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亮耳朵边吐气送风(作者语:汗,是吐气如兰),耳朵是他的敏感地带,这样一动他,他立刻坐不住了。脸红得更加厉害,压低声音喝道:“光,别闹了,我这次提前回来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你有原因,不就是因为我吗?亮,我们进屋好不好?……”我一边说,一边将魔爪伸进他的衣服里面,亮一个哆嗦,抓著我的手,俊秀的脸都红成番茄酱了,结结巴巴的说:“光,别、别闹了,我是真的有事要跟你商量……”
看著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我肚子里差点笑成内伤,但还是不放过他。捧住他的脸,送上温柔一吻,哑著嗓子沙沙的说:“好,我们到里面说去……”
亮这一下真的坐不住了,腾的推开我直截了当喊了出来:“光你胡闹了!我带佐为来了……”
“什麽?!!!”
我一惊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去,这麽重要的事他怎麽不早说?我气得朝他大吼:“你怎麽不早说?他在哪里?快带我去。”
亮被我吼得一阵青一阵白的,平时严肃的脸这个时候却十分的不自然,慢吞吞的说:“他、就、在、门、口。”
随著话音的落响,佐为笑吟吟的披著斗篷出现了,我马上吓得魂飞魄散,大汗淋漓:“佐、佐为!你来多久了?”
佐为俏皮一笑,“不久,刚好碰到小光玩得最高兴的时候……”说完,他还眨眨眼睛。
我顿时满脸通红,窘得连脚都软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亮赶紧扶住了,捉狭的在我耳边说:“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耍我!”
这下轮到我狠狠的瞪他了,他神色自若,当做没看见。我气得暗自踩了他两脚,他也硬著头皮受了下来。
5.
晚饭的时候,我吃得很少,亮一下子发现了。饭后他支开所有的人,执意要帮我沐浴。我打死不肯,但是反对无效。
所以我的秘密一下子就爆光了。亮看着我身上又添了新伤,气得将浴巾一扔,走了出来。我默默的洗着身体,有一阵子的发呆。
最近一年,京都街头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夜月杀手,每次出现,黑斗逢蒙面,领口绣着一弯金黄色月亮,刀出无虚杀,剑下不留人。因为行踪过于神秘,官府又抓他不住,名气越来越大,最后全京城的达官贵人,商富民贵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位厉害的杀手,并且闻之丧魂,唯恐避之不及。
亮是右大臣之子,负责京城治安,夜月杀手出现不到三个月,他就查出了他的真实身份。但是这个人却让他束手无策,脸上无光。嘿嘿,不用说,这个人就是我了。也只有我才有这种本事,让责任感第一的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亮不抓我并不代表他赞同我这样的行为。虽然杀的人都该死,但这项工作既犯法,又危险,所以他一直反对,并且十分不高兴。
他不高兴的原因倒不全部是因为我杀人,而是我去杀人!他在意的是我去执行工作时所会遇到的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受伤,什么时候可能丧命,他就这样一直为我悬着心吊着胆,每次案发都战战兢兢,受了责骂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而我也很明白,这样子继续下去,两个人总有一天会遇上。到时候,两个人就不得不对着干,但那种事那对我们来说是谁都受不了的。
我无法放手。积聚力量需要资金,打通人际关系保护佐为也需要资金,我职位不高,又不能利用职权收受贿赂,绪方一直派人盯着我。暗中敛财是我唯一的出道,杀人是不得已,却是必要。
每次杀人之后,亮都会生气的和我争吵,不为别的,只是彼此都不能妥协。
他说服不了我放弃这么危险的工作,而我也无法确保自己一定平安无事。
两个人的心就这样悬在高空中的吊索里,不知道哪一天会掉下去,摔得粉碎。每每两个人因为可能会分开的恐惧而被弄得心神俱疲,累到极限的时候,真想狠下心来就那样子一吵断之,却又在对方离开后被思念折磨得痛苦不堪。
