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盆后夏寒山平静了些,仿佛是给他了些喘息的机会。他低头靠着被子坐着,手扶着下坠到压住他分身的腹部,有一会儿仿佛睡着了,只是时不时地嗯几声。
老吴看着他折腾了两天,怕他体力不足,又弄了碗参汤给他喂下。这汤像是给腹中胎儿吸收了似的,下肚没多久就又闹腾起来。胎儿既已卡在盆腔,那股坠力就带动着夏寒山开始用力。他憋气憋得脸红脖子粗,在用力的最后浑身一抖,两腿间胎水直喷出来。
“羊水流光就不好生了。”老吴突然想到。这提醒了尚文,他撤去被垛,让夏寒山重新平躺,连枕头都取出垫在他腰间。
夏寒山上拱着身子用力,大大分开的两腿间,那穴口已经开了几公分。尚文把手指慢慢插入夏寒山的后穴,隔着直肠顶了一会儿,摸到什么东西,但不确定是不是胎儿。夏寒山被弄得很难受,抬着臀部直躲。
“你躲什么?刚才不是还很喜欢?”尚文俯身对他耳语,又伸进去一根手指,深入其中顶动他的肠壁。“啊~啊~啊~”夏寒山扭着肚子疼得直哈气。这时不同于刚才,直肠被压迫得更为敏感,但是尚文手指拿出来,那痛感之后确实仍有快感。第二次尚文手指进去检查的时候,夏寒山虽仍然忍不住腰腹紧张,却没有再躲。子宫强烈收缩,肚子已经变成个椭圆的大铁锅一样推移不动,他需要后穴这种刺痛来对抗宫缩的痛苦。隔了一会儿尚文再次伸指进入扩开肠壁去摸胎儿,夏寒山情不自禁地发出拉长的呻吟,老吴不由侧目去看,发现那男人的分身已经直挺挺地竖立着。尚文自然也看到了,不动声色地插入第三根手指……
“啊~啊~啊~嗯……”夏寒山又痛又爽,也听到了自己的叫声,他咬住嘴唇只在喉间呜咽。分身被刺激的胀大竖立,几乎与腹同高,顶端挤出一滴晶亮液体,摇摇欲坠。他一声声咽下呻吟,手脚撑着床想挺动沉腰,连尚文什么时候抽出也不知道。
他竟然在产痛之中有这种反应,老吴惊讶地看着这平躺赤裸的产夫摇晃着紧绷的腹部和紫红的分身,嘴里断续着分不清痛苦还是快意的呻吟,脸上现出奇怪的潮红。
“嗯——”被动的快感终于被强烈而持续的宫缩打断,分身软下去,胀着紫红腹纹的肚子却一再隆高,被撑得白亮。夏寒山痛得直拍床板,轮番用力哈气和呼气,没有丝毫缓解,直痛到眼泪迸出。
“哈……哈……呼……呼……啊~疼!疼啊!”夏寒山哀叫道,一阵翻滚,竟从床上翻下来,尚文一把扶住才不至于摔到肚子。尚文一手搂着他一手又去肛检,摸到胎头已经下坠进入。这次夏寒山只觉得痛,他嚎了一声,在尚文抽出后立刻感觉想要大便。
他在尚文怀里低吼着向下用力,尚文看他肚子费力的蠕动着似是胎儿在下行,把他平放地上去查看他产门,发现那里已开到分娩时的状态,但还没有突出。
尚文示意老吴从后面把夏寒山拖抱起来,两只胳膊从他腋下环过去把他固定成立姿。由于夏寒山身形高大再加上一个劲儿往下沉,就变成半站半蹲。尚文跪在前面把他膝盖分开,看上去有如在蹲马步一般。
这种姿势令夏寒山的肚子更为沉坠突出,腹部的痉挛和强烈的便意不断增加,夏寒山觉得分娩应该到了尾声,拼命用力,大腿抖得如同筛糠。夏寒山下体不断滴下粘稠的液体,甚至还有胎儿在子宫内褪下的一点点胎发。
几次用力下来,夏寒山疲惫不堪地垂着头粗声哼叫。尚文看到他的产门已经突出下坠,可以看到胎儿的头顶。他把纱布浸湿轻轻擦了擦那些带血的粘液,抬头观察面前坠动的肚子,看到那肚子一缩,命令道:“用力。”夏寒山把头抬起来靠在老吴身上,手也抬起来环挂在老吴脖子上,半蹲的腿更分开些,憋着气发力,胸腔里迸发困兽的嘶吼。
那产门被推得更为突出,夏寒山最难忍受的卡痛完全充斥了下身。他使劲吸气,全身抽搐,无论怎样都不肯再用力,向前挺着肚子要往起站。
他们只好把他抬起来放回床上。“你不用力,就得疼更久。”尚文提醒他。夏寒山何尝不知,但实在困难。一旦用力,那骨盆到产门的卡痛就激得他身子向上一弹,连连哀嚎。之前灌下的汤水全在用力时被吐了出来,夏寒山边吐边痛的晕了过去……
74 夏寒山逃出”生”天
74.
