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国王的嘉赏授勋中,他在封地时期就庇护的家族,葛朗台家族,和约定一样,拿到了一个名誉的伯爵爵位,欧也妮也就这样成为了新王朝第一个女伯爵,葛朗台庄园下面的“弗洛瓦枫”门牌字样,也被彻底的铲掉。
作者有话要说:苏不苏!金手指粗不粗!
葛朗台老头教的最好的,最极致的揽财方式——钱权交易!
奥尔良公爵出现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干了~
七月革命最经典的那幅图就是《自由引导人民》(美术课本上举三色旗漏半颗熊的那幅)
巴黎人民真厉害!三天呀!三天占领王宫!这就是革命老区!
第98章 女伯爵
新国王上任, 册封他信赖的人爵位,是标准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操作,但是欧也妮成了独一份的女伯爵, 就成为了人们讨论的焦点。
一个女人,不是世袭得到的爵位,人们总是要往桃色上面想一下,甚至有大胆的说她是国王的情妇,当然这样猜想很多人是信,也有很多人是不信的。
不信是因为新上任的国王亲民又和王后恩爱无比, 恩爱的证据, 就是路易·菲利普和妻子玛利亚生有十个孩子。
有人说欧也妮的爵位是用卑鄙的手段得到的, 而具体什么卑鄙手段他们又说不出来, 然后那人要反问一句“你相信册封时说的那什么品德和贡献都话吗?”
“不信, 可是国王还是公爵的时候就是葛朗台氏的庇护者,我在奥尔良的亲戚告诉我,每年都有大批的葡萄酒从葛朗台的庄园运往奥尔良公爵府上。”
“是庇护关系这样的吗?那爵位也该给葛朗台家的男子,怎么给了一个女的, 还是未婚的。”
“谁说不是, 葛朗台先生也是倒霉, 在今年春天的时候死了, 他的女儿成了他唯一的继承人。这爵位估计也是因为这样给了她吧。”
“为什么要给爵位呢,明明给她相看一个好的姻亲更好。”
“可不是嘛。”
……分界线……
面对舆论欧也妮怎么办呢?她当然不会任由人说下去,也不会像上次在索莫那样拿木仓来解决, 巴黎可不是索莫。不过别忘了她可是认识雅克·拉斐特的, 拉菲特旗下都报纸可是发行量超级大的存在。
欧也妮预判了舆论的存在,她在授勋仪式前,就让拉菲特帮她找了最好的记者, 最好的肖像画画手,画了肖像,写了专访的报道。肖像上她并没有穿巴黎时兴的时髦衣服,而是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孝服,头发也是简单的盘起来,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法兰西乡下女性,而不是拥有女伯爵头衔的人。
肖像画这么真实又有迷惑性,那记者的采访呢?
记者身为资本的喉舌,当然是对欧也妮的采访极具赞美之词。可全是赞美的采访稿信度会下降,采访欧也妮的记者之所以能成为报社最好的记者,自然会让
赞美“润物细无声”——不止采访欧也妮,还采访欧也妮身边各型各色的人以提高采访稿的信度。
在对欧也妮采访的提问中,这位记者还问了一些时兴的问题,什么对创作自由的看法呀,什么对最高工时最低工资的想法,欧也妮的回答都让记者感到惊讶,因为他这些问题是按照形式走的,没指望欧也妮这个女人能回答出这么高深的问题,自己回去扯两句就是了。但欧也妮却回答出来了,还回答的让记者刮目相看。
欧也妮的采访稿取得很好的效果,甚至菲利普国王都对欧也妮的做法大家赞同,欧也妮对菲利普说这些都是她父亲教她的,但是菲利普不信,他知道葛朗台老头是一个眼里只有钱的人,这样的人会是可劲儿剥削工人的资本家,绝对不是同意有最低工资和最高工时存在的,这些是欧也妮的想法。
菲利普是被金融资产家推举上来的国王,亲民形象是他的面具,权衡各方势力是他稳固统治的手段,更何况欧也妮前期帮他联系财政和军事上的人,他不会对她做什么。
虽然欧也妮有了伯爵的爵位,但是她并没有在巴黎待多长时间,她借着葡萄收获这个不得不回去的借口,重新回到索莫,葛朗台家的马车从进入索莫城的地界,就开始受到人们的夹道欢迎。
即使法兰西有过共和统治,但是几个世纪人们对贵族和王权的崇拜,依旧是不变的,索莫有了贵族了,不再是一个乡下小城镇,这是索莫的荣耀!虽然欧也妮得到的是名誉的伯爵爵位,没有封地,可因为这份荣耀,索莫人自个儿内心就将索莫当做了葛朗台女伯爵的封地(贱不贱呀,太贱了!gif)
有了爵位,葛朗台庄园的工人们采摘葡萄、酿酒、榨葡萄籽油等等工作都干的干劲十足,生产效率可不止增加一点。欧也妮也自然给了工人们想“同乐”的奖励,以及答应给索莫的教堂捐一个新的高大的圣母像,圣母像的外面贴了一层纯金(里面是大理石,花了三万法郎,没老头带到坟墓的贵~~),这个圣母像又让索莫人感慨欧也妮的善良。
如果你认为维护女伯爵的荣誉是要慷慨的花钱,按照葛朗台的话就是“把钱扔出去”,
那你就错了,欧也妮不管是给员工奖励还是给索莫捐圣母像,都是找了报社发了文章的,可以说是软广。
而她做软广的目的,就是为了卖葛朗台家的酒。
欧也妮找了画师重新设计了酒桶上的徽章,并且加上了“少女伯爵”(la mlle te)的品牌,然后在新酒卖的时候再在报纸上打上广告,甭管这酒是不是完全比不上波尔多大庄园的干红,就冲着欧也妮是法兰西唯一的未婚女伯爵的名头,就足以敢定和大庄园那些一样的价格!
