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昙一听,坏人?抓走?难道他是被谢染强娶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个混蛋!
“爹,你带我回家吧,我不要待在这儿。”孟昙求道。
旁边的谢染听了一瞬间就冷了下来,孟豁看到他如此,听着孟昙的话也十分疑惑。
“昙昙呀,这儿就是你的家,你还想去哪儿?”孟豁问道。
孟昙从他爹怀里出去,看了眼谢染,又看着他爹说:“难道他不是坏人?强娶民男,爹你是来接我的吧!”
这话一出,孟豁嘴就抽了,他心想:儿子这是在歹人哪儿受了多大刺激?怎么脑子也不正常了!
“昙昙,他是你夫君,就是你的家人。”孟豁耐心道。
孟昙一脸奇怪与不解,怎么人人都说他是自己的夫君,可他根本就不记得他。
“他失忆了!”谢染对孟豁说,孟昙没了话,茫然地看着他们。
谢染看了眼神一软,让人把饭菜端上来,他打算拉孟昙坐下,可孟昙躲开了,坐到了孟豁身旁。
“先吃饭吧!”谢染眼神有些发暗,孟豁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于是拿起了筷子。
孟昙虽说满心疑惑,但两天没吃饭,他实在矜持不下去,于是立马拿着筷子吃了起来,饭桌上都是自己喜欢的菜,他吃的越来越快。
“别急,喝口水。”谢染把茶杯放在碗旁,孟昙就噎了一下,然后立马拿起杯子狼饮。
妈呀!这样冷漠冰冷的人为什么对他这么温柔,虽然看起来没有表情,但还是让孟昙惊了一下,他喝着茶,偷偷看了眼谢染,谢染吃饭的动作优雅,一点不像他。
他是个俗人,这谢染明显和他不是一路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凑到一起的,总不可能是他追的谢染吧,他从小到大可没喜欢男人!
因为谢染的提醒,孟昙放慢了吃饭速度,孟豁看着这两人,不得不感叹真是天生一对,好锅配烂盖,反正儿子平安他就放心了,至于他和谢染的事,他就不参和了。
吃了饭,孟昙就急着问谢染和他的事,但谢染就在旁边,他又不太说的出口,谢染看出了他的想法,就说自己有事办离开了,走之前却给了孟昙一个眼神,孟昙被那个眼神吓了一跳,因为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东西,让孟昙生出许多逃避的心思来。
孟豁叫来了孟童,作为贴身侍从,孟童知道的肯定比他这个爹更多,孟童于是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毕竟当初孟昙为了谢染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什么丢脸的事都做了,孟昙听着,脸上五颜六色各种变换着,可见他情绪之复杂。
这一讲,过程中不知喝了多少水,又去了多少次茅房,孟豁听着儿子的那些事,都有些替他害臊,这脸皮也忒厚,若他是谢染,指不定得烦死,还好自己这贤婿有耐心,否则自己这傻儿子得多难过。
日头渐渐向西,晚饭的时间到了,谢染没有回来,听下人禀报,谢染有要事,晚些才能回来,孟昙一听松了口气。
吃了晚饭,孟豁就打算离开,孟昙听了一把拉住他。
“爹,你就这么把你儿子扔这儿了?”孟昙希望他爹要么再住一段日子,要么带他走。
可是孟豁并不打算参与到他俩的事中,他是丞相,日理万机,最近为了孟昙,他要处理的事积了一大堆,哪有时间陪孟昙耗着。
“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乖儿子,你好好和谢染聊聊,毕竟你为了他里子面子早没了,爹忙得很,你乖哈!”说完摸了摸孟昙的头,转身走了。
孟昙叹了口气,他还不如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如今看来,那什么公孙雨给自己施法了个法,让他单单忘了谢染,忘记一个人哪里是不认识这么简单,自己过去那些感情那些想法那些喜欢随着记忆的消息也都没的一干二净。
如今的他,对谢染没兴趣,更别说此时他一想到男人和男人,甚至有些淡淡地不适,这样他要如何与谢染活下去。
“唉……”孟昙叹气,孟童在旁边看着,也提他担心,不过他相信,少爷曾经爱的那般炙烈,一定会再次喜欢上谢公子的。
孟昙回了房间,他将伤口包好洗了个澡,可是因为布浸了水,伤口还是沾水了,丝丝拉拉地疼着。
此时孟童已经回了自己房间,谢府的下人孟昙用不习惯,于是只能自己动手了。
就在他刚解开纱布时,谢染推门进来,孟昙看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再知道他和谢染的那些事,他再也不敢叫谢染“登徒子”了,因为要真正论起来,他才是那个登徒子。
“伤口裂开了?”谢染眉头微皱道。
孟昙低下头继续解纱布,顺便回道:“沾水了!”