我们就像橡皮筋上的两头,被拉得越远,反弹的时候就越猛烈。
长年累月下来,我们也懒得再去计较那些可能会分开的因素了,能够有一天在一起就算一天,反正,对于彼此来说,我们是谁也再离不开谁。
因为伤害而使得双方走得更近,我和亮都没有想到。可是伤害也因为亲近而变得加倍的放大,如果此时亮背叛我,我宁愿在他背叛之前把刀先刺进自己心窝。叹,这话扯远了。拉回来说。
穿好衣服出来,亮坐在卧室里,面前摆了不少瓶瓶罐罐。看见我出来,也不吭一声,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心知等一下又要被唠叨了,叹息了一下,乖乖的在亮面前趴了下来,退掉衣服。背上一道长而狭窄的伤口就狰狞的展现在了亮的视野里。
我看着他眼眸深处变得阴暗,嗜血的火苗隐隐隐约约的跳窜, 一伸手挡住他的眼,调皮的说:“别看了。你就当是画上去的,过几天就会好的。”
亮一把拉下我的手,阴沉着脸挖了一大把膏药就往我身上涂。下手毫不留情,痛得我呲牙裂嘴的。
“你轻点行不行啊?这样子会死人的。”
“你怕死就不要去!”
上好药,亮大力的把我拥入怀中。沉默不语。我没有去看他的脸色是多么的可怕,心里却十分明白他此时的感受。只好与他静静相拥着,但求这一点点温顺能够化解他心中的戾气,
两人静默良久,亮才抚着我背上的伤痕轻轻的说:“这伤口是真柴伤的?”
眯着眼晃一下脑袋算是肯定,亮身上实在太舒服了。他一直用飞扬草沐浴,闻着那种清爽的味道,就会想像自己是躲在草地上,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用管,轻松得想睡觉。
“真柴是桑原的人,奸滑谨慎,怎么会贸然伤你?你在什么地方遇到他的?”
我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说:“海船。”
“海船?你居然在自己管辖的地盘上杀人?”亮看了我一眼,“你这次杀御器曾不是为了工作?”
我笑笑,算是默认。 御器曾拉拢海商不应该是单纯为了钱,但是我在乐平的船上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文件或者书信,所以怀疑归怀疑,我也没办法采取更进一步的对应。但这些在暗中进行的事,我并不想亮知道太多。他本来就不应该被进这个旋涡的,现在,我更不想把他拉得更深来。
政治需要有人双手染血,我一个人来就可以。
亮沉默许久,我知他心中的愤怒,用力撑起身,讨好的吻他。
“亮,别说这些事了好不好?我们好久……”
亮没有避开我的吻,身体却躲着我亲近。我一怔,望着他明亮的眼眸竟然无语。那眼中的受伤显得太过明显,我的心竟也绞痛了起来。
“亮……”
“中午你派去办事的杨海,想必事先也调查过他的背景吧?”
亮平静的问,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啊,是的。那个孩子,就是叫乐平的那个,杨海对他……”我喃喃的说着,亮在这一刻的眼神变得慢慢变得冰冷,冷得我不寒而颤,连话也说不下去。
“杨海跟我们是同一类人是不是?所以你才能够利用乐平威迫他为你做事……”
亮聪明能干,一下子就猜出我所做的大概事情,我一向胆大包天,无畏无惧,但在那一刻,竟也被他犀利的目光看得心虚不已,只好强笑着说:“亮你果然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你。”
“是吗?”
亮轻轻的笑了出来,“如果你真的什么都瞒不过我,那么我怎么不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亮……”
我想说些什么,他却已经站身来,背影微微颤抖。
“为了达到目的,你已经不择手段了吗?连本与我们毫无关联的人你也要利用,有一天,是不是连我也会变成你的利用工具?……”
“亮!”我听着冒火,他这话说得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
“永夏说得对,你是天皇亲孙,不可能甘心就这样做一个小小的外使节,而我……竟真的以为你已经甘心放弃那些荣誉和我在一起……”
白痴!你所想的不正是我所做的?但亮现在怎么肯相信我的话?我利用杨海是事实。我无语可说。
“亮,你相信我,对于目前的生活我很满意,真的,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想要……”
“什么都不想要你会利用杨海对乐平的爱?”
