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仁荻说着走到最先说话的那个男人身边,抬起他的下巴看了看,然后赞美道:“不错,当玩物是可惜了。”
被夸赞的那个男子亦是惊奇,惊奇于洛仁荻那过分艳丽的美貌。
此时的洛仁荻已经处在走火入魔的边缘,浑身透着一股不正常的妖媚之气,所见之人都不自觉的都被这气息挑起了隐藏在深处的欲火,心甘情愿的任他吸去自己的生命,只求能与这蛇蝎美人共度□一刻。
其他人只见洛仁荻与那男子面对面,并未直接碰触,似乎只是彼此享受着对方的气息,然后就见那男子缓缓闭上了眼,带着满足的神情倒了下去。洛仁荻于是又走向下一个,同样的情形便再发生一次。如此反复,直到十个男人全都倒下来。
剩下的十个女子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的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洛仁荻,她们都害怕死亡,却又好奇之前那些男人们的体验,他们一个个都那么面无惧色的接受了这个人带来的死亡,有些甚至在死前还发出了欢愉的叹息声,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先从你开始吧!”
洛仁荻挑了一个看上去最惊慌的女子,一双冰冷的手轻巧的滑入对方薄薄的衣物中抚弄着。女子立刻低低呻吟起来。她不知道这样的呻吟会刺激到抚摸自己的人,只觉对方的动作忽然变的有些粗暴起来,自己的□被握在他手中揉弄着,紧贴着的腹部传来一股异样的灼热。
“啊!”这次低吟出声的却是洛仁荻。
该死!他对这女人有了□!洛仁荻强忍住□,在那女子白皙的颈上咬了下去。女子被这尖锐的痛楚惹得一叫,旋即又沉浸在另一种妙不可言的快乐中,不时的向另外几个女子伸出手来,邀请她们一起来分享自己的感受。于是有几个女子心动的拥了过来,不住的吻着这个即将夺去自己性命自己的美艳男人。洛仁荻竟有些把持不住的松开原来那名女子,鲜血立刻随着毒牙的拔出,从女子颈上的伤口汩汩涌了出来,洛仁荻的嘴角也溢出了些许。那女子面色苍白的倒下去了,只不过眼睛依然睁着,还带着笑意。另一名女子见了,吓得尖叫起来,本能的想要逃开,洛仁荻一把搂过她毫无预警的就咬上了她的脖子,女子先是吃痛一呼,接着很快也露出了之前那女子一样的迷醉神情……
天色开始泛白时,洛仁荻缓缓睁开了眼睛。躺在他身边的是个全身□的女子,不过显然女子已经绝气多时了。洛仁荻倏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满屋的尸体,顿时胃里一阵翻腾。
“来人!”
他下床披上外衣,让人将尸体清理了出去,紧接着便去了钟复善住的齐云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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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见到洛仁荻,钟复善竟有些不好意思。
“不高兴我来?”
“不是,我是说你的伤……”
钟复善总觉得洛仁荻今天怪怪的,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洛仁荻微微一笑道:“叫你的人先出去。”
钟复善照要求命人都退下去后,洛仁荻把他拉进了里间,然后便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起来。钟复善顿时惊讶得愣在了原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总不至于是继续昨天没完成的事吧?
“看我的伤。”
“伤?”
一时看得入了神,钟复善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急急将视线调整回对方胸口上的箭伤。
“怎么……”竟然已经只剩疤痕了!
“嘘!别告诉别人!会有人怀疑的。”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你别问,总之我会亲自送你回咸罗国。”
“嗯。你……先把衣服穿上吧,不然我可真把持不住了。”钟复善尴尬的指了指洛仁荻□的漂亮身体,眼睛有些不知该往那儿放。看个箭伤不用把衣服全脱了吧……
“我亲自送上门来,你还装君子?”洛仁荻摆出一副很意外的表情。
“你……说真的?”
“再不把握机会,以后我们可难得见面了!”
