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云州莫名的生出几分窘迫,又咬了他一下,低声说:“软的。”
曲泠说:“就尝出了软?”
云州心口跳了跳,抿着他的唇肉,伸出舌尖舔他,舌头一碰着曲泠,曲泠就缠着他,舌尖柔软,须臾间成了发情的淫蛇,磨人地勾上他,舔弄纠缠间带回了温巢。
云州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鼻息滚烫,指掌紧紧地掐着曲泠的腰,仿佛被刺激得不行,几乎要失控了。
他全然忘了如何呼吸,还是曲泠退开几分,挑逗一般,问他:“好吃吗?”
寥寥数字,每一个字送入耳中,好像都成了蛊惑。云州凑过去要亲曲泠,曲泠却一下子偏过脸,他的吻就落在了曲泠脸颊。云州顿了顿,吻了下他的面颊,又去寻他的嘴唇,还没有亲上,曲泠捏着他的下巴,说:“够了。”
云州盯着曲泠,眼里是还未餍足的欲望,直勾勾的,像极了正饿着,却只吃上一点边角肉沫的狗,磨着牙不甘地打转。
曲泠摩挲着他的下颌骨,道:“我最喜欢听话的云州了。”
云州呼吸窒了窒,心不甘情不愿,目光落在曲泠的耳朵上,他按捺不住,凑过去叼在了耳中。青年口中热烫,齿尖咬着耳垂软肉,曲泠喘了声,腰瞬间就软了,只好抬手勾着云州的脖子,呻吟似的说:“云州,舔一舔。”
云州迫切地咬着那么一块软肉,舌头舔着,吮着,刺激得曲泠半边身子都麻了,越发能感觉到云州焦躁炽烈的欲望。
他喜欢这种直白露骨的欲望。
曲泠被他吮得乳头都痒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眉梢眼角春情更甚,在察觉云州又要吻上他时,用力踢了他的小腿一脚,云州吃疼,当即就睁开眼,看着曲泠,有几分茫然和委屈。
曲泠站直身,紧了紧自己的衣襟,目光瞟过云州支起的裤裆,愉悦地笑了起来,开口却是指责,“傻子,你咬疼我了。”
云州看着他透红的耳朵,上头还落着牙印,讷讷道:“……疼不疼?”
曲泠面无表情道:“你说疼不疼?”
云州小声道:“对不起。”
曲泠看着人高马大的青年无措的模样,又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云州,喜欢亲我吗?”
云州目光游移,“喜欢。”
曲泠凑过去,抵着他的额头,道:“以后还想不想亲?”
云州转眼就将他踢自己忘了,不说话,可眼神里尽都是渴望,曲泠哄他,“只要你听话,哥哥给你亲,想怎么亲都成,要不要?”
云州看着曲泠,点了点头。
曲泠道:“乖。”
他摸了摸云州的脑袋,直接就走了,云州呆呆地看着他轻快的背影,脚下都似踩在云端里,直到脱裤子时,看见下头支棱的东西,下意识地挡了挡,做了坏事一般,飞快地套上了干净的裤子。
可脑子里浮现曲泠的笑,底下越发昂扬,怎么都消停不了,本能地揉了下,哼唧出声,旋即又忍住。
不知怎的,越发觉得委屈了。
第16章
初六敏锐地察觉出了云州和曲泠之间隐晦的变化。
三人吃饭是在一起的。
暴雨当晚,几人同坐一桌慢慢地吃着饭,曲泠心情好极了,饭也吃得不紧不慢。云州不会隐藏,闷头吃饭,却时不时地看一眼曲泠,那种眼神,让初六想到了外头的野狗,被人带回家里养了许久,终于允许他亲近了,可主人嫌脏,又一脚踢开,野狗遭了冷遇,满心的焦躁,痴缠,想近而不敢近。
初六捏紧了手中的筷子。
他跟着曲泠好几年了,自然了解他这位主子。曲泠多情,心软,如果不是因为心软,不会留下他这么一个丑陋的奴仆在身边引人笑话。
曲泠还有一副浪荡的身子,在肉欲里浸了多年,如同熟透的浆果,一掐就软烂出汁。
他知道离开春日宴的曲泠有多浪,有多渴求男人。
一顿饭食不知味,几人各怀心事,细细看去,竟只有曲泠最是从容散漫。
曲泠的确是在吊着云州。
他知道这傻子喜欢自己,想亲近他。这世上的礼仪教条框起了人的七情六欲,脱胎于兽,变得体面,可人一傻,行事就会愈发接近于本能,顺从本心。
傻了的云州在曲泠面前全不够看,他逗云州逗得不亦乐乎,似乎在这平淡的生活里又寻着了一点趣味。
这一日,初六出门采买,家中只剩了曲泠和云州。
二人不知怎么就滚到了一起。
正当仲夏,天气炎热,曲泠身上衣裳穿得薄,云州一扯就露出大半个白生生的肩膀,他呼吸滚烫,吻上去时,曲泠只觉整个人都要化了,酥酥麻麻的。
曲泠偏还逗云州,“傻子,你太坏了,你诱拐我和你偷情。”
云州似懂非懂,又往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曲泠抽了口气,一双长腿夹上云州的腰,懒洋洋地躺在竹簟上,说:“知道什么叫偷情吗?”
