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楼记事----橙子雨

作者:  录入:11-19

  司徒雪融不是个没性子的人凤兰其实早就知道,只是底线埋得很深正常人从来触不到,也许他对凤兰确实有非同一般的纵容,凤兰乐得享受这种特殊待遇的优越感,这种感觉好到他渐渐习惯上喜欢上觉得理所应当。现在呢,自从离开了两人世界换了一片天,全部物是人非,全新的环境全新的际遇全新的司徒雪融,全部让他灰心丧气。
  (人生嘛,换了新环境心态不平和很容易理解啊……夫妻成长日记……你还要再修炼啊兰兰……)
  也许,他和司徒雪融注定就只能走那麽远,注定可以同患难携手走过生死,却抵不过功名利禄壮志雄心或世人的闲言碎语。
  “雪融……这是注定的吧……”凤兰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是什麽大将军,而一辈子都只是阁楼里那个无能却温和的大少爷该多好?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管家,陪著你照顾你保护你。可你偏偏不是池中之物……我们主仆缘分已尽,从来也就不是什麽朋友,不如……”
  “凤兰别说了。”司徒雪融突然从背後抱住凤兰,明明很紧很温暖却微微发抖。凤兰轻轻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真的好不坚定,前一刻才想著就这麽算了吧结束吧,一旦靠上他的怀抱就又留恋了,毕竟是笨蛋司徒雪融,这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总让人担心的人,让他怎麽能说放手就放手。
  肩膀上有了点不该有的湿意,凤兰僵了一下,突然发现司徒雪融居然抱著他哭了,虽然拼命不让他听到声音,但是那种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却掩藏不住。
  “哎呀……哎呀……”凤兰顿时慌了手脚,想转身却被箍著不能动,刚挣扎了几下,司徒雪融就突然闷闷地说了句“随便你”,就丢下他倒回床上捞起被子蒙住了头,凤兰愣愣看著床上鼓起的人形,哭笑不得。
  印象中司徒雪融什麽时候哭过,他遇到难受的事情也就只是为难地笑笑……凤兰现在已经管不得自己之前的满腹牢骚了,只觉得现下司徒雪融被自己欺负得好可怜,同情心立刻发扬得枝繁叶茂接著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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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兰……你欺负人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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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楼记事(美攻丑受,有爱)25

