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夜大老板竟然显得保姆似的唠叨,语尾带著妥协的意味,走入屏风後。
等黎里树走出门的时候,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他是真的受到了震撼,第一次,终於知道男人和男人也能那样地相处,亲密如恋人般,但是,显然这位夜老板霸道又纵欲。
他不禁从心里同情那个叫做阿喜的老实人。这样的家夥落在那种狡猾生意人手里,只有被吃得死死的份嘛!
算了,也许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看著辛苦,可是身处其中的他们,觉得很幸福也说不定。他摇摇头,打算让自己从那种震撼中回过神来。没想到後面有更大的震撼正等著他。
黎里树是一脸铁青地从神仙楼出来的,他没头没脑地横穿马路,险些被车子撞到,司机骂娘的声音也没有听到。
他看到了那传说中的“小琪”。薛太太带著梦幻的神色,像注视著儿子或者恋人般,热烈地注视著……
卧在紫色垫子上,懒洋洋的一头小白猫。
没错,薛太太的资料里写著,这个女人嗜猫如命。
他使尽浑身解数,双目赤红地熬夜准备资料,学习薛太太的喜好,到头来,竟然输给了一只猫。
黎里树攥起拳头,涨红了脸,脖子上跳起青筋,全身都笼罩在巨大的耻辱感之下。
──我想你看到他後会有什麽样的感想也说不定──
方才夜老板对他的说的话,又响起在耳畔。
感想就是,原来他一个堂堂的男人,比不上神仙楼的一只猫!
“Shoot the cat! ”
他忍不住大飙脏话,想到被猫叼走的十万,遏制不住的痛苦挫败感涨满全身,只有发泄地狠狠将皮鞋击在墙面上,石灰四溅。
这一天,黎里树学到了一课:
对於牛郎业这个行业来说,什麽样的客人都是有可能的。包括恋猫狂。而对於那种客人,你要学会潇洒一笑,干脆扔掉做人的资格,化身一只猫来讨其欢心。
她爱什麽,你就变成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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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先解释一下关於打酱油出场的夜老板和阿喜,是硬盘里一个坑得挂满蜘蛛网的故事,俺写了7W,却发现全部都需要大修(已经7W了小攻连小受的名字都没记住这真是人间惨剧,最惨的是只有我一个人被坑了 〒_〒) 於是,我就让它长久坑在那儿了……看上去好像没有能见天日的一天……
但出於对这对无法HE的夫夫的喜爱,於是我就锺情於让他们四处出来打酱油……好歹拎出来见见天日也好。唉。
谁想做牛郎啊! (十)
10.
平稳行驶的车上,谭乐正百无聊赖地巡视他的领土。这个时间,公主街和牛郎街的灯火亮堂堂的,夜风中弥漫著脂粉味和酒味,隐约的欢场笑声远远送了过来。
尽管从小被当作谭家接班人培养长大,L街迟早会成为自己的庇下领土,谭乐却是从骨子里讨厌L街的人的。如果是L街出身,那那个人在他眼中,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卖钱的商品,还是保质期短暂的商品。
突然,他的视线被什麽抓住了。
“停。”
车子依言停靠在路边。
谭乐并没有下车,而是手支在下巴上,玩味地看著不远处人潮中一个灰色的人影。
男人看起来很沮丧,肩膀垂著,脸上是愤愤不平的神色,还有被羞辱的愤怒。
“那个婊子男是被神仙楼赶出来了吧?”他自言自语地猜测。
其实他是猜错了,夜青莲对於胆敢抢客人的家夥,只要不动声色的羞辱就够了。夜老板最近因为某个人很乖而心情很好,所以下手也仁慈。
视线中那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让谭乐心情莫名舒畅愉快。
好像人类喜欢玩弄甲壳虫,看它四脚朝天,傻傻地努力著想要翻过来,好容易一点一点地终於要成功了,指尖轻轻一拨,那只笨虫子又得原地团团打转,动弹不得。
这个笨男人也是一样。
所以这样的游戏,谭乐乐此不疲,每次都玩得很愉快。
他目送著那个人迈著迟缓的步子,消失在人潮中。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主意,心情很好地扬起嘴角,摸摸身边梦梦的娇美脸蛋。
“今晚我们换个消遣方式吧!”