亮惨笑着,我默然。塔矢家已经退出政治舞台,不管政事,这些内幕的微妙浮动他不知我并不怪他,可是,我却不能明白的跟他说出内情。因为形势千变万化,政变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预防万一,但是,为了这个万一我不得不去利用别人是事实。我狡辩不了。
“亮,今晚留下来吗?”
我不想再和他说这些事,再说下去,两个人就要吵了。于是只好下逐客令。亮的答案如我所料,他说:“不了,我很累。回京到现在也还没到家里。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不送。”
我木然的看着亮单薄的身影慢慢走出房门去,他出门的一刻,我狠狠的咬着下唇,那一刻如果我能够留住他我一定要冲上前去从背后抱住,我不要他受伤,也不要他难受。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我的背后藏着我和他都看不到暗涌,这暗涌决定着我的生死去留。而我,不想事事都依赖他。有些事,我想自己做。
停!塔矢亮退场,主角换回我了。我是乐平,大家好,是不是很想念我啊?^_^(众扁,废话太多。)= =……这麽绝情,那继续好了。
虽然很衰鬼的被抓了,又莫明其妙的被关了。不过,我又很幸运的被放了出来,日子过得比以前还好,有得吃有得喝,还免费,唯一不好的就是杨海又不见了。= =|||||这死人,闲一天会死吗?
以前我天天骂杨海懒,现在才知道他那是忙里偷闲。
杨海不在,而我又不出了王府,说是放我出来,其实跟监狱放风差不多,圈个地让你在里面跑,当我小狗吗?哼……
我当然不可能那麽乖当小狗啦。所以眼珠子一转,我马上有了主意。我找光去,问问他能不能帮我们离开这里,要是他能够答应我的要求,我也可以在杨海面前威一把,再不用被他骂没用的米虫!(哼哼,米虫有什麽不好,专治某人懒惰症,赖你一辈子,叫你想扔都没办法扔,扔了我就活不了了。咳咳,不过,这话是心里话,放括号里,表叫杨海听到,不然後脑起包。)
我穿过花园循著记忆要去大厅,不料这园子虽旧,却是很大。我转来转去就是没转出个所以然来,闲话倒听了不少,因此顺便玩玩。
起因是伊角在某黑暗角落讲光的坏话,说什麽这一下光要完蛋了,居然让塔矢亮看到他和别人抱在一起。
我那个郁闷啊,我说,你们这些人有毛病是不是?怎麽我跟光好都似碍了你们的眼似的,一个二个咬牙切齿,活像要把人大御十八块的。见鬼。不过,更见鬼的还在後头,因为这扯到我了。
我听到和谷在冷笑:“我觉得你担心别人不如担心自己的好。伊角慎一郎,我说了跟你恩断义绝可不是说假的,等下进藤跟藤原大人商谈完毕,我就去向他辞别,我回老家去,你从今以後就放心的去抱你的和谷小一号吧!”
= =……
我说和谷你这人实在太假了,你真要跟伊角断绝关系,会说得这麽气愤吗?直接走人不就好了,弄得我以为你是在气伊角没有哄你。
和谷喊得很气愤,伊角这家夥居然也当真了,我趴著墙角,看到伊角又死死的把和谷抱住,还不停的挨和谷的拳头。
啧啧,估计伊角对付敌人的绝招就是死抱住人!对付我是这样,对付和谷又是这样,这人怎麽做成进藤王府的大侍卫我真的抱很大疑问。我这一分心,就没听到伊角在和谷耳边说了什麽,反正,和谷被他一送耳边风,整个人就软了,偎在伊角胸前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咬著下唇。
“和谷,你相信我。我们这麽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如果你还不满意,那麽你走,我不留你,反正我伊角慎一郎问心无愧,就算注定要一世孤单我也认了……”
认?你认个鬼!你真认的话,怎麽不大大方方放人家和谷走?还死死的拉住人家小手做麽?色狼!大色狼!!
