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真的找了把椅子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
舒谢凝不去看可怜巴巴看著自己的夏幕夙,专心地配起安胎香来。
半个时辰过去,夏幕夙终是忍不住地开了口:“舒禹涟生了什麽病?”
“风寒。”
“啊!这是什麽天也得风寒啊!”
“恩。”
“谢凝你从小时侯起就身体弱也不至於大夏天的得风寒呀,舒禹涟的身体也真是够差了。”
“恩。”
“听说他身体一向很好呀,莫非是被华王爷搞的体虚了?”
“恩。”
“哎呀呀,真是。华王爷都风月老手了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恩。”
“不过他也去边疆犒劳军士一个月了,舒禹涟怎麽现在还体虚啊?华王爷算算快回来了吧?”
“恩。”
“恩?什麽时候?”
“後天。”
“哦……小凝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说话?”
“恩。”
《不忍留下你一人》 (古代生子) 10
十
舒谢凝的“恩”字刚脱口就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已经在夏幕夙怀里了。
“小凝,你是不是不太高兴啊?”
“没有……你……”话未说完,嘴已经被堵住了。
“还说没有,你的嘴和舌可是冰冷得很呢。遇到什麽不开心的事了?”
“没有……呵……”夏幕夙用力地在舒谢凝的脖子上啃出个齿痕。
“你就是嘴硬,一回来就摆弄香料,我教你药理可不是供你解气用的……”夏幕夙喘著气笑道。
“……”舒谢凝眯著眼任他又啃又咬。
埋在舒谢凝脖子上吸了半天,夏幕夙摩挲著舒谢凝的背缓缓道:“谢凝,跟我走吧。我们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家。”
舒谢凝细长的眸子瞬间睁大,一手撑在夏幕夙胸上把他支开,“你看到了吗?”
夏幕夙顿时一慌,没想到舒谢凝竟敏感到了这种地步,看著他狐疑的凤眸一时间连狡辩也忘了。
“没,我不是故意的,你去了太久,所以我就跟过去看看……”声音越来越小,早没了刚才滑头的样子。
舒谢凝不说话,静静地瞅著夏幕夙给他倒的一杯香茶,在夏天里也飘起了雾气。
夏幕夙被沈默压得受不了,观察著舒谢凝的脸色结结巴巴地说:“谢凝,你别生气,我保证以後再也不说了!”
舒谢凝蓦地一怔,心想自己是怎麽了,竟把气发到了夏幕夙身上。又转念一想,低声道:“所以你才想用那种方法分散我的精力?”
夏幕夙随即恢复常态,一个快步走近舒谢凝把他压到桌上,邪邪地笑著去蹭他的大腿,在舒谢凝耳边用极其诱惑暧昧的语调说:“呵呵,你不想要吗?”
舒谢凝出奇地配合,只咕哝了声:“不要在桌上。”
夏幕夙把舒谢凝抱起,边走边吻,往床上一放,手极灵活且熟练地脱去了舒谢凝和自己的衣服。然後就扑在舒谢凝身上,对著他一身白嫩细腻的肌肤上下齐手,不停地在舒谢凝脖子上胸上印著一个个湿嗒塔的吻。
舒谢凝照例很有分寸地控制著自己的声音,双手紧紧抓著夏幕夙的肩膀,长腿慢慢缠了夏幕夙的腰。脸泛著瑰丽的桃红,眼里竭力的清醒下漾著一波春水。
良久,等舒谢凝雪白的身子已经被情 欲染成了娇媚的红色,後穴也不再紧涩,夏幕夙用力地进入了舒谢凝。
“唔……”舒谢凝呼吸一滞,手抓紧了夏幕夙的肩膀,滑出一条赤红的痕迹。
夏幕夙停了一下,随後快速且大力地动了起来。
舒谢凝的眼里含著感情和欲望的朦胧,在失去神志开始疯狂前低低吐出一句:“傻瓜啊……你……”
然後跟著夏幕夙的节奏疯狂了起来。
傍晚,舒谢凝有些一瘸一拐地走到大堂用膳,手里捧著刚制好的安胎香。
