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不想若一醒过来,其实这样也挺好,他不用再嫉妒、害怕、斤斤计较,他就这么看着若一,若一一辈子都是他的,怎么都分不开。
赵霜打了一个冷颤,他都觉得恐怖,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夜太凉了赵霜想抱着若一睡,想他柔软的被子和若一细致光滑的皮肤,可赵霜现在不敢,他只能坐在这,想着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在客厅沙发上挂着若一的外套,外套的左手口袋里放着若一上礼拜也就是前天从他爸手上拗过来的apple iphone,若一还没来得及把通讯录里的名称改掉,手机上面显示了16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然后过了很久又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手机震动了2下就再也没亮过,手机屏幕上写着来自小蕊的短信和未接来电16小蕊。
若一的妈妈叫苏蕊,若一的爸爸喜欢叫她小蕊。
……
黎明时赵霜拉开窗帘又把窗户打开,走到若一床前把他挡住眼睛的刘海往边上拨了拨,若一的睫毛很长、皮肤很白整张脸充满了中性美,还有少年充满青春的嚣张味。赵霜笑的很温柔他轻轻地在若一的额头留下了一个吻。
然后走了出去。
我醒来的时候天地都在转,并且天是顺时针转、地是逆时针转,晕的我想吐。这种情况曾经也发生过,就是在我高考结束后我倒在床上连睡3天3夜,醒来后发现重伤——睡伤的,之后我开始非常鄙视会冬眠的动物,不过现在神啊!请让我冬眠吧!
我死了化成灰我都会认得这是赵霜的床赵霜的房间,我幻想着赵霜进来时我和赵霜说“HI,早上好。”然后赵霜会不会把我从16楼扔下去?
我蹑手蹑脚忍着浑身疼痛把门打开,观察卧室的情况,昨天乱的像刚刚打完星际大战一样的客厅,现在居然和售房处的样板房有的一拼,赵霜的洁癖简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在我张望了5分钟后我发现根本没有赵霜连个影子都没有。
我打开门走到客厅中央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张留言纸,上面是赵霜公正细长的字写着:若一,如果起床了早餐在厨房里,我本来想等你一起的但是编辑部来了电话一定要我去一次,如果你醒了先把粥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再吃。如果你要走也等我回来再走,我想了一晚上有些话我一定要对你说,对了还有……对不起。
最后签名上写着:知道错了后悔的想跳楼100次的赵霜。
我捏着这张赵霜写的留言纸,明明没用多大力气可手不听使唤的颤抖着,我从来不晓得我那么会哭我一直觉得眼泪是小孩子的玩意,可我又哭了……小说里说最伤心的时候会微笑,最快乐的时候会哭泣,我一直觉得那是疯子。
现在我才知道伤心的时候微笑是因为绝望,快乐的时候哭泣是因为感动。
我反复的看着赵霜最后的签名,简直笑的和傻瓜一样,心里甜的可以直接酿蜂蜜,被林立看到一定要说‘赵霜给点阳光你就灿烂,赵霜给点雨水你就泛滥。’随便了说就说吧,爷今天高兴!
我乐滋滋的哼着小调跑到厨房去,仿佛身上的伤口都在瞬间治愈了,我还觉得我在赵霜的粥里闻到了天堂的味道,我把粥热好放在桌子中间,脑袋趴在桌子上看着粥傻笑,我突然很想给赵霜打电话,我也不知道我要和他说些什么就是单纯的想打给他。
技巧性的从沙发上勾起大衣,在口袋里摸索着我前天从老爸那拗来的手机,上面显示着有16个未接电话和2条短消息,都是来自于小蕊……恶寒,老爸老妈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那么肉麻,不过老妈的电话还是震撼了我一下,老妈昨晚不是手术么……难道老妈发现我彻夜未归?我要酝酿下怎么向老妈解释。
我打开了第一条短信,是昨晚21:15分发来的上面写着:你爸在紧急救援的时候发生事故,他想见你一面,求你不管你在哪在干什么求你都快来,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
记得在愚人节的时候赵霜给我发过一条短信,说他被查出血癌活不长了,我当时真个人傻了,拨了电话发疯似的对赵霜说“即使你的了血癌我也不会离开你”,然后赵霜在电话那头笑的快抽住了说“你在往下按按。”我把短信打开往下按结果在短信的最后出现:心脏萎缩了吧,骗你的,愚人节快乐。当天晚上我把赵霜贬了一顿我说“你现在不是血癌是血崩!”
