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算了,人家都嫁人了,他一个大男人在这矫情个什么劲儿?
来到王旻家,家仆一见是孟昙,连通报都没有,直接叫孟昙主仆进去了。
“你家少爷在哪儿?”孟昙问着仆人们。
“旻儿在书房,因为月试不太好,书院让他回家了,真是气死老夫。”王旻的爹走过来痛心疾首地说到。
孟昙见了个礼,王旻的爹又道:”听说贤侄如今学业有成,还进了甲班,若是无事,你好好跟旻儿说说,这一天天不学无术的。”
孟昙连忙点头,只是他自己也有些懵,他记得自己去书院学习,但没想到竟然还进了甲班,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和王旻的爹说完,他就朝王家府邸王旻的书房走去。
“孟童,你怎么没说我之后这么厉害?”孟昙小声问道。
孟童无奈,他凑近孟昙说:“少爷,我说了,你没仔细听,因为当时还沉浸在自己嫁了一个男人的震惊中。
孟昙回味过来,这谢染不是甲班的夫子吗?这么说他是为了谢染?因为他太了解自己了,看书就和要他命一样,他怎么可能自己主动去看书。
这么一想,孟昙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是有多喜欢谢染,竟然为了他能进入甲班,那可是鸿安书院的甲班,曾经被他气走的夫子可都是甲班出身的。
他沉默着来到王旻的书房,王旻一听是他,立马出门迎接。
“孟兄,怎么不围着你家夫君转了,终于想起我了!”王旻攀着他的肩膀打趣道。
孟昙甩来肩膀上了手说:“胡说什么,听你被禁足了,我来看看你有多惨!”
被直接戳了痛点,王旻挠了挠脑袋,两人进了屋子,王旻让人拿来瓜果。
“你这书房不错,还有冰,王家大手笔!”孟昙看着冰盆说,夏日的炎热一下消了不少。
“我家有冰窖,你要喜欢,我让人送些去谢府。”王旻说着让仆人把冰放在冰盆上。
两人聊了一会儿,孟昙说起王旻爹提出让他帮王旻看看功课的事,王旻立马苦了脸。
“不是吧,兄弟,孟兄,你怎么这样啊!我们曾经不看书多逍遥,你怎么也变的和那些迂腐书生一样。”
孟昙不回答,直接拿起他书案上一本书,开始给他讲起来,王旻见他认真,也不好拂他的意,于是只能坐下来听。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渐渐倾斜,孟童见时间不早了,于是提醒道:“少爷,谢公子该回来了。”
孟昙一顿,放下书,向王旻告辞,王旻要留他吃饭,孟昙也没有同意,说起来,谢染对他是极温柔的,他却有些怕谢染。
“不了,他今天回来,我太晚回去不好。”孟昙说道。
王旻听了惊地嘴都张大了,这孟兄何时变的如此人妻,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行……你回吧,常来,孟兄。”王旻只能如此说。
孟昙带着孟童离开,太阳已经西斜了,也没有中午那般热了,孟昙在那车上小憩了一下,他本来有午睡的习惯,今天在王旻家,都没睡,这会儿就有些迷糊。
孟童扬起马鞭,心想少爷被谢公子影响的真够多的,以前少爷自己都不看书,如今竟然还教书,看来即使是失忆了,有些事也没有变。
回到谢府,孟昙醒来,正好碰上赶到谢府的谢染主仆,谢染没坐马车,书院太远,如此来回太慢了。
孟昙下了车,看谢染因为骑马,有些尘气,发丝也不像平时一丝不苟,白衣打扮的他若是再配一把长剑,可真像传说中的大侠。
谢染见孟昙盯着他发呆,于是把马绳递给下人,他朝孟昙走过去,牵住孟昙的手,孟昙立马回过神,有些尴尬。
“进去吧!”谢染说,孟昙点头,但此时他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谢染拉着自己的手上,这让孟昙有些不自在,还有些不好意思。
进了谢府,孟昙去了饭堂,谢染去换衣服,没了谢染,孟昙松了口气,看着被谢染牵过的手,他想借此看能不能想起什么,可是没有。
他确定自己以前的记忆中没有谢染,和谢染有关的人和事他能想起来一些,却十分模糊,仿佛很陈旧,破碎而不全。
谢染换好衣服走进饭堂,端着饭菜的下人开始上菜,谢染问起孟昙今日做了什么,孟昙如实回答。