老吴虽然不曾接过生,但也曾见过产妇生产,折腾个几小时一般也就下来了,哪有这么艰难。到第三天凌晨,夏寒山已经不太清醒,一个劲儿喊:“拉出来!快!快~”尚文试过,但胎儿竟缩了回去。尝试压胎,肚子愣是硬邦邦动也不动。尚文和老吴都累得满头大汗,夏寒山更是力竭气短,几度晕厥。
天大亮了,尚文先发现夏寒山下身抖颤,分身抬头,看他腿一抬一抬,像是要下床。从昨天开始,他都没有小便。尚文把便盆放在他腿间,却发现他根本无尿。子宫完全压住了膀胱,膀胱涨大却没办法将尿排出来。
看他因为尿急而阵阵打抖的样子,尚文有了主意,他转身去倒了大杯冷水,托起夏寒山的身子全给他灌了下去,一连灌了几杯。
不多一会儿,膀胱内增加的液体就憋得夏寒山不停抽搐,之前瘫软的身体又开始用力,胎头再次被顶了出来。尚文趁机使劲扯开产门,在胎头露出一半时将身子猛地压在夏寒山肚子上。夏寒山一声惨叫,哇地吐出一大口水。而那折磨了他几天的胎儿,已经完全露出了青紫的脸。尚文一手托着胎头一手压腹,那孩子和着涌出的鲜血被拉拽了出来。
外面老吴听到惨叫连忙跑进来,看到夏寒山两腿间已经多了个胎儿,而他本人则又晕死过去。
“可算生出来啦!”老吴惊喜道,上前手忙脚乱帮着剪断脐带。
“你那天说镇上有刚生产的女人,你抱去说是你捡的孩子,拜托她帮忙喂奶。”尚文嘱咐着老吴,把便盆重新放在夏寒山腿间,压着他腹部让他排尿。尚文听小改说过,夏寒山若产后虚弱,不能立即拉住胎盘,于是帮他压腹排了些血块出来,自己也蜷在旁边的长椅上睡着了。
第四天早上,夏寒山恢复了些体力,胎盘被拽出来,流了半盆血。老吴觉得这男人的胎盘更是珍贵,端着出去想处理一下,就碰到了来买药的郑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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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看那男人终于生了,松了口气。尚文却忧心忡忡。因为已经是下山的第四天,小改他们却还没有出现。正着急上火,徐经天的手下跑来送信,说是顾威失踪,小改摔伤。
“摔伤?走的时候好好的,怎么他会摔伤!”尚文一听头都炸了。明明是顾威摔下深坑,怎么变成小改受伤。当即就催着来人快走,自己从老吴这里带些药跟着他回寨子去看情况。临走只匆忙叮嘱老吴一句:“看好他。”
他们急匆匆出门的样子正被对面小饭馆坐着一眼不眨盯着药店大门的郑凯看得一清二楚。郑凯觉得其中一人很是熟悉,可不正是那男人分娩时压住他上身的人么。看来那胎盘很有可能就是那男人的,也就是说,那男人可能就在药店后面的小诊所内。
郑凯回到自己住处,一进门就踉跄了一步差点栽倒。房东看他看病回来站立不住,料他病得不轻。扶他进屋的时候,郑凯也哼哼唧唧地说头痛动不了。“我还是去叫老吴来给你看看!”房东深怕这异乡人在自己家里病倒,急切地出门。郑凯翻身坐起,蹑手蹑脚跟在他身后,一直到药店门口,看着他把老吴叫出来。老吴拜托隔壁铺子的姑娘帮他看半个小时门,有人买药让他等会儿。叮嘱着跟着房东走了。
隔壁小姑娘看到郑凯跑进药店,刚要叫住,郑凯嘘了一声:“我接病人,老吴知道的。”一闪身进了后面诊室。
室内床上躺着一人,郑凯心咚咚直跳,走过去把他的脸扭过来----正是那难产的男人。男人睁眼看他,眼神很迷惑。
时间紧张,郑凯小声问道:“先生,我从B市来,知道你的事,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被人劫持?或是绑架?”
