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冲啊(生子)----ichkatze

作者:  录入:06-07

「诶、诶~~」
挑起一片柳眉,太後斜睇著钱晓嘉,「哀家不过问後宫多年,本想著皇上专宠於你,倒也省了很多争宠吃醋的麻烦事。可如今看来,钱贵妃有些怙恩恃宠了。」
「我、我没有……」
「恩?」
「恩……那个……臣、臣妾没有……」
直了直腰板,太後朝著身旁的小全子使了下眼色,便见小全子心领神会地行礼退下,掩上了房门。
「好了,现在也没什麽外人了,你就同哀家老老实实地说吧!」
「……是~~臣妾前些日子出宫,是、是去找子谦了。」低低地含糊著,钱晓嘉一面谨慎地观察著太後的面容,一双脚悄悄地挪著,以备万一能第一时刻逃离出去。
未有责骂、未提惩罚,钱晓嘉等来的却是太後一声轻若蚊鸣的叹息,「是吗?那──人可有找到?」
「恩,找到了。」
「既找到了,又为何迟迟不回宫?」
「因为……因为……因为子谦胎息……不……太稳……所以……」
「那如今呢?你又怎的回来了?」
「想让皇上同您能、能答应子谦同文德的事。」
「能给哀家一个答应的理由麽?」太後站起身,走到钱晓嘉的面前道,「哀家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要钱贵妃你能说得出让哀家觉著在理的点子,哀家自然也不会太为难你同子谦的。毕竟这麽多年了,哀家对你、对子谦那孩子,还是欣赏疼惜的。」
钱晓嘉虽平日里大大咧咧,无甚规矩,但也单纯直率。听太後如此一说,心里又惦念著钱子谦,之前的惧怕一下子抛了个空,扑腾一声跪去地上,大声道,「太後,晓嘉知道您是个深明大义、爱憎分明的人,定不会去为难两个相爱之人并硬将他们拆散的!子谦与文德虽然都是男孩子,可是他们之间的爱不比那些善男信女少一分一毫!何况……何况如今子谦不惜以男儿之身孕育文德的子嗣,这份情深义切,也能叫人感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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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双手交叠於腹前,太後一派雍容地俯睨著钱晓嘉,「要哀家提醒一下钱贵妃吗──文德已是一个有妻室的人。你让哀家成全文德同子谦,试问你又叫哀家如何去面对李太师与那太子妃?况且──子谦一个男子,竟可孕子,呵!这说出去只怕会笑去天下人的大牙吧!」
「哪里有让人笑的了?」见太後朱唇轻挑,一副讥讽的神情,钱晓嘉有些沈不住气,不禁回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人规定只有女人能生孩子吧,男子能怀孕也有可能啊!子谦是樱琛人,与人情投意合便能受孕。何况他是……是……」
话临到嘴边,钱晓嘉脑中一个激灵,猛然想起钱子谦的生身之人乾亲王王妃乃是本朝的禁忌,再有思及钱子谦与筱文德的辈分血缘,最终只得将话生生咽回肚囊。
「是什麽?」
「没……没什麽……」
「钱贵妃,哀家劝你还是将话讲个明白,否则哀家是万不会同意子谦同文德的,即便他们是哀家看著长大、疼惜入心坎的孙儿!」
钱晓嘉不可置信地抬头盯著太後,却见那张看尽人世万千却风华犹存的面庞上,是叫人不敢违抗的威仪。
钱晓嘉从来不是个有野心的单纯之人,但并非真正糊涂。眼前这位长者的心胸宽大,需要思虑的却也太多──後宫的势力平衡、小强皇帝的健康安福、朝堂上的结盟拉派、筱氏的江山社稷……
咬了咬唇,钱晓嘉决意放手一搏,反正纸保不住火,钱子谦的身世终会有叫人知晓的一天。
「子谦其实是乾亲王同乾亲王王妃的孩子!」站起身,钱晓嘉大声说道,「既然太後要我把话说清楚,那今天我就索性说个痛快!我是不懂什麽前尘恩怨、什麽朝廷禁忌,但有一点我是明白的,那就是当年先皇毁了他人的幸福,也让子谦一出生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弃儿!