洛仁荻笑着也拉开了钟复善的外袍。他现在不用禁欲,当然可以恢复过去的风流日子。钟复善又何尝不是他中意的,五官俊俏,身段也很好,最难得的是他对自己也有情意,而非纯粹宣泄欲望的伴侣。
“你怎么突然变那么……那么……热情了?”钟复善还是疑惑。虽然说这种时候实在不该再婆妈,可是正因为是真心喜欢,他反而不想只是一夜风流。
“我热情也只对你!”洛仁荻柔柔笑道。
钟复善果然马上崩溃,一把抱起洛仁荻放上床,三两下除掉自己的衣服整个人就覆了上去。
“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吗?没想到一场生死劫难会让你认定对我的感情。”
钟复善还在感动着。洛仁荻淡淡笑了笑,却只是道:“复善,我和你只是朋友,不是你要的那种感情。”
“什么!”钟复善停下了动作。
“你是第一个愿意接近我的人,所以我在乎你。”
“什么意思?”
“你爱我么?”
洛仁荻抬手轻抚着钟复善的脸,眼中带着淡淡的疼惜。
“我当然爱!也许一开始是戏弄的成分更多,可我现在是对你一片真心,你让我死我都愿意啊……”
“不要爱我。”洛仁荻摇摇头。
钟复善绝望的发现洛仁荻现在虽然脸面上有了更多温柔与笑容,可是他的人并没有因此改变什么,依旧是那么冰冷寡情。
“如果是这样,我不能这么做。”钟复善说着起身开始穿衣服。
“你不是不在乎是不是真感情吗?”洛仁荻有些不解的也跟着坐起身来。
“我对你是真心的,抱过你只会让我更痛苦更心碎!”钟复善边说边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然后离开了床边,脸上是因受伤而黯然的冷漠神情。
“对不起,是我太轻浮了。”洛仁荻与是也开始穿自己的衣服,他倒是没有什么表情,稍稍有些失望罢了。
“你……”
钟复善忽然又转脸看向洛仁荻。
“什么?”
“你真的对我一点爱意都没有吗?”
“有。”
“有多少?”
“多到我会对你撒谎,说我对你有爱意。”
洛仁荻说着又是一笑,笑得那么温柔,笑得钟复善眼里又是一湿。在感情上这次钟复善真是输得太惨了,从未这样被人这样彻底的伤过,偏偏自己却恨不了他。
“你太残忍了!”
“别难过,我会遭报应的。”
洛仁荻说着用食指轻轻刮去了钟复善眼角的泪痕,然后在他的唇上印下爱怜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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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麒殿——
“长靖王送来奏折说,咸罗国得知七皇子在天朝被杀,要出兵讨伐天朝。各位卿家有何良策?”
没想到咸罗国这么快就知道刺杀的事情,凡帝又忧心起来。好不容易刚立了新的太子稍稍安抚了民心,如今又是边关战事再起,凡帝已渐觉自己无法应对这些变数。
“启禀皇上,臣以为咸罗国不该这么快就知道此事,甚至断定七皇子已死。必是有天朝内部的人从中作梗。”
“说不定就是他们咸罗国自己派来的杀手,然后自己故意制造假象呢?”
左兴文和贺鲤又一次开始上演唇枪舌战。
“敢问王爷,这么做对咸罗国有何益处?”
“益处?那就要问一直对我天朝虎视眈眈的雪国了,必定是他们给了咸罗国支持,小小咸罗才敢进犯我天朝。”
“皇上,当务之急是要把七皇子平安送回咸罗国,方可化解危机啊。”
“丞相所言甚是。皇上,尽快送七皇子回国才是重要的。”众人附议。
“那……派何人护送最合适?”
“依老臣之见,最好是派军队护送,一可保复善皇子安全,二也可以防万一直接与咸罗国交战。”
“直接交战?丞相想带多少人出关?若真要交战也有长靖王顶着,丞这难道不是多此一举吗?”
“带两万人马即可,只需稍稍抵御拖延求得时间,只要七皇子回国,双方战争自然停止。至于长靖王,他离咸罗国太近离朝廷太远,如今又失了爱子,臣以为还是小心为妙。”
“那就照丞相所言。哪位将军比较合适出行此次任务?”
