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这里的生活空虚吗?”
“很舒服。倒是你们的世界,真的很奇怪。为什麽每天躲在房间里面对著小箱子发呆?游戏很好玩吗?”
游戏?
居然会从他的口中听到如此现代化的名词,林彰常很吃惊。
“姐姐有时候也会带点外面的东西给我,像是杂志啦、游戏机什麽的,很无聊,一点都不好玩,甚至,残忍地看不下去。女人们把动物的毛皮抢过来做成衣服却不是为了驱赶寒冷,为了一个也许用不上的手袋,怂恿猎人杀死可怜的动物们。为了做成一点也不好吃也不能填饱肚子的食物,杀了很多很多的同伴。游戏里面,总是把可爱的动物们弄得那麽丑陋,其实它们都是很善良很可爱的,根本没有那麽邪恶!”
思考的东西完全不一样,他不用担心外面的世界带给自己的冲击,也不必担心人世间的勾心斗角,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生生灭灭的花花草草,大自然的生存追逐游戏,以及因为年纪过大而衰老的动物,其他的东西,根本不在乎。
“我觉得你们很可悲,总是生活在那麽虚伪的世界里,太恶心了。”
林彰常不想和他争论什麽,原本这个世界满是不公平,追求公平是不切实际的,弱肉强食只是人贯彻自然法则的结果,反倒是为了所谓的和谐,装作可爱,怜悯不应该怜悯的人,才是错误。
“那,魔女……是你的姐姐?”
这才是最关心的问题,林彰常必须搞明白杀人的背後,到底是什麽。
“只是名义上的姐姐,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从被选出来以後,我们就和原本的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在山中长大,她送到庙里面教育,我们以姐弟的身份存在,为履行神的义务而活。”
“神的义务?难道魔女杀人是被允许的?”
越发不能接受了,这个事实和被告之的真相大相径庭!
但一直以来,自己被告之的又有多少是真相?
真相往往藏在荒诞中,虽然这已经荒诞得不能接受。
“你认为呢?”
小狼反问了一句,他不再理睬林彰常,只是专心吃著罐头。
世界上不存在真正完美的犯罪,既然魔女不是使用魔法的女人,她只是个普通人,那麽她的犯罪也不可能是完美的!但是魔女杀人却逃出了法律的制裁,唯一的解释就是,并不是魔女的犯罪是完美的,而是所有的人都无视了案发现场留下的漏洞!
甚至可以说,魔女杀人,从本质上是一场群体犯罪,一群人包庇犯罪者,为犯罪者制作了无罪的假象。
群体的行为是真正的完美犯罪,一切都被掩藏在黑暗中,一切都不存在了。
“……魔女和山鬼,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麽,为什麽他们必须存在?明明是人为的创造的神的代言者,却要每一年的杀人……奉神之名……歌颂你的荣光……这一切,到底意味著什麽?”
不过是自言自语,却也带著无言的苦涩,选出一个杀人者,给予杀人不受惩罚的特权,究竟是为什麽?
神秘的世界即将打开门扉,可心快要冻结了,寒冷的命运,为何如此不能抵挡。
空气有了诡异的流动,狼的躁动停止,林彰常感受到那份古怪,抬起头,看著一瞬间变成另一个人的小狼。
“你是……”
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眼前的人只是告知者,不会解释也不会回答。
“──无罪。”
冰冷的字句从他口中说出,有些稚气的青年瞬间成为古老的神祗的代言。
在他的嘴唇流出的每一个字,都孕育著神的意志。
不懂。
“这里不存在犯罪,所有的人都是无罪的,只有魔女,魔女是除了疾病、衰老和意外以外唯一有权夺走生命的力量,这里没有犯罪,魔女就是这里的唯一的死神。”
这怎麽可能!
把婴儿送进山中已经是犯罪,这些天发生在旅馆里的都是犯罪!
杀死人类就是犯罪!
也许真的存在所谓的神的力量,但绝对不曾出现魔女,超自然的魔女是不存在的!
“这到底是什麽意思!”
“无罪就是无罪,这里不存在犯罪,除了魔女,没有人犯罪。”
冰冷的言语让心也开始冻结,林彰常不能相信,也绝对不能理解,所谓的无罪,到底是什麽意思!
