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铁衣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不道不道寒

作者:不道不道寒  录入:05-02

  袁牧城攥着他的脚踝,将腿抻开往自己这边拖,才又将身子往下压去。
  “尽管勾,勾着了算你的。”袁牧城低笑道。
  江时卿伸指捏着袁牧城的下巴,轻声道:“将军定力好,我没这个本事。”
  “江副庄主谬赞了,朝我这么敞着腿,还指望我心如止水,太难为人了。”
  袁牧城撑着身子直勾勾地看着他,江时卿回望了片刻,伸手按下袁牧城的后脑,亲了亲他的唇瓣。
  “还气吗?”江时卿问。
  袁牧城说:“没品着吗,我身上净是火烟味了。”
  “怪谁呢?”江时卿看着他。
  四目相对时,袁牧城心里生出歉疚,他恼火自己方才用来逼问江时卿的每一句话,所以现在几乎要被那人的柔意弄得窒息了。
  “怪我,”袁牧城轻抚着他的鬓角,“是我不好,不该凶你。”
  “知错了?”江时卿问。
  袁牧城低头埋入他的颈间,道:“知错了。”
  江时卿轻轻吁出压在心头的一口气,再又伸指摩挲着袁牧城的后脑,一下一下地抚着他。
  “我也知错了。”江时卿说。
  一句话砸向心尖,袁牧城受宠若惊,所有难消的失落都滞成爱意凝噎在喉头。他恨不得爱死面前这人,再把他揉进自己的骨里,求个共生共灭。
  袁牧城抬起头,满眼怜爱地看着他,连语气都凶不起来:“江淮川,你就算准了我听不得这个,所以要把着我的心使劲拿捏,巴不得我为你魂不守舍夜不能寐是不是?”
  江时卿眼中多了几分笑意:“将军回府一趟就往我屋里搬了这么多东西,不就是想嗅着我榻上的香入眠,怎么会夜不能寐呢?”
  方才袁牧城回府理了好些衣物过来,打算自今日便搬到江宅里住着,谁知他还没开口,便又让江时卿猜见了大概,还能借此调侃一番。
  “你坏透了,”袁牧城俯身轻吻他的头顶和鼻尖,笑道,“乖乖等着,我一会儿回来。”
  袁牧城依依不舍地退下榻,又到柜前翻弄了好一会儿才拎着衣裳出了门。江时卿侧身躺了不知多久,望着床帷睡意朦胧,只在屋内留了盏灯,迎着一个夜归人。
  门扉轻开,一只脚跨过门槛踩了进来,江时卿听着声便知道是袁牧城来了。他阖眸听着那人吹熄了唯剩着的灯火,又掀开被角,带着股澡豆香堪堪地挤了进来。
  “真不走了?”江时卿问了一声。
  “不走了。”
  袁牧城挨上他的后背,牵着他的手指揉了好一会儿,便开始难耐地缠起了人。他吻过那人的轮廓,又将头埋入他颈窝,落下一个又一个痴迷的亲吻。
  江时卿感受着蜜意,又觉得身后那个滚烫的胸膛像是要将衣衫都燃尽了。缠绵之余,他伸手往后一触,却摸见了个赤’条条的胸膛。
  “衣裳怎么不穿好?”江时卿转了个身,伸指轻轻勾勒着他胸膛上的肌肉线条。
  袁牧城被撺掇着,凑上前去吻他的唇,慢慢地喘着热气说道:“你的衣裳给我小了,敞着穿刚好。”
  江时卿嘴上的伤口被吮疼了,哼了一声,袁牧城才停了动作,再又去亲别的地方。
  “你自己的呢?”江时卿又问。
  袁牧城抓过他的手,低头去含他的耳垂,耐着性子答道:“就想穿你的。”
  袁牧城仗着爱意就想在江时卿面前不讲道理,谁人的醋他都要吃,而且还要没来由地让自己的气息沾染到那人的每一寸,连同衣裳。
  眼看一番柔意再磨不住,就要擦出火花,江时卿抬腿顶了顶他,小声道:“关窗。”
  “不关,”袁牧城揉着他的耳垂,眸中火热,“我已经向先生坦白了,往后我要正儿八经地进你的屋子,上你的榻。”
  江时卿搭上他的肩膀,仰头吻了吻他的喉结,挑弄道:“我家将军先斩后奏,坏得很。”
  袁牧城的欲望被打翻了,他强烈地被面前的身影吸引着,愿意以身为祭供着那人,在那人给的柔软中迷乱。
  袁牧城俯身压下,灼热被挤出两人之间尚存的缝隙,身影也被潜入窗里的月色拨得凌乱。
  “淮川,抱着我,再靠近点儿。”
  袁牧城在淋漓中低语着,江时卿也纵容着这种独属于那人的占有。
  缱绻的沉沦让两人的爱恨化为绵绵柔意,世间的喧嚣被隔绝在外,夜色被羞得钻进了厚云中,涌动的潮起潮落声吞没了争吵和疏离。浪漫颠了满室,陪着一对有情人在喃喃声中一遍又一遍动情。
  终了,袁牧城侧首附在江时卿耳边一声声地唤着他,又自身后环抱着他,把人扣在怀中,半点不离。
