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要拿被子?」没有立刻点头,福气迷糊的看他,突然怕他抢自己的被子。
「我的被子只有一件,不可以给你。」
被那惊恐的表情逗的翻白眼,钟原只得深吸口气,「我没有要拿你被子。」
半信半疑去了房间,福气还真乖乖把棉被拿了出来,抱在胸前,很宝贝的样子。
「真的不可以给你。」还强调似地说。
「……走。」懒得和他争辩,钟原乾脆转身走了。
「走去哪里?」不知道原主人要去哪,福气还是跟在他身後,一边探头看。
什麽也没有,只有钟原的房间,而且越来越近。
一直到福气傻傻撞到了钟原的背,才发现他停了下来。两人也进了房,站在房间中央。
「我习惯睡左边。」钟原也没有骂他,背著他没回头。
「……噢。」正在揉撞红的鼻子,福气看了双人大床一眼,点头。
「你睡右边。」
「噢……?」瞪大眼,福气才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你敢打呼我就踹你下床。」威胁的话紧跟著来。
「我、我没有打呼,你不要踹我。」惊恐地捂住小屁股,福气突然有些怕。
「等你睡著了就知道有没有打呼。」莫测高深的回望一眼,尤其注视福气摸著臀部的举动久一些。
「我没有……」摇著头,福气有些後悔,但是又怕鬼会来,比较後发现宁愿和坏原主人睡,也不想看到鬼。
「好,把被子拿去放然後洗脚。」
「噢。」乖乖放了被子,又跟著钟原来到主卧房的浴室洗脚,最後他又在钟原骂声中把脚擦乾净,才能上床。
上了床,还听钟原在骂,「湿搭搭的脚要踏上我的床,你找死吗?」
福气被他骂得缩著肩,小声回道:「不擦脚会死掉,原主人的床好可怕。」
「你这个小白痴,闭嘴睡觉。」已经懒得去和他解释,钟原也上了床。柔软的床一下陷,坐在上头的福气也跟著倒往他的方向。两个人倒在一起,钟原眼里又闪了闪。
「床好软,好好躺。」明明是躺在钟原身上,福气还惊叹地说著,稍稍扭动感觉床面波动。
「……小白痴,你在乱动小心被我吃掉。」咬牙切齿的说,钟原突然觉得让他睡在身旁有些危险。
「被吃掉!」吓得僵直身体,福气不敢动,小声的说:「不要吃我,原主人不是鬼不要吃人。」
「你乖乖睡觉就不会被我吃!」恨恨地,钟原推开他,让他离自己一点距离。
「噢。」被推离开,福气拉了棉被,想到什麽又说:「原主人是不是饿了,想要吃东西。」
正在平复脑中邪恶思想,钟原瞄了他一眼。
「我不饿,难不成你饿了?」
「我没有饿,原主人饿了才会想吃福气,吃饱了就不会吃了。」认真点头,福气又想,原主人说不饿,是不是想晚上饿了来吃他,越想就越不安。
「……睡你的就是,再罗嗦就回你房里睡。」威胁话一来,果然见效。
「我要睡了。」福气赶紧闭上眼,连一点缝也不敢开。
「哼。」钟原把床头小灯点著,自己也在床上躺好,闭眼。
晚上十点多,钟原和福气的第一场陪睡,就在钟原一肚子气里上演和结束了。
结果到最後,福气怎麽也想不明白原主人说不要,怎麽还跟他一起睡床上?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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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是谁在唱歌 第十一章 一
第十一章
钟原很不爽,尤其是当他发现自己正在不爽的时候,心情就更加不痛快了。
钟原本来就无意接管自家的公司,至少目前为止没那打算,所以他才会在外地工作也不回来。而这次为了看好戏逗留在D市,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自己父亲收到消息,原来悠悠哉哉的渡假变成了被拐到公司,名义上是参观,事实上还不是赶鸭子上架,让他接下几个部门的职位。
