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被人强掳来这殷月皇朝,远离父母亲人这叫好?嫁给灭族的仇人这叫好?不能生养便收了你这她人之子扶养这叫好?这么多年在这世上再无亲人这叫好??!”
皇太后越说越激动,到后声泪具下。
“……母后,虽然你被强掳来嫁于父王,虽然父王灭了你的族人,可他老人家不也尽力在补偿你了。”
“补偿?”皇太后轻笑着。
“不是吗?父皇将我亲生母妃杀了,就为了把我过继于你,立你为后,这些您不知道吗?!”
“什……什么……”皇太后似真的不知道,被轩辕烈的话吓得倒退数步,跌坐在床上。
“哦?母后您不知道?皇儿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十八年前,冬日初雪那天,我在皇子冬赛中获胜,我的母妃为了庆祝,那天穿上了她最喜欢的粉色盛装,父皇难得的来了‘胜圆殿’…母妃那日很高兴,满脸笑容的恭迎父皇,可她到死都没想过,父皇那天是亲自带了毒酒送去,要将她毒死。”皇帝轩辕烈在说的时候非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轩辕…昊?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呵呵!儿臣听父皇说来着,说您一直因族人被杀,又无法生育而苦恼,父皇想立我为太子,却又怕我当了太子会被母妃和大臣们唆使对你不利,为了保您在他百年之后仍能安稳活着,他才这样做。”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我………我……”许是受了惊吓,年事已高的太后,反反复复的说着这几个字,就是不敢相信,那个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会为她做这做事儿。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太后突然间不敢去确定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是不是对的,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是不是对的,如果支持她活过这些人的意志是错的,那么……她这些年为了什么而活?!
“啊!你不信啊?哈哈哈………哈哈!儿臣这么多年也很难信耶……直到独孤烈焰的爹死的时候,把父皇的亲笔信给了儿臣,儿臣才不得不信这些啊……你恨独孤族的原因,不正是因为他们奉了父皇的令去灭了你族人嘛?!哈哈……哈……”轩辕烈将压在心底近二十年的心事,统统说了出来,情绪过份激动之下,竟失了帝王的常态,边哭边笑,歇斯底里的看着眼前的皇太后。
“儿臣会一直……一直好生的孝顺您,不会治您的罪,更不会让你缺衣少食…朕要让你看着我朝辉煌繁盛,我要让您慢慢儿想……父皇的爱。”说完此话轩辕烈刹那间恢复了原有的帝王之态,高声呼唤。
“来人!将皇太后送到借台山法普安!”
一声令下,外边冲进来四个侍卫,将还在糊言乱语的皇太后拖了下去,留给帐内轩辕烈一片寂静。
“轩辕?”突然在皇上的背后有一人出声,从后环住他的身子,安慰似的紧紧抱着。
“无名!”轩辕烈猛的转身将身后的人抱得更紧,紧到无名觉得发痛,却不愿打断。
大帐外独孤青焱紧追独孤烈焰而去,却因自身的武功于大哥相差甚多,不直追不上不说,两人的距离还越来越远,独孤青焱心里着急,却无他法只能努力跟上。
他已经在独孤烈焰的后身后紧跟着飞奔了几十里路程,大哥的脚程越来越快,已经飞入这片林子约有半个时辰,跟在大哥身后,独孤青焱看到凡是前方大哥所过之处,树枝必断,满天飘叶,约又跟了些许时候,独孤青焱发现自己跟丢了人。
“不好!”
暗叫一声,独孤青焱便飞身上树,由远及近一片片的搜索,生怕大哥现在的状态会自残。
突然林中一处传来暴击之声,独孤青焱飞奔而去,远远的便看到,林间一处已经被人为的削成半圆,而他的大哥正倒在那边上。
走近独孤烈焰,独孤青焱伸手探去,发现倒在地上的大哥只是晕了过去,这才安了些心,将人扶起,往回走。
“唉……想不到,大哥的感情会如此激烈!不知这今后的日子……”真的真的不知,失去宁子然的大哥,今后的日子会是怎生样子。
浮生梦相思
独孤烈焰在独孤青焱的搀扶下回到帐内,第二天一早,独孤青焱带着仍未醒来的独孤烈焰缓缓离开了狩猎场,回到了将军夜。
