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鹿细心察看,顾威的臀部紧紧压在草席上。由于胎腹沉重,这里受痛最深,钉得最牢。阿鹿小心地把手伸进他分身下面的两腿间摸了摸,那里还残存着之前勒胎时遗出的粪便,阿鹿并不在乎。果不其然,他后穴也刺入荆棘。那里最为敏感细嫩,现在不知是何种疼痛。
为什么邪魔要进入一个已经快要分娩的人体内呢?阿鹿看着昏迷中疼得直抽的顾威,念了几句跟蛇皮学来的咒语,叹了口气。
顾威梦到自己被钉在一块满是钢钉的铁板上,在火山口灼烤着,身下的铁板越来越烫,火舌燎着自己的身体,滚烫的岩浆则进入自己体内,将自己肚子胀的滚圆透亮。一群奇异的土著在火山口微笑地看着他,恍惚中夏寒山裘刚,还有小改尚文也在其中站着,他看到了徐经天的脸,他看着自己胀大的肚子,脸上带着和别人一样的惊喜,他大叫着“大哥!大哥快救我!”……就这样大叫着再次醒来,躺在荆棘旁入睡的阿鹿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看到他满身大汗,肚子急速起伏不停,腹部的勒痕下,出现了几个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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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阿鹿就把顾威腹部的异像指给羽毛和蛇皮看。蛇皮拨着顾威腹下体毛,在那里也发现了红色的血点。他们认为这是邪魔将出的征兆。而这其实是腹内银针造成的内出血。幸好出血量并不大。
这一天顾威已经无力咒骂,但内心强撑着想要熬过这关。他要回去,他要整死那几个让他受此大难的家伙。他还要回来烧死这帮野人。
他不敢再扭动,但胎动还在继续,腹内一阵阵撕搅,带动着他发出高高低低的呻吟。蛇皮看到这人的大腹不停鼓动,面色十分紧张。那些出血点在加深。阿鹿用小瓦盆接了一些尿液给蛇皮看,那看上去几乎就是血水。
就这样挺到第三天,阿鹿看到这男人的抽搐开始剧烈,牙咬得咯吱直响,不顾身下荆棘,不停地挺腹,大汗淋漓。旁边守着的羽毛和蛇皮都盯着那不断挺高的肚子,胎儿在里面动得很厉害,可以看到似乎在里面翻身。
顾威停止咬牙,高声呻吟,大叫:“疼!疼!”一面叫一面不能忍地向上挺腹。蛇皮突然手指顾威下体,那里有一个尖尖突出,似乎要破腹而出。
蛇皮和周围几个人都护着羽毛后退,羽毛则凛然拨开他们,上前观看。顾威突然圆睁双眼,手向下探向那个突起,虚虚护住不敢碰。接着,好似被那突起带着再次挺腹,噗的一下,他腹股沟处竟然顶出一枚带血银针。
顾威脸痛得一阵痉挛,手扒着银针旁的皮肤,那银针被越顶越高。羽毛上前一把将之抽出顾威体外。众人一阵惊叹。
这天接下来顾威的下腹部共顶出四根银针。频繁排出的小便皆为血水。经过大半天不停的挺腹,身下的席子被汗水和鲜血一层层洇湿。整张草席几乎变为红色。
第四天早上,顾威排出了黄色的小便。羽毛向众人宣布着什么,大家都叹服不已,围着看蛇皮手里的四枚银针。这就是邪魔被驱走制服的证据啊。
被扎在荆棘上的顾威到了这时,已经脱相,除了肚子还是很大,似乎四肢都萎缩了,脸颊和眼窝也塌陷着。呻吟已经弱不可闻。对他来说,现在再微弱的喘息也会带来新的痛苦。
羽毛示意驱邪成功,可以将他抬下来。这对于顾威无疑又是一场酷刑。
经过一晚,那些刺入肌肤的荆棘都和干了的血迹凝结在了一起。现在将他和身下的席子分离,简直就如同生生剥下他一层皮。
