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飘然而过

作者:  录入:06-29

这回男人终于正眼看向医生,一脸平静:“苏铭,你管得貌似多了点。”
“没办法,这是医生的职业病。”耸了耸肩,苏铭起身走到餐桌另一边,“终于装不下去了麽?”
男人也向后一挪椅子站了起来,毫不畏惧地面对苏铭:“你不是早就发现了麽?或者说你从一开始就没相信在我身上发生了那个什么狗屁人格分裂。”
踱到男人面前,捉住其微微颤抖着的手指,苏铭放缓语气安慰着明显正高度紧张着的姚筱曜:“要演就演到底,要不就浪费了好不容易才帮你硬套上的病例名称。”
“我问过他了,他说要的是姚筱曜。”
瘦弱的男人身躯一震,垂下眼皮咬住下嘴唇不语。
“不得不说你演得真是很好,差点连我都要套进去了,差点想拿这东西来试你。”说着,苏铭从口袋里拿出照片竖给姚筱曜看。
本就白得近透明的脸色完全失去血色,姚筱曜想要扭过头却怎么也移动不了视线。
“于是现在我完全确信自己的判断了。”语调欢快毫不在意男人的苍白面色,苏铭又收回照片转手点上烟抽着。
“你想怎样?”
“你放心,”喷出一口烟,苏铭慢悠悠地说道,“我没打算告发你,自然温御柯那里也帮你瞒着,要不然消息定很快传到老大那儿。嘁,这小子倒是忠心的很,无论上面是哪个人做这位子。”
见姚筱曜没有回应的意思,苏铭尴尬地咳了几声,继续说:“我也只是想帮你个忙。看了你们几个这么多年的纠葛,也是时候应该结束了。”
“不用你多管闲事!”
门把手“咔嚓”一声转动,陈凡群打开门领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个温御柯。

欢乐狗血无厘头结尾

第二十章(结局)
门把手“咔嚓”一声转动,陈凡群打开门领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个温御柯。
“姚筱曜,”先开口的是温御柯,“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你对不起大哥。”
姚筱曜看向站在一旁闷声不语的苏铭,忽的拉起他的手:“陈凡群,我装傻是因为这样就能和苏医生有更多的接触。其,其实洸哥还在时我就喜欢苏铭了~”
“诶?”其余三人都吃惊不已,特别是苏铭,下巴张得都快掉地上了。
“苏铭~”转身扑进医生怀里,姚筱曜眨巴着一双蒙上一层雾气的眼睛问,“苏铭~你不喜欢我了麽?”
“你忘了,那天,那天我们,我们……”
“苏.铭!”两道不同的声音却汇集到了一起直指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苏铭本人。
“苏铭~”这一声带着哭腔与埋怨的显然来自赖在自己怀里不松手的姚筱曜。
“诶?!”
蜷起的拳头紧了又松,陈凡群眼神飘忽,神情黯淡:“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逼你。”
“放心,我不会来找你。我把隼会交给你们了。”
“诶?!!”
“大哥!”这一声包含着的情谊深切,怨恨地剐了一眼抱与被抱着的两男人,温御柯重重地一跺脚,也追着陈凡群离开了屋子。
待门一关上,怀里的人抬起头,踮起脚尖轻轻摘去苏铭鼻梁上的眼镜,在其双唇上印上一个吻:“新帮主,多指教啦~”
“诶?!!!”最后的这一叫,惊飞了窗外的麻雀,也害躲在门后偷听的刘嫂秦嫂耳膜阵阵发麻。
第二十章
门把手“咔嚓”一声转动,陈凡群打开门领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个温御柯。
快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前一刻还微微颤着的身躯直起腰板,眼角一挑飞上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你电话打了好久,我一人好无聊~”
见到撒娇着的姚筱曜顿时眉间舒展,陈凡群含笑快步走上前:“怎么苏铭没陪你聊天麽?这么快就吃完了?恩?怎么碟子里的鱼没吃完?”
温御柯朝苏铭点了点头,额头竖下几条黑线。两人达成了共识:这男人怎成如此婆婆妈妈唠叨样?!
