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惊奇的样子,要知道,所有国君都重视国运一说,母皇自然会同意,只是已经对外宣称七皇子是七月初一出嫁,所以只能先安置在城外的驿站。”
“哦……”
“其实我也算漏了,我满以为还能往后几天让我好好准备准备,谁知道这吉时就定在了明天,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越拖心里越慌越没底。”
“恩……”
“最让我开心的是,老天这回终于开了天眼帮了我一回,赐了我一个狗洞,我原本是打算翻墙的,哦嚯嚯……”
“那……”
“还有木香水波儿,你不用担心他们会被连累,我早让他们走了,走的离京都远远的。”
“哦,哦,哦,打住,打住!小皇子你……的意思是吉时启程其实是你想出来的法子?”
白合欢无语,满头黑线,水浪儿的反应让他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则动物比赛说笑话中的那头猪,人家一圈说过来了,他竟还纠缠在刚开始的那个问题上。
“我那时……也就是……随便说说.”白合欢满不在乎道。
“哼,那那时候奴才跟你说这事的时候,你为何一脸吃惊,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气死他了,小皇子太过分了,那种行为简直是把他当傻子。
“有吗,有吗,没吧,行了,你别纠结了,现在去弄些吃的,这天热不要弄些馒头菜啥的,会馊,主要是弄些干猪肉,牛肉,多整些,用油纸包包好,以防进水。”
“银子也不用带?”
“带那干什么,太重了,有银票就整个几张,没有就算了,逃出去后小皇子我饿不死你,你现在赶紧去弄吃的,记得要当心些,避开别人,诶,算了,你还是弄进房来我们一块准备吧。”
主仆俩在屋内边包装食物边合谋着,白合欢又做了几个必需品,看得水浪儿一愣一愣,想问却又不忍心打乱白合欢那股子认真劲,一个人在一边瞅啊瞅。
不可否认,白合欢现在心里很紧张很激动也含丝期盼,他前世就是个庸人啥作为也没有,像今天要做的这种事换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不禁心里暗乐了起来,怎么的也要离经叛道一回,若真失败,咱也不后悔,就当买个教训!
不能说白合欢大胆,他虽没有经才伟略,但也能猜到若是他成功出逃了,玉艺定不会大肆宣张有可能还不会告诉女帝,毕竟人不是在宫内没的,就算他会禀告女帝,他们也不能明着找人,那多伤中白国的面子!反正他也不怕连累到别人,他在乎的可没几个。
眨眼功夫一下午就过去了,两主仆没意识到时间问题,直到玉艺派人来说请七皇子吃饭才反应过来,白合欢应诺起身整整衣服便要向外走去。
“小皇子,你还是不要去前厅用饭吧,让侍卫送些到房里来,奴才伺候你就成。”
白合欢不解,“为何啊?那样多麻烦人。”
“哎哟,小皇子你就别去了,要去也别带奴才去行不行?”水浪儿一脸苦相。
“你是我唯一的近侍,我不带你带谁?”白合欢纳闷道。
“奴才……奴才……这会儿……心里抖活。”水浪儿声音发颤,一脸哀求。
白合欢似乎也看出了水浪儿的不妥,不屑道,“水浪儿你不会是在害怕吧?”
“小皇子你做亏心事就不害怕?”
白合欢本来已经压下的紧张感被水浪儿一说竟又萌发了出来,也感觉到的确有些心虚,嘴上却仍然犟道,
“害怕?害怕什么啊,本皇子没偷过鸡没摸过狗,□掳掠,杀人放火之事更是想都没想过,做过毛亏心事,顶多就是拐过你,再说你不也乐意。”
“可是奴才这样被被人看见怀疑了可怎么办。”
凉拌!白合欢见水浪儿双腿已经打颤,很是怀疑自己这奴才会不会破坏了自个的好事,一脸正色狠声道,
“我知道让你做这样的事不是一会半会能接受的,以前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会慌张,可事到这一步已由不得你反抗!我只给你一个时辰来整理自己的情绪,之后我希望你能镇定下来,如今你就留在这吧,我自个去用饭,过会给你带些回来。”
白合欢说完转身走出了屋,他双手握拳,稳稳心绪,努力保持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此刻的他很无助,他也不愿对水浪儿说狠话的。不过……他好像也挺强悍,挺有威慑力的!
