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那个茧良将军,是你刚刚才想出来的吧,啊!还有,上次说的时候明明是吉良将军的吧,果然那时也是刚刚才想出来的吧。”
“所以说,太计较这些小事怎么行呢,其实将军的绰号太多的关系,阿银也记不住他真正的名字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茧良将军的。”
“你给我适可而止吧!”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太浪费时间和精力,怎么一对上这个银发的家伙,自己就不能冷静了呢,“所以说快得糖尿病死的人乖乖呆在家里就好了嘛,现在弄成这样,还要别人来救你,麻烦死了,还是说自然卷的都这么麻烦。”
“喂,别侮辱自然卷的啊,阿银很痛苦的,因为自然卷都没有女朋友。”
“别把什么都推给自然卷啊……”土方觉得从第一次和这个自然卷的照面后,就一直无法用人类的语言和他好好沟通,明明在万事屋中的外星人是那个支那女孩才对啊。
“那,不知道副长大人打算怎么把我弄出去呢?”不管怎么说,出去最重要。
“没用的东西,真不知道你是来干嘛的,后天,最快也得后天,你争取活到那个时候吧,到时,我会帮你离开这里。”土方起身打算走人。
“什么叫做帮我离开这里,你不走吗?说着这样的话,好像你还要留在这里似的。”
“……”土方的动作停止了,“你离开了,我自然就能离开了。”
“什么意思?”银时还想追问,无奈土方已经走了,“切,不想说清楚就算了,反正到时一起拖走就是了。”
……
土方的房间里……
“看来你今天跑了不少地方,怎么样,对我的船还满意吗?”伊东的声音响了起来,听不出话语中是否意有所指。
“我还有些事想知道,关于那位大人。”土方抽出一封信,显然那是伊东的信。
“随你问吧,你的自由。”伊东随意地说着,然后把土方一把揽到身边,伸手抚上土方的脸。
“想要毁灭我们真选组的真的是将军大人吗?”对伊东的动作,土方没有反应。
“不,将军大人只是想重组真选组罢了,只是把局长到副长到队长全部除掉然后换成他自己的人而已,你所保护的真选组仍会继续存在下去,甚至连名字也不用换,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要生气呢?”伊东拉进了土方和自己的距离,吻上他冰冷的眼。
“没有近藤的真选组,那是什么东西,别开玩笑了,即使是那个德川将军,也不能那么做。”反射性的推开伊东。
“呵呵,别乱动啊,既然是你提出交易的,就不要到现在才后悔啊,还是我给你的自由你并不想要?若放弃自由权,我就不会再回答你的问题了,因为没什么可以和囚犯说的,我以为提出这个交易的你已经很清楚我的性格了呢,怎么现在却幼稚起来了,对于强迫,我没什么大兴趣,所以不是自愿的人会让我很困扰,而这不正是现在的你唯一可以拿来跟我赌的筹码吗?”