顾威眼睛瞪得通红,粗声喘着气,四肢被人拉住,拼命挣扎着。终于可以叫出来的时候他撕心裂肺地吼道:“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至于这个你指谁,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背后粘着的席子和刺被揭掉一点,他就痛得浑身一阵大抖。终于全身离开那荆棘台时,他又痛晕过去。两个人架着,他也自然是站立不住,双腿只软软地垂在地上,头都无法抬起。
两名身强力壮的汉子就这么撑着他,阿鹿给他细细洗身。他背后已经血肉模糊,擦洗的过程中他边抖边呻吟。阿鹿帮他擦净全身血迹和污物,又用清凉的药油反复擦了几遍,仔细敷好,才让那两人架着他重新回到屋中,侧躺在地,尽量不碰到最严重的溃烂处。
阿鹿跪在他身子后侧,擦洗他站立时不方便清洗的后穴。那里已经肿胀发红,翻着嫩肉向外顶动。阿鹿将一小块布片蘸满药油,稍用些力,用布片把那里的翻出顶回去,暂时塞在里面。昏迷中的顾威不由痛呻着攥拳夹紧了臀肌。
阿鹿发现他分身和后穴之间那个如伤痕一样的穴口,比前几天稍微长了一点,却由于所处位置和紧紧地向内收缩而免于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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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威觉得自己身体的一半已经烂了,发出血腥和腐臭的味道。实际上他背后的伤还不算严重,虽然疼,但并不算太深。阿鹿几乎一直托着他的身体帮他频繁地擦药,伤口就在几天之中奇迹地凝痂了。他人瘦了一圈,看上去那肚子更是大得吓人。胎动这两天倒是少了,仿佛胎儿也折腾得够累要休息。
这场驱邪虽是土著的仪式,无意中却达到了些效果,哪怕只是暂时。现在的顾威,神色麻木,眼神呆滞,之前的杀气已经被折磨得消失殆尽,不敢想自行堕胎逃跑的事,只盼着尽快生产,分娩之后能够保住一条命最好。身上的伤口开始结痂发痒,周围的那些野人还是对自己毕恭毕敬小心供奉,看样子暂时性命无虑。
恢复过程中他产期也越来越近了。羽毛和蛇皮频繁地来看他,抚摸他膨大的腹部,看表情好像也觉得他随时就要生了。
这天羽毛蹲在他身边边念叨着什么边抚摸那大肚的时候,顾威突然有了种久违的感觉,浑身酥麻麻的,喘息不匀,尤其是羽毛的手慢慢滑到下腹部,顾威突然打了个激灵,下体就随着身体发热而有了反应。
孕夫身体敏感,前些日子顾威要么身体瘫软,要么身刺荆棘,现在身体恢复产期渐近,欲望就也跟着抬了头。
羽毛觉到他身子一抖,低头看见,似乎早已预料见怪不怪,起身走了。留下顾威躺在地上,被那股火烧得辗转反侧。他忍也忍不住,自己就用手揉搓套弄起来。他半蜷着身子越动越快……突然,他定住了----手在下面乱动的时候,有根手指插入了yin nang底部的会阴处!
真的是插入!顾威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自己怎么会弄破那个地方?
手指小心抽出,发现指尖并没有流血。再次探下去,这才发现,自己那里竟然有一个向内收缩的小穴!就如同自己捉到的那个孕夫的下体一样!
顾威顿时傻了。大腹便便的现实刚刚接受,这又冒出一个穴口来。有这个玩意儿,自己岂非就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即使生下孩子,身体也要保持这个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啊!
