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短短几分钟,我妻善奚就听到了十几个提问。不想让狗卷棘和虎杖悠仁被这些人拍进去造谣,我妻善奚轻轻笑了一下,“你们刚才问的,只有一点我可以回答,那就是我昨天在现场。”
记者们听到这儿,纷纷拿起相机想拍照。但她们不管怎么试,相机屏幕都是黑的。
“怎么会这样?”
“你们的相机还能用吗?”
“实在不行试试手机……哎?手机怎么也黑屏了?”
原本还很嘈杂的周围,因为电子设备出现意外,纷纷停下询问摆弄起设备。
“这是怎么了?”虎杖悠仁皱了皱眉,想问狗卷棘,但狗卷棘没办法开口,只能看向我妻善奚。
“可能是周围有干扰场吧。”我妻善奚笑了一下。
用咒术控制周围所有的电子设备,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总不能说实话。
虎杖悠仁恍然大悟,“很有可能,那我们现在要干什……”
一句话还没说完,虎杖悠仁突然顿住,他眼神落在被烧到焦黑的大楼内,“等等!我在里面看到了人影!”
第二十七章
因为周围还算安静,所以虎杖悠仁几乎是吼出来的那番话,让站在大楼旁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记者们齐齐看向大楼内,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若是设备还能用,她们还可以进去拍拍照,当做工作的一部分。但设备毁了,上去了也无济于事。
“你和那位一起看着这儿,如果有人想上去,记得拦住他们。”示意虎杖悠仁看向松田阵平后,我妻善奚继续说,“如果他问起来什么,你就说耐心等待结果就够了。”
虎杖悠仁点了点头,等他快步走到松田阵平身边说完那些话后,再扭头,刚才还站在原地的两个人,都不见了。
*
“凶手不可能从大楼正门离开,绕后又没有去路。”我妻善奚站在大楼后面,静静看着间隔很远的建筑,“所以凶手会一直待到外面的人离开,或者外面的人进去,凶手再趁乱出来。”
“鲑鱼。”
确定好距离后,狗卷棘翻身跃到了第一层的玻璃窗旁。因为大楼被烧毁,整栋大楼的玻璃全部破裂,所以原本的玻璃窗四周,只剩下了变形的窗框。
看到狗卷棘弯腰朝他伸手,我妻善奚轻轻笑了一下。他一个人也可以上去,但能够牵手拉近距离,为什么还要靠自己呢。
这样想着,我妻善奚已经动了。和想象中的一样,在被狗卷棘拉上一层时,两个人身体撞到了一起。
环住我妻善奚的腰,狗卷棘耳根红了一些。确保下面并没有碎玻璃渣后,狗卷棘轻轻拍了拍我妻善奚的后背。
“这儿有点黑。”从窗台跳下,我妻善奚走了一步后,转过身朝狗卷棘伸出手,“学长,要不要拉着?”
狗卷棘没有犹豫,直接上前一步握住了,“鲑鱼。”
“凶手敢做出来这种事情,就说明这个人很危险。”我妻善奚听着周围的动静,轻闭了一下眼,用咒术感知着周围的活物,“所以,碰到了最好不要近距离沟通。”
周围除了他和狗卷棘,并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就在我妻善奚以为是虎杖悠仁听错了时,狗卷棘突然把他推开了。
“停下。”狗卷棘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深深皱了一下眉。
看到不远处的人影,我妻善奚愣在了原地。其他人和物分明受咒术的影响,为何到了这个人身上,一点作用都没有?
没有用也就算了,这么安静的情况下,他居然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看到男人还能动弹,狗卷棘也有些错愕。
趁男人后退的空儿,我妻善奚压低了声音,“棘,你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吗?”
狗卷棘点头,“鲑鱼。”
[宿主,凶手身上藏有两朵灾花。]
[提醒,不论是异能力还是其他方面,你都会被灾花影响。]
[但有一个办法可以破解。]
看着眼前出现的字,我妻善奚顿了一下,“什么办法?”