  “哎呀,你……别哭啊……喂,说你呢,”凤兰本来就不擅长哄人,急得直搓手:“哎呀,我说我的祖宗,你哭什麽啊,小爷说错话了还不成麽?你也知道我这张嘴不靠谱,雪融,我错了,你别跟我这麽计较行麽?”
  司徒雪融低哑的声音隔著被子传来,语句不是很真切委屈伤心则是真真切切:“我究竟做错了什麽……你为什麽要……那样说我,那样想我……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凤兰听了这话更是愣神了,这种委委屈屈小家子气的腔调哪里是司徒雪融一贯的风格,半响他战战兢兢地问:“喂,喂,雪融,你还好吧,你还正常吧……等等,你刚刚说什麽?”
  司徒雪融咬了被子,不再发出声音。凤兰眼睛在黑夜里闪闪亮,要笑不笑地说:“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知道他喜欢自己是一回事,第一次听他说出来是另一回事,何况听得不真切,凤兰都以为自己是做梦做出来的,这不?旁边黑漆漆一片的。
  这种失误被证明是一辈子不能犯的,凤兰欺负人到头来坏了自己的福利,因为司徒雪融用被子死死蒙住自己,最後都没再让他听一遍。
  “那个……别裹著自己了,当心闷著。”凤兰狗腿地去拉被子的一角,司徒雪融深深喘息了一口不再紧紧抓著被子,只是转身向内不说话。凤兰挠挠头,讪讪地问:“雪融你还在生气吗,对不起啦,别气啦,生气对身体不好……”
  说著凤兰还嘿嘿假笑了两声,可是司徒雪融还是没有做声,搞得凤兰实在有点心疼。
  “哎……那我也不再抱怨饭菜不好吃了成吗?,还有那个……”凤兰从桌边的纸包里拿出一块已经要冷掉的樱草糕大口咬下去:“你给我买回来的东西我都会吃掉,热的冷的都会吃掉……呃……”
  凤兰突然觉得一口糕点哽在喉咙里无法下咽,鼻子里酸酸的,因为他反应过来司徒雪融胸前的烫伤是因为帮他买这个糕点而弄的。雪融一直把它们揣在怀里,热腾腾地交给他,他却任性地糟蹋了人家的好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了,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慢慢填入心间。
  这个人怎麽对自己的……其实从来都没有变过。他有多少难处,一句话都没说,在百忙之中还记得自己喜欢的点心,再看看自己做的事情,却只有添乱和惹他难过。
  凤兰现下可叫一个後悔,从後面隔著被子抱住司徒雪融 像条菟丝子一样缠上他。“雪融,真的,真的对不起啦……”凤兰半带撒娇地道歉,说著在他耳後烙下一个轻轻的吻。司徒雪融狭长的眼睛里有一些惊讶,之後又慢慢闭上归於平静。
  第二天清晨司徒雪融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空荡荡的让人失落。他明明记得昨晚凤兰给他上了药後两人相拥而眠,可为什麽……
  “雪融你醒了啊,睡得好吗,我帮你烧好水了。”突然凤兰带著大大的笑脸出现在面前,殷勤地拿起放在一边的衣服就来给司徒雪融穿:“你先去洗脸,一会儿我帮你梳头发。早餐已经热上了,是你买的樱草糕,还有什麽别的想吃的我帮你弄?”
  司徒雪融张了张嘴疑惑著,在他发愣的时候凤兰已经麻利地帮他把衣带系好,看他还有些茫然,凤兰把他的长发挑起来一边梳一边清了清嗓子说:“小爷昨天晚上……嗯,那个……反省了一下。”
  “我好不容易跟来了,什麽都不能帮你,兵书布阵一点都看不懂,你每天忙得要命我无所事事,所以……所以才会脾气有点不好……”凤兰废了好大的力气,脸涨得通红才不情不愿地嘟著嘴说道:“现在想了好久终於想通了,我起码能照顾你的日常生活让你放心去研究该怎麽打仗吧……所以以後烧水暖床做饭的事情我来做,只是你……你……你……”
  凤兰说得费劲,司徒雪融何尝不是听得费劲。凤兰突然说起来这样不像他说的话司徒雪融也被他的窘迫感染到,低著头紧张地揪弄著衣摆,然後凤兰突然就这样停了,他不禁还是要问:“什麽?”
  “你……就算在最忙的时候也要记得我的存在!”凤兰飞快地替司徒雪融结好了头发,明明一副别扭不自在却装成什麽都没说的样子去拿碗盘:“好啦好啦吃饭了!”
  司徒雪融低著头拿著筷子,在糕点甜甜的滋味融化在嘴里的时候眼睛微微弯起,暖意直到心底,余光看著凤兰黑黑的脸色,忍不住还是抿嘴笑了。
  从这天起凤兰就担起了“家务活”的重任,在大将军出外巡查或谋划行动时一脸受气相地劈柴烧水做饭打扫,刘青故意在他面前斜著眼负手来来回回好几趟,其他将士也不知道是哪里得来了“将军终於发威罚那个细皮嫩肉的家夥做苦力去了”的传言,每天看凤兰的眼神也幸灾乐祸。凤兰到粮饷处去厚著脸皮磨一些新鲜蔬菜水果给司徒雪融偷偷另开小灶,还要被怀疑是自己贪吃,气得七窍生烟,可是每晚听到司徒雪融对他说句“辛苦你了”,他又觉得这一切还是值得的。
  他足不出户,华都军队已经和北漠有了几场不大不小的较量也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司徒雪融挂了彩回来才明白过来他们这里不是他想象中的安逸大後方,而正在风口浪尖上。
  司徒雪融只是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几寸的伤口,还是叫凤兰念叨了好几天,加之拿绷带裹得像个粽子。司徒雪融一不注意,凤兰就溜去跟刘青找茬:“为什麽你们将军受伤了你毫发无损,你这做副将的怎麽保护他的?”
  一来二往凤兰早就发现了刘青其人长得还挺正派憨厚的,人品可不怎麽正派憨厚,嘴更是不饶人,这次更是印证了这点,刘大人再次一句话把凤兰堵得哑口无言。
  刘青说:“凤少爷要是有本事,自己上战场保护司徒将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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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冻疮……in没有暖气的地方
  话说江堡主可是《岸》的正牌主角啊,将来戏份会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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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楼记事(美攻丑受,有爱)26