女孩惊讶:“老大,不是预定去盘山公路飙车的吗?
“让你爽一下,找个牛郎给你玩儿。”
乐老大皮笑肉不笑的咧嘴,牙齿白生生的,其中镶成银色的一颗虎牙闪烁了一下。
整九点的时间,男人搂著美人的纤腰,半敞开的衬衫里,粗粗的金链条耀人眼花,一副标准的黑社会扮相,走进了Alice仙境。
他迅速审视了一眼整间场子。
这个时刻是夜店的黄金时段,看上去生意挺不错。除了胖老板无所事事打瞌睡,基本上每个男人身边都围著三四个女人,连小猴子这样毛没长齐的也被拖过来充数,染了头蓝毛,穿耳钉打鼻环扮正太骗姐姐的钱。此时,他正露出稀奇的目光,流著口水摸著顾客的胸部,换来“啊,好色!”的娇喘声。店的另一面,像保天赐这样经验丰富的“资深”公关,此时正是马力全开的状态,卯足了全身力气赚酒钱。他的身边围著的都是年纪较大的女士,付钱虽然挺慷慨,发泄压力起来也是不遗余力。其中一个女人大概说到不顺心的事,正拽著保天赐的头发边哭边打,嚎叫著“男人都是混蛋啊!”可怜那个老牛郎什麽状况都搞不清楚,就在粉拳下被殴得晕头转向。
正中间是乐老大要找的人。那一圈倒还风平浪静,只是气氛暧昧到极点。坐在黎里树大腿上的女人起劲地动著腰肢,手指勾开他的侍应生衣服往里探。
“围裙好性感,我希望你里面什麽都不要穿……”
黎里树笑如春风:“哎呀,被夸奖了呢!真不好意思。我也很想满足小倩的心意,可惜,我们店有规定。”
“哎?什麽规定啦?”
“不能随便脱衣服呢,脱一件要付钱的。”
“讨厌,人家想看……”
“那就……小小的破例一次哟。只给你看胸肌好不好?”
“你那麽瘦也会用胸肌吗?”
“小倩,你太小看我了。其实,我脱掉身材还算不错。”
见那女人手顺著黎里树的胸肌向上,想要剥开衣服。乐老大微咳了一声。
可恶,他大批人马杀到,那小子居然敢装作注意到。
他用眼神示意,身边的梦梦立刻会意,大踏步站到店中央,豪气万分地扬声说:
“喂,所有人听著!咱们老大发话了,今晚包场。”
这一声落下,顿时,人人都停下了说话,愕然望著新来的一帮人。黎里树不悦站起,直视著那个站在门口,懒洋洋对著自己笑的男人。他脸色变了几变。最後定格成吃到苍蝇的发青表情。
我X!我有这麽恐怖麽?这个婊子男懂不懂得对客人要笑脸迎人啊?谭乐烦躁地想。
黎里树无视那个讨厌的男人,转过脸对著梦梦好声好气商量。
“小姐。这有点为难,小店的规矩,要包场得提早预约,现在都已经开场了,无论如何对其他客人会很抱歉……”
“老娘管你啊,老娘就是要这场子。怎麽的?还怕老娘付不起钱?”
反正背後有谭乐撑腰,因此她胆气也格外粗壮。
“可是……”
黎里树还要争辩,转瞬间手下们纷纷吆喝著,把顾客们都赶了出去。几分锺内场子就清地干干净净,很多人没有付钱,就乘机跑了。接著,社团的人把小小的店里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面色都不善。正中间,谭乐扬著下巴,斜斜靠著门框站在那里,笑得三分随意七分邪气。
店里的气氛转瞬间紧张起来。
老板,保天赐,小猴子都紧张站到了黎里树身边,三者表情各不相同,一个扮出生意人惯常的谄媚笑容,一个惴惴不安著,另一个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忿忿不平。
两拨人就这样对峙著。黎里树紧绷了几秒,拳头在袖子里捏紧又松开,叹气,不发一言。
顺其自然,他想。对这种上门找渣的恶霸,打不过也只有温顺一些,以期少吃点苦头。
谁想做牛郎啊! (十一)
11.
