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请问。”朽木白哉冰冷的声音平稳的语调,不客气的插了进来,“浮竹大人的府邸怎么走。”
日番谷看着白哉,问:“请问,你是……”
“朽木白哉。”白哉回答,“我是受邀来参加浮竹家的婚礼的。”
日番谷露出困惑的神情,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回答:“朽木大人,您怎么那么早就到了?”
“早?”白哉想了想,请柬上日期是两天后。
“离婚期还有半个月啊。”日番谷话一出口,即刻看到白哉的脸冻成了冰块。“……啊,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呃,蓝染大人也在……”
白哉只是点了点头。难怪四枫院夜一只是送信过来。那么说,请柬上的日期也是那个女人动了手脚。目的就是赶他出门,好无法无天。
“市丸银。”日番谷恶狠狠的瞪着他,“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让你带回来的那两个麻烦消失,否则……”
“啊啦,小狮郎好凶哦。人家会怕的。”银完全耍赖撒娇的姿态。
一护的脸抽动了一下。阿散井则毫不夸张的打了个哆嗦。好冷。
故意忽略市丸银,日番谷走下台阶:“朽木大人请随我来。”
“那么,有劳。”朽木白哉跟了上去。
一高一矮两个人渐渐远去。
“少——爷——”
刚在门前露了脸,日番谷就被一只大猫揽进怀里。
“乱菊!你干什么!”
“少爷,我听说了哦。”乱菊笑得不怀好意。
“听、听说……什么?”日番谷确认,他绝对不是心虚。
“有人向您求婚啊。”满意的看到日番谷的脸由白转红,乱菊继续说,“雏森小姐告诉我的时候,我真的好激动啊。想着真是应该去拜谢我们伟大的神明……”
“乱菊!你什么意思!”血气上涌。
“感谢神明的庇佑啊!”乱菊一副理所应当的架势,“少爷啊,不是我说您,看看您自己。脾气糟糕不说,还特别别扭,一点都不诚实!虽然这张脸长得还不错,可是……”
“可是什么!”看到乱菊别有所指的上下打量自己,日番谷再也忍不住了,“你这个家伙!难道又要说我高度差强人意!”
“那可是少爷您自己说的哦,我没说啊。”乱菊笑得花枝乱窜,“我可是很担心少爷您没人要啊。幸好,终于有一个不怕死的家伙赶上门了。少爷您说,是不是该谢神了?”
不等日番谷说话,乱菊又叽叽喳喳说开了:“我就想啊,那个叫市丸银的家伙一定是瞎了眼,才会抓着少爷您不放啊。我真是替他感到悲哀啊。他是不是还没有机会看到少爷您隐藏在漂亮皮囊下的恶劣面?这样可不行哦,少爷。一旦他发现,可会马上跑开的哦。”
“松本乱菊!你给我适可而止!”日番谷青筋爆起。
“少爷,难道我说的不对?”乱菊很委屈的问。
“你——”
“啊,什么事情那么热闹啊?”蓝染悠闲的走了出来,“可否说给我听听?”
“不必了!”日番谷没好气的回答。已经免费提供蓝染两次娱乐了,不需要第三次了。
蓝染突然怔了怔,惊讶的看着日番谷身后:“朽木……白哉?”
“蓝染大人。”白哉客客气气的说。
啊,日番谷有些懊恼,他怎么把客人给忘记了。而且还让乱菊这个只会喝酒的女人在客人面前毁了自己全部形象。
“白哉大人怎么来了?”蓝染把白哉迎进门,雏森连忙让人上茶。
“四枫院大人委派我来参加蓝染大人的婚礼。”白哉和蓝染一起坐下。
“婚礼?啊,多谢……”蓝染想了想,“白哉大人,就算如此,以您的脾气,怎么那么早……”意外的看到了白哉脸上浮现青黑色。
蓝染忍不住笑出声来:“该不会是,白哉大人也被夜一那个女人骗出门来的吧?”
