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赵小猫

作者:  录入:01-09

“我才找到你!”
对於这个就轻避重的答案,白泽没说什麽。
“程齐然都走了,你还跟著我做什麽!?”
低下头去用早就站得麻木的脚,拨了拨地上还没落实的积雪,低低的声音从地面反射回来。
“我怕你会哭出来!”
故意用玩笑的口吻出来,为得是可以缓解一下过於沈重的气氛。可是说出来以後,罗北又後悔起来。
尽管是个没有任何幽默的玩笑,白泽还是轻声笑了出来,慢慢抬起头来,对上罗北的侧脸。
不太明亮的路灯下,男人的脸闪著暗哑的光,极其男性化的眉眼透著精悍。也许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注视,他也转过头来和自己对上。
“这个笑话很好笑!”
努力的做出笑起来的表情,可这麽说著白泽却还是让罗北露出怜惜的表情,伸手将他揽进怀中。
“你干什麽!”
大声问著的白泽却没有做任何的挣扎,任由这麽越规的抱住自己。
“让你可以蹭鼻涕!”
伏在自己最讨厌人的肩头,泪水顺著脸颊快速的流淌,把之前被雪打湿的肩头洇的更湿。
人悲伤时,就会哭泣。
眼睛周围的微血管会充血,同时小肌肉为保护眼睛而收缩。会控制不住颏肌上的神经,让下巴不停颤动,或者控制不了抑制嘴角肌的神经,并且嘴角下弯。蛋白质的种类比反射性眼泪多20%~25%,钾含量更是後者的4倍,而且锰浓度要比血清中的高30倍。
而当泪水过量时,就会经过泪小管、泪囊和鼻泪管与鼻腔相通,通过它们经鼻腔排出体外。
就如这个男人所说一般,把自己的悲伤还有泪水都蹭在他身上的同时,还有白泽的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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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泽身後一下一下轻拍著的手,安抚著他激动的情绪,不断流淌下的泪水随著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到後来也慢慢变得干竭起来,只剩下喉头间偶尔出现的哽咽。
红著眼睛白泽终於停了哭泣起身,尴尬的别过头去,故意不去看那个用怀抱给予自己支持的男人。
“我要回去了!”
别扭的小声吐出几个几字来,白泽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帮了自己,转身就要向桥下走去。因为觉得别人面前哭出来非常的丢脸,更想把目睹了自己失态的男人甩掉。白泽行进的脚步越走越快,在楼梯下了一半的地方,已经达到了奔跑的程度,跟在他後面的罗北一下子就担心起来。
“ 白泽!”
想要让他停下的罗北伸手要去抓白泽,白泽却只想著可以快点离开这个丢人的地方,目光早早的定在桥下,飞快迈下去的一只脚一下子踩空,正个人就向後倾了过去。
罗北的心脏差一点就停掉,全凭著自己踢球时练出的那点反射神经,扑到了白泽身後,一把拢住了他腰,一起向後坐到了台阶上。
仿佛凝滞下来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粗粗的喘息,白泽好半天才松开抓住栏杆的手,反应过来自己是坐在罗北身上。
赶紧得站起身来,白泽紧张得看向依旧维持著摔倒姿势的罗北。
“你没事吧!”
能有三四分锺的时间,罗北才慢慢的仰起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我想我是扭到脚了!”
白泽立刻蹲下身去,把他的裤子刚要往上撸,罗北嘶了一声让白泽不敢在动。抬头看看男人的脸,宽阔的额头上闪著薄薄的一层水泽,想来是真疼得见了汗。白泽皱著眉头,再次伸向罗北裤脚的手却轻了许多。
只撩到脚踝的裤脚已经不用在往上就可以看见肿起来的部分,白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能动吗??!”
罗北咬著牙动了一下,却引来更剧烈的疼意,最後只好摇了摇头。白泽站起身四下看了一下所在的位置,为难起来。先不说怎麽走下桥去,就说离著叫车的路口到这里也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连动都不动的罗北根本走不到那里。
看了看还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的罗北,白泽吸了一口气转过身,蹲下。
“上来!”
看著把白泽露给自己的脊背,罗北不由半张开了嘴巴,实在想不到白泽竟然想要背自己。
“你、你开玩笑的吧?!”
白泽蹲著身子回过头,还有些红肿的眼睛看著傻在那里的罗北。
“难道你要自己走下去吗?!”
“你背不动我的!”
