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长家的仆人们描述了当时的情景,庭长喝醉了又吃蚕豆,结果蚕豆吃进了气管里,觉得呼吸困难的时候又猛灌水,这水也进到了气管里,请来医生的时候,庭长已经回到了上帝的怀抱。人们说着庭长的可怜又在背地里觉得这是“上帝灵验”,他的贪婪让他在字面意义上噎死和呛死了。
蓬丰庭长没有妻子,没有父母,没有孩子,更没有最重要的遗嘱。那么他留下的刚接手的资产就按照《遗产法》的标准操作,到了他的旁支亲戚手里。
欧也妮的好友夏琳娜也得到了一份遗产,她虽然出嫁前的姓氏是克吕旭,可她太了解自己的家族,她从没奢望过能像欧也妮那样得到一份遗产,可她就是得到了,“我以后要把这些留给我
的女儿!”夏琳娜开心的决定。
蓬风庭长死了,欧也妮着实为他伤心了一会儿(如果你不看她那丰富的表情的话),忍笑又不能笑的适合,真的很体验人的面部管理水平。
没了这位坚持不懈的“追求者”,欧也妮身边清净多了吗?不是的,索莫人发现他们“又可以了”,但是这时候他们发现女伯爵似乎更青睐于文艺人,而他们现在去学着文艺有些来不及了。
欧也妮青睐的是什么样的文艺人呢?因为当时在巴黎的那次采访中透露出的超前又有深度的思想,加上她“慷慨”的到处的捐赠圣母像的行为,让很多人给她写信,当然更多的信是冲着她的钱来的。
欧也妮很好的从里面选出了几位自己耳熟的名字的人,维克多·雨果和亚历山大·仲马都有,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名字的,信里写的内容很有深度的人。
最让欧也妮觉得有意思的是,她居然还收到跨越一个海峡的英国来的信,罗伯特·欧文想要来索莫参观葛朗台庄园,他觉得欧也妮管理的庄园有点像他在美国的“新和谐公社”。
“罗伯特·欧文?”欧也妮想到历史课本上,空想社会主义代表人物画像里,那位帅的过分的人,也是提出“八小时工作,八小时休息,八小时娱乐”的八小时工作制的人。
欧也妮还真的非常有兴趣邀请她来庄园参观。可单独邀请一个人,总不是那么回事儿,所以欧也妮将自己整理的那些“有思想还不错的人”的信,一一回复,并且邀请他们一并来参加庄园的沙龙。
虽然不是在繁华的巴黎,但是女伯爵的沙龙邀请依旧让这些收到邀请的人感到自豪,收到邀请函的人都来了。在这个乡下的豪宅的会客厅,他们三五个一堆聊着他们的思想,享受着女伯爵的款待。
外人以为欧也妮的沙龙是为了给自己挑一个丈夫,却不知道沙龙里讨论的或理想或激进或针砭时事的内容。
而第一次沙龙时邀请的跨国来的罗伯特·欧文,却让欧也妮又一丢丢的失望……欧洲人老的太快了,虽然还有课本上帅气的影子,但他已经是一位60多岁的老绅士了。“哎,没想到我现在也是一个肤浅的看脸的人了。”
欧也妮自嘲道。
沙龙没个季节都会举办一次,一次就几天,这样的事情从开始一直持续到欧也妮去世。
而那些参加了沙龙的人,有说了什么让当局愤恨追捕的时候,他就会躲到女伯爵的庄园来,寻求她的庇护。
而欧也妮总是乐于做庇护者,因为这是双方相互利用的关系。欧也妮想要在任务“判词”——让人们对她有一个“统一”的评价,并且这个评价写到她死后的墓志铭上。这些对她有好的评价的人如果是能在历史上有声威的,就更好了。
被庇护的人免于逃跑的奔波,但是有名誉上的“损失”——被庇护的人总是被打上“女伯爵的男宠”的印子,不感情用事的女人就像一个不正常的女人一样,特别是这个女人还那么有钱。这就能解释通女伯爵会为了自己庇护的“傻乎乎自大的年轻人”和当局说情。
而面对铁桶一般的伯爵庄园,国民警卫队的人也是不敢进入带人出来的。一是因为欧也妮有爵位在,二是因为女伯爵的亲卫兵比他们警卫队的装备都要好!他们才没有必要呢 !又不是革命和镇压起义!