“就是咱们这条巷子里的张屠户,”曲泠摸着云州汗湿的脖颈,声音喑哑透着湿意,说,“夜深人静的时候,翻墙进隔壁寡妇家里,偷偷摸摸,暗通款曲。”
他在云州耳边说:“你见过的。”
云州浑身僵了僵,呼吸越发急促,底下硬邦邦地顶着曲泠柔软的肚皮。
二人的确是撞见过一回,那次他陪曲泠去听戏,碰上叶小楼,叶小楼请他们去吃酒,回来时就看见一个身影翻过了寡妇家的矮墙。
不过片刻,矮墙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亲嘴的水声,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声,夹杂着下流的荤话。
“小骚货,奶子真大。”
“啊……好哥哥,痒煞我了,快进来……”
云州和曲泠面面相觑,半晌,云州鬼使神差地捂住曲泠的耳朵。
曲泠愣了下,旋即就笑了起来,他笑得快要站不住,脑袋撞在云州怀里也不自知,只觉得这傻子当真可爱。
这种东西于他,委实是不够看。
可云州仿佛怕那些东西污了他的耳朵,傻乎乎地拿手堵着,实在是天真又可爱。
云州沉沉地盯着曲泠脖子上的牙印,忍不住伸舌头舔了下,才小声道:“不是。”
曲泠说:“怎么不是?”
“背着初六爬上我的床,”曲泠往他胯下摸,五指一拢就攥上了热烫的大家伙,舌尖舔了舔嘴唇,声色喑哑迷离,说,“还敢拿你这下流的东西顶他的主人,你的救命恩人。”
第17章
曲泠一碰,云州浑身肌肉都绷得硬邦邦的,下头更是昂扬,他听着曲泠说着那些不着调的话,好像自己当真是和曲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心里生出几分莫名的快意,整个人都像是陷入粘稠滚烫的绮梦里,忍不住攥紧曲泠的腰,胡乱堵住他的嘴。
不要说了。
他额角突突直跳,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听他再开口——不,想听的,他只是有种预感,觉得再听下去,自己就要丢人了。
二人鼻息交错,含糊不清的呻吟喘息溢出唇齿,曲泠被他小狗似的咬着嘴唇舔,越发意乱情迷,掌心被那玩意儿烫得发颤,心醉神迷,喜欢。
曲泠不住地抚摸揉搓着,好像那是什么顶好的东西,眉梢眼角都透出痴迷,俨然发了情的狐狸精,要吃男人的精,吸了阳气才能活下去。
云州心口跳得厉害,说不清,道不明,他喜欢曲泠这样子,又不喜欢。满腔焦躁之下,云州咬破了他的嘴唇,二人一道发出了声闷哼,曲泠是疼的,云州是爽的。
曲泠用力掐了下他的那根东西。
唇面红肿发疼,曲泠甩开那玩意儿,翻身压在云州身上,屈指蹭了一下,指尖渗出一点血,“嘶,狗牙。”
云州看着他红肿的嘴唇,抬手要碰,曲泠却挥开了云州的手,慢吞吞地说:“云州啊,你说我是不是捡回了一只乱咬人的小狗?”
云州愣了下,闷声道:“不是。”
曲泠道:“不是小狗这么咬我?”
云州抿了抿嘴唇,不吭声。
曲泠笑盈盈道:“我要罚你,你认不认?”
云州看着曲泠,迟疑须臾,点了点头。
曲泠愉悦道:“把裤子脱了。”
云州呆住了,窘迫地望着曲泠,腿都下意识地并了并,坐在他身上的曲泠拍了拍他的大腿,道:“快脱。”
说着,还撑在他身侧,支起身,凑过去亲云州。云州脑子晕乎乎的,竟当真磨磨蹭蹭地将裤子脱了个干净,没了遮羞物,下头那玩意儿就这么翘着,形状狰狞,尺寸不俗。
云州晾着鸟儿,耳根都红透了,偏曲泠背对着他坐在他身上,目光如有实质似的端详着他那根东西。
云州受不住,几乎就要用蛮力将曲泠拽下去,突兀的听曲泠笑了声,自言自语道:“果然很大……”
他语气里有几分赞叹,云州本就失忆,乍听曲泠如此露骨直白的话,刺激得脸颊刷的红透,竟有一种再没有听过如此寡廉鲜耻的话的感觉。
云州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曲泠竟将他那玩意儿握在手中把玩,仿佛玩什么极喜爱的东西。云州两条结实的长腿绷得紧紧的,失控地喘着出声,就要坐起身,曲泠若有所觉,偏过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赤裸的肩头,道:“傻子,不想认罚?”
