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无声的空间,不二趴在窗台,目不转睛的看著月娘移动的步伐,轻柔的脸蒙上朦胧不清的哀愁,这样静的夜,莫名的想念手冢温暖的怀抱。这样寂静的空间,莫名的想念著手冢温柔的声音,真的是爱上手冢了吧。不管周围的人对自己有多好,不管有多少人宠溺著,终究是无法真正开怀的笑,只因你不在身边吗?
迹部烦乱的拿起手边的闹锺,眯著眼看著指针对著六,忽的一声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这也是所谓的一回生两回熟吧。迹部眯著眼用手扰乱著自己灰色的发,开门,转弯,停住,伸手,握著门把,轻轻一扭,怕是会吵到什麽似的,但是一想到自己此行目的就是为了吵醒某人时迹部突然用力的推开门。定睛,床上是空的,惊疑,再抬眉时,看见了坐在窗边趴在窗台的人影,迹部什麽睡意都跑到爪哇国去了。
这家夥,昨天明明是把他放在床上的,什麽时候跑到那里去了,难道是梦游?这样想著的迹部已经来到不二身边,伸手拍著不二的肩头,扬眉唤道:“不二,起床了。”虽然不是在床上,但是,还是要把那睡的迷迷糊糊的不二叫起来的。
朦胧中,有人在呼唤著自己,不二的侧脸不由自主地蹭上了停在肩上的温暖的手,温暖的,舒服的,不二扬眉轻笑著,低低的喃道:“呐,手冢,还是你的手暖和呢。”
迹部感受著自己手上的柔软,耳边听著不二近乎是撒娇的声音,看著不二孩子气的笑脸,迹部惊怔的竟忘了要把手收回,脑袋空空的什麽都没有,只能是发呆似的看著不二撒娇磨蹭的动作。虽然明知道不二与手冢的关系很好,但是,这样看著不二呼唤著手冢名字时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出现在梦中的呼唤听说是人在脆弱时最想依靠的人。竟然在梦中都想著手冢,那麽,不二,手冢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怔怔思索的迹部被管家的声音惊醒:“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迹部反射性的将手缩了回来,转身,对著低垂著头的管家,淡然的笑道:“知道了,你先下去。”看著已经远去的管家,迹部回身,看著失去了温度抱怨著咕哝著什麽的不二,扬眉叫道:“不二周助,你给本大爷醒醒,已经过了六点了。再不起来,迟到部活不要跟本大爷抱怨。”
朦朦胧胧之间,不二听见了大少爷嚣张的笑语,但是,不二却依旧只是咕哝了一声,然後转头,打算继续睡觉。看著没有半点动静而且转过头的不二,想著刚才被误认为手冢的迹部再也没有耐心的伸手抓起不二的肩头,蹙眉叫道:“不二周助,本大爷都醒了你干吗还睡著啊。你难道不担心部活迟到了啊。”怎麽迹部大少爷就连叫个人都没有耐心的啊。
没有依靠窗台的不二,终於有点意识了,眯著眼看著眼前俊脸满是火气的迹部,不二脑袋重的只想睡觉,再说:“喜欢罚跑的人在德国,我不去部活也没事。”就这样,不想起床的不二只能是看见能靠的物体就靠了,而这物体当然就是眼前的迹部。
看著倒在自己怀里的呼呼大睡的不二,迹部力不从心的把全身瘫软的不二重新抱上床,那就让你再睡一个小时吧,迹部淡淡的想著。抬脚离开,关门,转身,靠著门,心中想的却是不二那句话:喜欢罚跑的人已经在德国了,我不去部活也没事。说著这话的不二,给迹部的感觉是淡淡的孤单,浅浅的寂寞,柔柔的抱怨。
一切,都只是因为手冢吗?像个孩子一样噌著自己手心的人呼唤的却是手冢的名字,这一切,都只因为是手冢吗?第一次见面是因为手冢,第一次被整也是因为自己招惹了手冢,自己与不二的交集只有手冢吗?手冢回国时,自己与不二,还会有交集吗?这样的想法,陌生到让自己都觉得可笑,为何会在意,为何要在意,我们不只是朋友吗?朋友的话,就该在需要的时候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安静的呆在一边就可以了啊。不是吗?迹部扬著嘲讽的嘴角,洒脱的摇晃著灰色的发,起身离开。
第 10 章
不二轻晃著沈重的脑袋,看著流走的白云,虽然不是很清楚自己是怎麽回到床上的,但是,不二却记得,自己梦见手冢温暖的手了。那样温暖修长的手指,触碰著自己的脸颊时是那麽的小心翼翼,那是自己一直都想念的手指,那是自己一直都想要握在手心的手指,但是,现在,只能是在梦中看见了,想著突然有种忧伤的不二赶紧勒住了思绪,再次摇晃有点浑浊的脑袋,淡淡的笑望著依旧热血沸腾的孩子。