葛朗台太太是在自己女儿45岁的时候去世的,那时候她已经在女儿的陪伴下,去遍了法国所有的教堂。
她虽然人生的后半段时间生活无忧且质量好,但是在索莫老房子那段艰苦的日子,让她的身体比其他人衰老的快——比如说她的牙齿后来掉的没有几个了。
早年受冷的双腿患上风湿,胃也不好,但是这位虔诚善良的太太,并不把身体上的疾病当回事儿,忍受成了她的习惯,她甚至拒绝女儿从巴黎请的医生给她开的止痛药。
这样逐渐的虚弱,在最后的时间,葛朗台太太能预感到她回归上帝怀抱的日子,让女儿请了大主教来,在大主教做临终法事的时候,只一副向往的安详的表情握着自己女儿的手。
大主教做完法师,葛朗台太太亲吻了一下主教戴的十字架上的圣像,对自己女儿说:“欧也妮,我的女儿,我们彼世再见。”
送走了两个至亲的家人,欧也妮变成孤独的人了吗?其实也不是,葛朗台家依旧热闹着。
从欧也妮40岁的时候彻底不打算结婚后,她将
索莫城的孤儿院划到葛朗台名下,全资资助这里的孩子,从成长到上学到学一手本事。
虽然是全资资助,但是欧也妮坚决不要孩子们改姓葛朗台,她做的就是完全的慈善。而且欧也妮知道人性,如果哪个改姓了葛朗台,那么被金钱蛊惑的人心,会让欧也妮失去做慈善的初衷。
这些孤儿们让葛朗台庄园一直处于热闹状态,是纯粹的像家人一样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欧也妮会做慈善,但是不会领养孩子。最后一张交代欧也妮的最后和过度到下一卷。
猜猜欧也妮最后会散尽家财吗?(那可真不葛朗台呢~)
第100章 end
1870年法国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普法战争,法国向普鲁士投降,这是法国投降史上重要的一环, 一国国王率领八万士兵给敌人投降,这是怎样的屈辱!这个屈辱还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不断在接下来各个战役中出现。
这时的法国就像是中国古代的南宋一样,经济强盛军事却很弱,加上“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和妥协性”,妥协的最好方式不就是投降嘛~但是革命派和无产者是勇猛无畏的, 他们把这场战争当成了民族战争。
整个法国乱成了一团, 无产者起义, 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投降, 外敌长驱直入……
即使战争发生在德法交界处的省份, 但人是不能摆脱大环境生活的,在法国西部的索莫城也受到了影响,奥尔良身为法国的大城市被攻占,而欧也妮让她这些年来愈发庞大的近卫军加入到卢瓦尔集团军, 将侵入的敌军打败, 夺回奥尔良。
但这边的胜利并没有改变大局, 因为发生了一件欧也妮觉得超级不可思议的事情——莱茵集团军的司令通敌, 17万人的精英军队不战而降,而在巴黎的临时政府,为了防止被起义的无产者推翻, 被普鲁士士兵围困后居然也投降了。
“气死了, 气死我了,难怪后来全世界的人喜欢乳髪,活该!活该呀!”欧也妮生气归生气, 但是在“覆巢之下”,她不得不为这个不争气的国家做些什么,因为这是她这一世的“祖国”,国破了,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受苦受难的是这个国家所有的人!
而欧也妮做的就是,她找才在英国开办炸药工厂的诺贝尔,买了他能生产出来的所有的炸药,并签下了长期的订单。
英法是世仇,但商人不是,更何况诺贝尔还不是英国人,只是在这里办工厂。这些□□比普鲁士的火炮还要管用,特别是在游击战的时候,诺贝尔这时的炸药已经很成熟,长途运输也少有路上爆炸的事儿。
就这样,在炸药的加持下,卢瓦尔集团军继续英勇的和普鲁士士兵作战,七十多岁的女伯爵建议集团军将领格雷维,在奥尔良建立临时政府。
“准他巴黎建立临时政府,就不准我这前国王的封地也出个临
时政府?这样巴黎那些软骨头们签下的割地赔款的条约也可以作废了!”欧也妮对格雷维支招道。
欧也妮的话让格雷维特别的激动,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国家元首的将军不是好将军!格雷维热血沸腾,他第二天就这么干了!又一个临时政府出现,而且名义上的首领是奥尔良王朝的后人,现任奥尔良公爵。
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现政权不好的时候,法国人总喜欢复辟前朝,一个世纪以来总是如此,拿破仑滑铁卢了就复辟波旁王朝,波旁王朝不好了就起义个奥尔良王朝,奥尔良王朝政策不好了就再推举拿破仑的侄子出来~~(基操,坐下jpg)
这样的操作普鲁士是震惊的,但是法国政治上的sao操作怎样都不为过(这可是政治实验地法国~)。一边是举着三色旗,和敌人的对抗中取得胜利的,一边是为了镇压起义卖国投降,还有点民族心的法兰西人民一比较就知道该如何选择!