谢染抿住唇,没有再问,他走过去坐下,拉过孟昙的手腕,孟昙停下动作,他知道谢染要做什么,他没有理由拒绝。
谢染拿药膏敷在上面,孟昙疼地“嘶”了一声,谢染眉目不动地继续敷药包扎,弄好后又一言不发地将东西收起来。
孟昙心想,就算是谢染,遇到他这种情况,大概也不知道怎么办吧!
“谢染,我们谈谈!”孟昙已经忘了谢染,他也不觉得现在的自己能再次爱上一个男人,还不如及时止损,这样对谁都好。
谢染停下动作,转身看着他说:“你是我夫人,我是你夫君,这一点永远不会变,既然你招惹了我,就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他的话很霸道,将孟昙那些小心思全都堵了回去,他有些生气,还以为谢染也在纠结,谁知道谢染根本不担心,因为他就没打算放过他。
孟昙啊孟昙,你怎么惹了这么个大麻烦!
孟昙泄气地抱怨着过去的自己,看到天黑了,他脱了衣服爬上床,可没多久,床上又爬上一个人,孟昙吓了一跳,立马抱着被子向里面靠去!
“你怎么还不走?”
谢染一弹指熄了灯说:“我们是夫夫!”
意思是夫夫就该睡一张床?孟昙有些惊慌,如果谢染坚持,那他是不是还要被谢染做更过分的事?
孟昙心里发毛,离谢染远远的,贴着墙久久不能入睡,接着他听见谢染叹了口气,突然某个地方一麻,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谢染在黑暗中看着熟悉的夫人,将他搂进怀里,亲吻着他的脑袋,黑夜掩饰了他眼中满满爱意,却不能抹去他的心意,他相信,孟昙会想起来的,即使没有,他肯定,孟昙会再次爱上他,一如既往。
第57章 不情愿的谢夫人
因为孟昙的回归,阿布也的嫌疑暂时洗脱了,他被放了出来,但还是由千面化成他的侍卫随时监视着他。
阿布也一朝见了阳光,便开始向他的天神祈祷,千面翻了个白眼,对于他的信仰有些不屑,像他这种刀口上走过来的杀手,唯一的信仰只有自己。
“你不跟着我祈祷?”阿布也说道。
“我又不信,为什么要祈祷!”千面撇嘴道。
阿布也走到他面前,千面一愣,谁知阿布也抓住他的手在他胸前合十。
“现在你可是我的侍卫,总不能露出马脚吧!”阿布也诚恳地说。
千面奇怪地看着阿布也,他们不是敌人吗?他暴露了不是对阿布也更有利?
“你没发烧吧!”千面说道。
阿布也说:“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当初可是我绑了你。”千面疑惑道,当初那几鞭子他也没抽在阿布也脑袋上呀。
“我觉得你不像个坏人。”阿布也思考了一下说。
千面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直接捂住肚子笑了起来,阿布也疑惑地看着他。
“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事!”他从小被楼上楼收养,跟着师父学易容,又不知经过多少残酷的训练,受过多少伤,踏过多少尸骨才成了今日的他,竟然有人说他是好人,实在搞笑!
阿布也摇头,他闭上眼继续祈祷,千面笑够了,看着阳光下的阿布也,渐渐没了笑意,他闭上眼,学着阿布也的样子祈祷,可是他心中没有神,只有这个说他是好人的男人。
等他们祈祷完,千面跟着阿布也回到了朝廷给圣登人安排的驿馆,阿布也一回到驿馆,就去找他的侍卫队长卡纳,可侍卫却告诉他,卡纳已经几天没回来了。
“知道他去哪儿了吗?”阿布也用圣登话问道,那人说卡纳走前说自己去花街。
阿布也沉下脸,他了解卡纳,卡纳不是那种沉溺于男女之欲的人。
回到房间,千面立马问他和那个人说了什么话,阿布也想到卡纳也许和孟昙的失踪有关系,如果他说出来,卡纳说不定会有危险,如今孟昙已经平安回来了,而卡纳不只是侍卫,还是他的朋友。
“我问他们我的父王有没有写信给我。”阿布也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千面审视一样看着他,阿布也被他盯地不舒服,于是直接捂住他的眼睛,千面一愣,没有躲开。
“你这样盯着人眼睛不累吗?”阿布也问道。
千面扯下他的手转身倒了杯茶说:“难道不是你心虚?”
