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五条悟出现时,就看到狗卷棘把我妻善奚背在身上,略显迷茫的站在原地。
听到五条悟的声音,狗卷棘转身看去。见五条悟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狗卷棘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不用担心。”五条悟走过去,拍了拍狗卷棘的肩膀,“善奚是不会出事的。”
对上狗卷棘困惑的双眼,五条悟摸了摸下巴,“善奚看着是太困了,一定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接到我妻善奚发来的短信,他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狗卷棘并没有相信,但看到五条悟一身轻松的模样,又有些怀疑,“大芥?”
五条悟歪了歪头,按住狗卷棘的肩膀,不过一瞬间,他们就从建筑旁消失,回到了学校的医务室。
“棘,你先出去吧。”在狗卷棘把我妻善奚放到病床后,五条悟坐在床沿,朝狗卷棘笑了一下,“不用担心,一会有人给善奚治疗。”
谁?会是不知君吗?
狗卷棘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不想让五条悟为难,在五条悟再次想开口时,离开了医务室。
我妻善奚醒过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他睁开眼最先看到的,就是陷入沉思的五条悟。
以为这次出问题是五条悟送他过来的,我妻善奚对周围放松了警惕。他撑起身靠在床栏上,“在想什么?”
五条悟难得正经起来,“从短暂的十分钟,到现在的一个小时,你不感觉问题越来越严重了吗?”
我妻善奚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不像你。”
“不管是不是严重了,灾花一共就六朵,已经得到了两朵,那四朵还会远吗?”我妻善奚活动了一下身体后,从病床上走了下来。
“你倒是乐观。”五条悟说着,又回忆起狗卷棘背我妻善奚时的情形,“你和棘关系很不错嘛。”
我妻善奚顿了顿,反应过来,“你看到我的时候,棘还在?”
“对,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在棘的背上。”五条悟没打算隐瞒,“不得不说,你打入学生内部还是很成功的。”
我妻善奚刚想解释,但一想到现在的处境,就什么都没说。
“那场事故我也了解了一些,你离开医务室后,带着狗卷棘和一年级的虎杖悠仁一起去吧。”五条悟靠在床沿旁,打了一个哈欠,“遇到不肯说实话的人,棘可以帮到你,至于虎杖,你帮他多学点什么。”
第二十五章
对于五条悟的提议,我妻善奚是认同的。但两个人的处境这么尴尬,不如缓两天。
我妻善奚正想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五条悟沉默了一阵,压低声音,“其实这样也不是办法,就像谎言总有被戳破的一天。”
“等到那天到来,辞去老师的位置就好了。”我妻善奚笑了笑,并没有太在意,“毕竟,这儿有某个人在,为了那种事情,继续担任老师也不方便。”
五条悟愣了一下,刚想询问“某个人”是谁,就见我妻善奚走到门口,把门推开了。
果然,他就是没有听错,朝这边走过来的人是狗卷棘。
等狗卷棘靠近后,我妻善奚直起身,垂在一侧的手微微攥了攥,“谢谢学长背我回来。”
狗卷棘顿了一下,并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在原地站了一阵后,狗卷棘略过我妻善奚,看向他身后的五条悟。
正思考“某个人”是谁的五条悟,对上狗卷棘投过来的视线,眼前亮了一下。
从我妻善奚刚和狗卷棘见面的时候,他就应该猜到,两个人之间有些不对劲。
“狗卷同学,你是特地过来找善奚的吧。”五条悟笑了一下,走到狗卷棘身旁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回避一下,你们好好聊。”
“木鱼花。”在五条悟准备抬腿离开时,狗卷棘拉住了他的手腕。
五条悟愣了一下,他还没有说什么,就看到狗卷棘拿出手机给他看。
上面打好了一串字——
我来找不知君。
五条悟皱了皱眉,“狗卷同学,你找不知君有什么事吗?”