我拼命的按着手机的向下键,手机发出难听的错误音告诉我已经是最后一行了,我突然想到不是有两条短信么,可能下一条就是老妈写着:蒙了吧,儿子你想不到也有被我耍的一天吧。
我求你了,谁都好,求你们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老妈的玩笑。
……
我慢慢的将赵霜家的门关上,转身走过电梯来到安全通道一步一步的走下16楼的台阶,每走到一阶我都在想一件我和赵霜发生的事情,16楼的台阶是我17年的回忆,每一阶都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赵霜,我把所有和你的回忆都扔在了这里。
以后宗若一的回忆里就没有赵霜了……
好么?
我不恨你,真的。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一直希望你比我好,现在也是这样。
对了,我不能等你回来了……
就这样吧……
我发现,原来我也能微笑的说永别的,赵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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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蕊最后一条短信是在凌晨2点发来的上面写着:他死了,他睁着眼睛死的,他在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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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霜回来时特意去了次王家沙买了饺子皮和肉馅,若一喜欢吃那的饺子,但赵霜想自己包给若一吃,赵霜的心情很好,还听了他很少听得梁静茹的音乐,这是若一放在他车上的。赵霜昨天想了一晚上一直到天明时他接到编辑部Kimi梁的电话他的一句“我管你愿不愿意来,你不来我就烦到你编辑部为止!”敲醒了他。
赵霜想这次回去无论如何都要和若一说,他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把所有的关注都投在若一身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爱若一,就是很爱很爱,很爱很爱。若一不接受他会拼命争取知道接受位置,若一接受他想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赵霜一路上都沉浸在幸福中,他觉得没有比今天更幸福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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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霜坐在沙发上全身瘫软着,仰着头看着空白的天花板,一碗粥放在桌子的正中,粥的旁边是一张赵霜早上亲手写的留言纸,纸上压着一把钥匙和一张电话卡。
好像有人说过怎么一句话:世界上最完美的事是上帝创造了不完美。
……
整个房间冰冷的和仁济医院的停尸间一样,只有那碗粥还在可笑的冒着热气。
Then.3.0
如果你年轻崇拜时尚那你一定知道世界上最大的杂志制作商ONLY SHOW,品牌、奢侈品、名车、大牌、名表、这些潮流动物们追逐的元素ONLY SHOW就像是一个制作工厂,没有鸭子进去不变天鹅的,南京东路上那栋蓝色造型优美的大楼里工作的是一群穿带着Dior、Gucci、Prada、Tiffany、Chanel、Gianni Versace这些世界顶级的奢侈品,他们总能想办法瘦到可以把自己包裹进这些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号衣服里。
“这是什么?经典怀旧还是70年代的摩登……正因为他们这次的发布是怀旧风所以才要用潮流来对比……前6页的巴黎时装发布设计全部改掉!对!全部!”我把电话甩掉用手按着太阳穴,手中公文上的英语小的和虫爬一样,笔停留在最后一行确定没问题后龙飞凤舞的签上我的名字,我拿起电话快速的按了几个号码,电话里传来秘书柔和而有清晰的声音“您好,我是Ansun宗先生有什么我能为你服务的吗?”
“赵霜的采访我看了没什么问题,你让制作部……算了,这个我来做吧,你让他们把巴黎新品发布的东西在明天晚上之前赶出来,然后我还需要1杯咖啡和头痛药。”我不用担心我的秘书会出什么状况,在ONLY SHOW 工作的都是疯子
“好的,宗先生。”
我向后倒在沙发椅上把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睛取下,又是像打仗一样的一天,Apple macbook的MSN跳出一个对话框,是时澈用手机发来的:我正在飞机上,3天坐7次我都快吐了,你那边结束了没?
