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缦缇,我……”
“朗天,我知道你爱我,我对你也有很深的感情,但是,我也曾经对你讲过,我没有打算也找一个人共度余生,你却曾经答应过我说,会等我,不会强迫我,不会勉强我。现在你的誓言又失去作用了吗?”
“当然不会,我对你说过的任何话,都是真心实意地。”
“那你就随了我的意吧。”
“可我……”
“朗天,你希望我一直存在对不对?”
“我当然希望你一直在了。”
“那就不要逼我离开。”
我听到朗天倒吸一口寒气。“你……”
“朗天,我虽淡泊无欲,云淡风轻,但是,前提是没有人可以妨碍我。你明白吗?不要让你对我的爱,变成恨。”
第二十一章坦诚心意
“缦缇,你的话太重了。”
朗天有些不高兴了,我的话,任谁听了,都会不高兴的。
“对不起。”
“我不是要你道歉,缦缇。我的心意,你比谁都明白不是吗?从我第一天在大路上与你邂逅,我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我的生命从此也就离不开了你。”
我还记得那一日朗天眼底的炽热,仿佛可以把我燃烧。
“那日,你惊恐的眼神,绝色的容颜,细长单薄的身子,无依无靠的感觉,让我恨不得用全天下来交换,我希望能给你幸福,可以让你快乐。不要在看到你眼底的悲伤,你的寂寞,你的落魄,你的孤单,我都希望可以帮你把它们带走,给你永远的阳光,无比的幸福。可是你不给我机会。虽然你没有强壮的身躯,没有强大的财力,但是你有无比聪明的脑袋,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的就创造了一个神话般的财富王国。你有坚强的意志,不屈的精神,原以为可以给你幸福的我,却处处不如你。於是,我很怕你离开我,我嫉妒,我发疯似的嫉妒,你甚至想采取强硬的手段占有你,但是我不能,我不能那样做。如果我真的那麽做了,你会永永远远的离开我的,所以,我控制我的心魔,用了很久的时间,才能有现在的成果。但是,你却认为我不相信你,我怎麽会不相信你呢。我比谁都了解你,不是吗?”
朗天真的很了解我,他几乎了解我的任何性格。
“缦缇,你给我一个机会,让你重新的认识我,好不好?”
“不用了,朗天。”
“缦缇,给我一个机会,求求你。”
“我说不用了。我已经比任何时候都更能确定你的心意了。”
“缦缇,缦缇……”
“我想,如果我想找一个人来一起共度下半生的话,我会选你。”
失望的朗天,突然听到我的决定,惊喜异常。
“你说什麽缦缇,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千真万确。”
“太好了,缦缇。谢谢你相信我。”
“因为你信任我,所以我信任你。”
“我明白。我会一如既往地相信你,支持你,爱你的。”
“谢谢。”
“那你能说一句你爱我吗?”
“……”
“说阿,说你爱我啊,就一次。”
“我还没准备好,下次吧。”
“又迂腐我,不过没关系,我会等到你说的那一天的。”
冰释前嫌的我和朗天,在断崖下的一个小山洞里,生气一堆篝火。
火光映著我们的脸,也拉长了我们的影子。我斜靠著朗天,望著火堆。
“朗天,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朗天望著我。
“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我是男的吗?”
我想很久了。
“呵呵,”朗天突然笑了。“其实第一眼见你,我以为你是个女的,虽然你长得很漂亮,但是我喜欢的是男的,所以也没有很在意。”
我很高兴能听到他这麽说。他是因为我是男人而爱我,不是因为我像个女人而爱我。
“但是後来,我发现你细长的个子,平摊的胸部,最重要的是,我发现了你喉结。虽然你的外貌很像一个绝色的女子,甚至我还看到你带著耳坠。”
我的耳朵上戴著一对微小的蛋白石的耳钉,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但是,我还是发现了你的喉结,所以我才确定你是男人的身份,而喜欢上你的。其实,我和皇兄都是喜欢男人的,所以平时,我和他之间非常的好,甚至……甚至有时候……我们……我们会……”
“假扮一些身份,或者化妆,客串一下是不是?”