[宿主,对于下面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确定”,就可以破解。]
[你是否愿意和身边的人互换,让他受灾花影响。]
身边的人,除了狗卷棘,还能是谁呢?我妻善奚眼眸暗了暗,“如果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破解,那我劝你以后不要再提。”
[……]
透明字消失的一瞬间,后退的男人突然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玻璃,朝狗卷棘跑去。
我妻善奚眼睛骤然瞪大,他快步上前,准备拦住男人时,就见那人手腕一转,原本刺向狗卷棘的玻璃,用力划向了他的手腕。
并没有疼痛的感觉,我妻善奚看着滴血的手腕,轻喘了一口气。
还好,他以为狗卷棘会受伤。
因为男人刚刚的动作,他惊出了一身冷汗,直到狗卷棘把男人按在地上,他的身体还在因为受到惊吓而微微发抖。
灾花绝对不简单,这人身上可以藏两朵灾花,就更说明这比对付一群特级咒灵还要棘手。
“明太子。”目光落在我妻善奚的手腕上,狗卷棘声音有些发抖。他想过去替我妻善奚包扎,但还没有触碰到面前的人,就见我妻善奚后退了一步。
“棘,别放开他。”我妻善奚脱下外套,撕下一条简单缠绕在手腕后,才继续说,“先别动,等我一会儿。”
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吧?我妻善奚轻顺了一口气,伸手扯住了男人的头发,让他原本垂着的脑袋被迫抬起来,“为什么杀人?”
男人眼中没有什么神色,他仿佛听不到我妻善奚说的话一般,只顾着低笑。
变成这副模样,是因为灾花吗?
我妻善奚轻皱了一下眉,踢开男人手边的玻璃片后,拎着男人的衣领让他站了起来,“棘,他身上有没有奇怪的东西?”
看到男人口袋里面鼓出来一块,狗卷棘伸手撩起一些。里面有两朵闪着微光的花,和他之前遇到的一样。
从男人口袋里面拿出灾花,狗卷棘抬起手,把灾花举到了我妻善奚面前,“鲑鱼。”
“棘,你想让我看什么?”看到狗卷棘手上并没有东西,我妻善奚愣了一下,但在想到今天发生的一系列的意外后,他有了一些猜测,“你手上拿着的东西,是灾花吗?”
不等狗卷棘回应,一旁低笑的男人忽然像脱了水的草儿一样,蔫了下来。
见男人脸上有了些活气,我妻善奚重新蹲下.身,“你还记得你自己做了什么吗?”
男人愣愣抬头,反应过来周围有人,他发疯似的挣扎着想后退。但身体没有力气,怎么做都无济于事。
“把活人困在最顶层,用凳子挡住他们的去路,再放火烧掉整栋楼。”对上男人凶狠的视线,我妻善奚轻轻笑了一下,“不止这些,让两辆无人驾驶的车爆炸,也是你做的吧?”
“你懂什么?”男人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摸口袋,“那些人是该死。”
“你承认是你杀的?”把男人的小动作收入眼底,我妻善奚轻轻点了点地,“你做出这些事情,就不要想着逃走了。”
“我没错,是他们得罪我在先,我反击也……”话说到一半,男人忽然顿住,“花呢?我的花呢!”
“它托梦告诉过我,只要一直带着它,所有事情都能如愿。”男人越说越激动,他看看我妻善奚,又看向狗卷棘,“是你们!一定是你们趁我不备偷走了!”
听到男人这么说,我妻善奚僵住了。男人看起来并不像是装出来的,所以在这儿的两朵灾花,只有棘可以看到。
[宿主,人能抵挡住诱惑吗?]
第二十八章
没理会男人的疯言疯语,狗卷棘保持着举灾花的动作。
看到狗卷棘坚定的模样,我妻善奚轻轻笑了一下,“学长,可以喂给我吗?”
“不用担心,这种东西落在别人手上会带来祸患,但是交给我没事。”担心狗卷棘会介意,我妻善奚垂眸看了眼还在疯狂找东西的男人,“当然,它不属于任何人,不要被它影响。”
狗卷棘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他上前一步,把手抬高了一些后,没再有其他动作。
注意到狗卷棘神色变化,我妻善奚顿了一下,随后了然,“我没有不信你,我知道你肯定会无条件相信我。刚才解释这么多,只是不想让你以为这是抢来的东西。”
我妻善奚说着,弯腰凑到狗卷棘手指旁,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指尖,“碰到了吗?”
