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家这么多年,那些人把她的仁慈当成了软骨头了吗?
“好呀,好呀!让他们瞧瞧欧也妮·葛朗台不是好欺负的!”欧也妮去马房牵出一匹马,跨坐在马上, 带着一队十个人全幅武装的士兵, 让娜侬带路, 找那敢说闲言的人。
说闲言的那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 并不是索莫本地人, 本地人精明着呢,可不敢乱说。
这个外地人听了索莫的朋友说葛朗台家的八卦,才说出“老头死了,我娶了他那成了寡妇的女人, 那女人和他女儿的财产不都是我的了。”的大话, 当时的表情还色眯眯的, 甚至还把欧也妮这些年在外的那些“讳莫如深”的桃色新闻说出来。
欧也妮这样找上来, 那人看到带着木仓的士兵,开始自然是否认,但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索莫人, 又是讨好又是补充的说给欧也妮听, 欧也妮听完,转而看向娜侬,得到娜侬点头。
理亏的那人, 酒还没彻底醒,以为欧也妮一个“老姑娘”,找人来壮壮胆,实际不敢做什么,这时候也不否认了,说:“就是我说的,你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能把我怎么样!”
“怎么样?”欧也妮高傲的仰起头,冷哼一声,拿过离她最近的士兵手里的木仓,然后快速对着那人的膝盖就是一木仓。
“嘭”的一声木仓响,周围看热闹的索莫人也吓到了,在木仓响的那一刻,很统一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高大的骏马上的女人,那个敢跨坐着骑马的女人,那个敢开木仓的女人——葛朗台家的小姐,是葛朗台呀!
而被打中的那人,吃痛的跪下,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腿,血大股的冒出来,把他脑子里的酒全弄没了。“啊!我的腿,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我要告到法庭上去!”
“去吧,你尽管去,我欧也妮·葛朗台
敢开木仓,就不怕你告!”欧也妮用木仓指了一圈,最后木仓指到那个侮辱她母亲的人,像是对这个人说,也是警告所有人。
“如果我再听到有人,胆敢侮辱我的母亲和父亲,胆敢侮辱葛朗台,那么下一次,我这木仓,就是打到你那管不住的舌头上了!到时候能不能保住命……就看上帝的指示了。”
欧也妮说完,不管周围人多样的表情,控制着身下的马,调转马头,回到她的葛朗台庄园。
欧也妮身后跟着的,葛朗台家的士兵,他们比来的时候更加雄赳赳气昂昂了,他们其实担心过老主人死后,他们会不会被新主人解散或者回到奥尔良(他们不知道当初和奥尔良公爵谈庇护的就是欧也妮),现在看来,新的主人这么厉害,他们可以在索莫一直这样当高薪的民兵了。
在欧也妮走后,索莫的人群才散去,不过“吓坏了”的索莫人,直到回到了家,确保自己说的话没有一个外人听了去,才开始小声的拍着自己的胸膛,说起话来——
“圣母玛利亚,她居然跨坐着骑马!”
“三年前我就见过了,她果然是不怕人说。”
“说敢乱说,你没看着她手上的木仓!”
“她居然有木仓,还会开木仓,圣母玛利亚,她是一个女人呀!”
“哎,她要是个男的就好了,这么能干的,要是一个男人就好了。可她是个女人,葛朗台的家产,早晚要到她的丈夫手里。”
“如果她还是不结婚呢?”
“怎么会有女人不结婚,这是不可能的!”
“她那么可怕了还有人敢娶她……”
“笨蛋,想想葛朗台家的资产!或许有千万法郎之多……她脾气再坏也会有人想娶她的。”索莫人依旧不知道葛朗台家资产的确切数字
“要是她不结婚,那庞大的资产该落到在美国的小葛朗台先生手上了,他也是个厉害的,在美国那样的地方有了庄园,还娶了父亲是比利时亲王的妻子。”
“那个亲王,喝,也就是有个亲王的名头,据说他的女儿出嫁的时候只有五万法郎的嫁妆,那个小葛朗台先生也是傻,为什么不转而追求他的堂姐呢?”
“谁知道呢,他长的可是真的英俊的,哎,倒是
便宜了克吕旭。”
“克吕旭?要是能娶到葛朗台小姐,早几年就娶到了。”
“哎,等葛朗台小姐三年孝期过了,那时候即使她马上结婚也都36了,还能生出孩子来吗?”
“她身体硬朗的很,葛朗台家又是长寿的,我们瞧着看吧!”
