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脸人,天子将满脸堆笑的老板引进了屋。
天子背着手作纵横古今论,玉器斋老板还拿个小本在旁边记录,看戏的冷傲憋笑到内伤,没等天子的宏伟论谈完结就冲了出去,玉器斋老板不解,天子言道最近那位公子肚子闹革命,时常这样,不用理会,玉器斋老板同情地送出了几句叹息。
末了,天子嘱咐在下次的半决赛中一定要造出点声势来,可以打个玉器斋赞助的标语,宣传嘛,可以雇几个人轮流在街上打锣敲鼓加举牌什么的,三天,就三天,还怕不路人皆知。到了比赛各家赞助商要来,还要统一着装,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天子还把老板拉到旮旯边,悄悄地问了句:有赌局没?老板忒不诚实,直道没有。在天子不断地眼神威逼之下,老板才道出实情,其实也有赌场老板入伙的说。天子说那你就赌我赢好了,老板觉得天子的主意太不牢靠了。天子说他有办法,老板还是半信半疑的。没办法,做生意的,都得留个心眼不是!
天子说这次办得好,下次就把老板引荐给公主,把老板乐得,就差没叫爷爷了!
出了公主府,老板又回来,他忘了告诉天子他的名字了。
天子黑线呀,他还真不知道老板的名字!
老板姓的好,姓钱,看来是做生意的,连姓氏都这么搭边。
天子刚落座,冷傲又进来了。
“释大爷辛苦了。”
“人为一张口嘛!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看你忙碌的,恐怕心语都给你忙忘了。”
“你胡说什么!”刚才还在嬉笑的天子,转眼见脸色沉了下来。
“不逗你了。我查过了,叶心语的确去过东海国皇子那边,但最近却又失了踪迹。现在,可以说是下落不明。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我怕……”冷傲欲言又止。
“不会的!不会的!”天子安慰着自己,但显然底气不足。
见话锋不对,冷傲赶忙换个话题:“那个黑衣人还有再来吗?”
说到黑衣人,天子就郁闷起来。
“是有来啦!”
“那你过关了?”其实,冷傲不太相信。
“根本没打!”天子垂头丧气的。
“哦——”冷傲又好奇起来。
于是,天子又避重就轻地同冷傲说了起来。
“那你可要小心了。”
“所以拉,从今天起,你每天晚上来陪我练习。”
“不会吧?!”
“不然,我就去找你。”天子恶狠狠地说。
“那算了,还是我来找你吧!”
见天子不说话,冷傲故作轻松地拍着天子的肩膀,安慰着:“好啦,你就专心练功,其他的就交给我好了!”
“冷傲——”你还真是个好人!
“其实,交给你也白搭!”冷傲哈哈笑着。
“冷傲!”收回前言,你依然是个讨厌的死狐狸!
流言蜚语
南白国因为天下第一美男子比赛而热闹起来。国王也说过,参赛人不论贫贱,不论国籍,只要容貌美丽,才气过人,都可参加。于是,其他三国也有不少人觉得有意思,嘎了一脚进来。
“少爷!小三回来了!”
“叫他进来。”
一小厮低身进来。
“可打听清楚?”白衣少年躺在太师椅上,手上端着茶。
小三进来,一旁的人连忙把白衣少年手中的茶盏端开。
“打听清楚了。”
不待白衣少年继续问起,小三道:“本次少爷最强劲的敌手叫释云铭,是白国大公主白颜的人。观地区预赛,此人很有实力,并非一般空有容貌的草包可比。”
“哦!那本王倒要好好看看了。”白衣少年感到趣味了。
忽然坐起身,白衣少年笑起,“我们去会会那个释云铭。”
小三作了个揖,而后,跟随在白衣人的身后。
偷得浮生半日闲,冷傲说要是在呆在府里,他就像那隔夜的馒头,要馊了。天子说此时外出不好,冷傲却感叹天子呆得思想提前早衰了,说什么也要把天子拽出来。从天子的住处到府门,冷傲一路打将过去,因为有天子作靶子,府中的人也不能把他怎样,加之白颜正好不在,冷傲顺利出府了。
不禁锢就不知道自由的快乐,虽然,冷傲平时也可以自由出入,但是自己形单影只实在无聊。
进入茶馆,说书的正口沫横飞着。
天子最是喜欢听故事了,于是,要了一壶茶,坐了下来。
不听还好,听了天子就上心了,原来说书的正说他呢!