阿布也扯了扯嘴,他果然还是讨厌这个人。
“有什么心虚的,我才是受害者,现在我身上的伤口都还没好。”阿布也抱怨道。
千面一听到这事,立马没了话,看着天色不早了,千面转身看着阿布也。
“脱衣服,我给你换药!”
阿布也有些不乐意,在牢里,千面给他换药,他是感激的,如今他有仆人,就不用他了吧。
千面看他迟疑,面色沉了下来。
“怎么,不愿意?”
阿布也想到这人的凶残,立马摇头,然后特别自觉地脱了衣服,赤裸着健硕的上身坐在凳子上,像个等吃饭的大宝宝。
千面满意地拿出药,开始给他上药,清凉的药经指尖涂在伤口上,阿布也抖了一下。
“疼?”千面问道。
阿布也立马摇头说:“不疼,痒!”
千面笑了一下说了句“忍着”,然后继续涂药,阿布也看着他认真的眼神,但却盯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面具,突然手就克制不住了,直接揭开了千面的面具。
千面的眼睛抬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阿布也,阿布也的手立马顿住了。
“手滑!”
千面笑了一下,他本身的面容吹弹可破,颇为年轻,阿布也一晃眼,就将人抓到了自己腿上,等意识到时,阿布也特别想剁手,总觉得自己的手从来不听话,每次都如此,之前吓跑了孟昙小可爱也是这个原因。
“你想做什么?”千面缓慢道,他的声音可以自由变换,如今用上原音说出这话,显的特别清纯。
阿布也手一抖,想推开他,谁知一巴掌就按住了千面的屁股。
“软吗?”千面问着,笑容有些假。
阿布也被迷惑了,手还在他柔软有弹性的屁股上捏了捏,千面瞬间僵了,薄薄的面皮泛上红晕,阿布也直接看呆了。
千面看着发痴的他,一下站了起来,朝阿布也头上敲了一下。
“活腻了你!”说着千面收拾了瓶瓶罐罐,贴上面具就打算离开。
阿布也清醒过来,一下抓住他的胳膊说:“你刚才勾引我!”
他确定以及肯定,不然这个人怎么会有刚才的姿态。
千面回头睨了他一眼说:“勾引你怎么了?”
说完甩开阿布也的胳膊,直接离开了。
阿布也一脸震惊,他承认了,难道这个千面喜欢他?可他喜欢的是孟昙小可爱啊,虽然千面的真容也挺可爱的,甚至比孟昙还可爱那么一点,但好男人怎么可以移情别恋?
门外的千面捂住脸,他确实对阿布也有点意思,刚刚一瞬间也生出了勾引的心思,露水一夜什么的,千面是不介意的,可这回他竟然没绷住害羞了,难道因为对方是个男人?
算了,没了一棵草,他还有一片花园,只要他随便换张脸,那些姑娘们都会抢着送上门。
此时,谢府,孟昙却满身不自在,今天谢染回来早,他们吃了饭,孟昙就趴在床上看画本,他以为谢染要去书房,谁知谢染却回了房间坐在榻上看书。
自从孟昙认清自己的身份,他很怕与谢染独处,两人根本没什么话,房间里时不时响起书页翻动的声音,孟昙的心思很快就从画本移到谢染身上了。
谢染盘坐着,腰背端直,面色清俊,指白如玉,这样的貌又加上绝世的才,难怪京城里的姑娘都喜欢他。
孟昙自知与谢染相差甚远,他至今仍然觉得两人在一起简直奇怪,据孟童说,谢染一开始是不喜欢他的,后来因为自己死缠烂打,终于两情相悦。
真是想想也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而自己有怎么会喜欢男人,但日子总是要过的,他越发意识到,他们根本不可能和离,若以往都是真的,孟昙这么做,无疑是伤了所有人的心。
但他也不解,他都把谢染忘了,谢染怎么还如此淡定,一点都不着急。
孟昙有些不乐意,他放下画本,从床上下来,走向谢染,坐在谢染对面。
谢染放下书看着他道:“怎么了?”
孟昙犹豫了一下问道:“我都把你忘了,你怎么一点不担心?”
谢染放下手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担心?”
孟昙不喜欢他把问题抛给自己,于是他说:“你太镇定了,而且我是在问你。”
他说完就看见谢染靠了过来,对他说:“昙昙,我很担心,但担心并不能让你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