土方想起了昨天自己提出的交易:“伊东,你不喜欢强迫的吧,一年前也是,我的自愿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吧,所以,我们交易吧,我用自愿来交换自由,当然我会尊崇前提条件,不离开这艘船,怎么样?”是的,是自己提出来的,怎么可以在现在闹僵,不喜欢也好,本能会拒绝也好,那又怎么样,还有什么能比失去真选组更让人不能忍受的呢,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在自己决定踏入修罗之路时,把那些没用的东西全部都扔掉。
“将军大人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没必要吧,我们本来不就是幕府的走狗吗?”土方向前的一步彻底埋葬掉了一些自己也说不上来的东西,他勾起手,揽上了伊东的脖子,在伊东的唇上印上了极淡的吻,清浅的力度好像夏日荷塘上拂过的微风,伊东愣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像是被这微凉的风给卷起了波澜。
“那个年轻的将军也的确不会这么做,因为他是那么看重松平大人的啊。”追逐上土方欲离开的唇,好像只有紧紧地抱着他,才能确定持续了一年的思念已经确实握在手里了。
“……可这明明是……”极力地忽视刚才来自唇上的触感,土方看着信上代表将军的徽纹,有什么人敢盗用将军的名号?而且刚才伊东也承认说是将军大人了。
“虽然还是封锁消息中,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年轻的将军大人身染重疾,已经时日无多了,因为并无留下子嗣,所以可以说德川家的血脉就到此为止了,而即将继承将军的是一桥庆喜大人,知道的吧,那个人可是有名的很啊,因为是上一代德川将军的私生子嘛,不会很久的,他就要改名为德川庆喜了,是把现下最后允许佩刀的大名鼎鼎的真选组变成自己的势力还是任由不熟悉的松平大人握有你们,你觉得他会怎么做选择呢?”转眼土方已经一身凌乱被摁倒在床上了,本就单薄的浴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与一年前的景象重叠起来,这对伊东而言的梦幻之夜对土方来说却是最糟糕不过的旧梦重温。
“以后,幕府还是幕府,依旧是德川将军的天下,可本质上天下已改姓一桥了,你懂吗,土方,我也只是顺势而为罢了。”伊东的举动小心而谨慎,一边在土方身上攻城略地,一边却也没忘记解释土方的疑惑。
原来是这样,之所以不怕被绊倒,不怕自己的举动会招来肃清的命运,不怕把身后的人说出来,竟是因为从最一开始,伊东就已经确实地掌握了大义的名分了啊。
“为什么要用这种毁灭式的方法……他大可以将军的名义……”土方在伊东的怀里颤栗着,说不害怕,不兴奋是不可能的,可是该问的他也不会傻到忘记去问。
“不行的,虽说都是将军大人的下属,真选组却是直属于会津藩松平大人的,再怎样的人事更替也不能做到彻底夺走真选组,所以只有给予毁灭性的打击,才能重新编制新的真选组,而到时候把自己的人马安插在其中,就根本不是问题了。”欣赏着身下土方窘迫的样子,伊东的手也覆上了土方的下身。
“……啊……这种建议是怎样的,是你提出来的吗?”随着伊东的动作,土方的神志开始恍惚了,声音也开始有些沙哑了。
“是怎样的呢?是我或者不是我,你知道了又怎样呢?对你或是对真选组而言,这个答案有什么意义吗?不能改变结果吧。”伊东看来并不打算就这个问题再阐述下去,“喂,土方,再说下去你还有体力吗,今天又是看犯人,又是参观脱出船的,怎么,是想逃走了吗?”伊东的手不时刺激着土方的感官,撩拨着他的欲望,更加兴奋吧,让我看看更多的你吧,
“不……啊……我只是想更了解自己居住的地方罢了,我是不会离开的……哈……只有这一点,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土方的气已经不匀了,头脑更是昏昏沉沉的,之前因为自己过度的勉强,无视药的作用,跑了大半天的路,四肢也在用疼痛宣告着超出极限的自己现在有多么无力。
“你是想告诉我请神容易送神难吗?”伊东的手指摸索着移向了后面,伴随着土方急速的喘息,伊东吻上了土方的颈侧,在之前的痕迹上狠狠地啃噬着。
呐,土方,为了我,变得更加的狂乱吧……
在寂静的夜里,在距离月亮最近的御陵卫士的船上,只有土方的呻吟在伊东的耳畔回响。
事实证明土方决定隔一天再帮银时逃跑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情事过后的第二天,土方完全陷入了有心无力的状况。
(十六)
“呦,莜原老弟。”声音从牢里传来。
“对不起,老板,我还没找到时间和伊东老师好好说说你的事,所以可能你还要在这里呆一阵子。”被叫做莜原老弟的人说着。
“到底在忙什么啊,都没时间说上话,又不像真选组每天要巡逻,虽然他们本身的破坏力比恐怖分子更大一点。”
“我们是保护皇陵的特别军队,所以才叫做御陵卫士啊。”
“啊,居然还有这样的军队?你们也是乐平的手下?”