“吃不下了嘛~”仗着宠爱越发得肆无忌惮,晃着大哥的手臂姚筱曜嚷着要出去晒晒太阳。
“乖~乖~”边哄着男人边勾着其重回餐桌边,暗地里被称为“棺材脸”的现任隼会黑帮大佬抓起湿毛巾擦干净手,开始仔细替其除鱼骨,“乖~再吃一点~刚生好一场大病,还这么瘦怎么行?来,再吃一点~这些都没骨刺了,一口吃下去吧~”
渐渐变得安静下来,只是默默看着眼前碟子旁慢慢堆起来的骨头,在装满鱼肉的勺子伸过来时,姚筱曜意外听话地张口配合。
看着这幅餐桌画卷,苏铭按灭烟头丢进烟灰缸中,和温御柯一同退出并关上门不去打搅这两人难得的温馨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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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午饭,两人就着抱着的姿势挪到院子里的藤椅上坐着。
蓝天白云,微风拂面,初春的阳光令人感觉尤为适宜。
被左手搂进怀里,头轻轻倚在厚实的肩头上。衣料的绒毛刺在脸上痒痒的,软软的又很是舒服,姚筱曜不由自主地闭起眼养神。
轻轻拍着男人的背又怕吵醒像只猫般舒服得享受阳光浴的可人儿,口舌笨拙的大哥压低声音絮絮叨叨地讲着一些趣事和社会新闻,刻意低沉的声线中透着温柔。
将脑袋更深地埋进大哥怀里,失去视觉后其他感觉更加敏锐,随着身旁人平稳起伏的呼吸一同律动,心脏的跳动节奏也随之传入耳中,一下一下,强壮有力。
如果他真的是要姚筱曜,真的要的是全部的我,包容过去一切开心的不开心的事,包容现在人老珠黄毫无存在价值的姚筱曜的话,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曾对我作出的背叛与伤害?我还有什么资格去继续伤害这个真心待我的男人?
姚筱曜,你未免太贪心,一辈子有过一次爱情就够了。剩下的,承蒙人家不嫌弃,便全给这人吧。
如此想着许久不再有动作,拉长呼吸正待姚筱曜想真就在这儿好好睡上一个午觉时,头顶忽印上了一个吻:“小妖,当初为何不是和我在一起呢?”
“明明当初我和洸哥同时看见你,为什么当时你就偏偏选择了那个人了呢?”
“你可知道每当看到你和那人站在一起时,我心中的嫉妒就停止不了,强烈到甚至恨不得能取代那人的位置夺过你的笑容。”
“老天终究待我不薄。我倒真想看看那个人倘若知道后会有怎样的表情。”
慢慢地呼出再慢慢地吸入,这样的循环似有一个世纪这么长久。眼睛湿湿胀得难受,眼皮紧紧闭着勉强防止泪的涌出。
灿烂阳光照耀的似乎再也带来不了温暖,寒气从尖细的指尖顺着血管一点点渗入,直达心脏总枢纽,再借由血液脉络传递到身体各个部位。
如此,寒心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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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起指关节敲了敲门,苏铭拧开门进来。
书桌笔记本电脑前的男人抬眼瞥了一眼,抓起耳机戴上继续自顾自工作。
“呦!”打了招呼却没有人理睬,脸有些发烫的苏大医师走到橱前想找本书看打个圆场。
翻着本植物图鉴却完全没有心思读进去,站着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应,于是这个无聊的人终于按耐不住性子,随手将书扔在一旁,一把拔掉连机的耳机线侧身探头与温御柯搭话:“小柯柯,你在看什么黄色小电影?”
坐着的男人再度瞥了一眼依旧不作声也不阻拦,声音从笔记本音响中传了出来,断断续续的喘息中带着苦闷的味道。
视频中的男子看上去还很年轻,挑染的红色刘海以及耳骨中间穿着的银制耳环无不增添了其时尚气息。原本平滑的额头紧紧地蹙着,下巴的胡渣几天没打理过的样子,青色的一片。
年轻人半跪着伏在床边剧烈地干呕着,甚至把手指伸进嘴里意欲引呕,但是一直都只是打着恶心什么都出不来。上下剧烈起伏的背如同虾米般曲着,楸着床单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镜头里有了其他的人声,不一会儿两个壮实的男人出现在床边。一个架住,一个往年轻人口中倒了些粉末和水。虽然拼命挣扎,白色粉末还是全部被水冲了下去。完成任务的男人们立马撇下无力瘫倒的年轻人走出了视频画面。
横了一眼面无表情双目认真盯着屏幕的温御柯,苏铭咽下了话语转头继续看了下去。
年轻人抓着自己喉咙发出一阵梗咽声,叫声凄惨到让人不忍再看。如丝般的眼泪混着脸上裂开伤口的血,滋润着发白干裂的嘴唇。密密麻麻的汗冒了出来,粘住了额发。
虽然从外表看依旧是一副邋遢的模样,但是渐渐的有些什么东西在变化着。脖子上一条青筋明显爆出,未被手掌完全掩住的脸上灰白的肤色竟隐隐透出些奇异的光彩。
放下双手,一张双颊带着潮红的脸显露了出来,鼻息粗重眼神浑浊却有着狂野的痴态。
“……这是什么?”