狗卷棘轻叹了一口气,两指轻轻捻动花瓣,把它按在了我妻善奚的唇上。
我妻善奚会意,舌尖卷了一下。虽然并多余的触感,但看到狗卷棘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就知道这么做没有问题。
等男人慢慢冷静下来时,两朵灾花已入腹中。
[宿主,您的健康值从30%提升到60%,还剩下两朵灾花没有收集。]
[提示,最后两朵灾花,出现的地方位于一片花海中。]
透明字消失的那一刻,他们所在的一层传出了阵阵脚步声。
“有人吗?”松田阵平握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在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人后,松了一口气,“记者都散了,看你们一直没下来,就想着过来瞧瞧。”
“这个人就是凶手。”我妻善奚看向准备逃跑的男人,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手机安了反屏蔽仪之类的东西。”
“所以,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朝男人笑了一下,我妻善奚把手机递给走过来的松田阵平。
处理好设备上的录音,松田阵平弯腰看向一脸不爽的男人,“看样子,你把那些人推向死亡的时候,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吧?”
“这儿放心交给我就好,你们先走吧。”
*
“刚才还没有什么感觉。”我妻善奚一边走,一边抬抬受伤的手腕。见布条被血浸透了,他把手揣回口袋的同时,轻叹了一口气,“现在都快失去知觉了。”
狗卷棘闻言,心底一揪。他扭过头,正准备拉起我妻善奚的手腕好好快快,但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就见我妻善奚凑过来亲了他一下。
“骗你的。”凑到狗卷棘唇角旁,我妻善奚轻轻啄了一下,“别的我可能不行,这个恢复能力还是可以的。”
狗卷棘垂了垂眼,想看看我妻善奚的手腕。但因为我妻善奚插着兜,他看不到伤势如何。
“咳咳……”一直在大楼外面等待的虎杖悠仁,一抬头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学长,你们太不把别人当外人了呀。”
我妻善奚抬了下眼,“虎杖同学,辛苦了。”
虎杖悠仁抓了抓头发,“不辛苦,我就在外面守着,不算什么。”看到两个人一直卿卿我我才辛苦。
见我妻善奚给送他们过来的人打电话,虎杖悠仁看了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靠近了几步,“同学,凶手是被抓到了吗?”
“抓到了,我们都有功劳,你的最大。”我妻善奚笑了笑,“你先发现的他。”
虎杖悠仁有些不好意思,他正准备说些别的什么,就听我妻善奚继续开口,“眼神不错,之前我和学长抱在一起亲亲,你肯定也看到了。”
我妻善奚说着,轻轻哼了一下。
虎杖悠仁眼睛瞪大了一些,“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一旁的狗卷棘叹了一口气,他走到我妻善奚跟前,把人朝自己身边拉了一下。
以为狗卷学长是吃醋了,虎杖悠仁苦着一张脸想解释。但我妻善奚比他快,“好了好了,我不逗虎杖同学了。你这么偏心学弟呀,什么时候偏心偏心我?”
狗卷棘垂眸想了想,主动拉住了我妻善奚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手,“金枪鱼蛋黄酱。”
“学长,还不够啊。”知道狗卷棘是在向他表明心意,我妻善奚浅笑了一下,“等回去再多抱抱就好了。”
狗卷棘顿了顿,虽然口头上没说什么,但下面的手握得更紧了。
再次被忽视的虎杖同学:……我就不应该在这里。
回到学校最起码要一个小时,也就是说他还要继续当一个小时的电灯泡。虎杖悠仁站在原地,也不看一侧的人在干什么,只安静思考要不要一个人回去。
等他终于决定,并想好要怎么和两个人解释自己要先走时,车到了。
“虎杖同学,这次你可以和学长坐在一起吗?”我妻善奚拉开车门,扭头看向发愣的虎杖悠仁,“我有点晕车,没带晕车药,坐前面会好一些。”
虎杖悠仁顿了顿,想拒绝,但因为对方太客气,又不好意思开口。犹豫几秒后,虎杖悠仁上前两步,坐在了后面,“可以的!”
狗卷棘皱了皱眉,虽然疑惑,但也没说什么。
等狗卷棘和虎杖悠仁坐好后,我妻善奚垂了下眼,视线扫过挡住手的口袋,没忍住叹了口气。
受伤的手完全没有知觉了呢。
换做平常,受伤了很快就可以自愈。但这次不一样,被拿着灾花的人所伤,伤口一直没能恢复。
坚持到现在不被发现已经不容易了,好在一切都快结束了。
一路上,谁都没开口说话。等回到学校,我妻善奚正准备找个理由离开去医务室看看手,就见狗卷棘一脸冷淡的朝他走过来。
我妻善奚顿了顿,浅笑,“棘,你怎么了吗?”
狗卷棘用手点了点我妻善奚揣兜的手,又指了指医务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