衡渊侯夫妇对这个从小从寺庙里收养来和舒禹涟一起长大的孩子疼爱有加,视若己出。衡渊侯舒礼淳还让他和舒禹涟一起习文,俨然把他当成了另一个儿子。夫人孟如娇也对他无不关心,让他每天和自己一道用膳,冷暖必问。
舒谢凝一步一拐地走进大堂,立刻招来了衡渊侯夫妇的侧目。孟如娇人已中年却依旧肌肤细腻,绣发如云,透出贵妇人的雍容成熟的美感。舒礼淳也威武有力,不减当年冲锋陷阵的英姿。
“谢凝,你不舒服吗?”孟如娇迎上来,想亲自扶住叔谢凝。
舒谢凝忙谢绝,苦笑著答到:“不碍事,只是方才扭到了脚,过几天就好了,多谢夫人关心。”
一旁的舒礼淳说:“客气什麽,都是一家人,快坐快坐。”说著亲自搬来椅子,硬把舒谢凝摁著坐下。“吃完饭,好好找个郎中看看,腿脚这筋骨可伤不得,不然你这麽年轻可就肖似了我这老人了。”舒礼淳笑著拍拍自己在战场上得来的残腿。
舒谢凝的脸没来由地一红,心里惭愧起来。
《不忍留下你一人》 (古代生子) 11
十一
等了小半个时辰,桌上的汤慢慢变凉,浮著一层油花。被舒礼淳派去催舒禹涟的小厮终於回来,带回了舒禹涟身体稍有不适,无法前来用膳,请父亲母亲见谅的话。
“我去看看他!”孟如娇作势要站起来,被舒谢凝拦下。
“夫人、大人先行用膳,让谢凝去看看公子吧。”
“不行,你也病著呢,先吃饭!”舒礼醇示意舒谢凝先吃饭,“如娇你也是。我去。”
“不可。”舒谢凝说,“谢凝年轻,晚些吃饭不要紧,大人夫人才应该多保重身体。谢凝粗通些医术,我先去看看公子,若是普通症状,谢凝就及时行针用药,若非谢凝之能力所及,自当请郎中来瞧。也不必大人夫人少食担心,劳心劳力了。”
舒谢凝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舒礼醇也只得说声:“你去吧,量力而行,不要累坏了自己的身子。”
舒谢凝应了一声,出了大堂。身後的孟如娇看看舒谢凝不稳的背影,又看看舒礼醇说:“今天是怎麽了?孩子们都病了……”
舒谢凝来到舒禹涟住的蒲叶斋,发现斋里的小厮都立在园子里,一问才知道是舒禹涟吩咐他们都不许靠房子十步以内。
舒谢凝脸上没什麽表情地摇摇头,推开门上了二楼。
刚靠近舒禹涟的寝室,就听见里面传来大力的呕吐声。
舒谢凝立刻进去。看见舒禹涟正脸色苍白地倚在床边,对著床下的盆盂呕吐。想来已经呕了多时,眼下呕出来的都是些清水。
回手掩上门,舒谢凝倒了杯茶,匆匆地走到舒禹涟身边,抚著他的背帮他顺气。
“呕、谢凝……呕、呕……”舒禹涟的眼里因呕吐而泛著泪光。
许久,舒禹涟渐渐平静了下来。舒谢凝就端上倒好的清茶给他漱口。
“呕了多久了?”舒谢凝扶著舒禹涟躺下,一边盖被一边问。
“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本来有些不舒服想睡睡就好,结果一起来就这样了。”舒禹涟虚弱地说。
“药吃了吗?”舒谢凝把著脉问到。
“吃了。我这是怎麽了?”舒禹涟问。
“没事。只是普通的孕吐,孩子也没事。放心吧。”舒谢凝收回手道,拍拍舒禹涟表示安慰。
“是嘛……”舒禹涟放下心来,又说:“你还没吃饭吧。快回去吃饭!你身体本就不好,再被我给拖累了,夏幕夙不要心疼了!”语气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舒谢凝一笑,说:“你现在哪有余力关心我,先照顾好你自己吧。”说完起身,把安胎香小心翼翼地倒在香炉里。
空气中立刻飘散起一股甜而不腻,安详深邃的香气。舒谢凝把剩余的香放到柜子里,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床前。
“恩?”舒禹涟用询问的眼神看著他。
“禹涟,你打算怎麽跟夫人老爷解释今天的事?”