说他游历四国见识广博。说他大闹冷国,智闯迷阵。说他放弃良缘,只为成人之美。说他豪情万丈,不让巾帼。说他千娇百媚,倾国倾城。说得天子那个汗颜。
“游历四国?恐怕未必。大闹冷国,赚尽便宜。放弃良缘?哈……成人之美……哈……豪情万丈?没看出来!千娇百媚,还倾国倾城?!你像吗?”冷傲调侃着天子。
这就是谣言呀,经过一个人的口就变了一个样,经过百人的口就面目全非。
“要你管!”天子狠狠瞪了冷傲一眼。
朕,到底是天子!换个地方也这么出名。不知道心语喜不喜欢这样的我呢?天子又想叶心语了。
说书的继续着,有人提出质疑了。
“听说那个释云铭不是我国的人呢!”
“那他要是在比赛中击败了其他的敌手,那我国的颜面何存?!”
“就是呀!”
“你这么大肆渲染他的强劲,岂不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此言一出,好多人在沉思,而后,有不少人点了点头,觉得此言甚有道理。
“目光短浅。”冷傲及其低沉地冷哼了一声。
但这话终究还是被有心人听见了。
“兄台说我目光短浅是何意?”那人很不服气。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人仍旧不解。
“当今皇上缘何同意他国男子参加比赛,是因为这是一项盛举。不分国籍,不分界限。给他人了解白国的机会,给他国人民了解白国优秀的地方。这样可以促进国民之间的交往,亦可达到友好彼邻的目的。他国的人怎样,释云铭现如今代表的是白国,那么他就是白国的人。一项比赛不应拘泥于人,而应体会他的深远影响。白国赢,普天庆。他国赢,我相信白国的皇帝陛下一定也会昭告天下大肆庆祝。你这样一说,很容易让人曲解皇帝的初衷,让人感到遗憾呀!”冷傲平静地说着。
那人不说话了。众人也都不说话了。
而后,有一刻钟吧!那人向冷傲作了个揖。
“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作为白国人,我实感羞愧。”
“但若白国臣民都若公子这般,通晓大义,白国亦无羞愧可言呀!”冷傲给了那人一个台阶。
那人见冷傲通情达理,顿时好感渐生。于是,他吩咐老板,冷傲的茶水钱他付了。冷傲道了声谢,却不推辞。
那人想结识冷傲,却在看见天子的时候顿住了,因为,他觉得天子实在眼熟呀!
冥思苦想了半天,那人终于想到了什么。
“释云铭!”那人大叫起。
什么——
众人惊起。
冷傲知道大事不妙了,拉起天子开奔。
天子很不高兴地来了句:“都是你惹得祸。”
冷傲在心里却不这么想。有事发生这才好玩嘛!平淡的人生实在无聊呀!
两人突然开奔,群众本能地追了上去,边追还边高喊着。
其实,起哄就是这么回事。好多人见别人跑起来,自己也跑起来,所以,这个追人的队伍不断壮大了。
正在市集上的白衣少年正在看着玉佩,忽然小厮小三扯了扯他的衣角。
“公子,您听到什么声音了没?”
