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源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教棍,刚才就是用这根棍子敲的五条悟的头。本身在医务室里,五条悟也没开无下限。再加上羽生源手快,还真就打到了。
“打你就打你,还需要挑日子吗?”羽生源冷笑一声,一语双关的说道。
见五条悟不说话,羽生源继续毫不留情的批评道:“按你的意思,他还得特意挑个你精神正好的日子,把自己手里的底牌和能力都告诉你,然后再和你一架定输赢?要不要我给你们建个擂台啊!”
刚才只是一时上头,经过羽生源的话,五条悟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所说有多么幼稚。
他低着头,表情又耷拉下来:“对不起老师,是我太大意了。只知道伏黑甚尔是没有咒术的天与咒缚,却没有考虑到他还有别的工具可以克制我。”
“还有呢?”羽生源平静的看着他。
“还有我不应该之前不听你的劝阻,导致我今天精神状态很不好,才会被伏黑甚尔钻了空子。”
如果不是他前面几天一直开着无下限,导致状态极差的话,今天一直开着无下限,伏黑甚尔的天逆蛑根本接触不到他,自然也就无法破解他的能力了。
这种认错态度还算诚恳,羽生源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回去写一份专门交给我的任务报告,你也可以理解为是检讨书。一万字,少一个字都不行。”
“啊!不是吧?”五条悟哀嚎一声,仿佛被揪住尾巴的猫。
羽生源没有理他,转头看向夏油杰:“该你了,先自我总结问题吧。”
因为有了五条悟的前车之鉴,夏油杰早就做好了准备:“我和悟有一样的问题,都是太傲慢了。如果我能提前重视起盘星教的事情,多了解一下他们的所作所为,今天就不会这样被动。”
他从前潜意识看不起没有咒力的普通人,但是经过羽生源的教诲,历史与政治的熏陶,再加上现实中的教训,现在这样的思想已经变得越来越小,几近于无了。
普通人也能发挥大作用,甚至伤害到他们这些咒术师,让他们的任务失败。
和五条悟相比,夏油杰的发言真是标准答案。
羽生源能清晰的感应到他说的是真心话,于是也就不再多说,指出另一个问题:“你和星浆体承诺要带她离开,我说的没错吧?”
闻言,夏油杰点点头,他自认为问心无愧:“没错,理子妹妹她本身也不想和天元大人进行同化。”
“我查过这个星浆体的过往经历,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所以如果不是咒术界,天内理子本身甚至可能活不下去。这部分咒术界的付出,我希望你们能补回去。”
羽生源没有说什么所以天内理子就是应该和天元大人同化这种说法,只是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如果没有我,天内理子顺利被你们带走。后续的事情你们有想过吗?”
“后续的事情?你说的是咒术总监部会责怪我们吗?”五条悟大大咧咧的说道,“他们要是来就让他们来,反正老子是最强,他们打不过我的。”
夏油杰理解的则是另一层意思:“天元大人的问题吗?我想天元大人被术式改造之后,不一定会与人类为敌。况且用一条生命去拯救另一条生命的事情,我是不赞成的。“
这种对生命的敬畏是羽生源很欣赏的一种品质,他对生命没有感情,但是却也知道这样做是正确的。
不过不止如此。
他摇摇头:“你们想到的只是短期的危险,但是长期的呢?”
“先说高专方面,失去了天元大任加固的结界非常脆弱,你们的确不怕那些诅咒师的刺杀,但是有没有想过那些远远弱于你们的学弟学妹们的安全呢?”
“我们可以保护高专!”五条悟下意识的反驳道。
“太天真了。”羽生源摇摇头,“你们总需要去做任务,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没有谁能永远保护谁,年轻人的生命不应该被禁锢在一片小天地。
两个人不得不承认羽生源说的是对的,他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可能一直呆在高专。所以如果天元大人真的出事了,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夏油杰低下头:“老师,是我们想的太少了。”
“还有天内理子的安排,你们也没有想过吧?”羽生源问。
“对她的安排?”五条悟挠了挠头,一开口就是直男思想,“给她一大笔钱,把她送出过,让她远离咒术界不就行了?”
“那语言不通的问题呢?水土不服的问题呢?她一个还在上学的国中生之后的学校安排,背景安排,你们都有准备吗?”