晚餐进行的很顺利,白合欢照往的跟玉艺浑插打科,直至又回到屋,方才觉得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白合欢暗骂自己没用,这不是够胆就就能做的事嘛,怎么自个就觉得是作则心虚嘞。
白合欢算计着,人一般是凌晨两三点时睡的最熟,在这里算,就是丑时,那时就是他们行动的时间。
水浪儿没回自己的侧屋,留下跟白合欢做伴,两人坐着干等,天越黑白合欢精神越亢奋,怕水浪儿还是害怕,一直讲笑话给他放松,没多会水浪儿竟打起了呵欠两眼打起了架来,看的白合欢一脸惊奇,水浪儿你乃强人,强人!
“咳咳……咳咳……”白合欢凑近水浪儿猛咳两声。
“小皇子……到时间了?”水浪儿揉揉眼睛打着呵欠问道。
“快了快了,你赶紧起来把衣服换上。”白合欢压低声音道。
“小皇子你什么时候换上女人的衣服了?好眼熟,是木香的,咦……小皇子你偷东西哦。”
白合欢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拍的水浪儿龇牙露嘴,暗道,你这会怎么不害怕还能损起我来了,
“哼,本皇子的人品你也能怀疑?这衣服是我捡到的!”那时木香把衣服放屋外吹,掉地下了,还是他好心拾起来的,不过就是忘了还咯。
水浪儿边穿衣服边道,“小皇子,奴才就知道你特聪明,我们扮成女妆,这样一来就能减少他人的注意力了。”
“必需的么!别废话了,集中精神,我们的不良行为时间快到了。”白合欢脱口道
水浪儿嘴一弯,低声笑道,“哟,小皇子可算是承认自个做的不是好事了,咦?小皇子,你好像长胖了,还是木香的衣服大啊?”
“妈的,再啰嗦老子把你绑在这!”
水浪儿一吓,忙道“别啊,小皇子,奴才知错了,不过你以后可别说脏话,会……”
白合欢眼一瞪,暗哼了声‘毛’,也不搭理水浪儿,便蹑手蹑脚向门口走去,水浪儿只好老实的闭嘴,拖着白合欢的衣衫轻声的跟在后面,白合欢战战兢兢的把门拉开了一个缝,瞅瞅,就怕院子里有巡逻的。
可喜的是,院内此刻没有人影,白合欢拉着水浪儿接着往外走,暗自估量,翠林院在靠西边,他的院落在中间,玉艺高得胜的院落是在东边,所以说他离翠林院是很近滴而且还不用过危险区。
‘嘭’……白合欢心一下子跳到喉咙口,他好像踢到东西了,这东西软软的好像是人,水浪儿更是吓得躲在白合欢的后面,白合欢壮着胆往下一看,果然是人,还是两个巡逻的侍卫。
可喜的是,她们好像睡着了,还发出稍重的呼吸声,没有要醒的迹象,此刻白合欢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定定心神,又四处看了一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地上竟躺了六个侍卫,两两分布在一处,而且都在熟睡中的样子。
白合欢胆子不禁大了些,暗自嗤鼻,这就是中白国的侍卫?在有任务时还能睡成这样?也忒脓包,忒没有责任心了!转念又想,哎……自个好歹也算是中白国的子民,以后若有机会就转告高情敌,让她将士兵们的素质,质量两手一起抓!
白合欢抽空拍拍自己的小脸,啊,合欢啊合欢,不论在哪,你总是这么善良,这么有爱国心的妙人儿!
白合欢算的不错,此时正是人们酣睡的时刻,就连巡逻的侍卫,精神也大打折扣,此时水浪儿也却像是恢复了精神反拉着白合欢巧妙的避开侍卫快速朝翠林院溜去。
两人找到狗洞,不作停留,白合欢让水浪儿先爬出去,水浪儿又是婆妈了一番,白合欢恨极一把按下水浪儿的头就往外塞。
白合欢见水浪儿已爬出,从后背抽出准备好的木板子递给水浪儿,这板子可是出去后用来挡狗洞的,跟着白合欢也爬了出去,出去后,两人顶着黑暗使劲往山坡上爬,白合欢不禁哼道,
‘爬过山坡游小河,游过小河藏农家,藏过农家走天下!哦哦哦,胜利的旗帜正在向合欢我招手!’