关闭监视器录像,温御柯不慌不乱地开文档写观察报告:“新开发的神经性毒品,这是其中一例人体实验案例。”
楸住始终不为所动的温御柯衣领,苏铭怒吼出声:“你他妈还是个人么?!”
“你他妈忘了苏文死时的样子么?!”
听到苏文这两个字时眼睛中泛起一丝波澜,温御柯轻轻伸手覆上暴怒中男人的脸:“我没忘,我当然没忘。”
被透着恳求意味的鸽灰色瞳孔注视着,苏铭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松开了手。
合上笔记本屏幕夹在腋下,快走出房间的温御柯停下了脚步:“明天要和青门作一笔这东西的生意,独自在家的姚筱曜就拜托苏医生照顾了。诊所那边的孩子我会跟他讲清楚的,请不要担心。”
第二十一章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万恶淫为首。
坐在后车座的陈凡群回想着今早出门时的情形时,脑海中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两句话,竟吃吃笑出了声。前面副驾驶座的温御柯回头诧异地看了一眼,很快又低头对着笔记本电脑打字了。
今早和青门那老狐狸约在十点码头仓库那儿交货,这可以说是自隼会交予自己手中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生意。如果成功的话,天使之粉便会在道上传开来,隼会就能重新夺回黑道毒品流通方面上的控制权,再一次振兴。
心里明知是如此重要的碰面万不可迟到,被床上单手揉着睁不开的眼皮的姚筱曜一拖,竟耗费了近半个小时。低声下气解释着自己今天没空陪他是有工作的原因,默默忍受孩子气的无理取闹,轻声细语劝着继续睡并替其盖好被子,最终才蹑手蹑脚地得以走出房间。
呼,自己真的越来越像奶妈了。
“大哥,”温御柯插话打断,“你今天怎么带阿炳出来了?只留阿杆看着姚筱曜麽?”
“他不是嫌那两兄弟笨手笨脚麽,再说今天苏铭不是也来,人手足够了。”
话说苏铭要来这件事还是姚筱曜早上告诉自己的,在重回被窝之间借着机会趁机进谗言,说两兄弟怎么怎么不好,怎么怎么看不顺眼。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就顺势依了他的意思,自己带了阿炳今日一同前往交易地点。
回了一声是温御柯又掉头过去看自己的报告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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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刚驶入码头就能看见有几辆黑色的宝马停在仓库前的停车场上,井然有序。仓库门关着,旁边集装箱边缝隙间跑出一位小弟模样的男人尊敬地朝隼会车队鞠躬敬礼,上前帮忙打开了陈凡群那辆的车门。
“大哥,老狐狸已经到了!”对着四处谨慎地张望着,小弟接着说,“弟兄们已经周围勘探过了,没条子。”
“恩,辛苦了。”点头听着汇报,陈凡群将右手伸进口袋中掏出手枪检查了一番,想了想将枪别在了裤子腰带上,放下风衣衣角藏匿住。
“对方带了多少人来?”身后的温御柯边招呼跟随一同来的兄弟汇合边询问道。
“报告,剧目测大约是九、十个人左右。因距离有些远,不能肯定具体数字。”
“哼,果然是因为最近被盯得紧声势都不敢弄大。”陈凡群冷哼一声满是鄙夷,“温御柯?”
“请放心,我亲自保管着。”举起手上的黑箱子晃了晃,温御柯作出了保证。
于是,无视随风飘舞着的风衣衣摆,陈凡群手按住温御柯的肩对着众手下下了命令:“兄弟们,开工了!”