突然,身边响起乾特有的语调:“不二,听菊丸说你昨天与真田约会去了。”此话一出,把不二所有的心思都整合了起来。转眼,看著停下了手中动作的所有网球部的人,看样子,菊丸把这件事宣扬到所有人都知道了呢。
看著一个个满脸惊疑的人,不二习惯性的笑著说道:“啊,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我是去见幸村了。”
乾一听,满脸惊喜的笑道:“三人约会吗?”而且还是与立海大的正副部长,这可不得不说是绝佳的资料。
本来解释的不二听到乾的话,发现自己有越描越黑的迹象,但是看著一个个兴致浓厚的孩子,不二干脆点头,继续笑道:“啊,不止是三人约会,应该有,等等,我数数啊~”说完,还真掰著手指一个个的数著,当不二数完一个手指依旧还没有数完时,桃城经不住叫道:“不二前辈,你到底跟哪些人见面了?”
要说吗?不二放下手,看著好奇的桃城,扬眉笑道:“真的想要知道吗?”
“恩,当然想知道了。”桃城重重的点头,不二好心的笑著提醒道:“那,这个月桃城你陪我吃芥末大餐吧。”一听,果然桃城猛然退步,直到退到觉得终於觉得安全了一些之後,桃城满脸汗颜的笑道:“那还是算了吧。我们只希望不二前辈高兴就好。”他的好奇心没有乾前辈那麽重,而且,菊丸前辈话大多只能信一半的。加上不二前辈异於以往温柔的笑脸,桃城还是觉得有多远躲多远吧。
“看样子是没人想知道我昨天跟谁约会了,那,我就不说了吧。”不二依旧笑著说道,说得好像是他们不想知道的一样,其实就是不二不想说呗。
菊丸不满的蹭到不二面前,揉著不二的脖子,眨著眼问道:“不二,告诉我了,昨天你跟真田去哪里了?真的是去看幸村吗?你什麽时候与真田幸村关系那麽好来著,连我都不知道呢。”
不二拍著菊丸的脑袋,笑道:“我也只是见过他们两回而已,朋友本来就这麽简单的事,不是。”是啊,朋友本来就是这麽简单的事,与幸村不过见面两次,但是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就连切原,都觉得可爱了。更不用说只与自己说过一句话的柳莲二,柳生与仁王了,都觉得是可以当朋友的人。
偏著脑袋认真思索了一番的菊丸重重的点头笑道:“也对,都是男孩子的,没必要像女生你们矜持。但是,还是奇怪啊。不二,你真的是与真田去约会了吗?”
看样子,菊丸还是死脑筋一条呢。不二摇头,笑道:“英二,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去医院看了刚做过手术的幸村了。”
听著不二的话,大石担忧的问道:“幸村的身体没什麽了吧。”这算是一种问候的礼数吧。
不二拍著菊丸的头,看著大石担忧的脸,心想大石原来对谁都是这麽忧心啊,然後笑道:“恩,没事了,正在康复期。”
“那就好,不二你今天早上怎麽没来部活。”说到这事,大石的胃突然紧缩,早上没见不二来部活,打电话到不二家也没有人接,在担心了一个早上之後,听到菊丸说不二来上课了後才放下心。现在旧事重提,那种担忧的感觉又出来了。
不二拉下菊丸在自己头顶作怪的手,淡淡的笑道:“睡过头了。”
“可是,我打电话到你家,没人接呢。”大石还是担心的问道。
“姐姐出差了,所以我一个人睡。睡太熟了吧,没有听到电话,让大石担心了呢。”不二依旧是睁著眼说著谎,一点内疚没有,毕竟要是让大石知道自己不在家,他会更加担心吧,为了大石的胃著想还是什麽都不说了吧。不二淡淡的想著。
乾看著不二眨著的眼,边想边写道:“不二撒谎的时候会笑得特别灿烂,不二撒谎的时候动作会比较多,比如现在就拉著菊丸的红发在玩。不二撒谎的时候眼睛是全眯的,让人看不见他任何的想法,综上所述,不二撒谎的几率是100%。”乾满意的合上本子,扶扶镜框,继续打量著不二。
不二看著半信半疑的大石温柔的笑道:“大石,今天部活结束了麽?”再这样耗下去,不用训练了呢。
被不二一提醒,大石这才发现原来所有人都停下来了呢,汗颜的摸摸脑袋,然後大声叫道:“继续训练。”
感觉像是活过来的不二这才偷偷的叹气,说谎还真不是自己擅长的呢。玩笑说多了都会变成真,更不用说是谎言,说多了会招来报应的呢。不二低低的笑著转身,拿起球拍就要往球场走去,却被人挡去了道路,抬眼,看著一脸奸笑的乾,挑眉,弯著脑袋,温柔的笑道:“怎麽?乾有事?”