“一定要是对漠北地势熟悉,且会谈判的的将军,臣以为左督护上官严枋将军是合适人选。”
“慢着!”
殿外忽然有人阻止道。众人都将目光掉了过去,只见身着铠甲的洛仁荻走进殿来。
“儿臣参见父皇!”
“九皇儿?!你怎么……快起来!”
“谢父皇!”
“你的伤怎么样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凡帝如今最紧张的便是这个刚从阎王殿救回来的儿子了。
“父皇,这次就让儿臣带兵送七皇子回国吧。”
“万万不可!”左兴文忽然大声道,“万一九皇子被长靖王挟持住,后果不堪设想!”
“丞相有理,况且你现在重伤在身,朕无论如何不会答应的。”
“丞相多虑了,我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势单力薄。”洛仁荻说着自信一笑,又转向凡帝道:“儿臣向父皇保证不费一兵一卒解决咸罗国和长靖王之事。”
众人闻言一惊,又开始暗暗议论起这个高深莫测的九皇子来。
“臣也觉得九皇子是最佳人选。”贺鲤说道。
洛仁荻当然知道是他想借着长靖王的势力铲除自己,然后再联合给皇上施压改立四皇子为太子。谁都没察觉到洛仁荻微微上扬的嘴角。也许有一个人察觉到了,但他阻止不了事情的发展。
“皇上,这太冒险了!”左兴文坚持道。
“朕不能让九皇子去冒险!此事交给上官严枋便可!”
“父皇,若是长靖王和咸罗国还有雪国真勾结起来的话,天朝选谁去从中斡旋将决定一切,请父皇三思。”
“这……”
“儿臣知道父皇是担心儿臣的安危,但若非此千钧一发之际,儿臣也不会带伤出行。”
“你……确有十成把握?”
凡帝仍犹豫不定,亲王之中就数紫穆亲王势力最大,不少由他征服的小国藩王也只受他辖制,若损失了九皇子,这些藩王必会各有所动,再加上长靖王,整个洛氏江山都会陷入动荡,这个险冒得还是太大了。
洛仁荻也迟疑了一会儿,答道:“七成。”
“皇上,臣也认为让紫穆亲王出面是最合适的,”一位高大武将忽然开口道,“一则表示我天朝对咸罗国的诚意,二则可以看出长靖王真实态度。”
“连韩将军都如此说的话……那好吧,此次护送咸罗国皇子回国之事就交给九皇子了。”
“儿臣遵旨。”
钟复善在洛仁荻的两万铁骑精兵护送下,终于一路平安的抵达了北边的寒雁关附近。出关便是咸罗国的属地了。洛仁荻却下令在此安营一夜,等天亮才启程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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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雁关,到了此处连大雁都觉寒冷吗?”
洛仁荻和钟复善住在了同一间营帐里,两人夜深了仍兴致颇高的煮酒长谈。
“雪国更冷,那里几乎没有飞禽走兽的痕迹。”
“我还有没有机会去过。雪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雪国和它的名字一样,到处是皑皑白雪。雪国人都身材高大,银发灰眼,肤色很深。他们最喜欢抓你们这些中原的人回去当老婆了。”
“为什么?”
“因为相对他们,你们的男人都和他们的女人一样娇小,抓回去好养啊!”
“雪国人真的很好战吗?”
“只能说善战吧。我认识的几个雪国人都很憨厚,只不过较起劲来真的很可怕,不去惹最好。怎么,你想打雪国的注意?”
“我在你眼中也很好战?”
“当然不是。”
钟复善讪讪的笑了,但不可否认,他的确认为洛仁荻是个很有野心的人。
“雪国与我们的文化完全不同,而且他们的疆土太辽阔,就像一道量足又不营养的菜,吃了只会消化不良。”洛仁荻打趣的解释道,暗示着自己没有要真动咸罗的意思。
“我咸罗也并非小国,只要有我钟复善在一日,我也绝不会让雪国越过我的国土。”钟复善也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那你要打场漂亮仗了,你那个五皇兄可不好对付。”
“放心!”