“你怎麽知道?”
“你接著说。”
“哦,所以我和皇兄的关系十分的要好。其实他也是一眼就看出你是男子了,我们两个因为经常办来办去,所以观察力很强。”
“我很高兴听到你今晚的话,谢谢你朗天。”
“缦缇,我希望你能在一个你认为合适的机会,告诉我你的从前,你的秘密。有人说,悲伤可以自行料理,而欢乐的滋味如果要充分体会,你就必须有人分享才行。而对我来说,我希望可以分享你所有的快乐与悲伤。你快乐,我与你一起快乐;你不快乐,我哄你快乐。你悲伤,就告诉我,我去把它杀了;你幸福,就告诉我,我替你高兴。”
“朗天,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找个机会说出来。”
“没关系,多久都可以,只要你肯说我就高兴了。”
感谢朗天的理解,他真的懂我。
通过今夜我和朗天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也许在不久之後,江湖上就会出现一对神仙般的侠侣了。
第二日天明,我和朗天一起去见风尚,至少我认为这样解决会好一些。风尚没有想到我会带朗天一起来。我真诚的向他说明了心意,希望得到他的理解。看著我与朗天之间的亲密,他知道他没有机会了。於是他很豪爽的祝福我们,并希望喝道我们的喜酒。朗天告诉他,他还没有把我追到手呢,喜酒就先欠著吧。谁知道一句玩笑话,日後真的应验了。
七国公会正式开始了,实际行动按照计划顺利的实施完成。大会很成功,这也确定了我以後每年都要拿出近两亿的资金来支持这几个国家。很多人也许以为我亏了,其实呢,是亏了还是赚了,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接下来的二十年里,这七个国家将迎来无比繁荣的明天。钱多或者钱少对我来说都没有多少关系,既是没有钱,也有很多人可以供我吃住,所以,能用我的钱,办一些实事,也算不枉费我辛辛苦苦的挣钱一场了。说句实话,我还是赚了,在这七个国家中,每个国家的分号总收入,比支出的多多了,稳赚不赔。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转眼就迎来了农历新年。今年,按计划,我将和朗天和朗月一起过年,没想到中途插出个程咬金,风尚也来了。见他们三个打打闹闹的样子,那里还想君主与王爷呢,全部都是些大孩子而已,我则好像像个家长一样的,看著三个大孩子嬉戏,难道我想成家了?
第二十二章胡虏国的使者
春节过後,又迎来了新的一年。这一年,本以为会是一年好运道,谁料竟是我最为艰辛,最为痛苦的一年。如果时间之轮可以倒转,那该有多好啊。
这日,我在皇宫内与朗天和朗月闲聊。宦臣来报,胡虏国有使者到来。
大家一阵纳闷,最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为什麽胡虏国会有使者来呢?
於是就约在御书房谈吧,我们三个都不是外人,就一起过去了。
真没想到,来人,我竟然认识。不仅我认识,看来朗月和朗天也认识。只不过,他们的表情要比我惊讶太多了。如果我只是挑了一下眉,那麽他们就是张大了嘴。
来人正是上次武林大会是的最终获得武林盟主的──上官御寒。
很奇怪,他怎麽会是胡虏人呢?还能代表胡虏国出使朗月皇朝?
对於朗天的惊讶,我多少了解一点,因为朗天曾告诉过我,就是这个人,在上次朗月皇朝与胡虏国大战时,他夜探敌营时,打伤了他。
不过我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还不仅如此。这里面应该还有更多的是非曲直。
那个人──上官御寒竟然对著朗天神秘的笑了,我看到,朗天脸色一变,从刚才惊奇的站起来,扑通一声坐下了。上官御寒看长相比较阴邪,细长的眼睛,透著诡异的光芒,一看就不是个好的角色。难道他和朗天之间有一腿?是哪个神秘人?怎麽可能啊。
由於事情突变,我和其他的人都被请出了御书房,所以不知道他们在谈什麽。只是经常在外面听到上官御寒阴冷的笑声,和朗天的几声怒喝。
其实,我是可以偷听的,并且我的偷听技术很高,没有人会发现我。但是,我却没有这麽做,我想要朗天亲自告诉我。我要小耿立刻向“护隐”调来关於朗天恋情後半部分的调查结果。我知道这个结果早就查出来了,但是,我从没有想过要看。不过,现在,我是不是要亲自打开这宗密卷看一看呢?
