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信一边摇控开电动门,一边又看看车头钟!许熙文不会是在这等了三个小时吧!文信把车开进院里,站在门廊下等,许熙文才慢吞吞地推了他那辆破单车跟进来。文信关上电动门,看着许熙文一眼也不看自己地走到跟前矮一级的楼梯前,精明如文信,跟对方的关系又是非同一般的亲密,就怎么都觉得他有点行尸走肉的样子!今天是什么日子呢,怎么这么多状况!文信一面暗自皱眉,一面转身去开门。
文信向许熙文笑笑,媚意四起,许熙文视如不见!“一起洗?”“唔”“再洗洗!你去!”一旦灌肠的话就意味着会被深入彻底地玩弄,还是照做!
不抗议,不表态,温驯得用羔羊来形容都嫌不够!
文信把许熙文摊开在床上,他突然认真地看着文信,似乎从没认清对方一般!
文信心里又跳了一下,到底是什么事呢?他从床头柜里挑了下按摩器,打开开关,它就在手上轻声震动起来。把这个东西送到许熙文嘴边,他合上眼,张开嘴伸舌来舔上面的浮点。
文信不等他弄得更湿,就把这个粗硬的家伙压在他后面的洞口,用力往里一挺。那种□独有的如同裂帛的绷裂光是用看就让人心为之动!果然许熙文皱紧眉,虽然忍住了呼痛,却还是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曲起膝来。
文信往里再推,明知道阻力会扩大那种干涩的痛,却盯着许熙文的脸。许熙文咬牙忍耐却不叫停。文信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类似虐待的性事,把玩具抽了出来,涂上润滑油,再次往里送,这次就轻松多了。许熙文迎合着插入的方向,就是想插得更深了。玩具在电动下兀自震动,文信突然把它用力往前一推!许熙文原本静放在身侧的双手突然抓住身下的被褥,咬住嘴唇才把痛叫吞回肚里!他张开眼,水样的眼眸看了文信一眼,似乎强忍一样又闭上,放开手喘了一大口气,从鼻中哼笑了一声。
文信突然有点恼了!这个样子分明是嘲笑!有什么让他讥笑起自己来了!文信这回不手下留情了,他用力把玩具再旋进一寸!
许熙文一伸脚就把毫无防备的文信踢得几乎掉下床!踢完文信,许熙文又后悔了,他侧过身缩起来,喘了喘气,刚才是因为痛条件反射,他想换个体位趴着会好点,不然等下又会踢对方。□的玩具因着翻身,松出来了一些。
文信扑上来,不等许熙文起身就压回去,同时用力把脱出来的玩具用力顶回去!
“啊!”许熙文猝不及防痛叫一声,一条胳膊还压在身下,就被文信骑在身上!
因为痛,许熙文的力气弱了许多。他喘着气说:“刚才不是故意的!……放开!……压着我的手呢!……”
“你笑什么!”文信知道压着,却不肯让开,“……你今天干嘛了?”
“让你为所欲为还要怎么样?”许熙文半张开眼望着前方,唇角线条居然由痛楚就成微笑。
文信阴沉地看一眼他的身体,然后捞起他的腰,一手摸着前面,一手扶着那个硕大的玩具,慢慢地□起来。许熙文趴跪在床上,神色也由开始的痛楚渐变享受。
这个下午,文信对许熙文用了前面后面的体位,也用了道具,搞得许熙文射完再射,最后全身发软,几乎吐不出来,才想提枪上阵。摸着许熙文湿腻发凉的身体,虽然任人鱼肉,却终于提不起兴趣了!
许熙文挣扎起来,为文信吹箫。完了吐也不吐,直接吞了,摊在床上两眼无光,就是睡不着!
文信看看扔在一边的粘满油液的按摩棒,上面有一丝丝血迹,可见许熙文受伤了,却这么一副不满足的样子,终于还是问了:“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说吧,到底什么事?”
“你已经帮了大忙!”许熙文淡淡地说。
文信阴阴地笑了,“莫非你还想要一顿鞭子?”
“别来!够了!”许熙文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侧身蜷缩起来,突然道:“我结了婚还能不能来?”