白哉的眉毛略微向中央挤了挤。
“那么说,我们尊敬的四枫院大人一个人留守都城?”蓝染有些头痛的想。回去又得收拾烂摊子了。都不敢想象,那个女人现在正把都城变成什么模样。“总之,来了就先住下,婚礼结束后一起回去吧。”
白哉没说话。也只能如此了。
“少爷,您的爱人没来么?”乱菊话意出口,刚刚在沙发上坐下的日番谷立刻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少爷?”乱菊喊。
“回去了。”扔下这句话,日番谷落荒而逃。
“冬狮郎怎么走了?”浮竹刚下楼,看见儿子匆匆离去的背影,疑惑的问。
雏森吃吃笑个不停。乱菊则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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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大人,欢迎您的到来。”卯之花没料到这个姗姗来迟的继任者,竟然会选择在夜晚来到,就像是出没于黑夜的血族一般。
涅萤利没有理睬卯之花,只是皱着眉头打量着办公室,然后扭头问自己的女儿:“音无,这里的空气真是差劲啊,充满了血腥味……”
“是的,父亲。”涅音无如木偶般,面无表情的回答。
涅萤利的表情因为女儿的回答有所缓和,然后转向前方,立即又皱起眉头:“我说,你们给我记好了,以后我的座位侧后方都要安排一把椅子,我女儿要坐,明白吗?”
“是!”秘书匆匆搬来一把椅子,然后手忙脚乱的掏出记事本做记录。
涅萤利带着女儿坐下,很不高兴的责问:“真是没教养!茶呢?”
另一位秘书匆匆端着茶上来。“请……”
“味道真臭!”涅萤利不管愣在当场的秘书,转向自己的女儿,“音无,去把我们带来的茶拿来。你一定口渴了。”
“是的,父亲。”涅音无站起身,走了出去。
卯之花有些呆然的看着这对父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卯之花小姐。”涅萤利仿佛刚看到卯之花的存在,“你这里,还真是寒碜啊。”
“这里自然是比不上教廷。”卯之花神色自若的回答。
“那么,这些东西,你都收拾好了?”涅萤利翻动桌子上的文件。
“私人的东西早就全部拿走了。剩下的全部属于教会。涅大人如果认为有必要,可以让人检查我收拾的物品,看看有没有带走原属于教会的东西。”卯之花淡淡的回答。
涅萤利咯咯笑着:“不必了,卯之花小姐。就算你带走了什么,怕是也没什么机会用了。毕竟,和血族共事——会让那些大人们为难哪。”
“那么,我是该返回教廷了。”卯之花一刻都不想和这种人多待。
“教廷还真是信任你啊,居然没派人来押解……”
卯之花的背影僵了僵,依旧挺直了脊背走了出去。
涅萤利冷哼一声,翻出了本地猎人的资料。涅音无端着两杯呈蓝色的液体进来,放在桌子上,随即坐回专属座椅。
“音无,你也喝,味道很好哦。”涅萤利把其中一杯递给女儿。
“是的,父亲。”涅音无接过茶杯,木然的喝了一口。
涅萤利看着手中的资料,忽然发出一阵冷笑:“果真是有趣的小姐啊,居然使用血族猎人……音无,你说是不是?”
“是的,父亲。”平板无起伏的回答。
“音无,现在还有些时间,我们去看看那位有趣的猎人怎么样?”涅萤利缓缓起身。
“是的,父亲。”涅音无随即起身,一步不落的跟上。
4×4的平方,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衣柜。
日番谷站在门口,仔仔细细的看了3分钟,然后发表自己的评论:“好小……”
“小狮郎,你以为所有人都住城堡啊。”市丸银正奋力的把衣服扔进包包,“我都说了,只是回来拿衣服啊,你不用跟来的。”
市丸银送走两个大麻烦之后,想想觉得应该搬过来住。原先住的地方教会知道,负责人换成涅萤利之后太危险。于是急匆匆出门想回来搬行李退房间。结果被日番谷在门口堵个正着。日番谷非要一起来。银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他一起出门。
“我想看看,所谓平民的住所是什么模样的。”这不能说他无知。他出生后一直在浮竹的照顾之下,住的都是城堡,几乎没见过其他建筑。
“哎?难道小狮郎不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才跟过来的吗?”市丸银扔下衣服,跑过来抱着日番谷,“我好伤心哦……”
“担心你!你做梦!”日番谷一时不察就被银抱个满怀,挣都挣不脱。“谁碰上了你,才要倒霉呢!”