欧也妮不知道索莫人私底下说什么,也不在乎,反正今天这样的操作,他们是不敢说到她面前的了。杀鸡儆猴的效果在未来一段时间,不,应该是很长一段时间都非常奏效。
而被欧也妮打了腿的人,虽然在他的朋友告诫要“息事宁人”但是他依旧去法庭告了,当然是没有告赢,不说他没有理,就是有理,别忘了,葛朗台可是“索莫必胜客”呢。
说到法院,我们就不得不说欧也妮这么多年的追求者蓬风庭长,他依旧没有结婚,43岁“年纪轻轻”的就成了院长,成为了法院绝对的权威,而身为索莫城里欧也妮的追求者中最有竞争力的,他当然要为自己的“心上人”扫平所有的事情!
“即使她杀人我也会判她无罪。”
葛朗台太太知道了自己女儿的做法,抱着自己的女儿叫了好几遍欧也妮的名字,她心疼她的女儿,也为她的女儿骄傲。
葛朗台太太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她有想过如果他们母女两个无法应对虎视眈眈的人,可以把他的侄儿夏尔请了来,让他来主持葛朗台家,但是现在她的女儿表现的这么坚强,这么的让人骄傲,她自然是不去想让侄儿回来的事情。
“我和老家伙就欧也妮一个女儿,葛朗台家就是女儿的,她就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扔水里,只要她高兴。”这样想着的葛朗台太太,又觉得她手中的从自己丈夫那继承的遗产沉甸甸的,想着那让人生气的闲言碎语,她总想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木仓”就是枪,qiang,晋江敏感字,拆分了,不是为了凑字数……
马上开枪帅不帅,帅不帅,帅不帅?
这章通过索莫人的碎嘴子说了夏尔的一些情况,下一章或者下下章夏尔会出现的,还有就是下一章欧也妮的操作依旧会很帅,很葛朗台~
这卷还没结束,会到100章,别急着说下一卷呀,虽然上一章这卷真正的主角死了,但是这卷还没结束呀,咱给女主留点面子吧!
第97章 很葛朗台的操作
有着要为女儿做些什么的葛朗台太太, 在这件事发生的第三天,请来了克吕旭公证人,他们的老朋友, 永远站在葛朗台一边的老家伙,她向克吕旭询问有什么方法将自己手中的遗产现在就完全交给自己的女儿。“我想现在就给欧也妮,我对钱一窍不通,还惹来些麻烦。”
“是的,太太,我从侄儿那听说了这件事, 那样品行的人不配在索莫, 他已经被我侄儿赶出索莫去了。”
克吕旭公证人说着安心的话, 同时在葛朗台太太面前说自己侄儿的好话, 不过葛朗台太太关心的依旧是, 现在就把自己名下的遗产给欧也妮。
“这……如果太太您坚持的话,也是有方法的,有个叫‘超前继承’的,可以让子女在父母在世的时候就拿到父母财产的完全支配权。”克吕旭公证人解释道, 这个超前继承就好比……国王退位当太上皇, 资本家将家业提前交给能干的后代。
“就是这个, 你拟定吧, 我的老朋友。”葛朗台太太高兴的说。
“不要再考虑一下吗?”
“不用的,不管是现在,还是我死后, 我的全部都是我女儿的, 所以现在还是以后都没差别,而且还可以少一些麻烦。”葛朗台太太轻快的说。
“好。”克吕旭公证人的效率很快,他第二天就给葛朗台太太拟定好了超前继承的契约, 葛朗台太太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份契约交到欧也妮手上的时候,欧也妮是吃惊的,她想起她记忆角落里的原著内容。
原著里葛朗台老头在太太将死之前让女儿签署了放弃继承自己母亲遗产的契约,现在又所谓的超前继承……她的妈妈,从来都没有自己支配过自己的钱。
“妈妈,我不能要这个,这是你的钱,你该拿它做一些你喜欢的事情,我有爸爸给我的那份就好,妈妈知道的,那些足够我经营的。”欧也妮将那份超前继承的契约推回给葛朗台太太。
“我喜欢的事情就是我的女儿拿着我的钱,我有什么地方需要花钱呢?我想不出来,我想出来的时候再问你要是一样的,你是我的女儿,欧也妮。”
虔诚的天主教徒,过惯了苦行僧的日子并乐于此
道,沉甸甸的金币反而是她的负担。
看自己的女儿还是有些不肯接受超前继承,葛朗台太太继续说:“我们葛朗台家的钱,全在欧也妮这里,也是给我减去一些负担,没了那钱,就不会出那天那样的事情……这也是我想到的,维护我的名誉的做法。”