  待到晨起时,袁牧城发觉江时卿已经被他捂出了一身汗,却是异常安稳地躺在他怀中,往他颈边一点一点地呼着微热的鼻息。他伸指轻描那人的眉眼,又怕把人弄醒了,只敢极轻地拉过落下榻的衣衫,替他一点一点抹着汗。
  “主子。”何啸自窗外探进只手,小心翼翼地挥着。
  袁牧城瞧见了,拉过被子挡住了江时卿的身子,才又轻轻下榻,披起衣衫从窗台处探出半个身子。
  “什么事?”袁牧城问。
  何啸说:“运往卞吾江粮仓的那批粮草在途径岙州时,遭遇粮道阻塞,改为水运后,船只在卞吾江翻了,听消息,损了至少六万石粮草。”
  “他大爷的,”袁牧城忍不住骂了一句,又赶忙回身看了一眼江时卿,才冲何啸打了个手势,“出去说。”


第72章 投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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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牧城换了衣裳,便干脆提着面盆到庭院里洗漱,何啸在旁将话又复述了一遍。
  “谁报的信?”袁牧城掬了几捧凉水往脸上泼。
  “瞧着面生,但那人自称是户部庾司副使,还递来这个。”何啸递上一个信封。
  面上的水珠沾湿了眼睫,袁牧城眨着被水浸得发涩的双目,勉强往他手间瞄了一眼,才直起身用帕子粗略地抹了把脸,再将两手擦干,而后抬腿搭坐上桌面,开了信封。
  里头的信纸被展开,“见彭延,可解昙凝血”这几个大字也不适时地映入眼帘,袁牧城看着这行字,顿时气血翻涌,面色更沉。
  他收紧了五指,将信纸攥出数道痕。
  “狗屁副使,我看许弋煦这崽子还真是够明目张胆的。”
  许弋煦昨夜才同他提了昙凝血一事,今日又刻意让人到靖平王府传信,便是在堂而皇之地用江时卿的秘密威胁他,要他以粮草为借口去寻彭延。
  袁牧城眸色晦暗,又问:“彭延人呢?”
  “说是一早便到黄册库里去了,”何啸说,“不过那人来报后,我便遣人去查了,粮草队的人是今早城门开时方才把消息带来的,按理说,户部当以核查为先,再奏报陛下,不该这么急着传信到靖平王府。”
  袁牧城凝视着某处陷入思索,片刻后,他转头扔了帕子,束紧护臂起身往外走去,经过何啸时顺带将信纸塞进那人手中。
  “烧了。”袁牧城说。
  “主子,”何啸转身跟上,拉住了他的手臂,蹙眉道,“户部特意遣人来报就是想引你过去,当心有诈。”
  袁牧城心里有数,今日这事是许弋煦利用彭延设的一个局,可许弋煦这人心思难测,又手攥江时卿的把柄,所以他不得不去。
  他侧过头拍了拍何啸的手,把手臂自那人掌心脱出,沉声道:“此去凶多吉少,但我得去一趟,彭延今日特意在黄册库里等着,便是在用沙蛇入阇的证据威胁我,还有许弋煦这厮……”
  竟敢拿江时卿威胁他。
  袁牧城最容不得这个,只消一想许弋煦那副装出来的斯文样,他便更是恼火。
  眼下粮草又被人动了手脚,丢了的粮极有可能变成敌方来日攻打大黎的资本,可另一头沙蛇之事尚未尘埃落定,江时卿身上的昙凝血也未解,每桩事都像是要积到某个时刻再一齐爆发,袁牧城心里压抑,却不得不想法子把这些事一件一件做完。
  他捏着拳静心沉气,平了平心绪后,交代道:“你寻个正当理由,带人把今早报信那人给扣了。尽快查清他的底细,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旁人知道,我袁骁安今日到户部一趟,是彭延亲自请的。此外,无论发生什么事,在我回来之前,都不要和淮川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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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牧城沉着怒气,慢悠悠地跨进了户部办事处的大门,遇上个行礼的就笑盈盈地冲人家点个头,把他那身桀骜收得半点不剩。
  户部侍郎高荔瞧见人,上前迎道:“翾飞将军。”
  先前到这儿来时,袁牧城就碰见过几回高荔,可那几回高荔都只是默默做事,也没同他搭过腔。
  袁牧城对他没什么敌意,便也上前冲人颔首道:“高侍郎别来无恙,彭尚书一早派人到我府上来报,如今我应约而来,怎么不见他人影呢?”
  高荔回道:“眼下彭尚书正在黄册库清查籍册,要下官为将军领个路吗?”