“结婚!”文信疑惑地重复一遍,在床边坐下,许熙文跟他相识这么多年,多数是自己半威逼他过来,象今天这样让自己尽兴真是第一回,还问自己能不能来!差点没捧腹大笑起来,“你行不行啊?”
文信这样问并没有损对方的意思,只是直接得难听罢了。据他所知,许熙文从来没跟女人做过!哪怕是背着自己打野食都是男人。这样的人就该是事实上真正的同性恋者,如果真的结婚,能不能履行丈夫的义务?
“如果不行,带过来,信哥帮帮你!”文信阴笑着伸手掐一掐对方疲软的□,许熙文只是闭上双眼,一声不哼。
果然是自取其辱!从自己甘心在这个门口等待开始,就有这种觉悟,本来不说出来还只是独自痛苦,现在却成了别人的笑柄!但是就这样仍旧是自己唯一的出口,除了这里,没有别的慰藉!这个世界真是糟透了!
文信冷冷地把脏污的玩具扔到许熙文怀里,“快点去洗干净!别赖死了!这个世上自然是有得有失,放心,我身边总有你的位子!”
许熙文慢慢爬起来,摇摇晃晃进浴室去了。等了半个小时,他出来时,精神似乎恢复了。不过动作还是有点虚,穿衣服仍旧慢腾腾。
文信坐在床边抽烟,等他穿好了,才说:“出去吃饭?”
许熙文摇摇头。
文信难得多问一句:“你妈让你结婚了?”
沉默。
文信不说话了。他知道许熙文跟他老妈的事。如果不是因为母亲,许熙文不致于屈服那么多!文信不明白,一个老妈子能有这么大的控制力!自己老妈不是连小妹都搞不定,硬让她掺进帮派里跟自己争地盘!这个世界真是他妈的混帐!
“走吧,我给你补补。你那辆破车塞在尾箱捎回去就是了。十公里呢,你要是半路晕了,还不是要麻烦我!”
许熙文垂着眼无声地笑了笑,算是默认。
在深深处
许熙文跟文信鬼混的时间少了一半,毕竟是要应对母亲安排的恋爱。对方怎么样他都无所谓,只要跟他母亲相处得来就行,所以他拍拖就是考察这个,于是给对方留下只是找保姆的不良印象,两个月就吹了三个。这下许妈妈又急了,骂他“小文!你是不是故意把事搞砸的!”
许熙文精神上累得不行,却还在撑着,不得不撑下去!母亲是无论如何不会认同自己的儿子不同于普通人,而他也只好继续做普通人会做的事!就这样静静地煎熬当中,过了一个似乎与往时一样的春节。
其实并不一样:顾应鸣年三十那晚还在台下寥寥可数的听众里注视他。顾应鸣丢下陶夔应付刚刚完结的表演,在严冬里跑到另一个城市,只为了看一眼许熙文。
许熙文明知道应该早点回家陪母亲守年,但是却呆在酒吧里不想回家。弹完琴后还独自坐在吧里,听文信几个手下吹牛皮。没有上楼是因为今晚放纵如文信也要回家,现在不会在他任何一家店里。
顾应鸣远远地看着许熙文,他觉得对方跟自己不是一样无所事事吗?好几次想上前跟他和好。可是又想到正如陶夔对自己的心情,自己对熙文也不是抱着朋友的心情,得不到回应的苦闷已经每日在自己身边昭示着,自己还要纵身投入,徒然增加自己的难过吗?就如那些在指尖上娴熟的曲谱,跟这个人的回忆总是如影随形地流动于脑内,虽然时过情迁,怀抱的深情已成错爱,让自己动心和牵挂的却还是只有这一个人。
顾应鸣就如同做梦一样地跟许熙文在同一个地方不打照面却共同渡过这个新年。
命运的齿轮一转动起来,有时仿佛会越转越快。
这一年的春寒还没结束,陶夔已经正式踏入演艺事业,到处宣传他的形象。
许清平收到张正杰新写的剧本,要她为这个剧本写主题曲。许清平第一时间把剧本跟顾应鸣分享。却在顾应鸣的宿舍里哭了起来!