乾拿著笔记本站在不二面前,咧著嘴低声道:“呵呵,不二,莲二说他看见你被迹部接走了哦。”
果然,千防万防就该防著眼前这个数据狂人,就算是被当面揭穿谎言,不二依旧笑颜美丽的说道:“然後呢?”
乾看著一脸意料之中的不二,笑道:“我的封口费很简单的哦。”说完,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大杯紫色的乾汁。
不二挑眉,微笑,伸手,接著乾汁仰头就是一个动作,全数把乾汁灌进胃部,刚伸手要把忙著写数据的不二突然满眼一黑,整个人忽的往後倒去。刚写著依旧毫无反应的乾看著不二倒下的身影,立马伸手接住不二的腰,看著突然倒下的不二,刚进球场的人又全数跑了出来。大石看著嘴角满是紫色液体的不二,蹙眉担忧问道:“乾,你给不二喝什麽了?”
乾看著众人惊疑的表情,怔怔的说道:“那个,只是正常的乾汁而已。”正常的乾汁?只有乾才会认为他的乾汁是正常的吧。
菊丸看著昏迷的不二,急急地叫道:“先把不二送去医务室吧。”
当这些正选七手八脚的把不二送到医务室时医生竟然说这种现象不正常,还是去医院保险,这让所有正选都瞠目结舌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不二,情况这麽不乐观了吗?不会出什麽大事吧。
河村扰著後脑勺,憨厚的说道:“乾,以後,你绝对不要再做这麽危险的东西了。”
看著众人埋怨的表情,乾自告奋勇的把不二背上,“我送不二去医院吧。大石你留下吧。”说完,背著不二就走,菊丸紧随而後,大声叫道:“我也要去医院。”
“菊丸前辈,我们也去。”桃城拉著沈默的越前就跑,越前难得这麽激动的跑到菊丸的身边,抬头看了看闭著眼的不二前辈,越前莫名的蹙眉,还是喜欢那个温柔的不二前辈啊。转身,就看见所有人都跟了过来,网球部的事就交给大石前辈一个人了。
刚下课没有多久,所以,校园都是目瞪口呆的人群,看著身穿白蓝相接运动服的青学网球部正选们一个个表情凝重。这样的现象很少见,应该说是几乎没有了。除了在网球场才能看见他们的身影之外,其他的时间很少能看见这麽有气势的氛围,他们匆匆行走的身影更是让人惊疑。
刚跑到校门口就看见停在对面的红色法拉利,所有人都没有在意那辆车,但是乾认识那辆车,那是迹部的车,就在乾思索著是不是该找迹部帮忙时抬头就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迹部。依旧是华丽张扬的脸,挑动的眉头直视著乾背上的不二,就在青学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迹部已经从乾背上把不二抱了下来,看著陷入痛昏迷的不二,紧抿的唇淡淡的道:“不二出什麽事了?”