还在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盛一院香 。
中白国城外驿站。
“呵,饭桶!真是一群饭桶!连个柔弱的男子都看不住,中白国养……哼,本王不屑说你们,只请高将军你好好质问质问你的士兵!”玉艺将手中的杯子一摔,站起身提起侍卫的衣领怒吼道。
玉艺此时已气急,暗怪自己着实大意,卯时下人来报说是七皇子不见了,开始他也怎么没在意,他知道白合欢有喜欢没事溜达的爱好。
后来到早饭时辰还不见白合欢出现,他开始有不好的预感,却又认为像白合欢这样的男子定没胆量做出大胆的事,只叫人在驿站内仔细找找。
不过眼看辰时已到,找的人一个一个来报说是没找着,连跟在白合欢身边的那个叫水浪儿的奴才也不见了,玉艺这才感觉事情不对,跑到白合欢住的院落勘察了一番,暗自思量,屋内整整齐齐,没有被劫的痕迹。
而且昨天一天白合欢表现的都很正常,晚上用餐时也没看出有何不妥,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自己逃了,看来他似乎是小瞧了他的合欢呐。
随即玉艺派人请来在装备嫁妆高得胜将此事说了一遍,高得胜听罢也是一惊,直道她不信,七皇子不可能。
接着高得胜差人去查昨晚在白合欢院子守夜的侍卫,回报道已找到昨晚六个守七皇子院的侍卫,只是她们至今还在酣睡,怎么叫也不醒。
高得胜闻言心下奇怪,酣睡?侍卫一般都是浅眠,怎么会酣睡。立马吩咐道,就是泼水,扎针现在也得把人给本将军弄醒!
“王爷,莫恼,现下不是责怪人的时候,最主要的是找到七皇子。”高得胜按住心中的不满正色道,都道大玉国艺王爷是个能顶半边天的男子,在她看来哪及得上她中白国的四皇子,遇事竟这般不冷静,她的侍卫再差劲也由得她骂,轮得到你个别国的皇子?
可见可见,白曲宁在这高得胜心中的地位甚高,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视为天人的四皇子白曲宁若是遇到白合欢出事,他的反应是不会比玉艺好到哪里滴。
“本王自然明白,只是一时怒极,有些鲁莽,还望高将军体谅。”玉艺本就是个沉着冷静的人,只是白合欢逃走这件事太令他意外,才会一时失态。
“王爷不必客气,本将军也很是心急,但如今已派人去寻,我们暂时压下耐心等一会,相信两个男儿的步程不会太快。”
“高将军说的有理。”
“那王爷,现如今,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此事禀告圣上。”
“不可,现在还不可,事情还没确定,若提前说了只会让永勤帝担心。”玉艺略思索后沉声道。其实他是有些私心,若是白合欢被找着而女帝又知道他逃婚之事,事情指不定会变得复杂。
“王爷考虑的周全,那就先依王爷所说吧。”
高得胜很庆幸玉艺不赞成将这事告诉皇上,怕皇帝担心倒是次要,主要是四皇子在出发去小普国前,特地嘱咐过她若是他七弟白合欢有事,一定要帮衬着,她帮了,这次给七皇子送嫁之行就是她主动请命的,但没料到七皇子竟逃婚了,她真是愧对四皇子啊!
两人又坐着等了一会儿,又有侍卫来报,“回王爷,将军,奴才们在西侧的翠林院发现个狗洞,有明显人爬过的痕迹,洞外还挡了块木板。”
玉艺和高得胜闻言一同站起,相视一笑,玉艺道,“看来有线索了,高将军可与本王去瞧上一瞧?”