如今子谦好容易找到了他一生可依托相爱之人,太後又要拿天下人作幌子,不让他得到幸福!晓嘉倒想知道,太後、先皇,究竟打算亏欠子谦他们父子多少才肯罢休放手啊?」
一通讲完,钱晓嘉一双杏眼死死地瞅著太後,绷紧的唇畔尽是愤恨不平。可裙纱里的一双脚早已哆嗦若筛,只得勉强撑著故作镇定的身子。
「呵!哀家如今算是明白了,为何强儿多年来只对你情有独衷而连其余佳丽红颜都不给个正眼了!」太後微笑著,一个拂袖,旋身转去座上,「在这深宫红墙内,你这性子倒也算得上奇葩了。」
「……」
「你也不用这麽看著哀家了。今日这里无外人,哀家也就跟你讲个明白好了。」太後端了端坐姿,淡然道,「不错!当年先皇确是强占了那乾亲王妃,将其扣於宫里,并赐了乾亲王凌迟之死。只是,先皇至驾崩辞世也不知,乾亲王处刑前一夜,他夫夫二人有见上一面,也是那夜,那乾亲王妃珠胎暗结了。」
「诶?」
「怎麽?觉著哀家懂得这些很奇怪?」
眨眨眼,钱晓嘉很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呵呵,因为让王妃去天牢之人正是哀家;而後帮著那乾亲王妃离宫出逃的,也是哀家!」

儿子,冲啊(生子小白文)146-150

什……什、什麽?我没听错吧?再瞧了瞧太後的脸──铁板一张,面瘫得让人看不出她有开玩笑的意思……难、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您说的是真的?」
「怎麽?哀家的话好生奇怪麽?」
当然了!要知道子谦在宫里生活了这麽多年,也没见您这老祖宗有什麽动静啊?
虽然不想,可我还是做了回诚实的好孩子,老实地点点头。
就见太後略微莞尔,低声道,「其实哀家也是听了强儿提及子谦乃樱琛之人才想到的。哀家问你,你可知乾亲王妃姓甚名为何?」
呃……这个……我好像还真没仔细问过英总管他们,「不知道!」
「木婴煜──林树之木,乳儿之婴,焰烁之煜!」
木……婴……木婴……木婴?!连起来不就是「樱」字吗?
「那个……」瞪大眼睛抬头看向太後,便见她了然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你想的那字!想来打从一开始,婴煜便未全数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樱琛之人自古以来便甚少显於世人面前,故而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而知道的,也不过是听了些只言片语的传说罢了。」
说著,太後取过茶几上的杯盏轻啄一口,而後道,「那日强儿同哀家说了子谦的事後,哀家便细细回想著当年的种种,只怕乾亲王也未曾料想自己娶回的男人是个樱琛人,更在其死後为他留下了一脉骨血……」
「诶?他不知道?」
「……」太後端详著手中的茶盏,没有回答。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她老人家继续「领导性发言」道,「哀家告诉你这些,只想叫你明白──哀家并非一个不明是非对错之人。你的心思哀家懂,毕竟哀家也是个母亲!可哀家也想钱贵妃别忘了,你我虽为人母,却也是筱家的媳妇!
既进了筱氏的门、入了宗簿,这一言一举,都得以夫为上、筱氏的江山为重!情非得以时,那儿女之心也须舍弃不顾,你可记住了?」
这话什麽意思?难道是想让我不管我儿子了吗?那怎麽行?
「钱贵妃,哀家问你话呢!可有记住?」
「……记、记住了!」
「恩,如此便好!」太後满意地点点头,「那哀家问你,如今子谦在何处?」
「在、在……」
「哀家问话时,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什麽体统?什麽规矩?难道你要我出卖自己儿子吗?
就在我犹豫为难得紧的一刻,就听「啪」一声响,太後狠狠地将茶杯搁到茶几上,厉声道,「你若不如实回答,哀家定让你此生再无缘见上子谦一面!哀家可不是强儿,对你恩宠有加!」
什麽──?!怎麽可以这样──?那可是我儿子!我的小受啊!
「在、在云清山的雨樱谷……」呜呜呜~~子谦~~你不要怪老妈我啊~~我是不想一辈子都看不到你啊~~没法子的法子啊~~呜呜呜~~
「文德也去了那里?」
「……是!」
「是嘛~~好了,哀家明白了,你且退下去吧!强儿既然将事情交由哀家处置,哀家自是会将一切收拾得妥当!」
「太後……」
「下去吧!哀家累了,想歇息了!」说完,太後便把小全子叫了进来,硬是把老娘我给轰了出来!