“松平,是松平大人,我们是被松平大人看重,特地从真选组中挑选出来的。”说这话的时候,莜原有些骄傲,是的,我们是比真选组其他人来得更为优秀的团体。
“……”虽然直觉奇怪,既然都是松平手下,又何必与真选组剑拔弩张?银时没有再说什么,自己明天就不在这里了,没有必要牵扯进这样的麻烦。
“土方君是你们的客人?敌人?”虽然不关心麻烦,却不能不关心那个人。
“……”莜原只是摇摇头离开了,银时有些茫然。
……
土方,应该是敌人吧,莜原无力地倒在自己的床上,葛山的事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既然已经答应和将军大人联合战线把真选组弄到手,就早已把近藤局长及以下的十几人看作是不得不除掉的障碍了,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伊东老师的目的变了,攻击了计划外的警示厅,造成大的混乱,然后最不可思议的是不仅没有杀掉副长土方,还默许他的随意行动,自己是不清楚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或者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是,即使是什么也不清楚的自己也看得出伊东老师的行为已经偏离了原先的尺度了,这样要何时才能等到光辉的一天呢?伊东老师的做法是正确的吗?
根据局中法度,擅自脱离组织就要切腹,所以没有人可以从真选组里离开,可是伊东老师说要离开,于是传言来了,被松平大人看重,特例允许脱离。
至于真选组大名鼎鼎的鬼副长土方十四郎,是个无视任何阻挠眼里只有前进的男人,却照样被伊东老师软禁起来。
这些是不是可以证明伊东老师是正确的呢?与单纯的葛山不同,自己清楚的知道这个乱世中只有强者才能活下来,也只有强者的理论才是正确的,所以以前的真选组活下来了,就因为土方够狠够强,不是吗?而现在,尽管与计划不同,土方却仍是在伊东老师的掌握之中,所以伊东老师无疑是更强的,无疑是正确的,那只要继续跟着伊东老师不就行了吗,怎么突然又有些不知所措了呢?
只有强者才能活下来,是的,只有强者才是正确的,就是没看清这个,葛山才会死的,可是我不会,不管是怎样的乱世,我都会活下去的,就让我用这双眼来见证那两个人的结局吧。
……
地面,真选组内……
“局长,歌舞伎町又有恐怖袭击发生了,是桂小太郎。”
“总悟,走了。”一群嚣张的警车挂着御用的灯笼行驶在夜晚的街道。
“该死,攘夷派都不用睡觉吗,从副长失踪后都已经是第几批了,再这样下去,整个江户都要暴动了。”一个队员唠叨着,天知道副长不见的这两天,桂小太郎就好像吃错药了,他的人在江户到处搞游击性袭击,害得他们整天坐在车上东奔西跑,一个头两个大,局长还下了死命令,在副长回来之前,要搞定所有的麻烦事。
“真选组例行检查!”
……
此时的一间废弃仓库内……
山崎退正在执行监察的任务,像个好学生奋笔疾书记录着笔记,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正滔滔不绝着:“今天是第一节课,就讲一下攘夷的概念好了,所谓攘夷就是驱逐天人,创立一个美好的独立的国家,攘夷派的宗旨在于救国,行动口号是天诛……敌人是真选组,然而,我们在密码学一章里,要重点讲到密码的奥义在于其不可识别性,所以从我们的口中决不能说出真选组这几个字……”
喂,老师,你不是正在说吗?山崎小小地吐嘈。
“对于真选组这次遭遇了极大的打击,我们要认清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所以要贯彻实质重于形式的方针,给予敌人不断的打击,大家注意这是实习时的重点核心,……另外我们也不是一个随便的组织,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加入的,要分清鬼兵队是高杉晋助的走狗,与我们不是一路人,区别不同是期中考试的重点,大家要回去认真复习,对于基础自认为理解的好的同学,可以去看其他辅导书,比如《如何打入幕府内部》或者《如何识别卧底》就不错,那么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次上课时间地点会照老方法通知大家。”伴随着爆炸,老师消失了。