十二个站定两排的隼会中的精英分子一同扬头,高亢且有力地异口同声:“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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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迹斑斑的仓库门被“吱吱”地推开,传来了一下又一下的鼓掌声。
堆积着大量钢材的仓库依旧显得很空旷,中央一排人中最中间的那位坐轮椅的鹤发中年男子便是现任青门的老大乔啸天。
刚过不惑之年却已满头白发,倒也不是全白,近看的话还是能拣出几根黑发来,纠正来说应是一头银丝才对。面相十分普通,普通到把他丢在闹市的人群中必分不出来的程度。已过大半辈子的他脸上不免也爬上了岁月的痕迹,眼角的鱼尾纹随着笑容深刻得触目惊心。脸上惟一突出的就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似的有着一股威慑力。
那双瘫痪多年的腿是幼时换小儿麻痹症时落下的。所以从一名最底下的小弟做起到如今手握大帮派对道上的事评头论足全是靠其狡猾的本性及过人的智慧。道上的人一般当面尊称一声“乔老爷子”,背地里都唤他作“那只青门的老狐狸”。
如今老狐狸正悠闲地坐着拍手鼓掌,“啪啪啪”,仓库中不断地回响着:“不愧是新当家,年轻气盛,底下的人也都跟着朝气澎湃啊。我等这些暮气沉沉的老头子可是羡慕得紧。”
脸上闪过一丝不快,陈凡群领着一众手下走进了仓库:“老爷子还真是喜欢说笑,跟晚辈开起玩笑来这么一本正经的。晚辈来晚叫老爷子好等实在是过意不去。”
沉重的铁门被关上,靠着几道气窗射进来的光线尚可看清这两队人马。
走到距离轮椅还有七步之遥,陈凡群停了脚步:“不知老爷子对这次交易怎么看?”
“求之不得。”乔啸天一挥手,一个部下提着个黑箱子上前一步。
“这笔生意对你我都极有好处,想必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对于这还从未露过面的东西,不让我亲眼看看效果似乎说不过去啊~”
“在道上走不安十万个心倒的确是强人所难。看来我这里倒还真要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才能让老爷子你信服了呢。”鼻子冷哼一声,陈凡群也挥了挥手。小弟走出队列送上了一小针筒剂量的试用品。
“这个毒品的特殊在于刚服用前两次时可能完全不觉得有其他毒品类似的迷醉感与亢奋感,但是在慢慢累积过程中,当第三次服用时吸毒者体内会产生巨大的快感,这种快感是通过神经给予的,自然不会轻易就失效。再加上其效用时间长,通过实验发现,往往这种高程度的刺激往往可能会延续一至二天。”
“这种东西对身体的伤害是其他东西的两倍,其带来的感官感受也同样是同类的双份。”
小指尖轻轻沾了一些进嘴里尝了尝,乔啸天眯起眼:“上瘾速度怎样?”
“一次便上瘾。”注意到瞬间脸色刷白的老狐狸,陈凡群呵呵低笑了几声,“不用担心,这点剂量凭老爷子你的意志力定能克服得了。”
阴冷的眸子死死盯着隼会大哥,乔啸天喝了口水吞下去,咳嗽了一阵:“你们隼会的东西我一直很放心,洸哥时期的也是,合作得非常愉快。”
“我很满意,怎么卖?”
陈凡群刚张口要报价,仓库铁门被猛地拉开,强烈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
屋内众人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线查看情况,试图明白这突然发生的事态的缘由。只见门口出现了一个个披着光辉踏入的男人,身穿警衣手持枪支,领头的那个人用枪指着乔啸天,向着陈凡群咧嘴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了,陈凡群。”
对面的乔啸天咬牙切齿:“陈凡群,你这小畜生竟与条子勾搭上了!设了个圈套来捉我!”
面露惊色又很快恢复平静,陈凡群右手贴在腰部按着枪:“好久不见了,王队长。”
自己帮内的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复杂惊恐,纷纷都向站在最前列的大哥投去质疑的目光。
先前在角落处接听了一个紧急来电的温御柯匆匆忙忙赶回陈凡群身边,当机立断踮起脚尖伏在其耳边汇报:“大哥,姚筱曜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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