二人哑口无言。
最后,羽生源拍了拍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们啊,需要学的还多着呢。”
第82章
五条悟哼哼唧唧的换了个方向, 像一只大型猫猫虫一样粘在羽生源身上:“知道了知道了,不是还有你在吗?”
“老师慢慢教我们就行,我们会好好学的。”夏油杰也笑着说道。有一个靠谱的大人在身边是真的很幸福。
硝子眨眨眼:“老师你该打打该骂骂, 我们不会反抗的。”反正一般情况下被骂的肯定不是她。
我不一定会一直在。
羽生源想这样说,他一年后要走这件事情是不会变的。就像他不会为了太宰乱步他们而入伙武装侦探社, 不会为了白兰云雀纲吉加入彭格列, 不会为了安娜尊出云留在吠舞罗一样。
他也不会为了悟杰硝子留在咒术高专。
他感情上不在乎自由, 但是却清楚自由和正确对他而言同样重要。
不过现在气氛这么好, 羽生源想了想, 还是缄默下来。
有时候他实在有一点缩头乌龟的精神, 对于解决不了的事情, 不到最后一步就不要面对。
人生减负法get?
为了转移话题, 他想了想开口道:“对了, 你们之后不是有小长假吗?要一起去海边吗?”
这是他之前在冲绳承诺的事情,羽生源是很重承诺的人, 哪怕只是随口一说, 也要兑现。
“好耶!”三人怎么可能拒绝,夏油杰顺便问道:“是只有我们四个去,还是整个高专都去?”
“我是想整个高专都去的,但是如果一个高专的人都休息了,那咒灵谁来祓除?”羽生源说了个很现实的问题。
看到三个学生稍微有些失望的目光, 羽生源叹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尽可能协调一下吧,哪怕是一起去一天。接下来谁有事就回来也行。”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三个人理解的点点头, 硝子道:“不过我想出去比较麻烦吧?那些烂橘子应该不会轻易让我离开高专?”
事实上, 他们只希望家入硝子作为一个金丝雀永远在高专这个大铁笼里生活。
“不用担心, 我已经安排好了。”羽生源回答道, 他当时留下来和天元大人说的事情之一就是这件事,有天元大人的帮忙,硝子想要出去一趟不成问题。
硝子大喜过望:“老师你也太厉害了吧!”
“不过我们回来之后应该会很忙了,没准儿老师的课都上不了几节。”夏油杰说了一句实话,一般小长假之后都会非常忙碌。
“啊,关于这件事情你们倒是不用担心。”羽生源咳嗽一声,“因为那时候我就要放暑假了。”
“什么?!”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五条悟最先叫嚷出来:“这不公平!老师你怎么能放假呢?”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羽生源有寒暑假,但是当这个假期真的到来的时候,果然还是很不平衡。
可恶,他们可是全年无休啊!
“毕竟我只是个普通老师嘛。”羽生源笑的温和,“就算是暑假了,我偶尔也会来看你们的。”
“这不是赤/裸裸的凡尔赛吗?”硝子苦着一张脸,这样一想也太羡慕羽生老师了吧?
“诶?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五条悟突然举手发言,“老师,那个伏黑甚尔说什么要当我们的体术老师是怎么一回事啊?”
闻言,家入硝子和夏油杰都有些惊讶。家入硝子倒是不认识伏黑甚尔,只是惊讶于他们要多一个体术老师了。而夏油杰则是和五条悟一样的疑惑。
这件事情迟早都要说的,羽生源慢悠悠的解释道:“我已经和他商量好了,接下来会由他来辅导你们的体术。伏黑甚尔是天与咒缚的极致,体术无人能敌,一定能给你们带来很大的帮助。”
“我才不要那家伙来教!”五条悟皱着眉,非常排斥的说道。他很讨厌那个差点要了他命的家伙。
夏油杰也表现的很抗拒:“老师,我觉得我们体术其实还行,不需要一个新老师来教。尤其是像那种人,怎么可能教的好我们?他没准是故意答应您,过来捣乱的呢?”
“你们不需要体术老师?那今天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是谁?”羽生源问。
“那是他手上有天逆蛑!”五条悟忍不住为自己叫屈。如果不是那东西,他有术式,怎么可能被对方打败?