你觉得不好喝?那是你的品位不一样,神仙水还有人觉得没用呢~
欧也妮的“软广”不止这些,葛朗台太太不是想走遍法兰西所有大的天主教堂嘛,欧也妮是至少每个月陪她去一个地方的大教堂的,每去一个地方,欧也妮就像对索莫的教堂一样,捐一座纯金漆皮的圣母像!
谁不喜欢金色的圣母像呢,所以,人们都想女伯爵和她的母亲快些到他们的教堂来,甚至还有懊悔为什么他们在的地方离索莫那么远呢。
……分界线……
夏尔是在1930年圣诞节的时候回的法国,他这次回来,带着他的妻子和孩子,他之所以没有在葛朗台老头去世的时候就回来,是因为那时候他的妻子刚生产完,他走不开,只好写信回来了。
你说夏尔为什么不早些回来,或许葛朗台老头的遗产还能落到他身上一份。那是因为葛朗台老头生病的这三年,第一年的时候夏尔就回来了,他是有想继承伯父的部分遗产的想法,他不是前两年去美国的夏尔,他知道他的伯父有钱,虽然他猜不出具体的数目,“比父亲当年多吧!”
可葛朗台老头是谁,他看人的眼神从来是犀利的,夏尔来到后,葛朗台老头曾经单独在书房了和他谈过很长时间,他把夏尔的父亲当时给他的信的完整版给了夏尔看(原先夏尔看的是删减版),被“半欺骗半保护”的夏尔一晚上没睡,想了很多。
在债务和父亲的名誉之间,夏尔最后不得不承认他的伯父,精于算计的葛朗台老头当年的做法是对的。在商场这么多年,他是知道信誉的重要性,如果他放弃了遗产让那些债主无处讨债,他是轻松了,但是他的信誉在巴黎破
产,他又如何像现在这样,在美国打着法国葡萄酒的名义做买卖。
更何况,这次回来,虽然葛朗台老头明确的说他得不到老头的任何遗产,但是老头已经托人将他父亲当年所以的债务都清了,也就不肖想了。
巴黎葛朗台的债务是欧也妮操作的,老头知道了生气了一段时间,即使那时候债券贬值和夏尔自己偿还的,其实还的很少的。
葛朗台老头是怎么不生气的呢?要归功于葛朗台太太,她对老头说“如果到了彼世,弟弟问起来,你这个做哥哥的要怎么回答?”
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对彼世有最后的敬畏之心的葛朗台老头,真的思考了很多,特别是葛朗台太太的话让他在当天的晚上,梦里梦到了他的弟弟,梦里弟弟的质问,他双腿动不了逃不掉,那感觉让他窒息……
所以第二天他神色不好的对自己的女儿严厉的说:“我要年底看到总共赚的比去年多!你要给我赚回来!”欧也妮笑了,拥抱着轮椅上的父亲,“爸爸,你太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而你问欧也妮为什么替夏尔还债,因为她迷信的觉得葛朗台老头瘫痪了,他们要做点积德的事情,让上帝晚点召唤他去。
好吧,说远了,夏尔这次回来,是悼念葛朗台老头,同时也是因为法国“改朝换代”了,他回来凑凑热闹,在巴黎的社交圈走动走动,顺便把巴黎的葛朗台公馆收回来。
“我的堂姐是女伯爵”这个标签在巴黎社交圈可是被特别对待的存在,夏尔相当的骄傲,虽然有些不知道真相的人,会对夏尔说这个伯爵的爵位应该是他的,“你才是葛朗台家的男性,继承也该你继承。”他们的观点非常的巴黎,就像是他们觉得拿破仑的侄子就该继承拿破仑的遗产一样。对于这样的观点,夏尔只是笑笑,说:“国王的决定总有他的道理,我们不能质疑。”
他虽然不在法国,但是他对于他伯父和堂姐的性子可了解了,当年找公爵庇护的是堂姐,爵位授予还在伯父死后,要真是因为葛朗台老头才给的爵位,老头死了不给爵位才是正常的操作。让自己的堂姐成为了王朝唯一的未婚女伯爵,夏尔觉得这个爵位不是“继
承”的。
不得不说夏尔不愧是一位葛朗台呢。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爱的老头在回忆里再次出现哦~有些ooc,但是身为一个教徒,他的行为也算是能圆回来吧,哈哈……“你要给我赚回来!”这句依旧很葛朗台吧!