仿佛看穿了他,已经不再是小狼而是山神的意识的人寒冷地说下去。
“你明明知道,人是在背叛和堕落中长大的,为什麽不愿意承认这里的无罪?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无罪是必要的。这里的人和你们一样脆弱,他们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虚构了无罪的世界。”
这番话是冰冷的剑,扎穿林彰常一直以来都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掩藏著脆弱的事实的薄纱碎了,伤口的血再一次涌出来,真相也涌了出来。
是的,无罪的世界,人人都向往的无罪的世界,这里有人为的无罪。而在罪恶如狂花般肆虐的城市,在物质和科技都极端发达的都市里面,人类也在渴望著虚假的无罪,因为他们早就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人类在物质繁华世界当中的迷失。表面越加精致,内心越发无助,发达的社会不能掩盖繁华过後尽皆苍凉,怎麽也无法满足的空虚,在无罪的秘密被揭开以後并没有消失。
人类拥有最脆弱的心灵,迷恋所谓的无罪,对完美和超自然的崇拜,背後是永远不能得到的抚慰,唯有为了掩盖苍白脆弱的无罪,一再的重复著犯罪,年复一年的制造空虚的无罪。
这就是真相吗?
无罪的真相?
难道一直都在追求的不过是个虚假的真相?
他想知道更多,可此时支配小狼的另一个意识消失了,小狼的意识没有回来,他变得更有些古怪了。
眼睛在发光,有著一双动物的眼睛的小狼突然抓紧他的肩膀,压在粗糙的石壁上。
“你……要做什麽?”
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施虐的吻压迫著,仿佛饥渴的野兽,为了得到食粮,咬破了他的脖子。
痛!
眼前的不过是个野兽,占据了人类的躯体的野兽,贪婪地呼著气,在他的脖颈处反复地呼吸著,为了吸得更多的生命的气息而蠢动。
“你……到底是谁!”
那种蛮力,根本不是人类应该拥有的力量,更有一份天然的暴力酝酿其中,压迫著,强制地压迫著,将他压倒在地。
嘴巴张开,露出森森的牙齿,然後狠狠地咬下去,血都因此流了出来。
“……放开我……你这个怪物!”
一瞬间,口不择言,触动潘多拉的魔盒。
“……我是……我是怪物……”
生硬地重复著,坚硬地落音,化为犀利的尖刺砸下,而後,世界在恸哭,在崩溃!
我……是不是说了什麽……不应该的话?
但这也是最後的清醒意识了,他……也会被作为生祭……杀死吗?
18 野蛮人的性爱
野蛮也是性感的,如果是往常,如果面对的人是崛部,不管崛部露出怎样的危险的摸样,林彰常都不会害怕,因为那只是游戏。
崛部对自己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游戏,只是为了让自己得到高潮而做的游戏,但是眼前的人不一样,那是野兽的眼睛,可怕的眼睛。
习惯了吃肉的牙齿,寒冷的光芒让林彰常不敢睁开眼睛。
啪!
眼睛落在地上,被男人的膝盖压碎了。
“……你似乎很害怕?”
威胁著,对方凑近了。
怎麽可能不害怕,生死都握在他的手上,林彰常只是个普通人,自然会畏惧死亡。
石壁的寒冷给予身体少许真实,心都快被冻得忘记跳动了,手也因为恐惧没有了力量。
“……为什麽害怕……因为……你也是有罪的?”
每一句话都只会让他更加的害怕,林彰常承认自己也是罪人,可是任何一个人想要在社会上生存,必定会犯罪!
他不曾觉得犯罪是可耻的!
“为什麽不回答我!”
有些粗糙的手落在头发上,缓慢地抚摸著,突然,抓紧!
全身一凛!
手指收紧,头皮也被抓痛了,甚至有被抓得出血的幻觉,那只手抓著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身体随著手的动作而动作。
他一点点的站起,身体紧贴著石壁地站起,很冷很冷,浸入骨髓的寒冷。
“……告诉我,为什麽一定要犯罪……才能活下去?”
质问,施虐的手指落在嘴唇上,指腹的茧滑过每天都涂润唇膏的嘴唇,丝麻的感觉滑过,非常地不习惯。
头皮也被抓紧的此刻,若是自己的回答不能让这魔鬼满意,是不是将得到死亡的惩罚?
至少,会被暴力对待吧。
“……因为……因为……因为不犯罪的人都是死人!只有死人才能确保永远不犯罪!任何人活在世间都在犯罪,杀生,吃下别人,不然是不能活下去的……我……我不认为犯罪是可耻的……活不下去……活不下去……才是……才是最丢脸的事情……”
再也不能说下去了,那粗糙的手落在他的喉结处,每一次呼吸或是吞咽唾液都会感受到指腹的粗糙,以及……随时可能收紧的手指……
“……但是也是你们的自私,让我们无处可逃!”
!!
预料中的重击没有落在身上,倒是有些尘土从洞顶落下,落在头发上。
他不敢转过脸看那只手,力量的绝对震撼让他不能逃,甚至连逃亡的欲望也没有了。
“……你觉得死才是最可耻的事情,对吗?”
低喃著,梦呓一般,冷落在他的嘴唇,林彰常的心感受到从最深处渗出的寒冷。
“回答我!”