  “也好,”袁牧城冲人笑了笑,“麻烦高侍郎。”
  高荔约莫四十左右的年纪,面上不露喜怒,袁牧城依稀记着回阇前从袁皓勋口中听过这人的名字,得知此人尚无立场,先前或与温尧有过些渊源。
  可高荔不曾表态,甚至连客套话也不同他说几句,袁牧城难知此人是敌是友,心里又压着事,便一路跟在高荔身侧,也没有说话。
  待行至一段人烟稀少的路上后,高荔忽然说道:“下官早先受过温次辅恩惠,曾在户部任职过两年的黄册库大使,犹记得东北方位靠墙处的地面当时还是实心的,如今也不知是个怎样的变化了。”
  闻言,袁牧城神色微动,转头去看他,却正巧对上了高荔的双眼,见到了那人眼中不同于阴鸷狡黠的沉着。
  高荔停了步,转身面向他,将双手抬至胸前,鞠身行礼,声音轻缓:“户部多处出了纰漏,高某绠短汲深,还望将军力挽狂澜,一帆风顺。”
  心中震然,袁牧城扶住高荔的双手,回礼道:“高侍郎大恩,袁某言不尽意。”
  高荔回之一笑,抬手向他指明了不远处的楼宇,说道:“各尽其责,下官就送到这儿了。”
  袁牧城又冲人作了一揖:“多谢高侍郎。”
  黄册库中收放着记载阇城内土地和人口的籍册,平日由黄册库大使及副使主管,可今日里头瞧着清净,门外的守卫也只有寥寥几人。
  袁牧城抬步跨入,还余十几步才要行至门前时,守卫便推开了黄册库楼的正门,上前迎道:“将军请。”
  隐约的火药味自守卫的衣衫上扬出,袁牧城嗅着这股再熟悉不过的气味,露了一笑:“怎么,行礼的步骤都省了?”
  守卫的脸细微地抽动了一下,神情也跟着凝滞了片刻,袁牧城极快地掠了一眼,瞧见那人扶着刀的手指默默地抓紧了刀鞘,暗自蓄起了力。
  见状,另一名守卫上前找补道:“将军见谅,这是今日才上任的新人,不懂规矩。”
  “今日才上任?”袁牧城伸手到那名守卫眼前打了个响指,继而淡然地往四周扫视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这小子眼力不错,我这既没穿官服也没报姓名,他不用看我腰牌便能认得我是哪个了。”
  在场守卫瞬时因这一句话变了眼神,袁牧城却神色自若,不紧不慢地打量了几眼黄册库外的景象。众人紧盯着他,不敢妄动,气氛似一根紧绷的弦,再有人伸指微微触碰一下,便能断了。
  “不过,”袁牧城突然转头看向那守卫覆上刀柄的右手,神色骤然添了份杀意,“你可知杀人放火前,最忌心浮气躁。”
  声落,袁牧城抬掌将守卫正欲拔刀的手往里一推,再又趁时扣住那人的肘部狠力一旋,生生把那手臂弄脱了,便也顺带夺过刀柄,将刀拔出了鞘。
  佯装的平静刹那间破裂开,在场守卫闻声亮刀,袁牧城一举劈过身侧那两人,面不改色地拎刀跨步上前。
  刀尖自地面剐过,冷光溅起,刀身上染的红随声震落,跌出一地杀戮之气。袁牧城踏地旋身跃起,自半空上抬刀落下一斩。守卫手中的利刀被那人的力道震得发颤,虎口处疼得似要裂开。
  其余几人涌上,袁牧城眸中冷意未褪,转腕旋刀挡下背部一击,同时抬脚踹得一人撞阶吐血,再又弯腰躲过冲后颈扫来的两处刀锋,手间刀刃也未有停歇,撞开剡锋后,直往那两人的脖颈劈去。
  飞血洒出,泼了一地的红,却也将袁牧城那张凌厉的脸庞映得嗜血又狂傲。
  黄册库大使本也随着彭延在黄册库内点着籍册,听闻门外声响,他便想走至门前探个究竟,却被眼前那血腥骇得双腿发软,直往里跌去。
  门外仅剩的三人见实力不敌袁牧城,便伸手抓了几把腰间收着的火药直往他头顶抛去。火药味掀起,硝石和硫磺自空中朝下散落,袁牧城侧身闪避,却被人抱着腰猛撞进黄册库中。
  大门轰然合起,门外那两人迅疾上了锁,再又上了木板把门钉死。袁牧城被箍得死紧,只得用肘狠击那人的脊背,却半点不见他松手。
  见状,彭延奔向暗门,却发现门已被人堵死,心中这才明了,许弋煦是想让袁牧城和他一同烧死。
  “姓许的这狗贼!”
  彭延啐了口唾沫,心想多亏他给自己留着后路,便摸着墙往东北方位挪去。
  眼见门被钉死,袁牧城直抱着人往墙面撞去,那人背脊折损,疼得一时卸了力,袁牧城随即把人翻了一圈,用臂锁住那人的脑袋,上手使力一拧,掰了那人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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