夏寒山愣了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他立刻紧拉住郑凯的胳膊,急道:“救我……”
听了这两个字,郑凯不再迟疑,利索地将夏寒山扶起,发现他下身没穿,干脆用被单一裹,扶着就走。
隔壁的小姑娘看到接病人的和扶出来的病人都不认识,可见都是外乡人,又听他说老吴知道,也不再多问。
郑凯早已做好准备,装病之前已经把车开到药店旁边的巷口,此刻扶着夏寒山紧走几步,上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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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出一小时,镇子早不见了踪影,郑凯才发现自己手心都是汗。郑凯有种当英雄的成就感,他从小生活优越心境简单,一向是喜欢助人的,但这么刺激的事情从没做过。
旁边的夏寒山一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他裹着床单的肚子仍然很大,郑凯忍不住瞥了几眼,问道:“你……身体,没关系了吧?”
夏寒山像从梦中被人惊醒一样,转头看了郑凯半天,问:“你是……警察?”
“不是。不过,你要不要报警?他们应该逃不掉。”郑凯征询地问。
“不要!”夏寒山话刚出口,产后仍在收缩的子宫引得肚子又痛。他嘶嘶地吸气,皱眉闭目在小腹压按。当然不能报警,他绝不想让自己生产的事情公之于众。
“你已经……你这肚子……”郑凯看他这样子,想问他为什么已经生了还这么痛,但不知如何对一个男人问出这种话。
夏寒山睁眼警惕地看着郑凯,郑凯明白他的意思,赶紧解释了自己捡到的dv和看到的东西,以及碰巧找到他的过程。
夏寒山舒了口气:“谢谢。……麻烦你送我回B市好吗?”
……
开回去用了整整三天。郑凯想起自己看过的画面就觉得身边这个人太惨了,也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报警。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因为产子而成为新闻头条。路上郑凯对夏寒山十分照顾,给他买了衣裤,甚至还找到超市买了成人尿不湿,因为他发现夏寒山下体不断出血。这是产后排出的淤血,他当然不了解,开始还有点担心,怕这个男人失血过多死在半路,夏寒山只简短地告诉他自己没事。
夏寒山在B城郊外有座隐蔽的自建别墅,几乎无人知晓,他本来也很少住,现在这情况回到城里怕人知道他回来,那座房子正好用来休息。
门是郑凯拿后备箱里修车的工具砸开的,夏寒山进门就倒在床上,之后郑凯帮他找工人修房子换锁,料理了一切。夏寒山在路上就几乎不说话,回家后一直睡在床上。郑凯本来也就不要他感谢,只想自己有能力就帮帮这个人,所以并不在乎他的冷淡。他也知道因为自己看过那生子的场面,夏寒山也许看到他就会想到那些惨痛的事,所以只是每隔几天买些日用品食品送过来,想他身体完全恢复后,自己就可以消失。
夏寒山多次想像过逃离尚文,回到自己原来生活的时刻。但从没想到过这一刻真的到来,自己并没有激动发狂。他只是觉得累,非常累,回来后几乎一直在睡。
一个月后他完全恢复,郑凯再次来,看到的是一个走出去会让女人侧目的帅气男子,只是稍有些憔悴。
但夏寒山自己心里清楚,他再不是半年前的那个人了,下体的穴口和体内的子宫,是他时时想起来会心悸的耻辱。
……
在夏寒山失踪后的这些天里,除了老吴怕徐经天尚文回来要人急得要死,并没有谁来过问。甚至尚文在知道这消息后都只是哼了一声。他离开老吴那里时其实就是给了夏寒山逃跑的机会。
急疯的人是徐经天,不过,那当然是为了顾威。
一个月来几乎寻遍方圆几百里的山林,顾威始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徐经天遣出去寻找的人,都无果而归。