顾应鸣接过来粗看了一下,心下了然。这个是张正杰的心情写照。剧本写的是一个男生暗恋同期的女生,并且一直跟随在她身边,默默照顾她,却只是看着她爱上别人,直到女孩终于停下来,发现最珍惜自己的人原来就在身边,两人才得到最完满的幸福。
顾应鸣明白张正杰想说什么,但是对感动成痛哭的许清平就不大明白了!
“写得很浪漫啊!没想到阿杰这么有才呢!”
许清平从剧本里看到了自己!她是为了自己所受的伤而哭!阿杰跟她说过的话,一直以来盘恒在她心里的不安,在剧本中都通过角色的一言一行刻画出来,她仿佛可以看到自己的结局!
“阿顾!”许清平好半天才恢复正常,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段迷蒙的暗恋挑明,“你知道吗?这个女主角跟我很象!”
“哦?”顾应鸣隐隐觉得接下来就是真正的事了,原来许清平也象自己一样爱着一个人。她能说出来,总能决定个方向,又或者她明白了张正杰的心情,有情人终成眷属就更好。顾应鸣准备当个很认真听众。
“……阿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我就喜欢上你!你对我……又是什么感情呢?”
顾应鸣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是这样!难怪张正杰会问他是不是喜欢许清平,原来是这样吗!“我不知道。”顾应鸣呆呆地直说了,然后看着对方的发旋,慢慢寻找温和的字眼,面前这个温婉细腻的女孩不同陶夔,如果她不说,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有其它的想法,但是她说了,而无法回应的自己也不能象对陶夔那么直截了当,“你救助了我,我很感谢!我知道你的善良和体贴,所以也一直希望能以平等的关系相处,不是师生,不是兄妹那些,而是平等的好朋友。我一定是没有好好地表达,让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么远的想法,但是我真心想成为你的好朋友……”
“我明白了!阿顾!谢谢你!”许清平不等顾应鸣说完,就霍然站起来,“我就先回去了!”飞快地离开。
顾应鸣没有去追。如果不被打断,他都不知再怎么说下去了,他是没办法安慰对方的。
顾应鸣又在酒吧里看着许熙文弹吉它。就算弹得不好,他也习惯了。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事情都能迁就的吗?曲子和技艺,要好就要完美,但是对着这个人,却能让自己觉得这样也可以!
熙文,如果能说,我爱你,你知道吗?你还是觉得我是犯傻罢了!我明白别人的痛苦,正因为我也如此痛苦!我想对你说,我爱你,你知道吗?那些旧日,你怎么能忘了?我遵守了我们的约定,而你却拋弃了!如果自己会怨恨,或者会放得开,可是我却并不怨你,你选择了成长,而我步入了歧路,只是这样而已。
破局
顾应鸣经常目送许熙文离去,对他有时到员工休息区,有时会直接回家,并不以为奇。他不去想自己这样要过多久才能拋却前事,他也在等待自己能坦然面对许熙文的那一天。
这天许熙文进了休息室后,顾应鸣也离开。他把车从旁边的停车场开出来,晚上十一点半,还有些春寒料峭,店里的热闹并没传到街上。顾应鸣看到许熙文象往常一样背着琴,双手插在兜里走在路上,今天身边还并肩走着另一个男人。顾应鸣有些贪恋地放慢车速,看着他们就要从旁边擦肩而过。
“没想到外面还真冷!”文信竖起他的大衣衣领,把围巾裹紧了些,“我送你回去吧,好大风!”
“不用,近着呢,走走还暖和。”许熙文不起劲地说,他的眉间流露明显的疲倦。
文信停顿了一下,解下围巾,转身套在许熙文颈上,酸酸地笑道:“明天给你女朋友这么一下,包管她马上答应你的婚事。送你了!”
许熙文停在那里,等旁边的车开过去了,才伸手抱着文信,因着比对方高了将近一头,几乎要弯腰才能把头埋在他的颈窝,笑着说:“那你给我这么一下,我要答应你什么呢?”这一瞬间,许熙文的心是真的轻松!
“明天我们去文锦那间别墅,你让我做?”