听到孟昙给王旻讲课,谢染眼神一暗,他给孟昙夹了一块肉,孟昙乖乖地吃了,却不知道他现在吃了谢染的肉,一会儿就要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他们像寻常夫妻一样,吃了饭在花园里散步,夏天黑地迟,花园里两人也没什么话,谢染禀退了所有下人,只剩下他和孟昙,孟昙有些尴尬。
不知为什么,只要是他们两个独处,他就有些紧张。
他走在花园里鹅卵石铺的小径上,谢染跟在他身后,除了偶尔的虫鸟声,只有他们并不明显的脚步声。
一阵热风吹过,孟昙的手被谢染拉住了,他停了一下,第二次被牵他已经没太多感觉了,周围的花园里,有月季、紫罗兰和茉莉等话,它们被修剪的十分漂亮,即使不是春季,仍然给人一种百花盛开的感觉。
“这些花很美。”孟昙转身说道。
谢染看了眼花,他之前的视线一直在孟昙身上,看了花他收回视线,对孟昙说道:“可惜,海棠不在这个时候开。”
孟昙疑惑,这里花这么多,为什么偏说海棠?谢染看出他的疑惑,也不提醒他,让他自己想,过了一会儿,两人走到一座凉亭,亭子有着精致雕花,里面放着一张贵妃榻,前面还放着案几,案几上摆着瓜果酒水。
“你安排的?”孟昙问,谢染没有回答。
“走吧!”说完拉着孟昙进了亭子。
孟昙坐在榻上,吃了一个桃子,谢染给他倒上酒,孟昙尝了一口,是果酒,有些甜,孟昙很喜欢。
“别贪杯,容易醉。”谢染端着酒杯温柔地看着他,孟昙看着他的眼睛,心想即使是果酒,也容易醉人,有些什么从孟昙脑海闪过。
“海棠节……”他下意识吐出三个词,谢染眼神一闪,认真看着他,孟昙放下酒杯,皱眉闭着眼按了按鬓角,他想起自己今年去过张千山的海棠节,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一想到那海棠纷飞的场景,他的心悸动的厉害。
“海棠节,是我们初见的地方。”谢染出声道。
孟昙睁开眼,愣愣地看着谢染,孟童说过自己对谢染是一见钟情,所以想到海棠节自己的心才会跳得那样厉害,原来自己真的很喜欢谢染。
谢染靠过去,孟昙回神,抵着他的胸膛。
“你如果拒绝,我不会勉强你。”谢染如此说,孟昙开始紧张,因为紧张他脸开始发红,他倒是想拒绝,这种地方,也不是合适的地方,虽然既然谢染安排了,也不会有人闯进来。
“我想喝点酒。”酒壮怂人胆,这种事如今在他的记忆中只有过那一次,他已经没多排斥,只是不习惯。
谢染笑了一下,觉得孟昙比以前更乖更软,他拿起自己的酒杯灌了一口酒,然后拉住孟昙吻了上去。
孟昙“唔”了一声,双手下意识抓住谢染的肩,谢染抱着孟昙的腰躺倒了榻上,孟昙面色通红,他觉得今日的天气实在有些热。
“为我宽衣!”谢染看着孟昙道。
孟昙只能抬起手,撤掉他的腰带,夏天他们穿的少,孟昙并没有用多少时间,只是脱掉谢染的里衣时,他差点闭上眼睛。
上次是在黑夜里行的房,没有一点光,如今太阳还没落,谢染的寸寸皮肤都被他看在眼里,同是男人,他本不该有什么反应,可此时他出奇的羞耻。
“礼尚往来!”说完开始动手,明明很快,但谢染做却没有一点猴急的样子。
两人相对着,孟昙不知道眼睛该看什么地方,谢染抬起一只手,轻柔地按住孟昙的脸,吻了过去,孟昙闭上眼睛,任由谢染主导着自己,让他彻底失去了自我。
仰着头看着亭子外的百花。孟昙一手搂住谢染的脖子,一手抚上谢染的头发闭上眼,他告诉自己,沉沦吧,沉沦在这个人的温柔与霸道中,他可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
【作者有话说】:最近太折腾了,写点小甜饼冲淡下苦涩,祝大家都要健健康康,其他都是次要的,健康是真的重要。
第60章 莫强求
孟昙瘫在亭中的榻上,身上只盖着一件谢染的衣服,脑袋枕在谢染腿上,眼神慵懒,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穿着白色单衣的谢染从桌上捏起几颗豆子,一伸手,豆子从指尖飞了出去。
亭子和花园中的灯笼亮了起来,整个花园和白天相比,又是另一番景色,那些花仿佛都染上了夜的色彩,与灯笼一起,仿佛也发着光一样,隐约还能看见萤火虫被惊飞。
孟昙的困意消了一点,他撑着身子起来,看着这个像仙境一样的花园,谢染将他揽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问:“喜欢吗?”