所谓造化弄人,恰恰在那几百里山林的边上,隔着一条河的地方,失踪了多日的顾威,已经到了临产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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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下深坑时顾威还因之前小改扎那几针昏睡,不知怎的浑身一沈耳边哗啦啦直响,以为是做梦,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时,发现周围很暗,眼前更是一片漆黑。手和脚被勒得生疼,自己似乎是脸向下被绑著。挣扎了一下,身子上面的滑竿吱吱嘎嘎响。
那滑竿翻落坑内,在中段面朝下被卡。顾威手脚被绑在滑竿上,所以现在也是翻身被挂在滑竿下面,脸正对著坑底。 坑口的人不断呼喊著他的名字,顾威想要应声,却浑身瘫软,张开嘴只能出气,发不出声。
挂了一会儿顾威手脚勒得越来越痛,身子悬空向下折著也很难忍。可他连呻吟都做不到。坑口也静了,这会儿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
眼睛适应了黑暗,坑口还投射下一点点亮光。现在全身最低点是自己下坠的腰,顾威看到了自己的腹部,这个姿势更使得那肚子明显突出,看上去它好像在生长一般。小改刚才在腹下扎针的作用还没有消退,那里还在发热。
不只是因为这姿势还是因为怒气,顾威脑袋阵阵发昏。
自己受伤不过十几天,这肚子怎麽就这样大了?怎麽这样迟钝,早应该把那两人收拾掉,现在能尽快上去是要紧,上去第一件事先让他们给自己打胎,然後有他们好看……
这样想著,终於坚持不住,头渐渐昏沈,失去知觉。
顾威再次醒来,觉出自己被人抬著在快速行走。又在路上了,不知他们怎麽把自己弄出来了。身体还是软软的,他用了些力气才把手搭在肚腹上,那凸起的手感让他打了个冷战,“快拿出来!”他立刻想要大叫---既然出来了,赶紧打掉这肚中之物是当务之急!
但怎麽发不出声音,大张的嘴只是呼了几口气,他哼了几声,也是细不可闻。
他的手脚似乎已经没有被缚,可无论怎麽用力,手就是轻微抬起便落下,全身的力气像被人抽尽了似的。
自己这是怎麽了?
他望望抬滑竿的人,这一看不要紧,头皮一阵发麻----这抬滑竿的,竟是个打扮奇特的陌生人,此刻还回头看著他咧嘴一笑。
这是谁?自己的人在哪里?他们抬著自己要去哪儿?顾威魂飞魄散,却还是发不出声音,急火攻心,又晕了过去。
醒来後他反复尝试,手勉强可以抬起几寸搭在腹部。有时想使劲,看上去就似轻轻地抚摸。一路上的几天,他只有眼睁睁看著那肚子一天一个样地隆高。身体并未麻木,所以腹部的快速增长绷紧著他的皮肤,不但肚皮甚至後背臀部大腿都被拉扯著,更何况下体刚刚愈合的伤口。他的手只能慢慢移动到自己两腿之间抚摸痛处,想要按摩减压却做不到。大腿因为腹部长的太快而不停抽筋,自己想抬腿也不行。
在这几天里,他都瘫软地歪坐在滑竿上,垂下眼睛就可以看到自己逐渐顶出的肚子。那几根细细的银针,已经收进腹中摸不到了。腹外的皮肤拉扯,内部的压力也日益沈重,顶得他阵阵眩晕恶心。
肚子的生长速度让他害怕,却让那两个陌生人很高兴。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他们会仔细端详他的肚子,面含敬畏地轻轻摸著。顾威想大叫,实际上听起来却是哼哼唧唧。那两个人以为他饿了,便会拿出路上采的果子,在嘴里嚼碎,抠出来往顾威口中塞,嘴里说著什麽,大概是让他吃的意思。顾威闭紧双唇,还是被塞了进去。“呃……”他胃里一阵反腾,吐了出来。两个人同情地看著他,帮他翻身抚背。
这样反复几次,他也只能咽了。路上数日,他也不能不吃东西。有时在路上他会因为身体反应突然把刚才的食物连同胃液都喷出来。下次停下时,陌生人会喂他更多。
两个陌生人腿脚极快,走了很久的山路,似乎还走了水路,不知疲倦一般日夜兼程。几日之後的某个黄昏,顾威被两人发出的欢喜叫声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处一间宽阔的圆顶茅屋中,他躺在地上,身边一群人在围观。他们样子打扮都很奇怪,说的话也完全不懂。自己这是到了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