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摸着白乔的头:“娇娇睡一觉就天亮了。”
白乔这就闭上眼睛。
酝酿了一会睡意,还是精神的很,白乔泄气一般又睁开眼:“我睡不着怎么办啊……”
韩二心说就不该逗白乔的,左右看看,瞥见了放在床上给白乔带来的书,韩二想了想,问:“那,要不然我给你读话本?”
白乔觉得倒也可以,或许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呢,点点头说好。
韩二坐起来,伸手把话本拿在手中,翻到白乔夹着签的那一页,低沉的嗓音缓缓读道:“虞夏将珉意拽到床边扔上去,随即覆身而上,不顾珉意的挣扎就将衣服撕破……”
韩二讶异地看一眼白乔,没想到这话本的内容是这样的。
白乔趴在韩二腿上,看上去听的倒是津津有味。韩二视线回到书上继续读:“珉意的眸中似是含着滔天的恨意,说‘你杀我兄长,如今还要辱我到这般境地,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韩二心想,确实过分。
又接着读:“虞夏狠戾笑着,突然俯下身咬在珉意的脖颈,不见血便不罢休,肆意张狂,虞夏说,‘等我玩够你,就送你去地下跟你兄长团聚’。”
“‘付大人娇生惯养的小儿子滋味儿可真好啊,若是被他知道他那条贱命是被他小儿子爬床换来的,该有多高兴,对吧’。说完,虞夏蛮力撑开珉意的双腿,挺身刺了进去。”
韩二愣住,这么直接?娇娇怎么会喜欢看这种?
韩二平淡没有波动的嗓音还在读:“‘啊,好疼,滚出去’。”
这下白乔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尤其读完这一句,尴尬又有点好笑,没有感情的声线,让人完全没有办法联系到一块去。
白乔笑的身子都在抖,脸也有些红:“你别读了。”
韩二放下书,别有深意看着白乔:“原来娇娇喜欢这种。”
白乔不承认,一股脑推到韩二身上:“这是你拿来的。”
韩二反说:“这是娇娇买回来的。”
白乔扑到韩二怀里,开始耍赖:“你不许跟我犟!”
“好好,”韩二这就服软,“是我。”
被这么一闹,白乔也不惦记着害怕了,窝在韩二身旁和人时不时说着话,没过一会,白乔便歪着脑袋睡着了。
韩二轻手轻脚去关好门,独留一盏烛火,抱着白乔同样沉沉睡去。
翌日,两人都醒的早了些,要回白府了,白乔明眼可见的高兴,甚至就在韩二将带来的东西收拾打包时,白乔还难得的上来帮忙。
过后来到院里,白乔一边喂两只鹅一边还跟他们告别。临走时两人一同,去给李婶也说了声要走了,韩二还是想给李婶留下些银两,却被李婶以上次给的还没用完这个理由给搪塞了过去。
把栅栏门关好,韩二扶着白乔上了马车,最后看了眼自己生活到大的破败房屋,调转车踏上了回府的路。
路上白乔忍不住想,自己才离家两天,就想家想得不行,那韩二为了自己,却是一直待在府上,一想到这,他心里就有些酸涩。白乔看着韩二问:“你是不是也想家?”
韩二笑笑:“当然啊。”
白乔抱着韩二的手臂,他既舍不得韩二,又舍不得韩二难过,便说着:“那以后,你就多回家嘛,但是,你不许离开我太久,见不到你,我会想你的。”
韩二怔住,反应过来心里的暖流层层而起,快要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住。韩二轻笑,偏过头碰了碰白乔的脸,说:“比起想家,我更想你。”
而白乔这时握住了韩二的手,神色带着认真:“我们会成亲的,到时候你就有我们的家。”
韩二愣了愣,过后笑着,反手将白乔的小手包在掌心里,嗓音平淡但缱绻温柔:“嗯,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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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可能更不了,提前发了
为了写完整又瞎编了一段强制爱剧情(狗头)可以想象一下完全没有感情的声音念着 啊好疼
哈哈哈哈哈笑抽抽了
第65章
白夫人以为这两人怎么不得到下午才能回来,没想到还没到午膳前,就有下人来报说少爷和韩二回来了。
白夫人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迎去门口。到了之后,正看见白乔站在马车旁,而韩二正和下人们一起将行李搬下来,白夫人喊了声:“娇娇。”
白乔回头,脸上带笑一下扑进白夫人怀里:“娘亲,我好想你。”
白夫人也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摸了摸白乔的头发:“娘亲也想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白乔眨眨眼,故作无辜说道:“不早了呀。”
白乔什么性子白夫人自然最清楚,拉着白乔的手问:“这几天你有没有闹韩二啊?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些了。”
白乔这就皱了皱鼻子,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恰巧韩二从两人旁边路过,停下脚步明目张胆向白乔偏袒:“没有的,夫人,娇娇没有闹过,反而是我,没照顾好娇娇。”
白乔冲白夫人哼一声,那意思就像是在说你看吧你看吧,我可没有。
韩二让白乔先去府里歇着,他要留下来把这些行李搬回两人房里。白乔应了声好,拉着白夫人一边走一边聊自己这两天的趣事。
全都归置完之后正好到午膳的点了,两天没见,白夫人特意让厨房做了好几道白乔爱吃的菜。
白乔吃着,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又提了一嘴:“我们回韩二家的几天,都是韩二给我做的饭。”
白老爷神色微妙,小声来了句:“那不应该的么?”