这让钟原不太高兴,一向有自我主张并且不爱人管束的他面对自家父母声泪俱下、软硬兼施的逼压,也不得不妥协,但钟原懊恼已经纯属事实了。
所以当他难得从自己父亲公司提早下班回来,手里提著某个小白痴最喜欢的草莓大福,却见小白痴竟和早该工作完滚回去的打扫大婶在厨房和乐融融地谈天说笑。只在门口就能听见那道沙哑变嗓的难听声音笑得开怀,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钟原得先说,他一点也没有期待小白痴会像小狗一样摇著尾巴待在门口等他,或者像只想向主人要零嘴而眼神湿润绕著自己打转的愚笨宠物,最重要的是他手中的甜食绝对不是为了诱哄小白痴开心而买的,那是他一时心血来潮买来犒赏自己的。
虽然钟原不吃甜食。
站在大门入口,也不知道是不是赌气,都已经回来了十几分钟钟原还不肯移动半分,固执的等著应该要感应到而大步冲来的某只蠢笨宠物,偏偏那头笑语不断,丝毫没有察觉这头的风暴成形。
然後,突然发觉自个儿竟然如此幼稚的男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把甜点盒扔在玄关一角就兀自脱鞋换鞋走进房间。再等他洗完澡臭著脸出来时,外头已经一片宁静。
太安静了。
一边擦著湿发,钟原走出房门,面色铁青的发觉感热灯源居然在他出现才点亮。这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小白痴进房里去了,但是没关门的客房也是一片黑;第二,该死的小白痴出门了。
这个领悟让钟原突地将手中毛巾重重甩在地板上,过了好几分钟才平息。然後脸色仍是难看的他又突然笑了,自嘲又暴躁。
何必呢?这阵子付出也没让小白痴对他有多一些依赖,只要是对他好的人他都喜欢,自己有什麽特别的。可笑的是为了那小白痴,除了得夜夜压抑兽性,又得担心晚上不回来他会怕,再闷下去,钟原都要疯了。
所以钟原决定了,今天晚上他就要去疯一晚,找个可以上床的人当对象,疯狂发泄一番。蓄著一抹冷笑,他用最快速度进了房换好衣著,大步迈向门口,出门去也。
等福气小心翼翼从外头抱了蛋糕回来,他在出门前就已经发现了甜点盒子,因为要出门,所以先放著,一边想憨憨的嘴角也立刻扬起。
原主人有买草莓大福,要一起庆祝。
高高兴兴的把两样甜食放在桌上,大大的桌面还有一些好吃的点心,炸鸡、布丁。福气吞著口水笑,想和大婶做菜做一天,晚上给原主人庆祝生日。
然後才慢步去敲钟原的门。可房间里没有人、浴室没有人,福气四处找过了,连个影子也没看见。
「奇怪……」困惑的坐回了饭厅,晕黄灯光在头上,渐渐的客厅没人感热灯源『啪』的关上,福气吓了一跳,缩在椅子上看著钟,挨著饿等回来过生日的原主人。
他把下巴顶在膝盖上,有些累的打了哈欠,一边看著插好蜡烛还没点火的蛋糕,想到早上打扫大婶说原主人生日,要订蛋糕和做点心。福气也帮忙做,晚上和大婶一起拿蛋糕,有人陪不会迷路。又打了哈欠,福气慢慢闭上眼,睡著了。
***
钟原独自到了以前常和段未眠一起去的酒吧,好几年没来,连酒保也换人了。那时的段未眠爱玩,总是抓著他四处跑,两个未成年的死小孩仗著段未眠够凶,跑遍了整个D市的酒吧。夜世界的人对D市龙头老大很熟,当然也不会认不出段未眠的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两人上门拼酒。
抑郁的点了几杯酒,又坐到半开放式包厢里面,钟原气闷地连喝几杯,对於一旁惊艳目光看也没看。
时间还很早,钟原坐在那里看人们来来去去,夜店生意好,越晚人越多,期间有几个男孩女孩前来搭讪,可钟原看不上眼,冷淡拒绝了,又继续点酒喝酒。
坐久了,钟原也觉得自己无聊,何必为了一个小白痴赌气。半靠在椅背,酒还是一杯接一杯灌,看的旁人都忍不住为他捏一把冷汗。这样喝不会酒精中毒吗?