和他有一样想法的夏油杰也跟着点点头:“是啊,不然他根本没法消灭我那么多咒灵的。”
硝子说了句公道话:“他能用天逆蛑触碰到你们,本身就能说明那个伏黑体术方面的厉害了。况且没了咒术之后你们就打不过他,那不还是说明他体术比你们厉害吗?”
事实就是如此,只是两个人不愿意承认罢了。现在被硝子直白的点出来,他们面子上都有些过不去。
“那又如何?”五条悟气愤的站起身来,“反正我就是不愿意他来教我们老师,你根本不尊重我们的意愿!”
夏油杰也起身,歉意的说道:“抱歉老师,但我们的确不太想接受这个新老师。他又没有术式,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沉默半晌,羽生源才平静的开口笑道,“我倒是不了解了,原来你们并不想要变强啊。”
“我们想要啊。“夏油杰立刻说道,“只是不想要这个老师罢了。”
“嗯对,你们想要的是又能顺着你们,又足够强大,和你们无冤无仇,还能帮你们提升实力的老师。不,你们不需要提升实力,你们只是想找人陪玩罢了。”
很不常见的,羽生源久违的感觉到了一点生气的情绪。学生们有时候幼稚,有时候无理取闹他都没问题,但是总是一直这样,羽生源会有种自己之前白教了的感觉。
之前已经无数次的指出他们的傲慢,这两个人每次都是虚心接受,死不悔改。
伏黑甚尔在体术方面比他们强是既定事实,但是只是为了一点私怨,他们就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指导。
之后有异能特务科的搅混水,咒术界肯定要大乱,况且羽生源还准备让港口Mafia掺和一脚,好浑水摸鱼。
如果这段时间五条悟他们不提升实力,到时候怎么有足够的底气和心怀鬼胎的敌人周旋呢?
不过这些事情五条悟他们本身也不知道,作为咒术界的一员,虽然他们口中说着想要改革,但其实精神上已经被咒术界同化了。
长久的封闭和不作为,让他们很难察觉到外界的暗流涌动。为了维护咒术界的稳定,高层就算发现了什么,也不会告诉下面的咒术师。
事实上,光是羽生源自己知道的,咒术界高层就已经有异能特务科贿赂成功的卧底了。而且不止如此,因为咒术师主要存在于东京和京都,所以这段时间异能特务科正在悄悄往这两个地区调派人手。
但是这些他都不能告诉五条悟他们,因为他已经签了异能特务科的保密协议。
所以不能生气,羽生源安慰自己,这些孩子不知道内情,所以没有紧迫感是很正常的。
他恢复了平常的冷静,一抬眼就看见三个孩子都微微瞪着眼睛,有些发愣的样子,看起来是被他刚才出人意料的嘲讽给镇住了。
还是夏油杰先开口:“抱歉老师,你说的是对的,我们不闹脾气了。你不要生气好吗?”
五条悟撇撇嘴,也跟着说道:“我们让那个家伙当我们的老师好了吧?你……你待会儿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啊?”
这是别扭的示好。
“老师别和这些dk气坏身子。”硝子小棉袄坚定的和羽生源统一战线,“他们脑子一向不好使,你是知道的。”
看着他们的样子,羽生源心里刚积攒起来的郁气轻易地就被消散了。哪怕不愿意让伏黑甚尔当老师,但这群学生依旧会因为自己表现出来的一点不快而妥协。
这种被学生在乎的感觉让羽生源很受用。
他叹了口气,换了个角度,在尽量不透露异能特务科安排的情况下劝说他们:“你们不是立志毕业之后要整改咒术界吗?那就得越强才越行啊!因为只靠你们自己是不行的,肯定还需要和外界合作。那么到时候,你们的敌人可就不只有烂橘子了,还有对咒术界觊觎已久的外人。”
“那我们为什么非得和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合作?”见羽生源缓和了口气,五条悟也重新坐了下来。
“因为你们需要他们的力量,不然光靠你们,加上咒术高专的几个人去整顿咒术界?这不现实。况且整顿的过程中,谁去做任务?总不能放着咒灵不管吧?所以你们需要别人的帮助,而且不但需要足够的聪明才智,更需要能拿得出手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