山崎收拾好东西走人了,对于会在这里听这种莫名其妙的课,自己其实也很莫名,只知道被冲田队长打飞出去以后,费了好大的劲才爬回来,然后听说作战会议开好了,从局长手里接过学员证,被新八七手八脚换上他的衣服,就被送到这里来了,尽管很习惯密探的工作了,可是见到老师那张熟得不能再熟的脸,还是让他吃了一惊,不仅因为是通缉犯,上次卧底申请加入攘夷派时的面试官也是他,自己夸张的涂鸦被解释成‘我是真选组派来的卧底’,每次便装都很蠢,可是仍然让人认不出来,该说是运气太好还是真选组的人都太单纯好呢,喜欢一只谜样的被唤作伊丽莎白的生物,每次逃跑速度一流,被敬称为狂乱的贵公子,这个年代最让人困扰的恐怖分子,桂小太郎。
虽然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但总觉得比起夺回副长,这样的工作意义小了很多,让人打不起精神来,可是局长和山南总长都说了,土方副长是很强的,所以我们只要拼命的去做好我们能做的事就可以了,所以我们只要相信他就可以了,所以我们只要变强就可以了。
明明知道的,你现在正背负着我们的软弱,明明知道的,你现在正在距我们遥远的空中而不是失踪中,明明知道的,你的心比谁都来的高傲,却没有办法为你分担责任,却没有办法到达你的身边,却没有办法不让你独自面临伤害,即使说着要保护江户所有的人,即使说着我们很强,却没有办法保护你,却没有办法为你做任何事,从没想过我们也是这样弱小的……
高空中……
莜原把晚饭放在土方门口后,打开门窥视了一下,确认他仍然在管辖区内,依然痛的动不了的土方趴在床上练字打发时间,地上扔得到处都是写过的纸证明了他这一整天都没出过门,看着一地的‘真选组’,莜原合上门离开了。
明天一早伊东就要和一桥见面了,逃走的机会错过的话恐怕就没下一次了,土方终于搁下笔,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他绝不可以输,他的真选组还在等着他呢。
(十七)
次日,又是一个好天,对于平流层里航行的飞船来说,每天都是一个好天吧,莜原呆呆地看着天:“啊!现在不是看天的时候吧,伊东老师也真是的,只带藤堂去。”回想起昨晚,把自己叫到房间,驳回了自己想一同跟去的想法。
“那位大人不会想见到意志不坚定的你的。”伊东的话让莜原不开心了很久,自己哪里意志不坚定了啊,说起来自己在真选组待的时间少得可怜,根本不到会对他们产生同伴意识的程度,反而是藤堂,虽说也是北辰一刀流的弟子,可是早在几年前就加入近藤一伙了,他可是真选组原八番队队长啊,伊东老师怎么就能这么相信他呢,越想越生气啊,去找老板聊天吧。
然后等土方来到最底层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老板,你说凭什么只有藤堂啊?”
“莜原老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是不是钙质摄取不足啊,一定是没有好好喝草莓牛奶啊。”听着银时懒懒的声音,土方真得很想吼他一句,你才是钙质不足吧,找了个地方藏好,一边休息一边等着莜原快点出来,真不知道那个自然卷没事和敌人这么套近乎干嘛?!
好不容易等到莜原走人了,土方才去见了银时:“我倒不知道原来你和他这么熟?看来你挺适合在这里生活的,要不要去申请永远留在这里?”
“多串君啊,阿银不适合把牢底坐穿的,万事屋还等着我去经营啊,一直呆在这种地方只会长霉气,不会长财气的啊。”
“哦,我倒不知道自然卷的什么时候有过财气了。”虽说时间不多,体力也不多,土方倒不觉得和银时对话是一种浪费,怎么说呢,那个自然卷的好像很容易制造一种轻松的气氛,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这种气氛是和美乃滋一样重要的吧。
“多串君,你还真是刻薄啊,阿银的心都碎了。”银时夸张的捧着胸口。
“虎铁你拿着,别忘记还给近藤啊,”土方把墙边的刀拿给银时,”然后是这个包,帮我交给近藤,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帮你打开门后,应该会引起骚动,我会把你带到脱出船,无论如何也要走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