狗卷棘垂眼又打了一串字:找不知君领处分。
“哈?”五条悟提了提眼罩,有些难以置信。他很想歪头看看我妻善奚现在是什么表情,但不用他想,那狐狸装着呢。
虽然不清楚这两个人在玩什么套路,但他不掺和到里面去就够了。想到这儿,五条悟摆摆手,“我不清楚不知君去了哪儿,你可以给他发短信,没必要必须见本人领处分。”
不想惹上这种麻烦,五条悟很快抽身。在快要拐弯时,趁着狗卷棘视线不在他身上,五条悟朝我妻善奚比了一个口型——
自己加油。
我妻善奚轻叹了一口气,看向认真编辑短信的狗卷棘,“学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狗卷棘几乎是立马放下了手机,他指了指我妻善奚,又指了一下医务室里面的病床,“腌高菜。”
刚休息了没一会,现在出去,又昏倒了怎么办?狗卷棘想了想,上前几步,挡住了我妻善奚的去路。
“学长担心我啊。”我妻善奚轻笑了一下,故意装出没事人的模样,“那不如学长陪我一起去。”
他不过是说说而已,他想象中的狗卷棘很可能不会拒绝,但那也只是学长对学弟的关心。抛开这些,他恐怕什么都不是。
尴尬吗?现在又不觉得尴尬了,是不是快死了都不知道,留着遗憾离开,未免太可惜了。
这样想着,我妻善奚垂下眼,“我想了想,我们要好好谈一谈。”
“关于分手,关于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他的情况确实越来越糟糕了,但面对狗卷棘,两种不同的感情冲撞在一起,让他比时不时失去意识更加难受。
狗卷棘沉默了一阵,点点头,“鲑鱼。”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但碍于不想从我妻善奚口中听到“不喜欢”、“玩玩而已”之类的话,就一直没有问过。
见我妻善奚一直低着头,狗卷棘拉开衣领,让整张脸都露了出来。他想和我妻善奚面对面交流,在没有任何“障碍”的情况下,看清彼此的脸。
“从以前到现在,你真的喜欢我吗?”察觉到狗卷棘的动作,我妻善奚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
狗卷棘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和预期的答案不一样,我妻善奚僵了一瞬,才继续说,“之前你和我唱反调,不是因为讨厌,想和我住在同一个宿舍,不是因为无所谓?”
从看到狗卷棘点头起,他的身体就在发凉。如果狗卷棘是认真的,那从他提分手起,就一直一个人走到了现在。
这远远比狗卷棘摇头带来的杀伤力还大,犯下的过错该怎么弥补呢?一个快要自顾不暇的人,要怎么弥补别人?
拿着短暂且廉价的真心,重新开始一段恋爱?即便他心很大可以这样做,等到了最后,身体状况不受控制时,一个人永远的离开,带给身边人的伤害恐怕会更大吧。
狗卷棘拿出手机,站到我妻善奚身旁,把屏幕举到两个人都能看清的地方:那样做,是因为很喜欢。
“如果我活不了多久呢。”看着屏幕上的字,我妻善奚难得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只是如果。”
狗卷棘后背骤然发凉,手机脱手掉在了地上,他也没有反应过来。
我妻善奚弯腰捡起,并没有立刻还给狗卷棘,“有的人真的很复杂,出现什么问题,就想把身边的人推开,但是推开后又舍不得,想要尽力去挽回。”
我妻善奚眨了眨眼,尽力让气氛缓和一些,“如果喜欢,我消失以后,你会惦记吧?不喜欢,消失后对于你来说,也是少了讨厌的人。”
“学长都说喜欢我了,我可要更加努力的活着。”说完这些,我妻善奚笑了一下,“手机给你。”
狗卷棘低头看了看,并没有接过来。回想着刚才我妻善奚说过的话,他闭上眼睛,低头抵在了我妻善奚的左肩处。
是和突然昏倒那件事情有关吗?肯定会有办法应对的吧!以后不会再分开了吧?狗卷棘顺了几口气,重新直起身。
“一会要去找一个叫虎杖悠仁的同学。”我妻善奚顿了顿,没忍住伸手碰了一下狗卷棘的卷毛,“一起的话,可不可以听我的?”