梦梦看看乐老大,见他脸上面无表情,显然是默许自己行凶,就变得越加凶悍,她知道老大早就看黎里树不顺眼,今天就咬住他下手,只要自己闹得越厉害,老大就会越欣赏她。於是大腿抬起,细高跟踏在茶几上,超短裙撩地几乎露底。
“喂,小子,你长得挺对老娘胃口,我要你服侍我哟~”
要笑,黎里树告诉自己,这是作为牛郎的基本职业操守。於是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真的笑了开来,嘴角旋开一抹梨涡,眼角眉梢尽是风情。
他欠了欠身,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您需要什麽样的服务呢?包场的话,每项服务都要加收50%的服务费哦,开酒更是要加收200%。”
梦梦闻言脸色扭曲几分。“这点小钱而已,老娘给得起!不过你的服务也要让老娘满意!”
谭乐微微动了手指,马上有人把一叠钱放在桌子上。梦梦拉过黎里树的领带,把他像狗似的牵近了,指指那钱,在他耳根呵气。
“蠢材,看到没有?这些钱,你会得到的,用很高的代价得到它。”说著,她的尖牙咬上耳朵,冒出几粒血珠子。“得罪老大的人,不会让你好过。”
“……”
“现在给我跪下来。”
黎里树想要反抗,後面两个大汉随即扭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地上。手臂被绞得生疼,连脖颈也抬不起来。
梦梦摆弄一下俗豔的短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啐了一口。把脚伸到他的嘴边。
“我的鞋脏了,给我舔。”
那是双黑色的细高跟,女人的脚面撑得高高的,鞋尖沾了些泥。
黎里树迟疑著,马上头被按得更低。
“快啊,小子,你不是为了钱什麽都肯做的吗?听说你都跑去人家神仙楼了,呸,也不看看你们这种穷店,和神仙楼叫板那是自取其辱!”
背对著女人的身躯开始轻轻颤抖起来,可是脖子依然是梗著,不肯伏底一步。
“哼,你以为你有种?老娘倒要看你多有种!”脚尖一踢,细跟顿时踢在黎里树的鼻梁上。他捂著鼻子倒在地上,少顷,鲜血从手指下流了出来。
“小黎!”“黎叔!”
小猴子想冲过来,被反应敏捷的保镖扭住。他挣扎几下正挣不开,就破口大骂,讨一点口头便宜。
“你这个丑女人!烂女人!心肠乌黑恶毒!X的你怎麽不得梅毒死掉?!小心下面烂掉,烂成黑蘑菇!……唔唔……”L街出身的少年,骂起脏话来是源源不绝,马上有人捂住他的嘴巴,然後不知谁找来团抹布塞进他嘴里。
“再敢叽歪,请你那舌头吃更脏的!”梦梦狠狠瞪了小猴子一眼。一边细高跟踩在黎里树的手背上,微微加力。
“快舔啊!不乖乖的老娘再踢你顿饱的!”
上面男人想把黎里树的头按下去,他不从,很快就被揍了一拳,血从破了的嘴角流出来。然後对著伤口,又是一记重拳。
“唔……”男人的嘴里发出闷哼声,衬衫也被拉了下来,发丝凌乱,可是依旧不肯低头。
“真是个妙人啊,是不是,老大?!”梦梦转向谭乐,後者微微点了点头。
黎里树被揍地晕头转向,咬住嘴唇,使劲吸吸鼻子,把流个不停的鼻血吸回去。他虽然已经身无分文,沦为牛郎,但是也不见得要自甘下贱。
不堪负荷的脖子,终於被两个大汉手臂的力量揿下去,沾著泥的鞋子越来越近了,他索性紧紧闭上嘴巴,跟个蚌壳样的。这样,哪怕是触到鞋子,也是为人所迫,而不是最下贱的“舔”。
正在僵持的当口,突然,鞋跟抽走。
“咦?大哥?”
