,但他那模样,可着实不像高兴的样儿。
  他想象不到老徐这种人站在战场上时,能是什么样。而倘若这一个队都是如老徐这般安分守己的农民,胡九彰真不知道,自己这个队,得怎么带了……
  回了营房,老徐十分热络的与胡九彰介绍起了第八团的情况,听老徐话里话外,好像对这潼关上下都十分熟悉。胡九彰也是漫不经心的听着,直到老徐说起这镇守潼关的将军,胡九彰才忽然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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