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帝师多妩媚[古代架空]——BY:别青山

作者:别青山  录入:05-11

萧彻这对主仆走后,楚晏自顾自地在对面斟了杯茶。
不耐地啧了一声,这魏显崇的速度可真慢。
咣当——
门被人大力推开,魏显崇冷汗直冒,见楚晏还好端端地坐着喝茶,气不打一出来。
“您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魏显崇咬牙。
“现在倒没有。”
楚晏摇头。
“那至于要点燃急救的烟火信号吗?”
魏显崇再次咬牙。
“那东西亮啊,方便你寻我。”
楚晏眨眼,一脸无辜。
他翻遍整个万花楼都没找见楚晏,估摸是这厮玩够回宫里去了,谁知自己回府刚就寝,就看到了信号弹。
看着大半夜还在悠闲喝茶的楚晏。
魏显崇:勿cue,脾气爆,想杀人。

第5章 变天

楚晏虽内力受损,可周围有无外人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见他依旧闲适,魏显崇可没有耐心候着了,他明日还要当值呢。
“盛京出现北漠人了。”
吹散热茶氤氲,楚晏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魏显崇停住脚步。
“还是若羌部落的。”
楚晏兀自饮茶,啧,没有方才萧彻递来的那杯好喝。
“若羌?”
魏显崇脸色发沉,北漠势力出现在盛京,可不是个好兆头。
“传言若羌是北漠最弱小的部落,但有挖掘世间珍宝的能力。”
楚晏顿了顿,眸含狠厉。
“你说,他们来盛京,背后主使会是谁?”
浪荡褪去,少年帝王之相初现,薄唇微勾,那双龙目不怒自威。
北漠距盛京甚远,若无通关文牒定不会悄无声息踏足大晟,恐怕是朝廷里有人存了异心。
“您想查谁?”
不管是谁,魏显崇都不会放过这个吃里扒外的人。
见他重坐回团蒲上,楚晏适时递上盏茶,“将军会错意了,我从来不在意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把这个罪名按在谁的头上。
攘外先安内,朝里那些以罗成为首的老臣,该换换了。
否则,这实权,何时才会回到他手里。
“属下,明白了。”
直到现在,魏显崇才发觉,从前的懵懂少年早已蜕变成执掌天下的帝王了。
楚晏有少年的潇洒肆意,亦有帝王的杀伐决断。
他,没有跟错人。
这些年的装傻充愣,都是韬光养晦,只为让那些人失去警惕。
楚晏这种人啊,要么敛去锋芒,要么一鸣惊人。
“查清楚北漠人的来意,但不要打草惊蛇。”
既然确定盛京有鬼,那总要查清这鬼来人间的阴谋吧。
拿起案桌上卷宗,及物思人,楚晏嘴角勾起,他可是被萧彻面具后的容貌很好奇啊。
像是猫儿抓般,勾得他心痒痒。
“秘密将此物交到大理寺卿桌前,也算积德行善了。”
若是旁人说出这词,魏显崇还信,可从楚晏嘴里说出来,他总觉得脊背发凉。
这大理寺卿吉道年跟罗成可是有仇啊。
接过卷宗,魏显崇意外发现方才楚晏买的玉石,就摆在桌角。
“这玉石您不好好收着吗?”还摆在陌生的地方,炫富吗?
听着魏显崇的发问,楚晏这才发觉,萧彻并未带走玉石,可见他意不在此。
执棋人成盘中棋。
向来都是楚晏算计别人,不曾想自己也有被利用的一天。
真是有趣。
“送给这屋的主人了。”
玉石配佳人,倒也不辜负那小贩的话。
魏显崇:行吧,天下都是你的,想给谁给谁。
见他一副思春的模样,魏显崇思维发散,脱口道,“您不会是送给这楼里的哪位姑娘了吧。”
“姑娘倒不是姑娘,不过,却是位难得的佳人。”
楚晏失笑,那俏丽人儿啊,可真是愈发对他心思了。
魏显崇愈发糊涂,这姑娘不就是佳人?
罢了。帝心本就难测,更何况这人还是楚晏。
窗外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空气变得潮湿。
山雨欲来风满楼。
紧闭的窗户被吹开,吱嘎作响。
“要变天了,您还是尽早回去吧。”
时候不早了,明儿还得早朝。
咚!—— 咚,咚!一慢两快。
清脆锣鼓声响起,子夜已至。
忽地,大雨瓢泼,横扫栏杆,楚晏的眼神亮了亮。
唔,还会识天象,他还有多少惊喜自己不知道的。
想去找他。
……
三月三,上巳节,盛京一片烟火,可也是金陵萧家一百零三口人的忌日。
金陵是回不去了,所以萧彻只得将空冢放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望着无字碑,萧彻只觉手中攥着的纸钱,分外多余。
没有姓名,没有籍贯的无字碑,这钱,要烧给谁?
“阿岚,他们会不会怪我,连碑文都不敢写。”
抚摸着冰冷的石碑,萧彻笑得凄凉。
雨点无情地拍打在萧彻脸上,混合着泪水滑落,染湿了铜黄纸币。
“不会的,他们不会怪主人的,他们知道……,主人心里苦。”
替他撑开竹伞,阿岚红着眼。
每年这个时候,不管主人身在何处,总会来祭拜,风雨无阻。
一壶酒,一座坟,一个人。
“十年了,我还没有查出当年监察司究竟听命于何人,为了件莫须有的事,将我族人悉数屠尽。”