阿鹿再进来的时候,看到顾威撑着身子坐在席上,两眼发直。看见他进来,也就直勾勾盯着他。
阿鹿走到他身边,刚刚露出一个习惯的微笑,顾威就蓦地挺腹坐直。还没等阿鹿反应过来,就被性急的顾威伸过手一把攥住胳膊朝自己一拉,猝不及防地被拉到顾威身边。
顾威迫不及待地拉下了阿鹿的裤子。他们的裤子本就宽大,阿鹿的下身露了出来。顾威已经被欲火冲昏了头,手扶着自己的分身将身子挪移过去……他要证明,自己还是跟以前一样,而不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阿鹿吃惊地回头看他,愣了一下,抓着顾威的胳膊往后一推……顾威哪里受得住,被砸得咕咚倒地。阿鹿提着裤子站起来朝地上看看,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不知是因为那一拳还是欲火难平,顾威在地上喘了半天。自己带着这个大肚子,想对一个年轻人霸王硬上弓那绝对是痴人说梦,但欲望已经上来,而且他也就只好用手来回套弄分身。可不知怎么,那里就是释放不了。他急得手里不停,隔着大肚子动作又笨拙,出了一脑门子汗。
阿鹿再进来的时候,顾威还是像刚才那样躺在地上,头扭向一边,闭着眼睛很痛苦地样子眉头紧皱。身子一拧一拧的,一只手还握着分身。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地方竟已经肿了,不是BQ那种胀红,gw看上去不像身体的一部分,像两只跟身体皮肤完全没关系的圆球,重重垂挂于大腹下部。顾威又惊又痛,只好用手托着,减轻吊坠感。
如果小改在,他会很释怀。因为他曾预料到男性孕产会有诸多并发症状,而某些严重的征兆偏偏在夏寒山的几次分娩前都未曾出现,令他怀疑自己的判断能力,颇为郁闷。因此夏寒山虽然次次难产,但在小改看来,此人运气算好的了。
现在顾威遭遇的,就是并发症状之一。男性腺体分泌物和人造子宫内的雌性激素相互作用,会在某些孕夫冲动时造成输精管突然堵塞,使得 gw迅速肿大,更严重的时候无法排精排尿,孕夫会痛苦不堪。
“啊哟……啊……”顾威肚子再大也只能平躺了,他叉着腿在地上躺成一个大字,张大嘴一会儿哈气,一会儿由于下体的揪痛发出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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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的要变成女的了?下体痛得仿佛被人使劲向下拽,顾威气都喘不过来了。不知何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蛇皮跪在他身边,握住那肿大的gw,愁眉苦脸地念着什么。顾威闭着眼睛叫痛,腹内的胎儿也活动起来,他的手扶着胎动不停的大腹,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跨下的剧痛上。
突然顾威听到众人“哗”的一声惊叹,他努力抬起头想看看自己的命根子怎么了,但看得只是那个小山一样的肚子。他叫着“怎么了?你们干什么?”扭动着身子。当然没有人听得懂,他们跑来跑去,很快自己被几人抱起来,放到担架上抬了起来往外面走。羽毛和蛇皮神情严肃地跟在他身边。
刚才蛇皮在握着他肿大的gw一筹莫展时,顾威的后穴在他的一次扭动中突然涌出了淡淡的血水。这是临产的征兆,人们开始准备生产的仪式。
被担架抬着晃动中的顾威更觉痛苦,他一手扶着腰腹,一手小心托着肿胀的gw,一路哀叫。
人们把痛苦的孕夫抬到一个山洞前停下。蛇皮伸手摸摸他的肚子,也许是因为没有预想中的发硬,摇了摇头,让人把他放下,还不能进洞,只能在洞口等他出现进一步的临盆征兆。
被放在地上的顾威两手都托住下体,腿微微分开,痛得迷迷糊糊地不停呻吟,身体轻微颤栗。
蛇皮指着他肿得快要透明的gw,对羽毛解释着。那应该是妨碍这男人分娩的关键。
在旁边蹙眉聆听的阿鹿,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腰上的一个小包里拿出了什么,递了过去。
那几根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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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顾威整个人仿佛从地上平着弹了起来!下体几乎麻痹的疼痛突然被无法想象的刺痛代替,他嚎叫着翻滚,但很快被七手八脚的按住。手想去摸下面,却被钳住无法动弹。“啊——啊——你们——”他使劲挣扎着但根本动弹不得,只有惊恐地看着那个蛇皮朝他俯身下来,手伸向剧痛不止的下体。
顾威当然看不到,现在那里正扎着一根长长的闪着寒光的银针。阿鹿也附身下来,环抱着压住了他的大肚,固定他的身子,也保护腹中的胎儿。阿鹿低着头看着身下挣扎的顾威,眼神怜惜,但很坚定。顾威一时也被阿鹿的眼睛镇住,静了一秒钟。