“如果说我有什么愿望的话……我想走遍法兰西的教堂,给你的父亲祈福,给我们葛朗台家祈福。”葛朗台太太说的一脸幸福和满足,她还记得去过的巴黎圣母院和南特大教堂,教徒对教堂的向往是最虔诚的。
欧也妮看着自己妈妈幸福的表情,终于还是接受了,说:“好,妈妈的愿望我会陪妈妈实现的。”
欧也妮拿木仓打人的事情,还是传出了索莫,因为葛朗台家是受奥尔良公爵庇护的,人们也就私下里说些什么。
奥尔良公爵来葛朗台庄园做客的时候是六月,主要是悼念葛朗台老头,别人不敢说,奥尔良公爵却敢说,他感叹欧也妮是一个厉害的淑女,“我总是想你要是葛朗台先生而不是葛朗台小姐该是有更加伟大的成就的。”
“我是葛朗台小姐也会有伟大的成就的,比如说……帮您当上国王怎么样?”欧也妮喝着奥尔良公爵送来的咖啡,轻声细语的说着石破天惊的话。
书房里就公爵和欧也妮两个人,但公爵还是有些吓到,他的咖啡撒了。“虽然我对国王的一些做法不满,但是我没想过……”
“您的曾曾祖父是路易十三吧,您当国王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在等,等贪权的国王再颁布一条差劲的敕令。”
“我们?”欧也妮的话让最近出国旅游的奥尔良公爵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国内的事情。
“是的,我这几个月去过很多次巴黎,我把父亲给我的遗产里所有的钱都存到了雅克·拉斐特的银行中,他敬我为座上宾,我们聊了很多,他还介绍拉法耶特侯爵给我认识……”
欧也妮说着自己在巴黎的见闻,拥有千万法郎的资产,认识巴黎甚至是法兰西最有名的人物是轻而易举的。
而欧也妮口中的雅克·拉斐特,这是一位这位传奇银行家,在拿破仑时期管理国家银行的,并且当过国家财政大臣,同时是一位报
社老板,鼓励进步思想。
而拉法耶特,那就更加的传奇了,这位已经七十多的老侯爵,在美国的名声要比在法国的还要响亮,他是军队里的权威,参加过美国独立战争和法国大革命的传奇侯爵,这样的人的经历,让他自然对现任查理十世越来越贪权,越来越否认君主立宪制的国王不满。
“我向他们提起了您,他们对您赞誉有加,说您是对法兰西的发展最好的人选,如果……如果那时候,他们考虑推举您上台。”欧也妮放下咖啡杯,微笑着面对奥尔良公爵路易·菲利普。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你想要得到什么,葛朗台小姐?”
路易·菲利普其实在巴黎政治圈为自己树立好的形象,他不是没想过上面的位置,但他身为一个公爵,不能做的太直白,比如说与前财政大臣和军队里的权威走的过近这样的事情,他要是做了,一定会引起上面的警觉。
路易·菲利普不能做的,而欧也妮一个女人却是能做的,一个乡下刚继承了巨大遗产的单身女性,在巴黎有名气的人物身边出现,人们只当她是想攀上来的人,怎么可能想到那么深的层面。
女人的价值从来是被高傲的上层人士轻视的存在。
路易·菲利普直接问欧也妮想要得到什么,欧也妮也直接的回答他:“我嘛……我想如果您当了国王,应该会不吝啬于给原先庇护的家庭,一个名义上的爵位吧。我觉得伯爵就挺好的,然后我好把我家门牌下面那个名字,擦去。”
“好,葛朗台小姐。”
欧也妮他们等的国王的贪权并没有等太久,七月25日,查理十世颁布敕令:限制新闻出版自由;解散新选出的议会;修改选举制度。而且还否认了复辟王朝的宪章精神,完全的否认君主立宪制。
这很快就引来了革命老区巴黎人民的不满,27号□□,28号起义,29号就占领了卢浮宫!
三天,仅仅三天的时间!不愧是巴黎人民,伟大的巴黎人民!
这时候查理十世再想收回敕令已经不行了,他哥哥路易十六的断头台都被请出来了!
30日,雅克·拉斐特召集议院开会,决定委任奥尔良公爵路易·菲利普为摄政官。31日,路易·菲利普在
拉法耶特陪同下,手举三色旗出现在卢浮宫,接受摄政官称号,一切都那么的顺利,一切都像是预谋好了一样(确实)。
最后,温和派的路易·菲利普并没有将查理十世送上他哥哥的那座断头台,而是将他驱逐出境。8月7日,路易·菲利普即位,建立了奥尔良王朝,也就是历史上的七月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