“为什么啊?”银故作无知装。
“你不把人弄个半死是不会甘休的。我觉得他们应该担心自己的安危才对。”敢上门找银麻烦的估计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好了,快放手,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抱到我们都变成白骨。”银嘻嘻一笑,转个身,刚好把日番谷拉进屋子,抬腿后踢,关上房门。二人世界就此形成。
“笨蛋!谁要和你一起变成白骨!”日番谷听到关门声,疑惑的问,“不是要收拾东西走吗?为什么关门?”
银贼笑:“我不想让他们看见小狮郎你嘛。”
“大半夜的谁会出来?”日番谷丝毫没有察觉市丸银的预谋,“快收拾你的衣服!”
银低头,轻啄日番谷小巧的耳垂。
“市丸银!”怀里的小狮子瞬间僵硬,整个耳朵即刻绯红,“你干吗!”
“啊啦,亲一下嘛。小狮郎你是我的爱人啊。我们之间……”银坏笑数声,“只有我坦诚是不是不太好啊?你说呢,小狮郎?”
“不、不许亲!”唯一能够想到的词语。
“不许?”银低笑,“为什么不许啊……”小狮子果然单纯的像个孩子啊。
“不许就是不许!快放手!”日番谷已经后悔跟出来了。
“可是……我忍不住了哦……”顺着粉嫩的颈项一路下滑,引来日番谷一阵战栗。不过银忘记了,怀里的再小也是狮子啊。
随即腹部遭到手肘一记重击。银哼了一声,不得不放开手。日番谷随即跳到房间另一边,气极败坏的看着市丸银。
“小狮郎……”银抱着肚子呻吟,“下手好重啊……”
“你活该!”脸红到脖子根。
“我还有伤啊……”银苦笑,“好像……”
日番谷怔了怔,想起银的确腹部受了伤,担忧的神色展露无遗。快步跑过去,在银面前蹲下,伸手去扶他。“要不要紧?谁叫你……”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脸上不知是担忧还是娇羞。
“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一件事……”银趁机靠在日番谷身上。
“嗯?什么事?”日番谷扶着银到床边坐下。
“那就是,小狮郎你只被我一个人亲过。”所以反应才那么激烈啊。刚在床上坐定,马上不安分的把日番谷搂进怀里,不管他怎么挣扎,就是不放手。
“谁、谁说的!你的伤……”日番谷还小心翼翼的不敢动作太大,深怕又碰到伤口。
“小傻瓜哟,怎么忘记了,我们血族的自愈力是人类的几倍啊。那点小伤,连疤痕都快看不见了。”市丸银嘻嘻笑着。小狮子还真是好骗啊。
“市丸银!你骗我!”
“是你先打我的,而且下手还那么重。”市丸银狡辩。
“那是你、你……”张了张嘴,又结巴了,“……是你……先……亲、亲我的……”
“小狮郎不喜欢我亲你啊。”市丸银一脸失望,“我还以为小狮郎你稍微有点喜欢我呢。没想到……小狮郎,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日番谷看着市丸银难得展露的认真的神情,忘记了要挣脱市丸银的怀抱,犹豫了半晌,才低着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啊?”市丸银凑到跟前。
“没、没有讨厌你啦!”面红耳赤的回答。
“那有没有喜欢啊?”银窃笑。嗯,反应还在估计范围之内。青涩的果子得慢慢养熟才能吃啊。
“不知道!”决然的回答。
银有些无奈。真是不听话的小孩。不过嘛,不听话的小孩就要好好的教育。
“市丸——唔——”
银堵住正欲抗争的话语,强迫一切消音。然后看到了因为过于惊愕而睁大的祖母绿的眼睛。实际上这算不上是一个吻,只是唇与唇的触碰。但是对于还从没有这样经历的日番谷而言,足以让他血气上涌。
“要叫银哦……”银轻笑。
“想都别想!”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对于市丸银的话本能的给予拒绝。