狗卷棘脸上有了些笑容,他拿过手机,很快打了几个字:已经说开了,就好好在一起吧。
第二十六章
“关于之前的十六日元,一开始确实是玩玩。”我妻善奚一边朝虎杖悠仁的宿舍走,一边解释,“但是在看到你的那一刻,就认真起来了。”
“还有,我和不知君其实……”
不等我妻善奚把话说完,狗卷棘突然停下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大芥。”
没有前不久的谈话,他可能还会误会我妻善奚喜欢不知君。现在误会解除了,没有什么比两个人好好在一起重要。
即便是有解释的话,等身体完全恢复后,再解释也不迟。
狗卷棘思索的同时,把心里话在手机上打下来,递给我妻善奚看。
*
虎杖悠仁接到五条悟打来的电话时,就待在宿舍等待别人过来。但等了半个小时,一点动静都没有。
犹豫了一阵,虎杖悠仁决定去宿舍楼下看看。在确定整栋宿舍楼没有走动的声音后,他才迈开脚步。
但在离开宿舍楼的那一刻,虎杖悠仁就后悔了。不怎么隐蔽的地方,站着两个拥吻在一起的人。
其中一个他见过,是狗卷学长,也就是五条老师让他等的其中之一。
眼看狗卷学长的衣服被撩起一部分,腹肌都露了出来,虎杖悠仁忍不住别过头,咳了咳,“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听到声音,我妻善奚停下手上的动作。在两唇分开时,细微的水渍声让狗卷棘耳根有些泛红。
看到刚才说话的人背过身,身旁的狗卷棘一脸不好意思,我妻善奚轻声笑了一下,伸进狗卷棘衣服里面的手,非但没有立马拿出来,然而上下摸了两把。
狗卷棘身体僵了一下,他侧头看了眼声音传来的地方,确定虎杖悠仁没在看他们,才按住在衣服里面来回活动的手。
我妻善奚收回手,偏头看向虎杖悠仁,“你好啊,请问你就是虎杖悠仁吧?”
回想着五条悟给他形容的模样,我妻善奚心里面已经有了大致猜测。他向前走了几步,等走到虎杖悠仁身旁,才浅笑着继续说,“同学,你刚才都看到什么了。”
虎杖悠仁木着脸,“我是,刚才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什么都看到了!他看到辣么大一个学长被陌生的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但学长当时什么神情来着?虎杖悠仁沉默了一阵,才记起刚才闭眼扭头的动作太过麻利,确实没有看到多少。
“算了,走吧。”我妻善奚伸手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让他从沉思中回过神,“五条老师给你说过吧,今天要一起到出现事故的地方查找线索。”
虎杖悠仁回过神,和我妻善奚拉开一点儿距离后,才颇有些呆滞的回应,“啊?好,说过。”
狗卷棘整理好上半身穿的衣服,一转身就看到我妻善奚半眯着眼打量虎杖悠仁。
感受到狗卷棘的视线,我妻善奚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不想让狗卷棘误会,我妻善奚收回手,轻叹了一口气,“虎杖同学,你有一些缺点,不改过来的话,很容易吃亏。”
虎杖悠仁听到这儿,没忍住顺着接,“什么缺点?”
“太傻太单纯,不管是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我妻善奚说完,转身看向狗卷棘,“不过呢,这也不算太坏,对什么人对什么事,把握好一个度就可以。”
这站在长辈角度的教育是怎么肥四?虎杖悠仁顿了一下,也没反驳。对我妻善奚一开始的抗拒,也完全消失了。
原本还以为勾搭学长的是一个混混,现在看来,是他误会了。毕竟学长到现在都没生气,两个人应当是你情我愿。
离开咒术学校,我妻善奚接了一通电话,随后坐上了五条悟特地安排好的车。
虎杖悠仁坐在副驾驶,一开始一直在盯着侧窗外,但有些犯晕后,开始坐直身看向前方。视线不经意落在后视镜的那一刻,虎杖悠仁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所以,他过来是当电灯泡的吗?坐在后面的我妻善奚,闭着眼倚靠在狗卷棘的肩膀上。另一边的狗卷学长像是习惯了一般,一动不动的让他靠着。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车才慢慢停下来。与此同时,我妻善奚睁开眼,视线落在车窗外。
不像昨天,事故发生的地方空无一人。今天这儿围满了记者,除了跪在尸体跟前痛苦的人之外,他还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松田阵平一边回答记者的提问,一边环顾四周。但奇怪的人还没找出来,他就看到一辆车停到不远处。
以为来的人又是一车记者,松田阵平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额角。但在看到下车的人是谁后,松田阵平松了一口气。
“好热闹。”昨天出事的时候怎么没见有人来?
我妻善奚远远地给松田阵平打了一个招呼,其他记者看到,分出一批从松田阵平身边离开,围到了我妻善奚那边。
“你昨天也在现场对吗?”
“你有没有见到凶手?”
“你也有犯罪嫌疑,有什么话想说出来洗脱嫌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