3天‘坐’7次……你真的‘坐’傻了,时澈是ONLY SHOW的总监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是ONLY SHOW的疯子头,我回道:快了,你从巴黎传回来的素材可用很高。
时澈说:尽量赶上下半月刊,成为第一个报道巴黎发布会的杂志。
我就知道他找我第一件事就是工作,这人脑子里除了工作不知道还有什么,我回:我已经让他们赶制了,一定能赶上下半月刊的印制。
时澈:你工作我放心,飞机要起飞了他们不让我开机,我真搞不懂飞机上为什么不能用手机,好了就这样吧。
‘你工作我放心’这怎么那么向我对我秘书说的话……关于‘飞机上为什么不能用手机’这个问题我无法和时澈讨论,因为对他来说关3个小时的手机就等于损失了三百万,Ansun敲门进来把头疼药和茶?放我桌上“怎么是茶?”
Ansun用公式的没有一丝破绽的笑回道“顾医生说过您如果不想在30岁前得胃癌的话,就请把咖啡戒掉,我相信现在先生走出去一定能让一片人倒下,吓倒的。”
我看着Ansun摸摸自己的脸,我有那么午夜凶铃么,走到试衣镜前,ONLY SHOW每个办公室都有一面试衣镜是为了让每个人都能光鲜亮丽的走出大门,照时澈的话说就是‘我们自己不时尚,还怎么引领潮流。’所以在ONLY SHOW工作的人不仅仅是疯子,还是要漂亮的疯子。
试衣镜里的我一头很绚的白发,脸看上去还是和3年前学生时代的脸一样,只是少了些活力多了些不拘社会果然是磨刀石什么尖的东西都能磨光了,镜子里的我唇色很淡、皮肤有些苍白这是病态的表现,Dior homme黑色西装得体的穿在身上,鬼魅的妖艳“没什么问题啊。”
Ansun叹了一口气说“宗先生您无论穿什么都很美丽,我只是说你现在和Dior homme吸血鬼风格很配仅此而已。”
我把头慢慢的转过去,无比阴冷的对着我的秘书,Ansun耸肩道“我想宗先生没事的话,我想可以下班了,祝宗先生度过愉快的一晚。”说完,她踩着10CM高的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去。
我瘫在沙发椅上闭上了眼睛‘度过愉快的一晚’吗?从3年前开始我的夜晚一直都过得很‘愉快’……
滨江大道上的楼盘买到全上海最贵的天价,少说也要17万1平方,有人会看着它们感慨我的全部资产加起来也只够买一个厕所,简直贵的让人鄙视,而我就住在这个让人鄙视的地方,位于滨江大道上最贵豪宅的顶楼,当然我只是住在这,我可买不起这房子,尽管我年薪80万我也买不起,因为他没有小于400平方的。
这房子只是一个饲主送给他包养的情人的礼物而已,很不巧这情人就是我。
我坐在电脑前排版赵霜的独家访问,访问的开头是对赵霜的介绍:在学生时期就发表多部畅销小说并在大学中和朋友创办工作室,毕业后前往英国深造,在国际上多次得奖为国人争光,今年回国继续自己的事业……
在简介的最后写着:身为将军的儿子堪称天之骄子,年轻帅气并充满文学气息,就像是所有人梦中的白马王子。照片里的赵霜优雅高贵,每一分笑都如春风般温和,他比3年前更有男人的魅力了。
“看来赵霜过得不错。”项明渊从身后拦过我,我可以闻到他身上浓烈的洋酒味,微微皱眉我继续排版赵霜的专题,若有似无的“恩”了一声。
“怎么你还是忘不了旧情人?”项明渊的呼吸声在我耳边撩拨,手指划进我浴袍宽大的领口中,慢慢向下轻轻的抚摸。
“恩……”我呻吟一声“这是工作。”头难耐的向后仰去正好被他吻上,浴袍带子被抽走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凉。我把腿屈起撑在电脑桌上让他的手更方便触及我□,他的吻变得凶狠呼吸粗重,用手捏着我□邪恶的笑着“那么快就硬了,很舒服?恩?”对一个包养的情人而言恐怕只能回答舒服,但我无论如何都拉不下这个脸,现在的我怎么也不相信3年前最初的那段日子在项明渊床上作出的那些事和动作的人是我,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选择怎么做。