  凤兰气得跳脚,当晚就点起蜡烛缠著司徒雪融跟他讲点“该怎麽带兵打仗”的事情,可是这种事情那是一时半会儿说得清的,司徒雪融拿了图凤兰还算能看懂,可是稍稍用了几个棋子开始布阵,凤兰就只看得到满纸的黑子白子,怎麽就包围了怎麽就歼灭了,死活看不懂。
  “战争主要讲究势、时、术。势,为环境形势的发展变化;时,为根据形势的发展变化而运作最佳时机;术,为灵活的战术。古书云,明於借势,情於融势,攻於揽势,智於造势。运势得当,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已经是司徒雪融关於战争最基本最简略的心得,凤兰倒也不是听不懂,只是再也不能深入了解了,理论联系实际想了一会儿问:“‘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就是你当年驻守边疆北漠不敢进犯的原因?”
  “嗯……如果当年可以留下来就好了,”司徒雪融若有所思地说:“北疆的百姓就不会遭受北漠的铁蹄蹂躏,上次我带人去了北边的一个小村庄,全毁了,一个人也没有。几年前……那里有很多人生活著,很和平幸福的……都是我不好,我想保护他们,却不能保护到最後。”
  司徒雪融这麽说著,凤兰似乎就看到了一做村庄,有很多小屋和淳朴的人民,牵著牛羊和乐融融,接著美丽的画卷突然被撕裂,夜幕下战火熊熊燃烧,女人和孩子的哭声回荡著,接著一座生机勃勃的村子转眼化为灰烬,断壁残垣被大漠的风沙侵蚀。
  曾经那样的美好,在雪融不得已放手之後,覆灭得彻底。
  “那不是你的错啊……”凤兰看著司徒雪融表情悲悯的侧脸轻声安慰。司徒雪融抬起头看著前方,起誓一般道:“这次,就算战死在北疆,我也一定要把北漠逐回大漠以北,让他们永世不能重回华都,让北疆的百姓千秋万代得以安宁!”
  一席话荡气回肠,凤兰坐在他身边有些微醺的恍然。他忽然觉得司徒雪融好高大,觉得这个看似寻常的男人好不平凡,这个人守护过的,他要守护的,他做过的和他要做的,都让凤兰觉得自己曾经的人生无比渺小。
  能不渺小吗,局限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干些争风吃醋的损事,自负美若天仙吃定司徒雪融这种凡夫俗子一辈子要仰视自己。现在回头想想那种趾高气昂的优越感究竟从何而来?是来自肤浅和狭隘吧,其实司徒雪融从来没有任何地方配不上他,是他自己配不上雪融呢。
  他没有吸引人的外表,却有醇厚温和的性子,有点儿傻,总是先考虑别人再考虑自己,连不断付出都毫无章法也不求回报。这样的人,让人在和他相处之後没有办法不想著念著,直至感谢上苍,这样一个有著让人仰视让人追随的心灵和气度的男人居然是他的人。
  何其有幸,此生能遇到你,你放心地驰骋沙场守护他们,我不会再给你添任何麻烦,我要在你身边守护你。
  凤兰眼睛里闪过深沈的坚定,握住司徒雪融的右手,手掌有著被武器磨出的老茧,掌心的纹路也清晰可见。
  “加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看著北疆的和平可以在你的守护下到来的。”
  (所谓“夫妻成长日记”,兰兰已经开始成长了,雪融是已经“长成”的了,再长不长……没所谓吧。)
  几日之後军队又向北推进了一些,凤兰默默做著自己分内的事情,却也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整个兵营的所有人无论是表情还是神态都想到严肃,之前偶尔可闻的欢声笑语也少了很多,气氛压抑得有如天边的乌云。
  天气已经有了些秋的凉意,司徒雪融接连几日直到半夜也不回帐篷,凤兰就每天抱著披风站在主帐外面等司徒雪融,谁劝也不走。
  “对不起啊凤兰,”司徒雪融经常忘记时间,每次出来看到漆黑的天色和带著困意微笑著的凤兰都要一愣,然後很抱歉地解释:“五日之内无论如何要把红珠天险攻下来,否则今後……”
  “没关系的。”凤兰把披风披在他肩上,笑笑拥著他往回走。
  凤兰知道他累,把他送上床直接道了“晚安”,谁知司徒雪融却不睡,推了推他。
  “怎麽?紧张得睡不著?”
  司徒雪融摇摇头,拎起凤兰颈上的香囊闻了闻说:“无论什麽时候,你身上都有这种香香甜甜的香味呢……”
  这句话听著像是陈述又像是抱怨,凤兰才想起之前香囊的事情司徒雪融好像挺介意的,按理本来也该在两人之间生出点事端,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战争早就被淡忘了,没想到司徒雪融此刻提起它,虽然不是十分情愿,为了稳定大将军迫在眉睫的作战心情还是很豪爽地说:“这个……雪融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後就不戴它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讨厌这个味道,”司徒雪融往凤兰身上靠了靠脸色洋溢起略带幸福的怀念:“其实反而是因为这个味道,我在苍寒堡才惊鸿一瞥就下决心要你过来……”
  “是因为这个?”凤兰惊讶,他一直以为司徒雪融看上的是他的相貌,不禁提起香囊放在鼻子上面,皱著眉不甘心道:“香是香啦……我没觉得有什麽特别……”
  “这种香味让人神清气爽,很清新也很舒服,好像能把人身上的疲倦和劳顿都带走似的,”司徒雪融笑著亲昵地在凤兰身上蹭了蹭:“我那时以为这是你身上的味道,才想说我一定要把这个人留在身边。”
  “是吗?现在发现不是我有香味而是香囊的缘故,觉得後悔了?”凤兰半坐起来把前额顶著司徒雪融的额头磨牙,司徒雪融低低笑了两声,凤兰觉得这人著实可恶,重重地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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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都在温情……虐不到人好手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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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楼记事(美攻丑受,有爱)27

  一个吻厮磨了许久,司徒雪融喘息著问凤兰:“可以把香囊让给我戴在身上几日吗,这样在战场上面,就觉得……好像你在我身边一样,这样就算……就算……”
  “不干,”凤兰把香囊塞回领子里说:“你这话说的,怎麽听怎麽不吉利。况且,你上战场小爷自然跟著上,哪有在後面当懦夫的?别跟我说不行,你要心里真想著我就别拿个别人送我的东西戴在身上添堵,我站在你身边不给大将军你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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