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火(下)----六月八日双子

作者:  录入:03-05

走吧——。
毕良开门,就如同从幸福的天堂进入永不翻身的地狱。

117~119

117、可怜
唇肆意挑高,目光从男人开门的时候就一直追随,男人每走近一步,他的都嘲讽都加深一步。
直到那人见到庞大的床,无地自容的垂头站在自己面前,和参加面试的考生一样好似站在主考官面前,手足无措。
而自己的审核只有一项,加倍的为难他,羞辱他,用自己失去的等量家产换取男人等量的苦痛:“自己脱。”
男人微弱的颤抖一下,可惜他看见了,一清二楚的看见呢。从床上起身,男人明显的后退一步,心里暗笑,手撩起他鬓角的发,暧昧不明的:“别总把自己放在被害者的位置上——你觉得自己很无辜很可怜吗?”
猛的抬头,瞪视柴睿琪,怒火从他眼中窜出。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大掌挥来,毕良躲无可躲,摔倒在地。
断断续续的话从他口中溢出:“我—不—不是——可怜。”语虽不成句,已经足够令人听清里面的坚忍。
柴睿琪不语,眯眼瞅着毕良。突然俯下身,毕良以为他还要打自己,身子绷紧的弯曲成一把弓,胳膊挡着脸。却感到一双缓和的手臂从地上抄起自己,贴着柴睿琪的胸膛,异常惊讶还没持续一分钟,身子埋进松软的大床里。
尽管怕得瑟瑟发抖,还是要强撑精神,抵抗柴睿琪施予他的疼痛经历。就在毕良紧闭双眼,等待着柴睿琪粗暴以待时,一个温软的吻在他的唇上轻轻触动了一下,很小心翼翼的那种。睁开眼睛,进入眼幕的还是那个嘲讽的笑:“自己脱吧。”
手抖得像只飘散于风中的落叶,费了半天劲才解开一颗扣子,而一边拄着下巴一副玩赏神态的柴睿琪很有耐心的慢慢等着他,当中插入一句话加快他的速度:“别妄想拖延时间,要是自己脱,你还可以保全这件破衫子,要是我来可没保证它碎成几片。”
□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柴睿琪肆无忌惮的目光下,无处可藏的窘迫,双手捂着下身,撇过脸,闪躲着柴睿琪锐利的注视。
终于,柴睿琪起身,大掌按住毕良的面部,直压入床。受过枪伤的头颅,被突然的一震,隐约的疼着。
和毕良的速度正相反,三下两下柴睿琪就光着身子大咧咧的立于毕良面前,尤其是双腿间的昂扬,更是让他羞愤不已。
捧起毕良的脸,混合着笑的冰意:“一会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可怜了。”
□一阵绞疼,柴睿琪的手指插入毕良体内,狠狠翻动着。
“疼吗?”看着男人紧咬牙关,忽然‘可怜’就成了有实体的情绪,柴睿琪不禁放慢手的动作,一下一下的轻舔毕良的唇边,低沉的嗓音:“疼就抓着我胳膊。”
毕良依然抓着被单。
柴睿琪气哼一声,拉过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别跟我逞强!”
118、冷漠
就算迟钝如毕良也感觉到柴睿琪明显的改变,不解的看着柴睿琪,眼睛在问——为什么?
没为什么——柴睿琪的眼睛这么回答,舌尖深入毕良耳朵眼,缓缓打转,试图最大限度的唤醒毕良沉睡的欲望。
毕良脖子一缩,柴睿琪真的找到了他的软肋。
见到男人难得一见的松懈,柴睿琪突然露出一个顽皮的笑。
和外表一样,这人的心也被冰封了,毕良定睛于眼前的男子,看他的那个笑很亲切的荡漾在嘴边,伸手放在柴睿琪脸颊上,化解冰川的暖意从毕良嗓子中连绵而出:“你应该多笑。”
柴睿琪怔住,这一刻,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这人,怀疑这人到底是什么做成的——为什么在被人欺侮的时候却在安慰欺侮者?是他胸襟宽阔?还是比别人少根筋?但是,无论怎样,如果真的需要安慰,那么他确确实实被安慰到了。
不过,现在需要安慰的是下面吧——。柴睿琪用力的一个挺身,进入男人体内,硕大在栖身之所里扎根。
过于突然的袭击令毕良疼得瞪大眼珠,张大嘴巴,一口气喘不上。
“该死!你能不能每次别反应像个处男似的!?”嘴上虽骂得凶狠,却没再动作。
听见这话,毕良立刻合上嘴巴,咽下横冲直撞的空气,眼转到柴睿琪脸上,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好像证明自己不是那么脆弱到悲哀地步的可怜虫。