白乔像是没听到,接着说:“韩二做饭也很好吃!”
韩二明白过来白乔这是替自己在老爷夫人面前表现呢。
白乔似无意地问白老爷:“爹爹,你给我娘亲做过饭吗?”
这一句问出来,白老爷感觉连自家夫人也看了过来,放下筷子面上装的坦然:“当然、当然做过……”
白夫人哼笑一声,也没拆他的台。
回来的早,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其实自韩二去货运行之后,两人白日里见面的时间便少了,反正已经说好明日再回货运行,便待在府里陪白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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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韩二在货运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周围人也只敢在私下议论几声,这几天韩二都没露面,一群人说话也没了顾忌:
“哎,你说,这韩守乔到底什么来头?”
一旁一个络腮胡随意搭话:“你没看见是老爷亲自领过来的,什么事都关照,比儿子还亲,依我看,这白府的家产八成是要交给这姓韩的。”
“可是交给一个外人算怎么回事啊?再不济,不还有傅爷呢,谁都知道傅爷是二把手,现在这姓韩的来横插一脚,嗐,也不知道老爷打的什么算盘。”
“老话说嘛,肥水不流外人田,只是这外人是谁,还真不好说,我觉得那姓韩的指定跟白府有点关系。”
还欲再说,络腮胡突然就被拽了拽胳膊,瞥见身旁,顿时收了玩笑的神色低下头:“傅爷。”
傅生面上带笑,没听到两人说的话似的,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这两个人对视一眼,先后告一声便离开了。而傅生看着两人的背影,那双精明的眸子眯了眯,笑中带着轻蔑:“肥水不流外人田?”
跟在傅生身后的陆仁贾顺势上前,带了些讨好的意味:“傅爷,不如之后我找个机会把他……”
话没说完,但什么意思已经显而易见。
傅生一哂,侧过头看他:“急着给我扣帽子?”
陆仁贾陪着笑:“哪敢啊。”
傅生心想,好像货运行之后由自己接手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就连自己也被骗进去了,但傅生很清楚白老爷的脾性,突然领来这么一个外姓人,还什么事都尽心尽力地教,无非就是想养一条无二心的狗,就算以后把货运行交到韩守乔手里,到底他还是为白府做事,这算盘打的好,做生意嘛,最不缺的就是人精。自己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又能如何。本来是没那个心思,但现在……不争一争好像有点不甘心啊。
傅生看着远处的海面,一片深蓝色之中鼓动着白帆的商船逐渐变为渺小的一点,语调平淡说道:“现在别动韩守乔,这才哪到哪。”
说着含笑地瞥一眼陆仁贾:“明天他就回来了,正巧明天有出荆平的船,最远的一程,他没去过,让他把这单生意丢了就成,剩下的不用我教你吧?”
陆仁贾谄媚笑着:“这事您就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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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韩二醒来,白乔还依偎在他怀里睡的香,韩二尽量放轻动作要起身,却还是惊动了白乔,白乔揉着眼睛,语气还带着没睡醒的含糊不清:“你要走了?”
韩二嗯一声,摸了摸白乔的头发:“我去货运行了,困就再睡会。”
白乔声音很轻地哼哼:“早点回来。”
韩二没忍住低下头亲在白乔嘴角:“知道了。”
说完,披上衣服离开了房中。
用过早膳,韩二便出发去货运行,到了之后刚一进门,便火急火燎地被拉住:“来啦,今天出船要跟着走一趟,跟我过去吧。”
韩二不见犹豫:“行。”
和陆仁贾一起走着,韩二想起什么问:“陆师傅,今天这趟要去哪?”