“复善,”洛仁荻忽然收住了笑脸,语重心长的道,“你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不懂得保护自己。答应我,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活着,因为我从不对死人信守诺言!”
钟复善知道洛仁荻的这番话既是对自己的关切亦是绝对的警告。
“报——”营帐突然传来通报声。
“什么事?”
“报告将军,唐懿唐将军求见!”
“快请!”
只见一名个子矮小皮肤黝黑的年轻将领走进营帐来,头都未抬便抱拳跪地向洛仁荻行礼。
“参见紫穆亲王!”
“起来。”
唐懿起身后始终低着头以示恭敬,钟复善知道他定是洛仁荻的亲信部下。
“长靖王有什么动向吗?”
“正如殿下所料,长靖王已经和咸罗国串通,只等殿下等人一出关便会前后夹击。”
“那怎么办?”钟复善心急了。
“不用担心,你由我亲自送回去。”洛仁荻笑着安慰道。
“什么意思?”
“我要是出事,贺鲤和董山和一定联合起来给父皇施压,让他改立四皇子,左丞相和韩将军自然力保三皇子,到时贺鲤就会起兵造反,”正当钟复善听得有些糊涂的时候,洛仁荻顿了顿,然后才自信的笑道,“那也正是我扫清障碍的最佳时期。”
钟复善知道洛仁荻已经有周全的计划,但却隐隐觉得心里有一丝寒意。
“你既然说贺鲤会与董山和联手,你斗得过他们吗?抚顺王和长靖王可是你们天朝势力最大的藩王。再说我们现在已经腹背受敌,你又要如何脱身?”
“长靖王的兵马远在寒雁关,他们联手也只能是形式上。至于我,也不用脱身,我若不死贺鲤又怎敢轻举妄动。”
“你……到底要怎么做?”
“我现在就送你回国,你要在我们的人马出关前让你的人收兵。”
“现在送我?”
“唐将军都准备好了吗?”
“属下和赤将军都做已做好万全准备,随时听九殿下差遣。”
唐懿先行一步离开后,洛仁荻和钟复善都换上了黑色劲装也准备动身,钟复善于是在还不明就里的情况下被洛仁荻提着后腰带悄无声息的飞离了军营。营外竟早已备好了两匹快马,二人骑上马朝寒雁关赶去。
“就我们两个人怎么出关?”
“飞咯!”
“你不是吧?那个城墙是人飞得上去的吗?”
“会有人递绳子。”
“不会被人发现?”
“会啊,不然谁来抓我?”
“你被抓那我怎么办?”
“你跑呀!”
“什么?”钟复善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洛仁荻还有心情和他说笑,这次终于轮到钟复善不爽了,“我说你认真点行不行,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儿戏的人吗?”
洛仁荻说着忽然像是很兴奋的冷笑起来,夹杂在呼啸的寒风中,只让钟复善觉得毛骨悚然。
即将抵达关口时,洛仁荻又带着钟复善跳下马步行接近城墙,以防城楼上的哨兵发现异常。已经在前方接应的唐懿早就在城楼上放下了绳子,只等着这二人赶来,然后用力一拉绳子,城楼上的另一名接应者便开始将人往上拉。
“参见亲王殿下。”
到达城楼上以后,另一名接应者忙跪地行礼。此人正是洛仁荻安插的另一名心腹赤招安。
“不用多礼。抓紧时间。”
“是。二位殿下这边请。”
赤招安又将洛仁荻和钟复善引至城楼另一边隐蔽的一隅,那里也已准备好绳索将二人送出关外。
“赤将军,夜深了你在此做什么?”
赤招安正将人送至城墙半高处,一个个大声粗的武将走了过来。
“我只睡不着来看看,今夜是阮将军值夜吗?”
对方显然不相信赤招安的搪塞之辞,忙走近来一探究竟。悬在半空的洛仁荻知道情况有了异常,搂紧钟复善的腰猛力一蹬城墙,借着反推力将二人弹飞了出去。钟复善忙紧闭双眼,生怕自己会吓得叫出声来。
“这是什么?”
姓阮的武将看到赤招安脚边的一堆绳索,立刻朝城楼下望去,只见一团模糊的黑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