额间青筋暴涨,萧彻指尖扣在泥土里,恨意滔天。
“阿岚,我是不是很没用。”
五指松开,萧彻整个人跪瘫在墓碑前。
身负血海深仇,可至今连仇人的身份都不知晓,当真可笑!
“不是的。”
阿岚拼命摇头,“主人是阿岚见过最有天赋的人,怎能说无用。”
主人是她见过最美好的人,她不允许有任何人诋毁他,包括他自己。
惊雷乍起,闪电映在萧彻那张惨白的脸上,凄凄凉凉。
“我天机阁耳目众多,遍及江湖,可仍旧查不到线索。”
雨点吹到眼中,迷蒙了他的视线,一如停滞不前的线索。
“所以,主人要科举出仕,从朝堂入手。”
别说朝堂,就算是刀山火海,主人也会闯一闯。
这仇恨烙印在他骨血,也是这么多年,他活着的全部意义。
“监察司,隶属大晟朝廷。”
萧彻豁然起身,溅起点点水珠。
江湖没有,那就去朝堂。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就不信那些人在世间没留下半点痕迹。
瓢泼大雨中,萧彻驻足碑前良久,如劲傲松柏,从不折腰。
“阿岚,回吧,明早还要准备会试呢。”
科举是他入仕的唯一机会,绝不能出差错。
“好,我给主人收拾东西去。”
迅速抹掉眼角泪珠,阿岚将竹伞向萧彻那边倾斜。
萧彻脚步挪动,水洼泥泞溅在袍角的飞鹤上。
当洁白遇上脏污,楚晏更喜欢将那抹白全部染黑。
背负着血海深仇么,怪不得性子这般清冷,楚晏从树后缓缓走出。
视线紧锁着那道白色纤瘦身影,他的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入朝为官?
楚晏可是越来越期待,他与萧彻重逢在金銮大殿上的情景了。
清晨,烟火袅袅,贩夫走卒总是最先出现在街头。
行人三两聚着吃着早点,昨儿下了一夜的雨,可没熄灭他们吃瓜的心。
“听说了嘛,昨儿有人夜闯大理寺,还留下一套书简。”
“可不咋,这么大的事呢,听人说,那书简上都是吏部李尚书贪污舞弊的罪证。”
“嘁,就算将罪证呈到御桌上,那小皇帝屁都不敢放一声。”
“这李斯年是罗成的门生,咱这大晟皇帝又向着罗成,估计又要不了了之喽。”
坊间闲谈,可落在喝着胡辣汤的楚晏耳中,就变了味道。
“我有向着罗成吗?”
楚晏疑问脸,他哪次见罗成没怼他。
明着虽不敢来,但暗地里还是能使些绊子的。
咬了口肉包子,魏显崇黑眼圈甚是明显,“表面上确实是这样。”
“上次罗成六十大寿,挪用国库大办宴席,被那帮文臣参了多少折子,您不也没说什么嘛。”
魏显崇将嘴里的肉块咽下,没好气道。
“我那不是怕他过不了下个生辰么,毕竟这么大岁数了。”
楚晏没把话说透,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这小皇帝,要夺权了。
狼崽子再小,也有长大的一天,锋利的獠牙总会穿透敌人的血肉。
“小二,结账。”
楚晏准备打道回府,估摸着这时候群臣都到金銮殿了吧。
“好嘞客官,总共二两钱。”
小二瞅了半天楚晏,脸都快笑僵了,可就不见他掏钱。
这么贵?魏显崇瞅了眼七八个空屉,又把这话给咽了回去。
可真能吃。
“愣着干嘛呢。”
楚晏胳膊肘戳了戳魏显崇。
“不是说好这顿是你犒劳我的吗?”
昨夜他冒雨飞檐走壁,跨越了大半个盛京才赶到大理寺,楚晏连顿饭也不请?
楚晏眨眼,满脸无辜,
“我请客,你掏钱,没毛病啊。”
魏显崇:真·一毛不拔。
堂堂天子抠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我吧,得攒攒钱,不然以后连个老婆都讨不到,理解一下。”
楚晏折扇一挥,侧身低声道。
国库这么空虚,他的小金库可得捂紧实了。
魏显崇保持微笑,这边并不想理解呢。
金銮殿的屋脊上停留了几只喜鹊,叽叽喳喳,十分闲适。
而金銮殿内,两方人马都快吵翻天了,可仍旧不见大殿之上那道明黄身影。
“此物冒然出现在大理寺,定是有人蓄意栽赃!”
“这卷宗将受贿时间金额写得清清楚楚,无可辩驳!”
小鬼打架,大佬向来都是不喜于色,甚至彼此还能言笑晏晏。
“吉大人辛苦,特地连夜赶出的奏章吧。”
大学士高奇拱手,脸上笑着堆起折子。
“不辛苦,再辛苦也没有高大人今早就将手里八处宅院全部抛售。”
比起高奇的绵里藏针,吉道年显得更为激进。
这内阁藏污纳垢,里面的人有几个敢说自己干净的!
“据老臣所知,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可没有调查官员财产之权。”
罗成手持白玉朝笏,缓步而来。
路过吉道年身边时,罗成压着声音,眸含警告,“大人,可不要逾矩了。”
不过是三品官员,也敢在他堂堂首辅面前叫嚣,当真是不知所谓!
罗成的出现,使得喧闹成菜市场的大殿安静下来,这些人有了主心骨。
“诸位同僚,此事还需陛下决断,吵闹并无意义。”
皇帝的决断,不就是他罗成的授意,这些年,罗成早已习惯只手遮天。
“阁老知朕心意。”
楚晏黄袍龙冕快步而来,之前瘦小的少年,现在足以撑起宽大的龙袍。
对上楚晏那双势在必得的星眸,罗成眉头难得皱起,心里惴惴不安。
这小皇帝今日看着,怎地与平日大不相同?