“这,自然是不能跟他们说真话。这事不会比当初我告诉他们我和去华的事的冲击小。直接说出来他们自是无法接受的。”
“恩,我也是这麽认为。”舒谢凝点点头,“我会跟他们说你只是得了普通的风寒,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好,哎,这孩子真会折腾人。”
“那以後怎麽办,孩子总有一天是要出世的。你现在月份尚早,等过两个月,外表就明显了。”舒谢凝仍感担心。
舒禹涟莞尔一笑,“不是还有去华嘛。等他回来,我就跟父亲说要和去华出京城游玩,一年後再带孩子一起回来说明好了,看到孙子他们也许会更容易接受吧。”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舒谢凝沈吟著站起来,“我回去配点抑制孕吐的药,明天送来,你今晚先别吃东西,早些睡吧。”
“好。”
舒谢凝一脚跨出门槛又折了回来,“下次再有什麽事可不能让侍从们站得这麽远了,虽然不能让他们知道真相,但万一你有个好歹,叫起来也没人听见,到时候可不是闹著玩了!”
舒禹涟窝在被窝里一笑:“知道了,小凝。”
《不忍留下你一人》 (古代生子) 12
十二
三天後,九王爷,当今天子同母的亲弟从戍边返回京城,百官聚集在大殿上等著拍皇帝惟一弟弟的马屁。
本来作为属於内宫的宫廷乐师,无论是从品级还是情理上来讲,舒谢凝都是不应该出席此次的朝会的,但瑞帝硬是要把这个极其喜爱的乐师带到大殿上,表面上说是活跃气氛,实际上是看在他和舒禹涟非同一般的关系上,让舒谢凝替舒禹涟先来看看去华。
一边的群臣看著站得离皇帝近得没了礼数的舒谢凝气就不打一处来,凭什麽让小小的宫廷乐师站在皇帝面前,真是对自己的莫大侮辱。
舒谢凝大热天的穿著厚厚的朝服心里也连连叫苦,下面的大臣一个个都对他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天晓得他有多不情愿地站在这,跟瑞帝说了一上午情也没用,瑞帝仍是不温不恼地下旨让他来上朝。
“谢凝呀,”瑞帝的眼睛看著大殿外,神情有些飘忽,“朕这九弟出生时,大司命算过一卦,说是他生来锐气旺盛,若不及时减退,怕是有性命之忧,於是父王就给他取名叫去华。”
舒谢凝微弯腰垂首以示尊敬。
“但是,现在你看,九弟他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且还不是和天人一样雄健?”瑞帝一笑,手指著殿外拾阶而上的男子。
舒谢凝眯起眼睛,只见在逆光中一个七尺六寸的矫健男子身著裴红黑带的礼服,头带紫金冠拾阶而上。一头墨黑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著光晕,映得脸色更加肃穆。
去华上了高高的白玉石阶,来到富丽的大殿。恭敬地俯身,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瑞帝大手一挥,“平身。赐坐。”看著自己年轻威武的亲弟感到由衷的高兴。
“谢主隆恩。”去华的眼睛从舒谢凝的身上滚了一圈回到瑞帝身上,端正地坐下。
“九弟辛苦了。这一趟犒劳军队的差事可不轻松啊。”瑞帝一笑,三十多岁的脸上就又露出当年十几岁还是储君时温文尔雅的样子。让去华看了心里一阵温暖。
“陛下严重了。为陛下分忧,臣万死不辞。”但仍是不减礼数,从椅上起身,半跪下答话。
瑞帝的眉头微微蹩起,这孩子大了,越发这麽生疏起来。“不必拘礼,坐著说话就好。”
“是。”去华这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一边的群臣也涌入瑞帝和去华的谈话,大力地拍起马屁来。
一通马屁拍下来已近中午,太後宫里传话来说要请瑞帝和九王爷去华一起去用膳。
瑞帝便就势散了早朝,让舒谢凝跟在後面和去华一起到太後住的太慈宫里去了。
太後从瑞帝十一岁继承大统到十六岁大婚亲政,辅佐了瑞帝五年。在这五年间不但铲除了对帝位心怀鬼胎的赐王一党还推翻了先王诸多不适当的政策,使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国力空前地上涨。为之後瑞帝亲政後的长治久安奠定了基础。因此朝中无人不对这个年少守寡却长袖善舞的太後又敬又畏,恭敬有加。
太後免了瑞帝和去华的礼,笑眯眯地让他们不分顺序地围坐在一张圆桌周围。舒谢凝则被安排在偏殿用膳。
“华儿,这次的差事想必办得不错吧。”太後给去华夹了一筷子菜问道。
“多谢母後。”去华接过,“尽善尽美说不上,但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去华一笑,没了大殿上的谨小慎微和生疏冷漠。
“哦?”瑞帝也笑了,“难得你这麽说,可见实在是办得很好了?”