啊~~这下子可怎麽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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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麽?你确定你没听错?」烛影摇动,昏黄的内房里,女子瞠眦著双目,冲著脚边叩跪之人尖声反问道。
「回主子,平儿听得清楚,绝无半点虚言!」
踉跄微晃,女子失了魂魄般跌坐於紫檀矮凳上,「竟然跟个男人……跟个男人……」呢喃著,女子葱指紧握,将罗衫霞袂掐捏得死死,两瓣樱唇不觉间竟咬出了丝丝丹血。
「主子!」惊恐地轻喊著,唤作平儿的女婢忙上前劝慰道,「这事还未有个定数呢!说不定太後不待见呢!」
「闭嘴!」女子扬手便给了平儿一个耳光,「太後?她的心思谁能料得准的?要说起来,还不是你们几个那时太没用,连个脑袋都砍不下来?现在好了,让本宫等著丢人现眼、被人耻笑了!」
平儿捂著发烫肿痛的左颊,不禁有些委屈道,「是!平儿错了!」
「哼!」
「那主子,如今我们该如何?」
女子低首沈思了片刻,突得站起身道,「走!随本宫去趟乾西内院!」
自筱文德追来这雨樱谷,转眼已近一个月。每日无需早朝议政,又可时时与钱子谦如影相随相伴,日子过得著实自在舒心。只是因著之前钱子谦莫名动火,筱文德眼见著钱子谦肚子一日大过一日、临近足月,心中虽焦急烦躁,却不知该从何再提回宫返京之事。
黄云生医术了得,开的养胎方子效用显著,可也因此弄得钱子谦常被腹中精神过旺的胎儿踢打得厉害。每每这般,筱文德都被吓得一通手忙脚乱、慌张无措!
这日钱子谦又被闹腾得颇为疲倦,午餐刚过便有些撑不起精神。
坐於床沿,筱文德贴心地抚摩著钱子谦粗壮沈坠的腰侧,尽心尽力地给著按摩。兴许是父子连心,前一刻还鼓动不休的圆腹渐渐平息安稳下来,闭著眼半梦半醒之人也总算松开了眉关,酣然入睡。
轻叹一口气,筱文德又细细替钱子谦掖好被角後,起身出了房。
後院樱枝下,黄云生手捧一撮粟谷,逗引著徐徐飞落的雪鸽。
那通体雪白的飞鸽似是通晓人性,长翼扑扇,双足微扣,稳稳地立定於黄云生的食指之上,咕咕低鸣。
抚了抚雪鸽滑顺的毛羽,黄云生微微一笑,「呵呵,真是个聪颖的畜生,这麽快便回了?无怪乎那疯老头子喜欢得打紧!来,让黄某好好瞧瞧,老头子究竟作何答复!」
说罢,黄云生便从雪鸽的左足上取下一个捆绑得恰好的小卷。
「黄御医……」
举目而看,黄云生便见筱文德一脸心事地朝著自己走来。
速速收妥信条,黄云生挥手将那雪鸽赶走便屈身行礼道,「微臣叩见太子殿下!」
「行了!黄御医快些起来吧,这里并非宫中!」
「谢殿下恩典!」黄云生站直身,理了番衣裳道,「殿下找黄某是为何事?」
「想不到黄御医如此厉害,本宫尚未开口便知道本宫有求於您?」
「呵呵,不过是做臣子时日久了,该明了的自然明白,若总等主子开口,叫人只觉著太过迟钝不善察颜行事!」
筱文德颔首赞同,一双眼却不定地看著远处。
「殿下是在担心贤王?」凑近了些,黄云生谨慎地低问道。
「……」收回游走的视线,筱文德打量了番黄云生,而後点了点头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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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担心贤王生产会遇不测?」
「……」抿闭著薄唇片刻,筱文德垂眼道,「虽说子谦是樱琛之人,可再怎的说,也是一介男子。女子生养都似过一遭鬼门关,何况是子谦?说来,黄御医,你那安胎的方子是否太过滋补了,将孩子养得太大?本宫瞧著子谦那肚子,都快被撑破了。」
「呵呵,太子多虑了。贤王那大小乃是正常!」
「什麽?正常?你确定正常?!」扬了扬嗓门,筱文德有些结舌道,「那、那模样分明就……」