第6章 考题

黄金打造的龙椅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楚晏额前垂坠的十二流珠,遮挡了他黝黑的双眸。
指尖抚上龙首,楚晏站在高台,倏然转身,“既然阁老需朕做决断,那朕……,就不推辞了。”
罗成这可是你自己说得,满朝文武大臣可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可不要后悔哦。
楚晏神情讳莫如深,阳光在他头顶打着光圈,看似圣洁不可高攀。
可整个人的气场,却令众臣心头一寒。
今日的陛下,好像是换了个人。
“朕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危害我大晟社稷之人。”
楚晏端坐于龙椅,群臣跪拜。
“陛下圣明,经大理寺上下比对,那卷宗对李尚书的指控,句句属实。”
朝中蛀虫太多,也该涤清了。
国法大于天,就算陛下有心包庇,他也定会以死相谏。
“既是属实,按我大晟律法,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朕,绝不徇私。”
低沉有力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砸在众臣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一时间,大殿寂静如斯,文武两列,谁都不敢出头。
他们,猜不出这殿上之人的用意。
“陛下有此魄力,实乃大晟之福,不过科举在即,这吏部尚书之职可空缺不得,不如……”
还未等罗成说完,就被吉道年打断。
“不如再继续换上你的门生?”
罗成在朝中已成气候,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再这样下去,帝势衰微,恐生动荡。
敢在朝中当面怼罗成的人,也只有吉道年了。
此人出身寒门,自来瞧不上世袭贵族,再加上破案神速,深得民心,稳坐大理寺一把手。
神仙打架,小鬼退避,诸臣噤声,他们可不想成为炮灰。
见罗成脸色不虞,吉道年怼得更起劲了。
“然后再继续卖官鬻爵?”吉道年声音一转,抬头直视着他,“话说首辅您的门生贪污受贿,您就一点风声不知?”
魏显崇浓眉一挑,不愧是大理寺卿,这战斗力可以啊,不枉费他大半夜的折腾。
“阁老向来高风亮节,朕自然是信他的,不过至于阁老的门生嘛,还是约束些为好。”
楚晏话说得很明白,无论这事与你罗成有没有关系,但吏部尚书的位置,想都别想。
瞥了眼罗成黑如锅底的脸色,楚晏又加了句,“毕竟这事闹出来,还是阁老脸上无光。”
怼人嘛,不寒碜,他憋很久了。
这事能这么顺利,多亏了这卷宗。朝廷都查不出的罪证,竟能出现在万花楼。
怎么有种想招揽天机阁的冲动?
思及此,楚晏又想起雨夜中在碑前伫立的萧彻,那孤绝背影,当真令他心疼。
顺了好久的气,罗成脸色才好些,这小皇帝不是向来最听自己的话吗?
今日是吃错什么药了?难道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罗成的心思一来二转,看来这李斯年是留不得了,但自己绝不能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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