奥尔良的临时政府的操作也鼓舞了巴黎公社的人民,他们再次斗志昂扬,特别是知道普鲁士要求的赔偿款从两亿法郎到了五十亿法郎,还割让两个省给普鲁士的时候!
不只是法国本土的人民族心强盛起来,法国在外的殖民地,也派了人来,法国的外籍军团从来是法军最强大的力量,训练优良适合野战和夜战,而且没有被本土传染上投降的事情。他们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从美国购买的大量的装备和武器。
第二个临时政府出现和外籍军团这样的双重变故,让俾斯麦也吃惊,他从没想过法国人也有有血性的一天,而他的战术对付游击战还不趁手,是以,在前面几个月取得的胜利果实很快就又没了。
当普鲁士士兵撤出巴黎,到了普鲁士和法国争议的边界,欧也妮再次建议格雷维不要继续追击了,而是向俾斯麦提出了谈和的橄榄枝。因为继续追击后勤上要撑不住了。
谈和的内容当然是前面割地赔款的条约统统作废,然后重新划分边界线,并且格雷维还在谈和条约上保证法兰西不干涉普鲁士收回故土。
“我们两国是邻居,也该是朋友,就像是啤酒和红酒都是佐餐佳酿一样。让我们的
友谊像红酒和啤酒一样,如何?”
俾斯麦想了很多,最后同意了,普鲁士最重要的不是和法国打仗,而是完成自己国家的统一,在法国这里耗了太多的人力物力和时间了,所以这份谈和条约俾斯麦同意了。
格雷维的临时政府拿着和平条约,非常迅速的成为了法国唯一的合法政府,巴黎公社因为和平条约和自身的问题,主动退出,而原先那个投降的临时政府的人,自然被巴黎人民驱逐出境了。
现在的奥尔良公爵觉得他的家族又可以在二十多年后登上帝王之位的时候,格雷维让议会决定要君主立宪制还是共和制,而他在投票当天为共和制演讲,导致最后共和制胜出,格雷维成为了民选总统。
奥尔良公爵看着巴黎人的窗户都挂着三色旗,悔恨的坐到回封地奥尔良的马车上。这次投票还有一个让奥尔良公爵傻眼的是,他家庇护的女伯爵,在投票中居然选择了共和制。
“瞧着吧,共和共和,到最后贵族的地位都会没了的,女人就是蠢货!”
被奥尔良公爵称为蠢货的欧也妮,在这场战争中损失挺大的,接近资产的一半没了,但是她在这场民族战役中的所做,人们尊称她为第二个贞德,这种威望下,第二年葛朗台庄园的酒卖的更好了!
七十多的欧也妮死在了1875年春天,这一年再过生日就是她八十岁了,身为一个穿越者,她在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日子,能清楚的感觉到生命的流逝。葛朗台家各个部分的管理者都来了,夏尔的后代也从美国回来了,甚至和欧也妮拐了好几道弯的亲戚也来了,他们都在等着女伯爵的咽气,然后从大法官那里听到自己能继承到多少女伯爵的遗产。
真正伤心的呢,有,但是这时候欧也妮的眼睛已经模糊看不到了,走完流程之后,她笑着离开了这个“世界”。
回到系统的地方,欧也妮变回来程诺,她要系统给她看她“走”后大法官宣布遗嘱的画面。
那画面太美了~特别是信心百倍觉得能继承她大部分遗产的夏尔的儿子和孙子(夏尔比欧也妮早去世),他们悲伤又贪婪的眼神,欧也妮觉得他们妥妥书中的夏尔最后的样子,而不是她“调教”
好的夏尔。
那贪婪的眼神在大法官宣布中变得先是愣住后是震惊然后是恼怒,甚至在大法官还没说完的时候,愤怒的说:“这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什么基金会,什么委托管理公司,哪有这种!你们肯定掉包了姑妈的遗嘱!”
“你的话是对我大法官权威的诽谤,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姓葛朗台,但是女伯爵没有留一分钱给她的亲属,女伯爵的遗嘱一共制定了五次每次都是对基金细致地方的补充,我可以拿出五次遗嘱来让大家看。”大法官的权威不容别人质疑。
最后五次的遗嘱,每个人忍着冲动都看了,不忍着不行,因为遗嘱正件在法兰西国家银行的保险柜里,这是打字机打出来的,但有欧也妮的签名。
欧也妮的遗嘱是什么呢?她将名下的存款建立了“法兰西青少年进步奖”,存款利息每年作为奖项的奖金(像诺贝尔奖一样),而她名下的产业委托管理公司经营,所得用于她名下的孤儿院的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