柴睿琪等着毕良舒缓过来,就在两人呈胶着状态时,门轻轻的开了,一个被月光拉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少年特有的声线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毕良惊慌的看着少年,少年似刃的冷漠切割着自己的身体。
柴睿琪反应到很平淡,从毕良体内退出,扯过一条被角遮在毕良身上,暂时缓解了男人的窘迫。随便拿过一个单子围在身上,镇定的朝弟弟走去:“你来做什么?!”
透过柴睿琪身侧的空隙,少年见到紧裹自己的毕良,一时间,冷漠流失,伤痛充溢了双眼。
119、讨厌
绕过柴睿琪,柴睿泽径直朝男人走去,空气中还残留着热腾的气息,却从少年进来开始全数降低。
走到床边,望向床上——男人用被子把自己裹个密不透风,低着头,躲避着少年的审视。这种状况下,无论进来的是谁,他都会羞愧难当。
少年咬着嘴唇,好像忍耐着全世界最强大的一巴掌,一言不发,伸出手臂,突然把男人抱进怀里,朝门口走去。
始终观察柴睿泽一举一动的柴睿琪脸一沉,身体朝门一横,火药味蔓延:“柴睿泽,你什么意思?”
“我正想问你。”柴睿泽不紧不慢的回答,不输哥哥的慑人气势从他体内向外张裂。
柴睿泽怀里的毕良早就被惊呆,大脑还没分清是怎么个形势,就感到另一双大手过来抢夺自己的身体。
柴睿琪抓着毕良双臂,柴睿泽紧搂毕良后腰,两人分别施力夺取。毕良在中间成了被争强的东西,滋味实在不好受。腾出一只手,想都没想的朝两人其中一个挥去。
啪!
嘹亮的响声贯彻整个房间。
无论是捂着脸的柴睿泽、还是没挨打的柴睿琪,两人都同样吃惊的看着毕良。
吃了一巴掌后,柴睿泽放开毕良,柴睿琪手也不再纠缠。
毕良站在地上,他没为自己的这巴掌而感到后悔,无论打了谁都是对方应得的,冷冷的:“你们别再用这种方式羞辱我了。”捡起地上的衣服,走进洗手间,留给兄弟两人一个蹒跚的背影。
兄弟俩沉默不语,阴云密布。
“你什么都想跟我争!”柴睿琪恨恨道。
“嗯,对。”少年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兄长,目光发出危险的光芒:“因为那些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他也属于你吗?”柴睿琪冷笑,指指洗手间。名义上的兄弟,一半血缘上的兄弟,实际,两人半分情义都没有,说话口气比一般的陌生人还要冷淡,只要有什么联系不是在争就是在抢,在各自母亲的教育里,只有胜者为王的训诫。
所谓的手足,在别人的故事里是一段佳话,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一片片血迹。
少年也回以一个更冷的笑:“他不会属于你。”
男人穿上衣服,从洗手间里出来,少年突然站到男人面前,郑重的问道:“叔叔,你想和我们哪个在一起?”
旁边的柴睿琪听见此话,冷哼一声——还是个幼稚的小鬼!同时心里也莫名的紧张起来。
毕良摇头,不是拒绝,而是不明所以,不明白柴睿泽在说什么,不知道他的意思,统统都是糊涂,他现在想做的只有赶快回家,给敏思和士博准备早餐,今天经过这么一顿折腾,他已经很累了,真的很累了。
而把摇头认为是拒绝的柴睿泽,哀怨的看着毕良:“叔叔——,你讨厌小泽吗?”
小泽?毕良认真的端详着柴睿泽——不,他不讨厌,因为这个少年是这个家唯一对他表示友好的人,少年的委屈表情让毕良于心不忍,好像看见了士博和敏思伤心的样子似的。摇头:“没有。”
一个狡猾的笑从少年脸上一闪而过,继续装作委屈的问:“那哥哥呢?”
毕良低头不语——对柴睿琪,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讨厌?是喜欢?是介于两者之间?不,都不是,是更复杂的。每当自己以为这个男子会伤害自己时,他会帮助自己,当以为男子会帮助自己的时候,他又会深深的伤害自己。对这样的人,他该怎么说?
柴睿琪暗地里偷偷扫了一眼毕良。
“我不知道你们兄弟俩想说什么,用一个老男人的讨不讨厌来证明你们的魅力?!算了吧,我只想回家。”男人一瘸一拐的走向门。
手按在门把时,发现柴家的两兄弟同时堵在门前。