但疼痛和恐惧再次袭来,难道自己要被阉了吗,顾威再次发出怒嚎,但很快便为惨叫,因为那根针被很快地抽出,蛇皮用手挤压那肿大,顾威尖利地叫了两声,身体僵直着,失去了知觉。
蛇皮松开手,顾威的分身晃动着,喷出血红的粘液,停一会儿就再喷出一股,gw渗着血,竟也萎缩了下去。脸色惨白的顾威在昏迷中动了动大腿。
其他人在顾威昏过去后就已经松手,只有阿鹿还抱压着顾威的肚子,这时他抬起身子叫了起来,声音带着惊喜。
顾威的肚子,在喷出血精后,变硬了。
这次宫缩时间很短,只维持了几秒钟。但是这说明他可以被抬进去了。
众人欢欣鼓舞,很快,新生的胎儿将从洞中被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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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内一片漆黑,很快洞壁上的火炬被点燃,照亮了洞壁上的壁画。如果李小改在这里,他会很兴奋。因为这壁画是一个男人数次产子的详细过程。第一次是从他生产开始,后来每次都加上了他的孕期状态,李小改预期中和没预期到的男子怀孕的症状和各种生产过程,都拙稚但是生动地刻画在这里。
这是一个几百年前真实的人物,他和他产下的孩子都是很强悍的人,曾经救了这部落几次。因此被部落奉为神。他当时也是从外面流落到这部族的,和顾威的情况一样。除了第一个孩子血统不知,后面的孩子都是跟当时的首领所生。
他被部族尊为神灵的原因,不仅仅因为他和他的孩子救过部落,也因为此人每次产子的过程都极为艰难痛苦而漫长,但仍然在二十多年中忍受折磨生了9个孩子,从开始的年轻人到后来的接近50岁的中年人,在生第九个孩子时,生了五天六夜,他知道自己熬不过去这次难产,于是临死用最后的力气拿刀剖开了自己的肚子,救出了快要没气的胎儿。由于他每次生产都很怕阳光,每次临产,他都会进入这个山洞,娩下胎儿才会出来。
所以可以理解他们看到顾威时,是多么的惊喜。但顾威想要伤害腹中胎儿的举动,又让他们心存不安。他们的神产子时,是不惜折磨自己,只求胎儿能够平安产下的。除了壁画的纪录,还有一些口口相传惊心动魄的传说。
昏迷中的顾威被抬了进来放在铺着草垫的石床上。他正由于又一次的宫缩皱眉呻吟,蛇皮摸摸他隆起的肚皮,和羽毛满意地对视点头。由于肚子很大,他平躺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窘迫。
也许是因为见证了多次惨烈的男人分娩,洞中有种隐约的血腥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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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威被抬进洞却并没有很快发作,他一手搭腹一手握着渗血的分身,偶尔发出呻吟,就这样躺了很久。由于针刺的剧痛到达了他前半辈子疼痛的顶点,后来的宫缩并没有让他醒来。
众人也知道他不会很快产子,留下阿鹿和四个汉子,纷纷离去,等第二天再来。
阿鹿在边上摸着他的肚皮隔一会儿就伴随着呻吟隆起发硬,直至一次发硬迟迟不退去,产夫终于痛苦地摇晃着脑袋,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地方……顾威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想这个问题。整个腹部很难受,说不清,跟刚才的刺痛不同,但慢慢的,顾威宁愿那是一种知道哪儿疼的痛苦,而不是这样的难受。
空气中的奇怪味道,幽黑神秘的环境和鬼火一样的火炬,让顾威后背发凉。恐惧加重了他的痛苦。很快,腰背的酸痛和腹部前后夹击,产夫开始在床上翻动,发出长长的哼叫。
阿鹿摸了摸他额上的冷汗,朝旁边的人点头示意。
和阿鹿一起留下的都是身材高大的壮汉,他们早就熟知自己该做什么,这间洞壁上画得明白,产神被两个人驾着,表情痛苦地行走,之后,他的肚子在每一幅画中都更加垂坠。
两个人把顾威搀起,一瞬间腰背压力的缓解令顾威松了口气,他觉得舒服了些。刚坐了一下,那两人却将自己两手分别搭在他们肩上,驾着他站起来,并不由分说地在洞中走起来。
顾威糊里糊涂地走了两步,就受不了了。他临产的肚子太大,远非当年一胎产一子的产神可比。那人可以走路催生,顾威的身子却受不住这样折腾。他的腹部如同揣了几块大石,拉扯着薄薄的肚皮,坠着要撕裂一般。
无奈那两人一手紧紧向下拉着他搭在他们肩上的手腕,一手牢牢扶住他后腰,半拖半推,顾威也只有迈步走动。走起来更是不得了,顾威被肚子坠得弯腰,却被两边的人牢牢钳住,不得已尽力挺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