这是发狂的野兽,支配这个身体的力量不属於人类,林彰常不能用人的道理感化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顺从他的全部,不管他希望得到什麽,都满足。
……如果不想成为死亡名单的一员。
“……是的,我不想死……不管什麽时候……不管发生什麽事情……我都不想死……”
这就是他的坚决,不愿意死亡,畏惧死亡,为了避开死亡,不管什麽事情都能做出。
“你真直接,那麽,你愿意接受犯罪的惩罚吗?”
这不过是陈述句,没有询问的意思,陌生的力量将他自主控制身体的力量剥夺,那只手暴力地抓起他的肩膀,让他的肩膀生痛。
林彰常什麽也没有说。
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野兽的嘴唇咬在自己的嘴唇上,虽然没有长久的停留,但嘴唇还是有了被咬破的错觉。
血的气息在山洞里弥散,蔓延,可以听见狼兴奋的叫声。
“如果你的身上不沾上我的味道,你会被犬牙咬碎的。”
低喃著,男人的手伸到他的下面,翻弄著。
“……嗯……”
齿缝泄露的呻吟暗示著身体对性的无止尽需求,纵然这份碰触带著羞辱,身体的本能却会得到满足,於是他的呻吟漏出来,暗示著他的痛苦。
手指伸进去,身体对著粗糙的手指早就有一定的适应性,那里痛苦中缠绵了男人的手指,竟不自觉地吸收了,在接受手指进入的同时,也有些痉挛,通过痛苦得到的快感令人无力拒绝了。
“……你果然很习惯这种事情……”
说了这一句,抓著头发的手指更加收紧,让他的思考也有了错乱,越加的痛苦,头皮快要剥离身体的痛苦,绝望的痛苦著,已经不能忍受了。
“……但是我也喜欢你这种为了欲望而存在的生命,非常的美丽,美得眩目。”
魔鬼的亲吻鼓励一般的落下来,落在他的嘴唇上,滑下去,飘过喉结,化为对锁骨的迷恋,以及──啃噬!
“……谢谢……”
男人的手指从後面拔出,身体在得到松懈的瞬间也有少许的空虚,但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无暇再思考空虚了。
强壮的膝盖抵上,抵在自己的膝盖处,那里的脆弱不能掩饰,於是膝盖跪下了,忍不住的心甘情愿地跪下了,跪在干草上。
男人也蹲下,手微微松开,林彰常的身体得到少许的自由,躺在了干草上。
於是,进一步的暴力也到来了。
眼前的人使用著小狼的身体,却不是小狼的性格,暴力地拉开双腿,竟要──
可是他不敢反抗,最让他害怕的东西就在背後,他能感受到後面回旋的热气,是动物的腥气,还有压低的嚎叫。
狼就在身後,自己若是反抗眼前的人,一定会被狼吃掉的!
男人已经如愿拉开双腿了,他仿佛初识情爱的青涩孩子,兴致勃勃的手指弹了一下因为恐惧而不能完全勃起的阳具,於是男人最可悲的部分再一次显示,那里得到手指的刺激,竟然又一次站起来了!
“你还是很有些感觉的。”
是鼓励也是威胁,他感受到後背的软绵绵,有一个东西在他身後趴下,变成他的垫子,那一定是狼!
如果……如果自己反抗眼前的人,後面的狼也会毫不犹豫地咬断自己的咽喉吧。
担忧的想著,男人的手指伸到下面,意图托起他的下体时,他没有反抗。
不是不想反抗,只是不敢反抗。
恐惧让他的後面比以往更加不自觉的收紧,男人的手指再一次试图伸进去的时候,竟连一粒手指也不能顺利的进入。
他知道这就是恐惧给身体带来的改变,恐惧的时候,人会失禁,全身的肌肉都会处於不自然的收缩或是放松状态。
好在这些天因为死亡的影子就在面前,加上对中式汤羹也没有兴趣,他暂时没有失禁的危机。
但是,男人的手指竟是铁的寒冷,强行撬开了。
後面因此更加的紧张,肌肉越是受到攻击越是不自觉的紧张,手指的强制性行为导致入口的收缩变得更严重,然而此刻拥有生死大权的人才是一切的主宰者!
“……啊……”
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悲鸣中,手指撕开了。
身体也有了虚脱的汗,男性的部分在手指打开入口的同时长驱直入,强行插进去的粗壮与进入其中的手指一起折磨著内壁。
身体再强壮也不过是虚妄,下体和任何人一样脆弱的林彰常知道,身体已经被打开了,下面接受对方的粗壮阳物已经有些勉强,再不得不接纳两粒手指的补充,只会让内壁有被撕开的危险。
入口处的皮肤已经给大脑发出痛苦的哀鸣,那里被张开到了极致,根本不能再容下哪怕一根头发丝的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