许熙文伸舌舔了一下对方的颈侧,“你是不是算计好的啊!”文信打了个颤,半软半凉地说: “凭你还买不起这东西呢,明明是你赚了!”
“还不是象你一样的转手货!”许熙文心情大好,难得地揶揄对方,冰冷的手指也抚到文信颈上要往里探。
文信把手放进对方的口袋里,半真半假地怨:“统共我才围了刚才那一阵呢,阿文,你就放过我吧。”身上倒真有因颈子受冷而起了鸡皮咯嗒。
顾应鸣在倒后镜里看到了这一切!让出围巾也还不算什么,起初是在倒后镜看到,但许熙文抱着对方后,顾应鸣就停下了车,打开车窗转头去看了。熙文分明在吻对方的颈项,而对方也没有拒绝!对方明明是个男人啊!
顾应鸣跳下车,“熙文!”,向行人道上的两人跑过去。
许熙文挨在文信身上,两人本来还要调情一番,突然听到有人叫,许熙文首先站直身看向声音来处,看清了居然是顾应鸣,当场就僵住,直着眼看着对方跑到跟前。
文信对这种事比许熙文大方得多,他意兴澜栅地收回放在对方口袋里抱着对方的双手,冷漠地打量眼前的男人,同时十分奇怪许熙文这么个倔人居然那么慌张。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十有八九对方就是许熙文的亲家亲戚什么的。如果许熙文向自己服服软,有多少人碎嘴自己都能给他堵上!这下有好戏看了!
“……阿顾!……真巧!……你回来了啊!……”许熙文前所未有的心慌,他看着顾应鸣来的那辆车,懊悔得不行,刚才明明都避过这辆车才跟文信亲热一下,谁想到该死的这车里偏偏是阿顾!还是自己该死的,怎么就鬼迷心窍地被文信撩动了!其实文信也没错,大概反而是做得太好,自己刚才明明是很感动!这下好了,不该来的都来了!阿顾只会更恨自己吧!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指望了不是吗!不是早就被他唾弃了,又还在乎什么!
“你!……你们在干什么?”顾应鸣质问许熙文,又看看旁边的文信,那种神色确有几分捉奸的味道。
文信自鼻内哼了一声。
许熙文还有点挣扎,勉强笑道:“阿顾!……我……正回家……”
顾应鸣一步向前揪着许熙文的外套,有一丝颤抖在声音里,“我明明看着你KISS他!”
许熙文注视着顾应鸣认真的神色,居然觉得他又可爱又可恶!他那个不假思索的率直样子,跟从前的纯真少年一样,似乎一点没有被岁月改变,然而时至今日,这又是多么让人难堪的坦率!有人会这样质问人家吗,又不是什么情人爱人的关系,何况就算是第三者还站在旁边,跟泼妇无异的行径让人怎么敢认同是成年人的举动!
许熙文看着对方,渐渐地有些别样的高兴,不同于被文信打动的愉悦,而是内心回到从前的无所顾忌和温情,他微微地笑了,也不顾还被揪着衣襟。老实说,他比阿顾还高半头多,说是揪,还不如说是对方这样挨着自己……也挺亲密的!他伸手覆上对方抓在胸前的手,真可惜,自己的手还要冷些!
“你都看见了,那还问什么呢,阿顾!”
文信有点吃惊,许熙文对面前这个人的态度,虽然说出口的话很痞,但口气却很软,就象,就象调情一样!他转而注目跟前的男人。虽然眼下的行径不怎么文明,但一开始他给人的印象是出身优渥,气质儒雅,有种特别的高贵质感。这样的人跟许熙文多少有点不搭调,本来不该能靠得那么近才对啊?
顾应鸣很气愤!许熙文居然能这么理直气壮!自己跟他多年后重逢,他对往事一副不愿再提的道貌岸然,自己怀抱多年的爱情被他当成少年儿戏,原以为那是他的人生选择,可是眼前的他!仍然这么明明白白地吻着一个男人罢了!
“你骗了我!”顾应鸣有点悲愤,他向着许熙文的脸就挥出了拳头!
文信飞快地挡住顾应鸣的拳头,顺势反扭了他的手臂,把他往外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