200、可爱

毕良想后退,身后就是门,推不开就是死路,和背靠着一面墙没什么区别。
“对你来说,柴敏思永远是最重要的。”少年幽幽的说,棕色的眼珠浏览着毕良的脸,显出游移不定的情绪,悲伤从少年低垂的眉角而一点一点倾斜出来。
毕良定睛的看着柴睿泽,看他眉角的悲伤,一言不发。心上却开始也被另一种悲伤所占据,属于毕良的悲剧所上演的哀伤——孙悟空紧箍咒的诅咒,越想挣脱越会被束缚得深。
突然,少年一把拧开把手,拉开门,对毕良说道:“走吧——。”
柴睿琪在一边也没阻挡,因为他明白,这种僵持不是他和柴睿泽之间的,是在毕良那边,而在那人那里,自己永远是个输家,想必柴睿泽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毕良怔了一下,缓缓的看了一眼少年,得到难以置信的肯定答案,没敢回头去确认柴睿琪的脸色,匆匆的,用佝偻腿最快的速度——逃跑。
毕良擦着柴睿泽的肩膀而过,带起少年一片衣角。
没想到男人会走的这么干脆,连衣角都明白自己有多留恋男人的体温,少年顺着男人的方向转过身,突然间,少年知道——自己后悔了。
接触到夜里稍带寒气的凉度,男人才敢喘上一口气,终于肯定自己离开了那个地方,无论何时,那个地方都是心中的一块阴影,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每每趁机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攻击。
走向大路,发现今天路灯竟然没开,偶尔的月光下落,会有一些光明的安慰,可是,安慰有限。毕良摸索着向前走,时刻注意防止脚下有什么蛇虫之类的,在这样的深林中,要是和老虎狭路相逢,也只有哀叹的份。要穿过小树林才能打到车,还是说在运气好到不能再好的时候,白天可能出租车多一些,或者有些好心的货车司机愿意捎个脚,但是深更半夜的现在,坐车回家也许是个妄想。
就算走着,也要回家——。
如果想着别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就好了,路也许不会那么漫长,可是经常喜欢自娱自乐的他,今天却都是在想着路怎么这么长之类的抱怨。连平时最爱看的星星也没让他分出一些注意力。
前面就是小树林,像在抗拒着光的侵袭般,里面被黑暗裹个严实。毕良停住脚步,望着里面深不见出口的危险,这片树林和曾经的什么很像呢?——哦,对了,就是那时候妈妈刚去世,他带着6岁的敏思站在川流不息的马路边,等着对面的红灯怎么也不变绿;还有那时他带着敏思来到柴家,望着柴家的楼梯怎么也不到岸,上面的玄关后到底对两人是明是暗?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未来是美好的还是灰暗的,可是,无论是怎样的悲惨,都要活下去吧,都要这样,那时自己就是用这种眼神鼓励着无措的敏思,现在也该勉励下自己吧。
毕良握握拳,拽拽衣角,刚想迈步进去。
一个属于少年的纤瘦胳膊揽过毕良的脖子,细如柳絮拂面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叔叔,留下来吧,拜托了。”
毕良惊恐的回头,见到的是刚才放了自己的那张脸——少年忧郁而满怀心事的脸。明晃晃的立于眼前。毕良挣扎,环住的自己的手却渐渐有了力道。
柴睿泽搂着毕良朝着小树林里拖了进去。
“放开我!”
堵住那张还在顽抗的嘴,顺势把男人扑倒在草地上。月光下泛出的蜜色光泽无不彰显着少年经过常年锻炼的坚实身体,男人瘦弱的身板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尤其是帮不上半点忙的右腿。少年不费吹灰之力挤进男人的双腿间。
毕良立刻明白过来少年要做什么拼死要从少年的双臂中抽出:“柴睿泽!你赶紧放了我!”