白衣少年经小三这么一提醒,还真听到声音,而且,感觉声音越来越大。
近了,再近了。
但听一声——
“释云铭——”
白衣少年放下手中的玉佩加入追人的行列。
白衣公子
受群众追捧,被当作偶像自然是好的,但若好过了头,也是相当累人的,这不,天子连轻功都使上了,没想到却没挣脱追逐。天子开始茫然了,到底是自己的武功不济?还是群众的力量太过强大呢?令人纠结的问题呀!
“往这边——”
但听有人叫,天子想也没多想地就冲了过去。等到停歇的时候,才发现,他居然不认识这个地方。
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年,天子很礼貌地来了句:“在下释云铭,请问公子贵姓?”
“在下秋白。”
“公子很面善哦!”其实是面熟来者!
“没什么,大众脸而已。”
“你这也叫大众脸,估计天下美男就要绝迹了。”当然不会真的绝迹,还有我和心语呢!
“释公子缪赞了。”
“虽然有点难为情,但在下还是不得不开口。敢问秋白公子,这是哪里?”
“噢!这是在下的临时住处。”
“那再多问一句,向公主府,是出门向右还是向左?”别怪天子,这不是光顾着跑,没在意其它的了嘛!
“释公子何必这么匆忙,过者皆是客,不如在我这做一会儿。”
“那个……”我们不太熟!天子始终没好意思说出口。
秋白默认天子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朝着小三吩咐着。而后,引领着天子去往花园。
这家伙怎么这么自作主张,和某人很像!天子越发肯定了自己心中的设想。
两人刚坐下,秋白就开口直奔主题。
“省决选,释公子实在逼得,我亦是。”
“其实,我觉得那就是一比赛,用不着那么认真。”天子说的可是心里话。
“释公子的这种态度就让人不作为了。”
啊——
有那么严重?!天子真的很不解。
“你那是自愿的,我那是非自愿的,我们情况不同。我不靠比赛发迹,所以,就不那么认真,你明白的!”说着,天子还挤了挤眼睛。
秋白实在没想到天子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说不上来,应该用有趣,或者说可爱来形容吧!所以说传言不可尽信,还是眼见为实的好。于是,与天子之间也就不多拘束了。
天子见没有太多的隔阂,也就大大咧咧起来。
“其实,你真的很像一个人,老实说,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
“那是怎样的人,好人还是坏人?善良的人还是奸猾的人?总之,一定不会是个丑八怪!”秋白笑着说。
“那倒是!”
说着,二人同时笑起来。
“据闻每省只取前五名,释兄可有信心?”
“我有没有信心倒不重要,倒是秋白公子你,信心十足,想必是志在必得!”
“那是当然,我家公子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
“这么说,我们是对手啰!”
“释兄不是不把比赛当回事嘛!”秋白瞥眼向天子。
“这个,我很想解释,但事情本身发展到此,又很难解释。也就是……很难言明!比赛还是要参加的。”天子真的很难说明,其实,参加比赛本来就是件意外的事。
“听闻释兄身边有人高手,曾败天下第一人,好像叫叶心语吧?!”
闻听叶心语之名,就像有人拿了根针扎了天子一下。
“是。”
“可否引荐?”
喂!我跟你似乎不太熟吧!天子不爽了。家里的美人哪希望拿出来让大家欣赏呀!况且,到现在,他自己还弄不清楚美人究竟在哪里呢!
“这个,我回去征求下心语的意见再说哦!”究竟什么时候征求,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也好!”秋白转念一想。
“对了,说了这么久,还烦请公子告知,公主府大门朝左还是朝右呢?”