“啊啦,那就没办法喽。”这一次由简单的触碰,转为或轻或重的吸允,进而贪婪的突入,舌与舌的纠缠。看到小家伙因为忘记呼吸而涨红了脸,银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叫银。”完全的威胁。
日番谷抓住银的衣服,大口大口吸入新鲜空气,忿忿的瞪了那个家伙一眼。
“不叫么?”银眯起眼睛。
“……银。”与这个称呼相比,市丸银本人才是最大的威胁。日番谷深刻认识到这一点后,乖乖低头,改了称呼。
“乖哦,小狮郎。”银笑得很得意,“那么,奖励……”
在银的话出口以前,终于有了危机意识的日番谷慌忙伸出小手,堵住市丸银的嘴:“不、不用了!你再不收拾,天就亮了。”
“啊啦,那就没办法了。”看小狮子紧张成那个模样,银笑了笑,放开了他。算啦,不能一步登天啊。今天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
日番谷慌忙跑开,松了一口气。
难道是他的错觉吗?市丸银靠在窗前,凝视渐渐发白的东方。回来的路上,总觉得被人盯着。可回头看看,却又没有人。若不是担心小狮子,以银的性格,一定要回去查个清楚。
银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以前只有在那个所谓的研究所里,银才有被时时刻刻盯着看的感觉……等一下,研究所?涅萤利?难道真的是他来了?
可是,为什么要监视他?
银知道涅萤利不喜欢血族,甚至憎恨仇视这个种族。可悲的是他的女儿却成为了血族。这个事实几乎逼疯了涅萤利,也让他更加癫狂。银也曾听说,涅萤利一直想把女儿变回成人类,以他自己的科研手段。
可是,那毕竟是不现实的。至少,银就没听说过,那个血族不再吸血……呃?吸血?
银的脸瞬间凝固。
“银?”日番谷走出来,就看见市丸银铁青着脸望着窗外发呆,一贯的笑容突然消失,着实让他很不习惯。
“银!”日番谷走到市丸银面前,伸手拉拉他的衣服。
“啊,小狮郎。”银回过神来,脸色立刻柔和下来,“怎么头发不擦干就跑出来了?”一边埋怨,一边抓过毛巾,擦拭那头还在滴水的银发。
日番谷乖乖的让他帮忙擦干头发。
“刚才在想什么呢?”
“在想怎么才能让小狮子你开口说你喜欢我啊。”银笑眯眯的回答。
日番谷突然就伸手打掉银的手,很不高兴的看着银:“不要以为我是小孩子就好骗!”(哦,终于承认自己是小孩子了?啊,那个刀就不用拔出来了……)
“小狮郎?”银有些惊讶。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日番谷气鼓鼓的坐到床上,拉过被子,遮住脑袋。
银看了看被打到的手,已经开始泛红。看来小狮子是认真的,不然不会下手那么重。讨厌被人骗吗?真是小孩子才会说的话啊。
叹口气,银爬上床,拉拉被子:“小狮郎?”
小家伙不理睬他。
“对不起,我刚才是说谎了。可是,我只是不想让小狮郎你担心啊。”银终于把被子拉了下来,看到那张负气的小脸。
“不许对我说谎!”
“好。”银点头。
“也不许对我隐瞒!”丝毫没察觉自己的霸道,日番谷继续提出要求。
“好。”银已经笑裂了嘴。小狮子的反应还真是直接简单啊。小脑袋里想什么嘴巴就说出来,自家的心思完完全全曝露,小狮子还不自知。
“那你说,刚才在想什么!”日番谷顿了顿,显得有些不安,“你刚才……脸色很难看……”
“啊啦,小狮郎,你担心我吗?”银有几分讶然。
“才没有!只是你那张脸,突然不笑了,怪怪的……”原本还声音响亮,到后来就支支吾吾,。被银的笑容逼急了,恶狠狠的说。“是啊,我担心,不可以啊!”
“小狮郎你担心我,我高兴啊。”得寸进尺的把小家伙搂进怀里,“不过呢,我的担心还只是个想法哦,没有得到证实。这样好不好,我会去查证,确定了,第一个告诉小狮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