独孤烈焰醒过来是三天后的事儿了,只是醒过来的独孤烈焰养成了一种奇怪的习惯,白日里还算正常的应对人与事,一到夜里便自言自语将自己关在房里,独孤青焱知这是宁子然的离去对大哥的打击太大,造成其一时的神志不清,于是他开始四处收集奇花异草来治疗独孤烈焰,只是独孤烈焰这病好似生了根,怎样治疗都不见什么成效。
日子便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独孤青焱也时常想,宁子然到底去了哪里?他又会不会再回来…说不定他要是回来了对大哥的病有帮助,于是他便开始了漫长的寻人过程…
话说那天夜里,宁子然被一个黑衣之人劫去……
黑衣人正是当初将宁子然扔到古代之人,只见他在无边的黑暗中,抬着宁子然默默的走着,这里是一个异空间,鲜有人迹,要不是不得以,他也不会来这里,因为这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这黑暗的时空,被他们称作‘荒’,是自远古便留下的空间,小心易易的黑衣人带着宁子然走向他来的方向,一个细小的空间裂口。
守在裂口外的是一个白色的身影,一见黑衣人走了过来,便急忙上前接下宁子然,早就厌恶到不行的黑衣男了毫不客气的将宁子然扔给了来人。
“谢谢你,太好了你真的把他带回来了。”白色的身影在一团微弱的光包围中,那是一个不太高的男子,细细的四肢,嫩嫩的皮肤,金色的微卷发,黑耀一样的双瞳。
“别太高兴了。”男子一边拍打着身上的衣服,一边皱眉提醒着眼前的小笨蛋。
那纤细男子一听,低头一看宁子然的状态,不由得着急的哭了出来。
“莫……莫莫!他这是怎么啦?怎么……一副快死了的样子啊。”
被称为莫莫的黑衣男子,一听这笨蛋又这样叫他,眉皱得更紧,而且身体明显的在颤动。
“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许再叫我这名字,叫我楚莫,你脑子进水了?告诉你不下一百年,你猪啊……死斐遥”
明显的男子对莫莫这外名字相当的讨厌,口气更是恶劣。
“呜呜………”被凶得斐遥,只管哭,两只眼睛眨啊眨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楚莫吼了两句就懒得再吼下去了。
“让开!你抱着他也救不了他。”
“不要啊!莫莫求求你再帮帮我,我主上说……要是他死了,将把我变成猪……以后十辈子都要变成猪……呜呜!!那样就见不到你了…………”
楚莫听着眼前的笨家伙哭个完没,心烦得想打人,可眼前一个不能打,一个舍不得,憋着气观察宁子然的状况。
“主上说…我都快六百岁了,却连…呜呜…找个人还弄错,猪都比我强……呜呜……”
斐遥在一旁什么都帮不上忙,却还哭个没完没了。
“你主上真是没说错,猪!”
“呜呜!!你也这样说我……”
“闭嘴!你吵得我心烦,你要不想让他死就安静点。”
斐遥吸吸鼻子,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瞪着两只红眼睛,悄悄的看。
“他还有救没?”
“不能救,他现在毒已经攻心,身体又受伤,想救必须用魔力,但是那样就是我们介入了他的命运,不知道要引出什么事端来,这和上次你错杀了他不一样。”
“那…那怎么办?”斐遥小声的问。
“先送医院,看现代的人类医术能不能起点作用。”
楚莫抱起宁子然,虽然他还是很讨厌的样子,抬手打开空间想传到医院,正在此时空气中突然变得不安份,压务刹那间猛的增强,斐遥被这突然的气氛压得趴在了地上,像鱼一样呼哧呼哧的,虽然楚莫要比他好上不少,但抱着个人站着,着实的难受。
“放下他。”
随着声音的出现,空气中伴随着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黑影,黑影渐渐的清晰起来,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高大男子,满头的黑发像有生命一般,四散飞扬,紫色的幻瞳一闪一闪,白色的额头上浮现着红色的印记,男子如石雕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寒冷的气息四下里流窜。
“我王!”楚莫一见来人,双膝下跪,恭敬成分。
那被称作王的男人,对楚莫和斐遥祝若无睹,反而走到宁子然的旁边,手指在宁子然的额头轻轻一点,一道闪光便注入了宁子然的脑子里。
一旁的楚莫不敢问王这是在做什么,到是地上趴着的斐遥不知死活的问。
“啊!你在做什么……不要动他啊。”
楚莫一脚踢过去,成功的让斐遥闭上嘴,这才恭敬的低着头。
“他就是人们常说的,和你走得很近的那个神族人?”