少年埋头自顾自退掉毕良裤子。
本不想伤害一个孩子,毕良想想还是抬起左腿膝盖对着少年的肚子磕去,柴睿泽身子一闪,左手接住他的出击。揉着男人的膝盖,少年的眼也跟着阴骘:“你还柴家的债,我也应该有份吧——。”尾音拉长,好像扯开毕良的一段神经。
毕良瞬间力量被抽空,想反驳的话,到了嘴边都投了降,对柴家他始终有一种歉意在里面,不管柴家的那个风流人物怎么伤害了母亲,但是自己对柴家作的那些欺骗,却也是抹不去的,也许可以光明正大的以为这是一种等价交换,他们换走了母亲的性命,自己换走了敏思的学位证书,可是从没做过坏事的人,总是没法摆脱内心的负罪感,如果天生就是邪恶的人不会对这种小儿科的伎俩念念不忘,如果天生善良就会完全相反——。
他愿意背负起债务,也愿意接受惩罚,无论怎么的残酷和痛苦——。
柴睿泽感到身下的人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下来,好像他那句话是一针麻醉剂打在男人身上即时起效。
看见这个人在身边就害怕这个人离开,当亲手放他走,心里会很惆怅很久,不想再让这种情绪左右自己,所以做一件终身难忘的事来,这样就算是分开了,也算有个回忆在心里搁浅着。
“让我抱你吧,就一次,好吗?”
毕良想说两句好好顶撞一下少年,可是遇上那双哀求的眼,所有的话都失了本色:“小泽,为什么连你也——?”可能他一生也弄不懂这些男人想要抱他的心情,可是他也一生无法拒绝一双如此感伤的眼睛。
男人眼里的不是拒绝不是厌恶,是他最常有的温柔和包容。少年已经明白男人的心意,再次深入退下男人的衣物。本能的毕良颤抖一下,腿夹紧少年。
少年笑着,凝视毕良的眼睛:“没事,我会很轻的——。”
言出必行的作风——少年轻轻滑入毕良体内,因为刚才柴睿琪的扩充,没费多少劲。
毕良紧闭眼睛,以为会有一场酷刑的却意外的轻柔,好像自己的房间掉入一片羽毛,轻轻的下落,羽毛的每一丝丝柔荑都痒了内壁。睁开眼睛,正对上少年的被欲望染满的双眼,正端详着他的反应:“疼吗?”
想要摇头,却还是感觉别扭,只能回答:“还好。”不过这声‘还好’也是尴尬。
少年趴在男人的耳侧,喘息都像怕惊动毕良似的压低,说出来的话倒很是大胆:“你的房间很宽敞呢。”
先是不解的睁圆,等明白了脸一片血红。
少年已经嘴角上扬,笑也跳脱出来,为身下人的迟钝而笑,却绝不是嘲笑,只是觉得这样有点笨拙有点害羞的他真的可以用可爱来形容。随着笑意的深入,身体也开始动了起来,抱着毕良的大腿,前后摇晃着,缓慢中带着独占的重击。
少年似笑而笑的面孔在上方晃动如风中蜡烛,渐渐模糊起来。不管怎么想着去接纳去承受,屈辱还是排山倒海的直冲男人的心头,同时少年的撞击也如海浪一次一次拍击着他的深处。

200、可爱

毕良想后退,身后就是门,推不开就是死路,和背靠着一面墙没什么区别。
“对你来说,柴敏思永远是最重要的。”少年幽幽的说,棕色的眼珠浏览着毕良的脸,显出游移不定的情绪,悲伤从少年低垂的眉角而一点一点倾斜出来。
毕良定睛的看着柴睿泽,看他眉角的悲伤,一言不发。心上却开始也被另一种悲伤所占据,属于毕良的悲剧所上演的哀伤——孙悟空紧箍咒的诅咒,越想挣脱越会被束缚得深。
突然,少年一把拧开把手,拉开门,对毕良说道:“走吧——。”
柴睿琪在一边也没阻挡,因为他明白,这种僵持不是他和柴睿泽之间的,是在毕良那边,而在那人那里,自己永远是个输家,想必柴睿泽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毕良怔了一下,缓缓的看了一眼少年,得到难以置信的肯定答案,没敢回头去确认柴睿琪的脸色,匆匆的,用佝偻腿最快的速度——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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