卷宗很快就被送来了,我却拿在手中,不敢翻看。踌躇徘徊间,御书房的门被打开了。首先後出来的是上官御寒,他在门口停了一下,特地的端详了我一眼,才带著意味深长的笑,扬长而去。我立刻走到御书房的内房。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现在已经满目狼藉,朗天颓废的坐下地上,表情很悲伤。朗月在後面抱著他,脸上有泪划过的痕迹。
我先命令要进来的侍卫公公们出去,然後命小耿在门口把守,谁也不准放进来。我就坐在他们两兄弟的对面,无言的看著他们。
我们就这样相对坐了很久,直到太阳西下,月上枝头,朗月才率先起来,然後又把朗天扶起来,随便拉了张椅子让他坐下。然後,朗月又拉张椅子和朗天的椅子并在一起,紧紧地贴著朗天坐下去,并握著朗天的双手。
我说。“要说说吗?”
朗月看看我,又看看似没了魂的朗天,点点头。
我把椅子挪到他们的面前。
正视朗天。
“朗天,看著我,我是缦缇。”
“缦缇,不要,不要缦缇,御寒,你不要杀缦缇,不要……”
朗月说。“他被吓倒了。”
“是为了我吧,上官御寒以我威胁朗天,就是想带走朗天吧。”
“还有我。你怎麽知道的?”
“猜得。虽然我的属下有调查到你们全部过程的卷宗,但是我从没有想打开看过,我想要你们亲口讲给我听,懂吗?”
朗月点点头。“那就由我来说吧。这应该从很久以前说起。前朝的时候,我的父亲还在当政,他的手底下有一个十分厉害的能臣叫做上官远凡,也就是上官御寒的父亲。其实,我和朗天喜欢男人,也有一点遗传的原因。”
听朗月讲到这里我已经多少明白了一些意思。
“当时父亲和母亲非常的恩爱,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如胶似漆。但是,我的父亲是一个相当矛盾的人,他既爱女人,也爱男人,所以当时他除了与我母亲相恋之外,还与上官远凡有所交际。我和朗天小的时候,是和御寒一起玩著长大的,所以感情很好。我与朗天那时候还不知道父亲与上官远凡的事情,但是,御寒有一次无意间发现了这件事情。他很气愤,因为他觉得很丢脸,觉得他和我们的父亲和可耻,於是他极力想破坏我父亲与他父亲的事。”
“哪个时候,我们三个已经十五六岁了,也算是大人了,所以我们三个变商量了一下,想把这件事情完全解决掉。但是,感情的事情,又岂能是我们所能忤逆的。我们先去将这件事情告诉双方的母亲,但是,我们的母亲听後,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不高兴。她们都说,这些事情她们已经知道了,是我们的父亲告诉她们,所以我们的母亲们就要求我们不要再插手此事。”
“也许这件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是没有。御寒是个特别死心眼的孩子,他的脾气特别的倔强,他说这件事他管定了,非要拆散我们的父亲们不可。”
“他甚至想到了把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全民皆知的办法,最终虽然在我和朗天的全力劝说下作罢了,但是他依然没有死心,这是时候,我和朗天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性倾向,所以我俩就天天在一起,这对本身就很反感此事的御寒来说,就是更大的打击,他以为我们背叛了他,认为他的父亲已经背叛了他和他的母亲,现在我和朗天又背叛了他,在这种双重打击下,御寒失控了,他变得疯狂,变得不可理喻,不知道什麽时候,他就突然在我们的面前消失了。”
“很长时间,御寒都没有回来,我们大家以为他遭遇了不测,就慢慢的将他淡忘了。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却回来了。然後就变成了你之前见到的那个样子。他说他要报复,从他的父亲开始。”
第二十三章前朝往事