云州嗓子眼发干,喃喃道:“不是这样罚……不可以。”
曲泠微笑道:“就这样,你要是不听,我就去找初六,不要你了。”
云州盯着曲泠的肩膀,气恼地突然坐起身凑过去咬了下去,他咬得重,落下一圈牙印。曲泠低哼了一声,云州已经松开了口,卸了力道躺了回去。
曲泠不恼,小狗听话,他不介意宠着他,让他不痛不痒地咬两口。
第18章
初六回来时,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日头正大,少年苍白的脸色晒得发红,捧了满手的东西归置好了,又抱着一筐新鲜的甜瓜去井边用井水湃着。
曲泠喜欢吃甜瓜。
甫一踏进卧室,初六就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残留的情欲味道,他脚步顿了顿,看向躺在藤椅上的曲泠。曲泠懒洋洋的,敞着衣襟,白皙的脚垂在藤椅边,一晃一晃的。
他身上的衣裳换了,曲泠今日原本穿的是蓝色长衫,衣服是初六给他拿的,如今已经换成了白色。
听见了脚步声,曲泠偏头看了他一眼,手中还摇着扇子,说:“回来了。”
初六对曲泠餍足之后的神态再熟悉不过了。他的主人骚得要命,简直就是吸男人精的狐狸精,秦楼楚馆里不乏被迫沦落风尘的,有些倌儿即便待了许多年,依旧心怀愁苦,哀哀戚戚。
只有曲泠不是,他仿佛是这风尘里滋生出的一株妖花。
初六没有见过比曲泠更自得其乐,喜欢和男人交媾的男人。
初六有些头晕目眩,脸色也微微发白。他没说话,曲泠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手中扇子是姑娘家的团扇,扇面是绘的俗气十足的牡丹,垂着红流苏,他摇了摇扇子,说:“脸色这么难看,晒着了?”
初六回过神,低低地嗯了声,说:“今天天气太热了。”
曲泠说:“这几日别出去了,当心中暑。”
初六笑了一下,应道:“好。”
他又说:“今日有老农运了甜瓜叫卖,我见新鲜,就买了几个,主子要不要尝尝?”
曲泠眼睛一亮,道:“要——不,先凉一凉再吃。”
初六道:“已经在凉了,主子吃了饭就能吃了。”
曲泠应了声,没了筋骨似的躺在藤椅上,说:“清州这仲夏怎的比云州还热。”
初六拿过曲泠手中的团扇,坐在一旁,轻轻给他扇着风,道:“主子若是不喜欢,我们可以离开清州,换个凉快的地方。”
曲泠笑了一下,道:“算了吧,这么热的天,在外头赶两天路我就吃不消了。”
“不遭这罪。”
初六目光落在曲泠的脖颈上,吻痕,咬痕交错着,在白皙的皮肉上分外鲜明,他听得心不在焉,又去看曲泠,直接就被他嘴唇上的咬痕攫住了呼吸。
初六想,曲泠还是将云州勾上了床。
不是云州爬的。
没有曲泠的允许,云州那么一个傻子,即便对曲泠生出心思,也做不出其他。
初六伸手摸上曲泠的嘴唇,曲泠睁开眼,看着初六,初六小声道:“咬破了。”
曲泠舔了舔嘴唇,舌尖碰着初六指头也不在意,“嗯,云州那个傻子咬的。”
他语气纵容愉悦,毫无半分恼怒,显然对云州很满意。
初六静了须臾,道:“主子,若是云州他日恢复记忆——”
曲泠懒散道:“恢复就恢复了,他先喜欢的我,我又不曾强迫他,他自己遭难,又受不住诱惑,守不住心,”嗤笑了一下,“怎么,还能怪我欺他傻,怪我强迫了他?”
初六道:“初六只是担心主子有麻烦,云州来历不明,若是来头大,万一发作起来……”
曲泠看着初六,道:“你是担心我有麻烦,还是祸及你?”
初六脸色微白,捏紧扇柄,登时就跪在地上,说:“初六一心为主子,从无他意。”
曲泠懒懒地笑了一下,道:“初六,我带走了你的卖身契,你就是我的人。我离开了春日宴,如今活一日是一日,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不会薄待你。”
说着,曲泠坐起身,看着跪在面前的少年,当初瘦弱如流浪猫儿似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他抬脚踩在初六的腿上,“我要是顺顺心心死了,你就是自由身,我要是不顺意不快活,你也好过不了。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