楚莫一听这话,全身瞬间僵直,却不敢轻易回话,生怕回错了哪句,自己和斐遥的命就全没了。
“不错!以后和他走得近些。”
“………”楚莫也不敢回答,只是低了低头。
“将人送到医院。”
男人话刚落,刹那间就消失在他们的眼前,刚才的一切都好像是假的一样,可楚莫知道,主上的话绝不像表面那样简单,他一直小心易易的和斐遥接触着,没想到主上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虽然不知道主上打得什么主意,可是……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笨家伙,苦苦的笑。
不论怎样,还是先按王的吩咐去送人到医院好了,至于其它的事,他得想想对策了。
“莫莫,莫莫你家主上刚才对他做什么啦?”斐遥不知死活的摇着楚莫的手问。
“放开!”对于斐遥的白痴状,楚莫烦得慌,抱起宁子然理都没理他。
“莫莫……”斐遥一路跟在他后身,不时的叫上两声,就这样两人带着宁子然终于到了医院。
“楚医生!”迎面看到楚莫和斐遥的护士,惊讶万分的看着来人。
“紧诊,立刻准备手术室,麻醉师,通知相关人员。”楚莫俐落的交待下去后,找个了张空出来的床,将宁子然放了上去,唤来几个人手,将宁子然推进电梯,直往十二楼的手术室走。
这期间斐遥想要跟着,楚莫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让他在楼下等。
“楚医生,这病人……好像……”
“深度重毒,身上有伤,一会儿手术的时候大家精心点。”
“好的,楚医生。”
从旁的人也看得出来楚医生的紧张和重视,难免的心里也紧张起来,手术的过程很慢长,整整十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楚莫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清理宁子然身体内的毒素,最要紧的是,那毒竟然让宁子然的内脏,尤其是肠子粘在了一起,手术中最麻烦的一道就是清肠,这十几个小时下来,一般人员早就显了疲累状,只有楚莫仍然能保持着精神的状态去应对一切,因为他知道,救不活宁子然,王绝不会挠过他,虽然感觉得到王刚才对这人下了什么咒,但以他的能力又不知晓到底是什么样的咒,只好尽力去救人。的
十个多小时里,不知是谁认出了宁子然,于是通知了他的家人前来。
手术室外,再次是一家五口痛苦的等待,一年前,他们就是在这里等待着,一年后,他们仍然在这里毫无用处的等待着。
“哥哥!”最小的宁子晴拉了拉大哥宁宇海的衣袖。
“子睛。”宁宇海一年里身高更拉长了不少,脸上的稳重跃然而见,轻轻的拍着小弟的手。
一旁宁如风就站在手术室门前,他们的父亲拥着哭泣不停的母亲,小声的安慰着。
“别担心,这次子然一定会没事的。”
“我……我知道,我……当年子然手术后我们接回家,他突然不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好怕,好怕这不是子然,我们寻了他一年了………”
“没事,这次一定不会错的。”
“爸!妈!手术完了!”
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前的宁如风,突然的声音,令宁家人全部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伸直了脖子望向手术室的门口。
楚莫穿着溅满血的衣服,扯下手上的皮手套,抬头看着这一家五口人。
“楚医生。”
“嗯,又见面了宁先生。”
“楚医生……里边的…”
“嗯,宁子然的手术挺顺利,你们不用担心,先让他在医院里休息一个月,看情况,如果身体恢复得好,一个月后可以回家休养。”
一听楚莫的话,宁家人全都露出心喜的神色。
果然紧随楚莫后推出来的人,正是一脸惨白的宁子然,他的身上插着几跟管,更重要的是他活着,这对失去宁子然一年的宁家来说,是这一年里最好的一天。
看着宁家人紧跟着宁子然的病床而去,楚莫的眼神中却露出了深深的思绪。
恋着多喜欢(相思已成灾)
宁子然的清醒是在手术手的第三天。
“楚医生,医人醒了。”一个年青的护士高兴的看着幽幽转醒的宁子然报告道。
“你出去的时候顺便请他家人进来,注意探病时间。”楚莫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机械的交待了护士一下,转而专注于那些先进仪器上的数字,看了半天在手中的病例表中添写‘正常’两字便转身走出宁子然的病房。
护士看楚莫没再有什么新的指示,随后也跟着走了出去,在这单人病房中,就只留刚醒来的宁子然慢慢适应一切。
刚睁开的眼前,一片刺眼的光,令久未睁眼的宁子然非常不适应,半迷着眼一会后宁子然才慢慢看清现在的处境。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病床上……白色的房间里,放眼看去,对面的墙上是一个电子钟表,四周听得到即陌生又熟悉的机器‘嗡嗡’声,他手臂打着点滴,躺在一张白色的单人床上。
看着眼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切,宁子然神志迷迷糊糊的想着:这里是医院吧,是自己的身体又出现了病情,被人送到医院了吗?!可是……昨天夜里的事他明明还记得,独孤烈焰那癫狂的样子,难道……难道……莫不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是梦还是真实?宁子然无从判断,睁着干涩的眼想看清对面电子表的时间。
‘年月日’
“年……”自己竟然睡了一整年吗?!宁子然默然的想着,难道车祸和异世界都是假的,都是他的黄粱一梦?
不!不对!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是梦!!!
宁子然的心中另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他,他所经历过的,他所见过的,他所感受过的,那绝不可能是一场梦。
“不………”
刚醒来的神志不清,再加上思绪的混乱,不久宁子然疲累的再次进入梦里。
等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身边有人在对话。
“楚医生!我儿子他现在情况怎么样?”问话的是宁子然的母亲,看到儿了失而复得,她的心理实在难能形容,高兴的是儿子活着,难过的是,儿子又是住进了医院。
楚莫将手中的病例表再次添完,支开了一旁的三个护士,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这才说话。
“手术算成功,他体内的毒已经清洗干净,不过因为他重毒过早,因此身体里还有余毒未清,这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也需要你们和医院好好配合。”
“毒?我儿子怎么会重毒呢?”
“不止如此,病人除身中毒素外,身体上还有多处与淤伤,有重度的肛裂现象,扩约肌受损,需要长期调理。”楚莫的如实告知,无疑是给宁家带来了更大的混乱。
“你!你刚才说什么?你的意思是……”
“病人在重毒的同时可能经历过暴力行为,身体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害。”楚莫可不管宁子然的家人接不接受得了这个事情,反正他也不关心他们听到这消息的后果,他只是在尽心尽力的学着去做一个人类的医生,具实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