他怎么死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呀!秋白难得地皱起了眉头。
见自家公子皱眉了,小三不顺气了,指责其天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家公子好意留你,你却诸多推搪。多坐一下又怎么样,要不是我家公子,你能有幸进府?”小三把头昂得老高。
“哎呀!你当我稀罕,不用送了,我走了。”天子说着就抬起脚步。
秋白忙让小三住嘴,而后移至天子的身前,解释。
“下人无撞,望释兄海涵。”
“还是公子有家教,有涵养。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再坐下。”说着,天子屁股落坐。
秋白安抚了天子,给了小三一个眼色,小三退下了。秋白为天子斟了茶,二人继续聊起。
冷傲是谁
投缘,所以忘记了时间。待到天子回去的时候,已天黑了。
天子这厢玩得不亦乐乎,那边众人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看见天子完好,冷傲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忍不住地说了句:“以后,还是少出门的好。”
白颜若不是看在比赛在即,铁定打断天子的腿。
推开自己的门,天子发现屋里有人在等他。
转身,天子想开溜,可惜,迟了。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不应该贪玩的,我以后不敢了……”天子主动认错。
“哟!看不出你也有低头的时候!”
天子听到声音,才知道不妥。
“是你!”转过身,天子发现自己误会大了。
“可不就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呢?”莫闲虚眯着眼睛,反问天子。
“要你管!”天子才不会老实会大他的问题呢!
“是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吧!”
“要你管!”天子才不会上他的当呢!
“我是追叶心语到此的。说来也巧,叶心语今天也着了身黑衣,还蒙着面。”莫闲平淡地叙述着,完全没有好奇的意思。
闻言,天子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黑衣人的个性实在与叶心语差太多了。难道说,叶心语还有他自己的另一面?天子又琢磨上了。
莫闲见天子自顾自地想着什么,完全当自己不存在,又好笑起来。
这个释云铭,和冷白有点像!莫闲这么觉得。
“喂!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留在这里等你的原因吗?”莫闲提醒着天子旁边还有个人。
“不想知道。”天子立马回答。
“为什么?”莫闲实在意外,不是意外这个答案,而是意外天子居然回答地这么干脆、直接、迅速。
“因为你绝对没安好心。”这理由都不用脑子思考就可以知道了。
呵呵——
莫闲抑制不住地笑起来。
这个家伙还真是诚实的可爱!
“你说的对,我绝对不安好心。那么——”
话未完,莫闲出手了。
天子早有防备,躲下了第一波的攻击。再交手,势均力敌。
“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果然不假。”莫闲不再小觑天子。
“啰嗦!”天子不愿搭理他。
知天子能为以大大提高,但莫闲仍有胜他的把握,所以,他并不着急。
莫闲只守不攻,就是要看出天子的路数。天子却是一鼓作气,要将这个讨人厌的狐狸清理走。于是,天子越攻越急。
“啧啧,心急可不是好事呀!”
“废话少说。”
天子到底是少年心性,好胜好强之气,仍是不能自掩。
再交手,莫闲用上了七分的气力。
好一个背后的师父!你到底要隐藏什么?还能隐藏多久呢!若是我用力伤害了他,你会怎样?我真的好期待呀!
冷冷一笑,莫闲十成气运起,打算偷袭天子的弱门。
“哎呀!只有二人交战岂不是太无趣了,加上我如何?”
天外音响,一人悬步而来。
“冷傲!不要你帮忙。”
“我没有说帮忙,只是见你们斗的正起,决定加入而已。”
“不需要你的加入。”
“哎呀,这可由不得你啰!脚在我身上,剑在我手中,我就是要加入,你奈我何?”冷傲一副气死你的无赖表情。
“不打了!”天子出声的同时撤回了剑。
莫闲也早在冷傲出现的时候放弃了继续纠缠的决定。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冷傲。”
“冷傲又是谁?”
“冷傲不就是我嘛!还能有谁?”
“冷凛傲然,好名字。我看公子气宇不凡,必不是俗人。”
“哎呀,这位公子此言差矣,在下并没有入庙宇进道观的打算。”
……
两人你来我往,完全把天子搁在了一边。
“无聊!”天子白了二人一眼,转身回屋去了。
“既然释公子没有这个心情了,我也不好继续叨扰,如此,告辞了!请!”话落,人已飞出丈外。
真是的,我还没说请呢!冷傲望着莫闲消失的方向在心里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