“这是自然,王爷请。”
两人急步行至翠林院,绕着狗洞行了一圈,确实有人爬过的迹象,玉艺抽过木板一看,暗笑,合欢啊合欢,在木板上涂上与墙一样的颜色,往外一放,就以为能遮了这么一个洞?真不知道说你是细心还是粗心好。
高得胜见此行为也觉得好笑,到底是个男儿,做不成什么大事,立即扬声对侍卫道,“你们十个一小组分作三组,向驿站西面分三个方向去寻七皇子,都给我搜仔细些。”
白合欢和水浪儿折腾了一晚上本来快睡着了,此刻却被这粗厚的声音给吵醒,白合欢翻翻白眼,你再分三小组再朝三个方向找也只能找到个毛,不是,是连他毛都找不着,找啥呢,有啥好找的呢,他不就在你不远处的底下嘛。
白合欢下意识的打个了呵欠,水浪儿拉拉他用眼睛示意他低调点,不是小皇子你说我们这是在打游击,需要无声,无声!白合欢咧嘴一笑,表示他心里有数,有数着呢,闭上眼又开始补眠。
水浪儿从昨天起就佩服起他的小皇子,在别人眼中,小皇子的形象就是傻傻的,闷闷的,不爱说话,可他水浪儿知道小皇子在火影中中可算是有点无赖,却从没想到原来小皇子也是很聪明的。
昨晚上丑时开始他们出逃往外爬,一直爬过小山坡到了小河边,小皇子便从怀中掏出一只自个的鞋往河边一扔,带着他又火速沿着刚刚爬下来的痕迹往回爬,顺道又拔了些草。
爬回狗洞内后,小皇子吩咐他将木板摆好,然后两人轻手轻脚的走到不远处的枯井边,将拔来的草扔进井内,又解决了下大小便问题,接着小皇子又从怀里掏出一小捆细绳,他那时似乎明白小皇子为何长胖了,他们将细绳钉着钉一头插入土内,另一头放进枯井里,两人顺着细绳往下爬,到井底后就将草往自个的身上放,一切都搞好后天就泛白了。
白合欢再次醒来,抬头看看,已是傍晚的光景,有些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也能睡着,也好在睡着了,若醒着定会忐忑不安。
白合欢集中精神仔细一听,四周除风吹草动的声音就只有一旁的水浪儿睡着的呼吸声,应该是没人了,小心的扭扭脖子伸伸胳膊,只觉得酸疼不已,唉,坐着睡觉真不是人干的事,忒折磨人了。
摸摸自个的肚子,好像饿了,从怀中掏出纸包,拿出几片肉干很幸福的吃了起来,看来他好像成功了,别人定以为他们主仆俩从狗洞爬出出逃,那句啥话是叫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意外的让他发现了这口枯井,索性他们将计就计,爬出去再爬回来还躲这驿站内。
白合欢感叹,老天你真他妈又开了回眼,古时的井沿一般都造的比较低,这翠林院中也是杂草众生,正好挡住了这不高的井沿,简直是天然的屏障。
而且就算是这样也被找到了,就推脱说是散步时不小心掉下去的,不管他们怎么怀疑他就耍赖,还能拿他这和亲的皇子怎么着,顶多就是看的更严些。
原还怕这七月温度甚高,两人担心在井内会热的中暑,不过从今天看来,这担心是多余了,这枯井就跟地下室一样,典型的冬暖夏凉,就是蚊子多了些,而且都是草里面的毒蚊子,露出来的手和脸这会儿咬的已是没块好肉,恐怕失了不少血。
不过,白合欢个人认为:人嘛,要想做成功一件事,就定不能怕失血! (咳咳,仅限于蚊子及比蚊子小的生物咬的)
“小皇子你已经醒啦。”水浪儿打着呵欠拍拍嘴巴道。
“ 必需的么!不过比你早了整整一刻钟。”
水浪儿头弯向白合欢,不解道,“哦,那你为何一脸骄傲,奴才是懒虫的表情。”
“嘿,你个死样真会找抽啊,我的表情你还能看的出来?”
“奴才不找抽,奴才就是想问小皇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奴才胳膊腿都好酸啊。”水浪儿也伸伸胳膊,一脸苦相。
白合欢眼一斜,“有你这么娇气的奴才么,主子我还没抱怨,你倒起劲起来了,出去后就不要称呼我小皇子了,大姐二姐三四姐都成,甚至妻主也行,你以后也别自称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