正想著喝完了要回去,钟原觉得有些晕,应该是有些醉了。眼前黑影一掠,不等钟原反应,对方已经坐在身旁位子,问也不问拿了杯子就喝。
「喂,你酒量真好,我们来比划一下吧。」年轻幼嗓会让人误以为对方未成年,天生的娃娃脸更是加深错觉。钟原看他两眼,原本涣散的眼已经清醒过来。
「……好啊。」点头,钟原不动声色,也慢慢取了酒。
「真好,花美男,你是第一个和我喝酒还不问我成年了没的人耶。」开心地笑了笑,年轻男人笑得天真,俊秀小脸满是狡诈。
「我知道你成年了。」钟原回以职业假笑,也没戳破他。
「嗯,我可要好好的喝一场。」一口气灌下高浓度酒精,对方脸色正常,居然还能向侍应点酒。「喂喂,这个酒很好喝,给我各来一打。」
结果被拒绝了,谁叫他的娃娃脸。
还是钟原帮他解的围,对方苦著脸,一看钟原若无其事的点好酒还付了帐,这才露出笑说:「花美男你真好,我爱上你了,我决定抛弃我心爱的老大,转来爱你好了。」
钟原只是笑笑,背上一阵紧绷。只有他知道,刚刚自己化解了什麽危险关头。当夜店侍应怀疑而拒绝让他点酒时,对方的眼神那抹杀意,钟原只在某些地方看过。
「好了好了,咱们来喝吧,不醉不归。」拿起酒杯,他豪气的朝钟原方向抬了抬,又是一口灌下。
「还没请教。」缓慢啜饮一口,钟原笑看他。
「哦哦,我都忘了,你好啊花美男,我叫左焉,很有诗意的名字哦,我自己取的。」左焉像是陷入了自我满足的意识之中,迳自笑了一下,才看他,「花美男你也不用自我介绍了,我知道你叫钟原,不过我觉得叫你花美男比较适合,你不会介意吧?」
忍著嘴角抽搐,钟原点头的同时心想,调查报告上曾说左焉是个聒噪到可以逼疯人的家伙,果然是真的。
幸好钟原从前就常跟在自己父亲身旁交际应酬,後来自己有了工作,也习惯这种场合,左焉又比他曾遇过的某些低劣对象来得好相处太多,又一场喝下来,也算相谈甚欢。
终於来到正题时,钟原状似不经意地笑问:「你的老大是哪位大哥呢?说不定我认识。」
左焉却不像他拐弯抹脚,疑惑似地看他一眼,又恍然大悟,说:「对哦,老大应该不可能跟你说我们的事,你当然不知道嘛。」虽是这麽说,他的眼里却没半点意外,彷佛洞悉一切般,冷冷地回视。
「我的老大就是林实嘛,我们认识十几年了,这一次他回来大家都很高兴哦。」微笑,左焉看了看手里酒杯,又说:「所以我们绝对不要再失去他的。」
钟原见他平静的模样,但长年习武而较他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太过大意,对方并不是如同表像那样简单的家伙。
然而左焉抬头时,又是一副天真小孩的模样。
「干嘛这麽紧张啊花美男,我是很想吃了你啦,可是你愿意被我压在身下吗?」装可爱的说道,就像是单纯的搭讪一样。
「你想要做什麽呢?」蹙眉,钟原却不想再顾左右而言他,切入主题。
「想要做什麽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寅说要你回去和段善说一声,他的老命我们要了。」笑得天真无邪,嘴里却吐出让人心冷的话。
「……」钟原没有出声,事实上他也有当场将左焉解决掉的打算。反正是顺手之劳,钟原不介意替自家人除掉麻烦。
「啊呀,你的表情好可怕,你想杀我吗?」收起天真,左焉嘴角才露出一点邪恶,「别担心会失手杀人坐牢哟,我还想要我的小命嘛,所以刚刚就给你下了加料的东西,不要生气哦。」
眼睛转了转,又好心又故意的说:「对了,加料的东西也是某些男性最爱的,没办法,老大不准我用会死人的东西,用一般的迷药又太无趣,所以我想了想,果然还是看人家像只发情公狗一样四处找人交配才好玩嘛,反正这里人最多了,花美男你又那麽漂亮,愿意和你做这种事的人一定很多哟。」
临走之前,左焉又刻意凑近钟原身旁,伸出艳红舌尖舔了舔钟原的侧脸,看他怒瞪的眼和涨红的脸,轻声说:「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老大说你对他有恩,所以我没有杀死你,不过回去告诉那只傻瓜狗,大哥不会回去接他罗,呜呜呜,好可怜的傻瓜狗,没人要了耶。」