所有人都有很多的问题,但是,最後却化成一句话:“去医院。”
看著青学众人担忧的脸色,迹部抱著不二转身就朝自己的车跑去,看著迹部离去的背影,後知後觉的青学众人紧随而上,但是由於迹部的车只能再坐两个人,顾跑在最前的越前与乾自然当先上车。
“小不点,你下车,我要去医院啦。”菊丸想也不想就要拉下越前,但是越前却顺势把门合上,淡淡的说道:“谁叫菊丸前辈跑的慢。”看著并打算不放弃的菊丸,迹部挥动手指,淡淡的吩咐道:“开车。”
丝毫不顾在车外叫嚣的菊丸,红色法拉利呼的一声就消失了。
看著後镜中菊丸跳脚的身影,越前难得心情很好的笑道:“菊丸前辈还真是madamadadane!”转身,抬眼就看见了双手横抱著不二前辈的迹部,越前睁著双好奇的猫眼,他虽然很想知道不二前辈什麽时候与迹部关系这麽好了,但是,越前始终保持著沈默。
乾目不转睛的看著小心调试著不二位置的迹部,挑眉,看样子,迹部与不二的关系真是让人奇怪呢。
迹部把不二的姿势调整好之後这才抬眼看著对面的两个人,淡淡的问道:“不二怎麽会突然昏迷?”不管对面的人怎麽华丽优雅,但是总给人一种无法拒抗的强势。
乾尴尬的扶著眼镜,欲言又止的笑道:“那个,……”他怕说出来之後会被迹部的眼神瞪死,所以,干脆不说,反正到医院之後会有结论的。而且,他做的东西虽然难吃了那麽一点,但是,不会有很大坏处的,最多就是让人昏迷一下而已。
看著欲言又止的四眼乾,终於耐不住性子的迹部转而望著一脸事不关己的越前身上,“小鬼,你应该知道吧。”
小鬼?越前挑眉,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再说,要不是因为担心不二前辈,我也不会坐在你车上,这样想著的越前最後把头转向了车窗外,来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看著并不打算说实话的两个人,迹部负气的甩过头,手无意识的握住了不二微凉的手,这家夥,到底是什麽体质的,夏天体温都这麽低,那冬天怎麽办?蹙眉,审视著就像是睡著了的不二,苍紫的眼目不转睛的看著低垂在自己胸前的栗色脑袋,暗自叹气,真是的,要不是自己丢下部活到处闲逛,然後碰巧逛到青学,那就不会碰见这样的事吧,真的是注定欠他的吗?迹部无奈的撇著嘴角,最後抬眼直视著窗外的夕阳,炙热的让人心情烦闷。
一车五人,司机可以忽略的话,那麽就是後座的四人。一个满不在意的看著车窗外风景的越前,一个双眼闪光不停在写著什麽的乾,一个怀抱著不二双眼直视夕阳的迹部,一个躺在迹部怀里的昏迷不醒的不二,一切无声的让人格外的和谐。迹部没有再追问不二为何会昏迷,乾也没有胆去追问迹部与不二的关系,而越前是无意去知道除了网球之外的其他事物,他只是想看著那个温柔可亲的不二学长快点醒过来,那样没有生气的不二学长,还真是madamadadane。
以最快速度到达医院,经过医生急诊之後的结论是:营养不良外加睡眠不足:所以胃一时无法承受太过刺激的味道导致的暂时性昏迷,而医生检查半天都没有检出那让人昏迷的食物是什麽。最後的治疗之法是,病情没有大碍,只要以後注意饮食还有多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终於舒心的乾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不二,淡淡的说道:“我说呢,不二向来就对我做的东西免疫的,怎麽会突然间就昏倒了。虽说以前也昏倒过一次。”
迹部听著乾的碎念,跨步来到前面前,扬眉,仰著头,苍紫的眼满是危险的笑意,“你是说已经有过前例了?那你还拿不二当实验?”迹部虽然没有乾高,但是,看著迹部那带笑却冷漠的眼时,乾怎麽都觉得自己好像矮了那麽几分。
乾推著眼镜,挑著眉头,惊怔道:“那个,我也不知道不二的身体这麽弱的,以前不二可是从来就没有怕过我的乾汁,不过自从手冢走後,不二就好像不能承受我的乾汁了。难道跟这个有关?”揣测的乾丝毫没有意识到对面迹部的变化,而是直接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习惯性的低喃道:“是呢,上回不二倒下也是发生在手冢走後的事,难道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都饮食不正心神不安吗?难道手冢给不二什麽负担了?要不然,以不二云淡风轻的性格,不可能会虐待自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