去华一笑,不答。
“那你说说要什麽奖励?”瑞帝难得看到十六後封了王爷的去华如此轻松,兴致很好地问。
“现在还没想到,等以後想到了再说吧。”
“好。”
太後给他们每人夹了菜,说:“你们别光说话,也吃些东西。”又想想说到,“去华也快快吃了饭,回去给你那人报平安去吧,也省得累及舒乐师跟著了。”
“母後……”去华脸红了一下,毕竟自己的心思还是自己的母亲最清楚。
“说起来,禹涟这孩子也好久没进宫来找哀家了。你去跟他说,叫他不要在意外边人的看法,只管进宫来就是了。这孩子的性子还真是讨哀家喜欢。”太後补充道。
“是。”去华听了心里也并不轻松多少,虽然禹涟和自己的事是皇帝和太後亲自准许了,也到衡渊侯府里去知会过的,但世界上人那麽多,哪里能堵得住所有人的闲言碎语,自己虽不在乎,可禹涟的心里怕是对父母极其惭愧的。
《不忍留下你一人》 (古代生子) 13
十三
用了午膳,皇帝和太後很体贴地早早地放了去华和舒谢凝回去。
去华把马催得飞快,舒谢凝只能在後面一路跟著。但尽管如此衡渊侯府和皇宫遥远的距离还是耗去了整整一个下午。等到去华和舒谢凝气喘吁吁地赶到侯府时已经是晚饭的时辰了。
去华照例是从後门悄无声息地进去,谁也没有打扰。
舒谢凝跟著他,隐约间觉得还是自己先给他知会一声,不至於禹涟告诉他是受到太大的惊吓伤了禹涟的心,但又不知道怎麽开口。
“那个,王爷……”
“怎麽?”去华急著去见舒禹涟,头也不回地问道。
“禹涟这几天身子不太舒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前面疾步如飞的男人蓦地停了脚步黑了一张脸转过来。
“他怎麽了?”去华感到自己被人扎了一下,火辣辣地疼上了。
“恩,这……”实在是不知道该怎麽说,舒谢凝支吾了起来,“还是您去问禹涟好了。”
“哎!”去华被这个从来不冷不热的男人弄得急起来,甩开他,大步地往蒲叶斋跑去。
舒谢凝用手揉揉太阳穴跟了上去。
“禹涟,禹涟!”去华一口气奔上二楼,猛地推开房门,只见舒禹涟靠在床上,一条薄被盖在小腹,眼微闭著,脸色发白,样子比一个月前憔悴了不少。
听到去华的声音,舒禹涟惊喜地睁开眼睛,刚想下床,一股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让他捂著嘴干呕起来。
去华忙赶过去,一手把舒禹涟揽到怀里一手轻抚他的背部帮他顺气。
“呕、呕……”舒禹涟眼泪汪汪地看著去华,心里暗恼这麽狼狈的样子都让他看在了眼里。
去华看著舒禹涟泪眼婆娑的样子更觉得心疼,不由後悔起自己当初怎麽就决定替皇兄到边关犒劳军官,把禹涟一个人放在京城。手也更用力地把舒禹涟抱在怀里。
舒禹涟怕伤到孩子挣了一下,去华却会错意,以为禹涟是怨他离开太久,更紧地收了收手臂。
於是舒禹涟红著脸又挣了一下,去华跟著抱上来,两个人倒也别扭却契合地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