不过,倒不得不得佩服伊角想得出这麽破釜沈舟的方法,和谷一听面临被赶走,也软了下来,怀疑著问了一句让我很吐血的话,他说:“乐平真的比我差上一万倍?……”
我哪里比他差?伊角你眼睛长哪里了?早上你最先死拉硬扯的人是谁,你也不看看当时你脸跟我贴多近……
“你真没正眼瞧过他一下?……”
骗子!绝对的大骗子!!我爆了!伊角慎一郎我跟你誓不两立!你害我跟杨海莫明其妙当了王府的俘虏不说,还在他人面前抵毁我的良好形象!黄口白牙,睁眼说瞎话,一模一样的人硬说成天差地别,吃了人家豆腐事後又撇得一干二净,好!好!好!算你有种,我乐平没害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就跟杨海姓!(杨海><:这又关我事?)
我当下一生气,就马上行动。我硬拧了自己一把,挤出一两滴眼泪了,这样就泪痕斑斑,楚楚可怜的站在了那一对面前。
那两人见我这个样子,双双一怔,伊角尤其尴尬,背後说人坏话被抓住,这下想抵赖都没门。
“乐、乐平……你怎麽在这?”
和谷这人实在很笨(和谷:我不是笨,我只是对伊角不太放心。伊角:= =||||),他一看伊角虚心的样子,马上又怀疑了。我看出他的心思,马上火上浇油,装出一副气苦的样子来:“伊角,早上的时候,我以为……”哽咽一下,平添凄苦。“……以为你是位负责任的君子,你说……你说……哇,算了,反正我是多余的,我不过是替代品,我走就是,你们不要来追来,让我一个人死了算……”
两袖子一抹眼眶,我躲一旁疗伤去,没办法,这样子演戏我都憋得内伤了。
那两人面面相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伊角这人好人得过分,虽然不明白我是怎麽了,但是一听到我要去死,倒是很有良心的推开和谷来追我。
和谷在後面怔怔呆呆的样子看著实在不好受,唉唉,这些人都怎麽啦,不过一个小小玩笑而已,值得这麽大惊失色的吗?没趣!
我扁扁嘴,忽然听到和谷惊天动地的笑声,他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太好了,我还是我,别人都只是代替品……伊角,你一定要找到乐平,我们跟他解释清楚……我们才是……”
= =||||||最後一句没听清楚,我跑了。一旁角落忏悔去。事实证明我这是弄巧成拙,坏事做不成,反倒帮他们和好了。没趣!杨海不在,什麽事都没趣。
我叹著气在墙角坐了下来。这怎麽说呢?别人怎麽别扭,他们都是熟人,又在本国,有什麽事会解决不了呢?我这人生地不熟的,又牵涉命案,不去为自己洗脱罪名,反而来搞破坏,别人理你是白痴!
没意思,真没意思。杨海在的时候那多好,起码会泼泼我冷水,现在可好,除了面前一面墙,背後一棵树,我跟风抱怨无聊去……黑线,我刚刚又提到杨海了,他这才走没多久,我提到他的次数多跟饭粒似的,我有病我!
事实证明不止我一个人有病。这府里的人都有病。第二天早上,光吃饭的时候像在数饭粒,垂头丧气的。我正奇怪他昨天不是才好好的吗,今天怎麽就焉了?
负责做饭的明明一摸我的头,“乐平乖啊,他们两口子的事你别理。”
“……”
两口子?她说的两口子是什麽意思?在中国,不是一男一女才说两口子吗?两个男的,咋成了一对?
看著我愣头愣脑的样子,和谷看我的眼神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