头顶落下男人的声音。
“耍够了?我们喝酒。”
“大哥~人家还没玩够啦!人家喜欢欺负娘娘腔。”
“他是娘娘腔?”谭乐冷笑,瞟了鲜血满脸的黎里树一眼,像在打量一件垃圾:“娘娘腔就好摆平了,他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教训一下,也就听话了。还是说,你看上这小子了?”
“耶?大哥是不是吃醋了?!”
梦梦兴致更高,蹲下来看著垂著头的男人,“嗯……收拾收拾的话,长得是不错耶!大哥,你赏给我吧!老娘也很想玩个牛郎爽一爽……”女人的大胸部开始挤压著他的胸膛,一只手探下,竟然把玩起那个地方。
“唔……”猝不及防,黎里树泄出一声闷哼,半张脸变得通红,但是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周围见梦梦玩得HIGH了,也是一顿起哄,小弟们纷纷嚷著梦姐示范真人秀,气氛顿时朝淫乱不堪的方向发展。
“舔老娘那里吧!你们做牛郎的不是最擅长伺候女人吗?!”
直到听到这句话,一直忍耐著的男人终於忍无可忍。突然扭头朝保天赐大叫:
“快报警!!”
“报警”两字严重犯了黑社会的忌讳,不用谭乐动手,几个手下如狼似虎地把所有人全部按住。黎里树奋力挣扎了几下,竟然给他挣开了一只手臂,他情急之中拿起桌上的开瓶器朝梦梦头上砸去。
“啊!!”一声惨叫,女人头上血流如注。她捂著头大叫:“抓住那小子!”
黎里树甩脱两个人,奋力朝门口冲去,前方,一门框的阳光刺眼,其间迅速地闪出个人。他心中一惊,矮身便躲,可是就算身体反应不算慢,也哪里是暴力社团的对手。
刀锋一闪,黎里树的喉咙就被抵住。他本能立住脚。下一秒,刀口迅速一转,刀背砸在他的後颈上。
他的身体立刻丧失了抵抗力,断了电一般瘫软下去,倒在地上,整条麻筋都因为重击麻痹著。
乐老大把刀收进手掌中,看著地上爬不起来的男人,眼神森冷。
“把他抬回去。”
“大哥……!”这时,流著血的女人蹭进他的怀中,巴著他不放,哭道:“这小子胆大包天,竟敢伤你的女人!我的脸上会留疤啦!你要为我做主……!”
谭乐看看额上挂伤的女人,再看看被手臂被扭住,仍是一脸不屈服的男子。
“那小子的确很欠扁。”他嘴角撇开一抹笑,语气轻松:“他用开瓶器敲了你,我们喝酒便没有开瓶器可以使用了。”
梦梦愕然道:“人家头上都受伤了唉!这时候管什麽开瓶器?!”
“哈哈,去点瓶酒,然後……”谭乐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野兽般嗜血,那是让整片L街区的混混臣服的目光。
“让他用嘴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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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看了赤壁。啥?没看过上你怎麽看下?不要紧咱家就是冲著JQ去的! 无语僧大叔GJ!!此片到处都若有若无弥漫著同人男的粉红色泡泡……尤其是万人迷孔明和都督对视的时候,口胡坐在第一排的我要被泡泡淹没了……
为啥我会做到第一排?因为那天是半价,然後自以为很精明很省钱的我6点到的电影院,却只剩下9点半的票了……这个世界上为啥会有那麽多想省钱的人啊掀桌!!
果然经济危机了麽?〒_〒 在这样下去也许我们可以期待越来越多的男人像黎经理一样去做牛郎><
世界真河蟹……
谁想做牛郎啊! (十二)
12.
法国产的香槟酒气泡充盈,散发著淡淡的甜香。乐老大像所有的黑社会大佬一样伸直长腿,气派十足地坐在沙发里,已经包扎好绷带的太妹,依偎在一边。
两个人轻轻碰杯。
梦梦轻皱眉,“耶?有血腥味耶!”
谭乐惬意地笑,一边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地上的人:说:“伤了你的人流出的血,滋味怎麽样?”
女孩立刻生冷不忌地饮了一口,娇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