陆仁贾回答:“荆平。”
韩二点点头就不再出声了。
来到码头,韩二帮着把最后一点货物搬上船,然后收起锚和缆绳,起帆出船。
现在韩二在船上也待久了,全然不见一开始时的不适应,只是荆平有些远,今夜大抵是回不去了,韩二想着,早上还答应了白乔要早点回去。也不知道荆平有什么小玩意儿,能让他带回去哄哄白乔。
韩二这边看着海面发呆,也就没有注意到陆仁贾靠近了掌舵手,贼头贼脸地嘀咕着什么。
商船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一直行驶到傍晚,一开始韩二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可这船越开,韩二越觉得方向不对,纵然他并未去过荆平,可老爷给他的那张位势图上确确实实是标明了荆平的位置,而自己早在闲暇之时将那张图看的熟记于心。
韩二心里觉得奇怪,来到掌舵跟前问着:“师傅,这是去荆平的吗?”
掌舵因常年出海,胡子拉碴的也不注意捯饬,此刻戴着一顶破烂的帽子,听到韩二的话眯了眯眼,眼尾的褶皱也一层层堆叠,可神色却是轻蔑:“是啊。”
韩二忍了忍,还是问了出来:“可是,这方向好像不对啊?”
掌舵的手一顿,随即二话不说就开始挖苦:“哎哟,您这关系户平时动动嘴皮子就成了,海上的情况到底还是不了解吧,我开的船比你见过的船都多,对不对我心里门儿清,”
说着啧一声:“就这么斤两点的本事还卖弄上了。”
韩二听完这段夹枪带棒的话,也没有恼,面色不改地笑笑:“那是我记错了,您别在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掌舵也使不出气儿了。其实他心里那点偏见都是平常听人碎嘴背后诋毁韩二来的,先入为主就觉得韩二是个关系户来混日子的,这会看着人谦而不卑的态度又觉得并不像那帮人说的那么回事,尤其刚刚听韩二说方向错了的时候他已然心惊了一瞬,要知道,他个成天开船的日积月累才把路线熟记于心。
可他也不能认啊,谁让他已经收了陆滑头的好处,拿钱办事,天经地义。
韩二不再多言,转身离开。来到甲板上,虽说在海上目光所及都是海水,且很容易分辨不清方向,除去头几次在船上难受的晕头转向,到之后他每次在船上都会靠一些方法来辨认方向,白日里看太阳,到夜间便看天上的星辰,虽说不能完全精确,但几次下来也是大差不离。
现在韩二不确定就是掌舵走错了还是他走的是和图上不同的路线,但他心里总觉得不对,这会在船上一边努力分辨方向一边随意地在纸上勾画。
到了晚上,韩二自己一人吃过饭,出来后看着海面风平浪静的,想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因为夜间走船风险最大,不止视线受阻,而且夜晚的海面最为多变,所以得小心谨慎些。
看了一会之后韩二放心回到船上的厢房,和衣而睡。一开始一直没能睡着,因为心里总惦记着白乔,等到他好不容易有了睡意,这时船身突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更不妙的是,他好像听到了雨拍打在船上的声音。
韩二起身打开门走出去,刚才那一下已经惊醒了不少人,披上蓑衣来到甲板上,暴雨狂风的侵袭让整艘船在海面上飘摇不稳,船帆被风鼓动着,再这么下去船就会被风卷着偏离原本的航道了。
船上的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噼里啪啦的雨声夹杂着或是惊恐的高喊或是埋怨的嗔怒,让本就不安的心更是烦乱。
韩二当机立断,大声喊着:“船帆!把船帆收起来!”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给慌乱无措的人指了目标一样,虽然还是手忙脚乱,但很快就把船帆收了起来。
而这时,所有人都能明显感觉到船在向一旁偏移,韩二快步来到掌舵那里,见掌舵正在努力要船掉头。
韩二当即质问:“你不是说方向没错?”
其实掌舵只要据理力争说暴风雨来了不能再往前走,但他太慌了,再加上干了亏心事本就心虚,听到韩二的问话脚下直接一个趔趄。
他本来想的是从偏一些的航线溜一圈,让这趟到不了荆平,戏做够了再回去,之后把所有的责任推到韩二身上。计划是计划好了,哪就能想到碰上了暴风雨。察觉到不妙想掉头,就被韩二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