得意地准备离去时,手腕却一紧,左焉眯著眼,又笑了。
「怎麽了?你准备要让我压了吗?花美男。」
钟原笑了笑,以捏断人腕骨的力道,同时凑近他耳边说:「正好,回去告诉你的老大,小白痴我就接收了。」
从外面看进来,两人就像是亲密调情。
放开他前,钟原又说:「我不管这是林实的打算还是你们,回去告诉他,要他记得答应过我的事。」
左焉听了只是耸耸肩,转转被握得青紫的手腕一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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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是谁在唱歌 第十一章 二
出乎左焉预料的,钟原意志力似乎比他想得还要超强。也许是因为常年锻练,钟原忍耐度比起常人多了好几倍,并没有当场发作。
握紧拳头,钟原随著左焉走後不久也跟著若无其事地离开夜店,冷静的就像没事一样。然而一开上车,钟原已经有些恍惚了,脚踏紧油门,一路飙回家。
理智远去,钟原本能地要回到安全的地方,迷乱中闪过的影像太快,他抓不紧就放弃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钟原倒在玄关,浑身发著高热,双颊燥红,缩著身体的模样,就像只是单纯生病。
正在饭厅里打盹的福气被那倒下的巨响惊醒,吓得跳下椅子偷偷去看,看到原主人竟然躺在地上睡觉,连忙跑过去。
「原主人、原主人不要睡觉,会生病。」推不醒,福气奋力拖著他,要把他拖回房里去。
然而才拖了几步,对方却像突然清醒,推开箝制,慢慢起身。
福气一脸担心的到他身旁看,看原主人红通通的脸,心里一吓。
「原主人发烧,脸红红,婆婆说要擦冷水才会好。」点点头,福气赶忙要去端水,但才转身身子就被人抓住,连反应也不及还被扛上肩。
突然发现自己被抱高,福气一时还不明白,但手下皮肤好烫,他又连忙道:「放我下来,我要装水给你擦身子,婆婆说不擦不会好……」
那点微弱挣扎却没有撼动他半分,正当福气还在嚷嚷时,两人已经来到钟原的房间。
转头一看,福气拧著眉,说道:「我没有要睡觉……」
随即就被扔下柔软床铺。
不知为何,福气有股畏惧,看著原主人脸变得不一样,他开始有些怕,觉得原主人好像鬼。
钟原站在床前,浑身躁热却又异常冷静,他看福气恐惧的表情,抖著的身子慢慢往後爬,像要逃跑一样。心里还记得要去锁门,免得给小白痴跑了还要追,又回到了床前脱衣服。
福气看钟原一副平常回来的模式,脱衣服要洗澡,然後喝水看电视,睡觉。分明是和平常一样,可是又不太一样。
门锁上了,原主人都叫他去外面玩,睡觉才一起进来,没有在里面等他洗澡。
钟原在福气不安的时候已经脱完了衣服,修长有力的四肢一爬上床,果然见福气抖得更厉害。又听他迷惑说道:「原主人脱衣服去洗澡,不是要睡觉。」
钟原突然咧开笑,神智清楚又迷蒙。
「我很热,小白痴,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十足诱哄人的语气。
「好,我帮原主人拿水盆擦身体。」点点头,福气看他和以前一样会说话,又不太像鬼了,安下心来要下床。
脚还没踏下地,又被拦腰抱了回去,压在男人高热的身体下方,隔外心惊。
「好凉……」说著还抱得更紧,像要揉到身体里面。
「好、好难受……」福气被他闷得喘不过气,皱眉要推,但又推不开。
「你的身体好凉快……」炙热的手掌慢慢游移,像块要把人吸乾的海绵,非得把人弄得和他一样热才甘心。
福气心跳很快,鼻子一直闻他身上的味道,原主人身上好热,弄得他也好奇怪。
正在吸著气,下巴却又被板上,不经意撞入蓝色的眼珠子,流转了让人心跳加速的光。
「原主人眼睛好漂亮。」一时忘记挣扎,福气著迷的看著,差点伸手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