第99章 大家的后来
夏尔将葛朗台公馆收回来, 再次装修成十年前的样子,公馆租给的人家是一家挺仔细的人家,十年来并没有破坏多少东西。
可是十年过去了, 夏尔再次来到自己前二十多年生活的房子,一切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即使是打开那间只能自己打开的书房,找出他藏在书柜最底下的纯金的首饰盒,将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父母的肖像画,放回原位, 然后长谈一口气, 抚摸着首饰盒, “爸爸, 妈妈, 儿子回来了。”
夏尔和自己的妻子讲了自己父母的爱情故事,讲了他在这座房子里的生活,然后将有父母肖像的纯金首饰盒,郑重的交给自己的妻子。交出的一刹那, 夏尔想起十年前, 自己想将这个首饰盒交给另外一个女子保管的情景——心态完全不一样呢。
这天晚上, 夏尔在久违的自己的房间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做尽了最不道德的奴隶贸易,赚的百万法郎,却为了成为“查理十世的内廷行走女婿”入赘到一家破产贵族, 娶了一个长相像蜻蜓的刻薄女人当妻子。夏尔被自己的梦吓醒了, 醒来看着身边漂亮温婉的妻子,安心极了。
夏尔叹了一口气,回味了一下梦境, 梦境里出现的那个“查理十世的内廷行走”就是他们去年在美国遇到的人,连同那个自己在梦境里出现的“妻子”都是那次遇到的,身为一个绅士不应该嘲笑淑女的外貌,但夏尔还是在无人的角落笑了一通。
“或许就是那次让这人在我脑海中印象深刻?”夏尔摇摇头,“不就是个内廷行走,还查理十世,查理十世都被驱逐出境了,我堂姐可是现任授勋的女伯爵呢!”夏尔不屑的想到。
夏尔这次回来,并不是要常驻巴黎,酒庄在美国,是搬不回来的,他还要回美国的,不过这次回美国的时候,夏尔招了新的白兰地酿酒师,想和他堂姐一样酿白兰地。
夏尔还在欧也妮的牵线搭桥下,认识了在美国比在法国声誉更大的拉法耶特,让拉法耶特在自己带来的葡萄酒的酒瓶上题了字签了名,然后回美国后,借着拉法耶特的名声——“拉法耶特推荐的葡萄酒”,在美国将自己的葡萄酒大卖特卖
,甚至在拉法耶特去世后一度成为美国本土高端葡萄酒品牌,直到一个世纪后美国禁酒令颁布。
夏尔大多数时间不在巴黎,所以巴黎的葛朗台公馆他交给他最信赖的堂姐欧也妮,“这里也是姓葛朗台的,堂姐来巴黎尽管住在这里就是了。”夏尔将公馆钥匙交给欧也妮。
欧也妮心里吐槽“你当我一年来巴黎多长时间?我不喜欢巴黎好吧?”但是想到自己父亲当年将葛朗台公馆出租的钱大半进了自己的腰包,身为女儿的雇佣几个人看管房子就当是给老爹“扫尾”了。所以欧也妮接过钥匙,道了一声“好”。
索莫的生活忙碌又充实,管理一份庞大的家业并不能让你有多少的个人时间(应该说这全是她的个人时间,因为她是在为自己赚钱。),借着葛朗台老头的孝期,欧也妮有着三年的不用被催婚的时间,甚至葛朗台太太都没有催婚,因为葛朗台太太依旧秉承多年不变的观点——索莫没有哪个人配得上欧也妮!
你说,还有原先勉强“配得上”的蓬丰庭长,他放弃了吗?不,他没有放弃,而且更加信心满满——他成为了索莫第二富有的人——他的两位叔叔,公证人和神甫都去世了,他继承了两位的遗产。
而且蓬丰庭长是财力权力双丰收的,他成为了分管索莫的议员。可上帝就喜欢和人开玩笑,在蓬丰庭长出任议员公告出来的一周后,他就突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