见筱文德一副失了方寸、心绪大乱的焦急,黄云生暗笑无奈──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啊!「殿下若不信黄某,大可去邻里寻一孕妇来,同贤王比比便知晓了!」
「……」
「其实殿下大可不必如此慌乱,黄某虽不专攻产科,但也知之尽细。贤王肚腹虽大,胞水占多。况且前些日子黄某有细细摸过骨,贤王因有樱琛之禀赋,盆骨虽比不得女子,可要安产也无太大问题!」
「真的?」
「自然!」黄云生自信满满道,「黄某一生为医,何时说过蒙骗病者的话?再者,黄某无论如何也得对得起家师的名声和太医院门上的额匾吧!」
听黄云生这麽一说,筱文德心略为踏实了些,了解地点了点头道,「也是,本宫怎就忘了你乃堂堂太医院头甲之人!这菊花上下早已没有比黄御医再好的医者了!」
「殿下言过了,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黄某不过是耍点聪明,加之运气好罢了。不过,殿下放心吧,为了以防不测,黄某已飞鸽传书叫家师前来谷中,到贤王生产之时好助黄某一臂之力!」
「哦?」筱文德闻言立即双目圆瞪、面露喜色!
黄云生之师「药痴疯」因一手能医百病、起死回生的妙术而天下闻名,故而慕名求医者举不胜举。只可惜这「药痴疯」人如其名,爱花爱草爱集药,偏不爱金银、不爱替人诊治,整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有幸得其医术相救的,都是些恰逢其心血来潮的幸运之人!
如今黄云生这般说,筱文德觉得再好不过!毕竟能寻上「药痴疯」的人已是不易!
「如此便再好不过了!」
自得了黄云生的许诺,筱文德除却每日照旧陪伴照顾钱子谦,便翘首期盼著那「药痴疯」的大驾。只可惜筱文德左等右等,「药痴疯」没等著,倒等来了意料外的一人。
看著面前笑容可掬的长者,筱文德有些不悦地瞥了眼一旁缩著脑袋、苦耷著脸的钱宝。
「钱宝,这是怎麽回事?」
「这个……那个……」瘪瘪嘴,钱宝觉著自己都快媲美孟姜女、赛上窦娥了──冤就一个字,还里外不是人!「因、因为钱宝见著了暗卫的焰火……便出谷去看了看,结果……」
「结果就怎麽了?」筱文德沈声问著,言语间却是再显而易见的怒火!
难得能趁著乱与钱子谦静享宁静惬意的日子,却被这个不长眼睛、不长脑袋的笨蛋给搅和了!
「呵呵,太子殿下也莫怪钱宝了!」福公公两眼弯月,笑得和蔼可亲,「钱宝不过是被奴才恐吓了番,说到底,此不过是他的无奈之举!」
钱宝哭丧著脸,偷偷朝著福公公作了几个鬼脸,心道此生一朝入错师门成千古遗恨啊~~
「哼!」筱文德冷哼著,「那福公公来此究竟为何?」
「奴才哪能有什麽大事?不过做个跑腿传话的差事罢了!」说著,福公公便从袖管内取出一卷明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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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著那卷明黄锦缎,筱文德的面色即刻暗沈几分,一双厉眉紧紧攒锁。
似是想到什麽,福公公欠了欠身道,「还请殿下也将贤王喊出来一道听旨!」
「……」拉下唇角,筱文德微有不愿道,「本宫不知你说什麽,这里只有本宫一人!」
「呵呵,殿下莫要为难奴才了,奴才也只是听命行事!这皇上交代的事若办不好,奴才怎麽回去交差啊?再者──」福公公挑眉看了看钱宝,「殿下说贤王不在此,那钱宝又为何……要知钱宝乃当年皇上亲典赐予贤王的!」
宫中暗卫自创设之始便只效命於宫内天子,为其保身护架之用。许是当朝天子太过宠爱筱文德与钱子谦二人,在二人年幼之时便各赐赏了一名年纪相仿的暗卫,贴身守护,如影相行。而钱宝便是钱子谦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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