“喜欢。”孟昙诚实地回答,他靠在谢染胸膛上,对谢染说。
“我想靠近看看。”
谢染低头,微微一笑说:“好!”,说完他起身将给孟昙套上一件衣服,然后转身蹲下。
孟昙一愣,下一刻他爬到谢染背上,用胳膊圈主谢染的脖子。
谢染钩住他的腿弯起身,孟昙不知自己是什么感觉,很复杂,心里有些温暖,有些不解,不明白谢染为什么这么宠他,如果他没记错,孟童说是自己一开始死皮赖脸地抓着谢染不放。
可如今谢染如此包容,反而让他开始怀疑孟童到底说得对不对,虽说自己比起谢染确实不怎么样,不过他也算得上一个一表人才的小少爷,说不定是谢染先追的自己,只是他太正经了,别人才会以为是自己主动。
“谢染,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孟昙好奇的问道。
谢染颠了颠他的屁股,要知道他们完事这会儿还没清理,孟昙立马感觉有些不对劲(河蟹)
“你做什么呀!”孟昙羞愤道。
谢染将手移回他的腿弯说:“谢染?”
孟昙明白了,想到他们太阳没落山时榻上的事,谢染可是逼他叫了很多次“夫君”,现在一说这两个字,他都不好意思。
“你怎么使坏?”孟昙惊讶,都说男人床上是野兽,床下正人君子,怎么下了床谢染还如此禽兽,这和他表面实在违和。
“不叫!”孟昙别扭道。
谢染笑出了声,孟昙惊讶地看着他的后脑勺,他是听错了吗?这个面冷从没太多表情的人,竟然还有笑出声的一天,这实在太让人惊讶。
“你笑什么?”孟昙问道。
谢染说:“大概是你太惹人怜爱了。”
他这句话说完,孟昙就红了脸,竟是比之前更加害羞,他小声咕哝道:“男人怎能用怜爱这词。”
谢染背着他在石子路上走着,他说:“夫人可以。”
孟昙红着脸想,真是让人无力招架,于是直接把头埋到谢染的脖子上,两人之后再没有其他话,气氛却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孟昙看着美丽梦幻的花园想,男人还真是兽性生物,之前他那么排斥谢染,如今不过两次亲密,他之前的排斥的感觉就没那么强烈了,虽说是男人,但被人宠着的感觉真是不错。
夜很安静,天上的星星闪烁着,孟昙的脑袋一点一点。
“困了就睡。”谢染的声音传来,孟昙便毫无顾忌地趴在谢染背上睡了过去,谢染将他带回房间,清理过程中孟昙一无所觉,看来这次真是累到他了,谢染想。
安顿好孟昙,谢染穿好衣服去了书房,鱼阅已经在书房待命。
“他们出发了吗?”谢染问道。
“楼主,因千面受伤严重,所以还没有。”鱼阅低头说着。
谢染的目光冷了下来,他说:“让他即刻启程。”
“是!”鱼阅回答,但心里却在想,如今夫人的情况并不算太糟糕,楼主为何如此心急。
“你有疑惑?”谢染冷声道。
鱼阅立马说:“没有!”
“那就下去吧!”谢染说完,鱼阅立马消失在书房里,谢染看着外面的满月。
现在的孟昙并不喜欢他,失去记忆的孟昙是不完整的,他要的,不只是现在的孟昙,还有那个完整的孟昙,他的所有,都该输于他。
谢染回了屋子,脱衣上床,孟昙下意识就向他的怀里移去,谢染抱住他。
即使失去记忆又如何,他的心里记不得他,可身体却还记着。
与此同时,鱼阅将谢染的命令传递给千面和阿布也,阿布也听完皱起了眉头,千面却早已习惯这种受伤还得出任务的日子。
“不能等几日吗?”阿布也问鱼阅。
鱼阅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说:“不能!”。
说完他看了床上的千面一眼,千面知道他的意思,这个任务关系到他的性命。
“放心吧!”千面唇动了动无声说到。
鱼阅点了一下头,直接离开,消失在黑夜里。
见鱼阅走了,千面捏住阿布也一绺黄发说:“你是不是担心我?”
阿布也从凳子上起来,嫌弃地看了千面一眼道:“担心?怎么可能,我只是怕你拖后腿!”
千面一听沉下脸,大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阿布也说:“你再说一遍!”
阿布也怕他又想出什么花招捉弄自己,于是闭口不语,他心想,这种被压迫的日子何时能结束?想他堂堂一国王子,竟然每日担惊受怕,受一个矮小中原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