“恩……啊……别……恩……”他比我更清楚我的敏感点,恰到好处的揉捏着,这副被□的□的身体对这种□反应是来的最快的。
“别急,我给你带了一个礼物。”
我疯狂的摇着头,抵触着项明渊,这时候他拿出的东西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玩的同样我也知道我的抵触连一点力量也没有,只会让项明渊更兴奋……可悲的是我必须让他兴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铂金小环扣,他把环扣放到我手上说“我给你从美国带回来的礼物,带上让我看看配不配。”
我捏着小环仿佛把全身力气都集中在了那里,无论我在人前多么高傲可在项明渊面前我什么都不是,就连拒绝他我也做不到,我颤颤巍巍的把手伸到□打开环扣……这种事情无论做多少次都是不会习惯的,无论做多少次自尊都会有种被践踏的痛,为什么我还会有自尊呢……
把环扣扣上的时候我听见项明渊比拟的笑声,欲望到了顶峰无法发泄,我卷曲着身体双腿摩擦,项明渊的笑声更大了也更像一把刀子,□的背贴着衬衫西装外套戴整齐的他,他把我架了起来,脚掌撑在窗户的玻璃上,窗户外是夜晚的黄浦江璀璨、华丽、绚烂……
人家不是常说三十岁的男人一头虎么,看他在我身体里□的速度就知道了,既快又凶猛,我伴随着他的□呻吟着叫唤着,左边电脑中的赵霜正微笑着看着我们,他温和的笑比任何一种惩罚都来得恐怖……我撇开头连余光都不敢往电脑上瞟。
待项明渊发泄完靠在我身上喘气时我已在昏迷与清醒间弥留,他只是伸手在我□重重的捏了一下,我便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说“想要释放么?”
我点头,废话再怎么折磨下去不死都难了。
“那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
我被震撼了一下,怎么,还要?项明渊把我板了过来这是我四个星期来我头次看到他的脸,他看上去风尘仆仆憔悴了很多,眼眶边甚至还有黑眼圈,我摸上了他的脸皮肤粗糙了的很多“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就连我们第一次见面他伤的很重就像死了一样的时候他还是依旧高贵,他闭上眼任我的手指摩擦“我想早点见到你。”
……我抱紧了他,主动的、深深的抱紧了他,然后我们疯狂的□我骑在他身上,把他的缓缓纳入我体内,每一次都刺的很深很快……我知道我缺少爱,我也知道项明渊是爱我的不管这份爱有多少,再少也是爱。
项明渊的手来回抚摸我左侧后腰处的刺青,那是他们家族的刺青是我堕落的证明,我略略一动想要把他的□和我的□分开,他压着我低声说“别动。”
感觉他的□在我体内似乎又有昂扬的意识,我叹了口气,放弃挣扎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如果又硬起来我用嘴吧,后面都快酸的没感觉了。”项明渊怜惜的按摩我的腰,他从前从来不会有这样的习惯这也是在开头的那段日子养成的,那段时间每次结束我都直不起腰下不了床从那时开始他习惯性给我捏腰按摩,听说是专门去学过的。
他捏的很舒服比特级按摩师都好,我抬头看了看时钟4点了“你不回去吗?HAPPY姐知道你回来麽?”项明渊把我的头按在他怀里说“能让她知道麽,你睡着我就回去。”
我闷闷的说“他毕竟是你妻子……”
他摸着我头发温柔的就像是十好先生不知道他和HAPPY姐在一起时是否也那么温柔,他说“快睡吧,等等我打电话给时澈让他放你一天假。”
我确实累了,用鼻音“恩”了声,项明渊又说“我在美国通关系找到了一位神经科的权威医生,并预约了时间,过两天就让他去看看伯母。”
我又“恩”了一声,用细细的声音说“有时候我觉得妈这样挺好的……至少她不会用看仇人的眼光看着我也不会让我去死……”有些事情我不愿再想越想越难过,想多了我就觉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