“他最终还是将我们父亲们的事情宣扬了出去,在民众的舆论声中,我的父亲引咎退位,将皇位传给了御寒,希望可以借此磨掉他心中的愁恨。但是,御寒要的不仅如此。他又制造了更大的舆论压力,迫使他的父亲──上官远凡自绝身亡。我的父亲见他的爱侣死了,心灰意冷之下,他便抱著上官远凡的尸体跳崖死了。我的母亲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後,便约了御寒的母亲一起去了崖边,还带著我与朗天和御寒。”
“我的母亲哭著抱住我和朗天。说‘月儿,天儿,你们记住,父亲的过世不要迁怒在御寒的身上,感情的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你们日後若遇到感情的问题,一定要问问自己的心才行啊。’
‘月儿,天儿,我在你们的房间各留了一封书信,你们回去将它看完,一定要看完。’
‘月儿,天儿,是我和你们的父皇不好,没能给你们留下好名声,日後行走江湖一定要多做善事,多结善缘。’
‘你们一定要记住不要向御寒寻仇。月儿你是老大,一定要多多照顾弟弟。我和你父皇在泉下之後,见你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也就了无牵挂了。’
当时我和朗天已经感觉到母亲也要离我们而去了。我们向她保证,我们一定会相亲相爱,健康平安的长大,也不会找御寒寻仇,还会尽量的弥补父亲的愧疚。御寒的母亲也交待了御寒很多的事情,然後,我们的母亲们就相续追随她们的丈夫而去了。就这样,一夕之间,我和朗天、御寒的父母都去了。”
“我和朗天都没有怪罪御寒,但是御寒却怪罪於我们。他说,他要要了我们其中的一个,作为报复的最後一步,此後,他将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需要考虑一下,所以御寒给我们一天的时间。回到我们自己的房间,我和朗天相续拿出母亲留给我们的信,读了起来。”
“我的信是这样写的。朗月吾儿,母亲已经决定要随你的父亲而去,所以,刑天皇朝的将来,我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虽然你父皇在世的时候,曾说过将皇朝交於御寒的话,但是,他未下任何的诏书,所以是无效的。现今我已安排好一切,你直接可以登基为帝。一定要好好为民谋福,才能对得起母亲为你保下的皇位阿。今後,你可将皇朝改名为朗月皇朝,重新开始。长兄为父,天儿还小,你要多担待他。不要怪罪御寒,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其实,在我认识你的父皇之前,他就与远凡有所交际了。是我一定要嫁给你的父皇,才是他们没能在一起的。我对不起他们。我与御寒的母亲其实是表姐妹,她是为了帮我弥补对远凡的过错,才答应嫁给他的。所以,他们都是无辜的人,都是为了我的痴心痴念,才断送了他们美好的生命。若有条件,就代母亲好好照顾御寒吧。母亲绝笔。”
“朗天的信,也大约写了这些事情,我们从来都不知道父母亲的从前是这样的曲折离奇,他们为了爱而生,最终也为了爱而去,他们应该是无悔的。为了继承母亲的遗念,我打算由我来跟御寒走。但是,郎天却先我一步去了。御寒这个卑鄙的小人,糟蹋了他。那年朗天才刚到十五岁,我十七岁,御寒也十七岁。当御寒带著浑身是伤的朗天回来的时候,我发疯似的冲上去撕打他,都是他害了朗天。但是那次御寒并没有还手,任由我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他一声不吭的应下了。後来他走了,再次消失在我们的面前了。那次回来後,郎天昏睡了很久才醒,他竟然还安慰我,说,以後你就是皇帝了,要娶皇後的,怎麽能让你去呢,我最多也只是一个王爷而已,娶不娶妻都不所谓,就让我去承受这一切吧。自那以後,我就更加的疼爱朗天,几乎事事依著他。但是朗天不在乎这些,他勤练武艺,常常向我请缨要去打仗。开始我还以为他喜欢这样,後来才知道,他想借打仗逃避,我只好随他的性,只要他好我也就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