坐在那里的罗北连衡量了一下两人的体型差异都不用,直接就下了定论。白泽闻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瞅著罗北。
“罗北,我也是男人!请你不要太小看我身为男人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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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仰起的下巴,有著柔媚面孔的男人,不论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是绝对的男人,就算是喜欢上了自己同性也不代表著他趋於另一个性别。
视线扫过那带著怀疑的脸,白泽高高吊起细长的眉。
“罗北,就算我喜欢男人,可是不代表我就会处於弱势的那方!我不论心理还是身体都很健康,有正常男性的体能,也有男性的力量。请你正视我是一个男人的事实!”
被白泽逼人的锋芒震撼住,罗北头一次感觉到白泽攻击性。无视掉被自己震住的罗北,白泽转回身去再次蹲下身。
“上来!”
看著那比自己明显纤细的脊背,罗北觉得自己要是趴了上去绝对会有压断的可能。
但是……
想要碰触的心情却在心里翻滚著,头一次可以名正言顺的触到这人的诱惑,要远远大於对於安全和常理的考虑。
小心翼翼得伸出手去,最先触到消瘦的肩头,然後是纤长的脖颈,当罗北整个人压在白泽的背上时,他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停止不动了。
回过手去把罗北的身子微微用力向上一拖,白泽艰难的站起身来。
“我还是下去吧!”
感觉到白泽起身时的摇摆,罗北一边紧张的询问,一边想要从他背上下来,毕竟自己的体重不轻。
“没、事!”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把罗北刚才下趋的身子往上一掂,直起腰来。
“趴好了,别乱动!”
习惯了罗北的轻重,白泽尽管有些吃力,但还是迈起了步伐,一步一步走下桥去。而除了两人的衣服,几乎没有任何隔膜的距离,让罗北可以轻易感觉白泽呼吸的节奏。有些混乱却还算规律的一呼一吸,吐在勾著白泽脖子的手上,痒痒的却很温暖。
在这个角度,罗北还可以看见白泽小小的耳廓,半隐在发角里却怎麽看怎麽的可爱。修长的的颈项只在衣领外短短的露出一下截来,偶尔有天上掉落的细雪误撞进去。
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深爱上的人。
罗北从来没想过会这样深爱一个人,竟然会无时无刻都想要得到他,每一分锺每一秒锺都幻想著他可以爱上自己。
罗北是第一次如此爱著这麽一个人,爱得几乎忘了他自己。
可是,这个人的心里却没有他。
恋爱,先爱上的,就输了。
而在这场单方面的恋情里,罗北可能没有赢得的机会。
消沈起来的青年,无声的把脸依靠在白泽的肩头。就算被小心的男人放下去,坐进车子里,拢在罗北心头的苦涩的情感纠缠,疲惫的忧郁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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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陷入这种心情里,罗北尽管看著窗外,可是外面美丽的街景却一点都没进到他的眼中。大概是十多分锺的车程,车子滑进了竖立著红色十字的大门,慢慢的停靠在一旁。
早就付过车钱的白泽从副驾驶的座位上转过头来。
“你先等我一下!”
下了车迅速的走进医院的白泽,很快就带著值班的护士走了出来。帮护士小姐把轮椅停在车旁,白泽打开了靠著罗北这边的车门。
“把手给我!”
弯下身子的白泽,大半个人都进到了车子里面,向罗北伸出手去。罗北坐在车子里有些犹豫,刚才那是没有办法的情况才让白泽背了自己,现在完全可以靠著自己的力量坐到轮椅上如果在要白泽帮忙的话,就有些太丢脸了。所以抬起头,罗北推托的说道:
“还是我自己来吧!”
白泽微红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把身子从车内抽了出来,向後退了一步。
罗北向外挪了一下,坐到离轮椅极进的地方。右手拉过轮椅,支在座位的那个地方,利用双手的力量,把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然後越过轮椅的扶手,就把自己落进了轮椅里。等候在一旁的护士赶紧推著车子进到里面,白泽也尾随著走了进去。
因为前面还有一位病人,而且罗北也没有什麽外伤,所以才刚进来的两个人被安排在等候席等待著。在被白炙等照亮的大厅里,白泽也许是由於之前自己在罗北面前哭过,觉得有些尴尬,就一直站在灯光的阴影处别著头,不去正视罗北,也不肯和他说话。
难言的沈默在医院的候诊室里蔓延,给被来就没什麽活力的地方染上了一层灰色。
“罗北,可以进来了!”
从门里传出来的声音,给两个一直不动的人赋予了生命一样,打破了死寂的空间。白泽放下环著胸的手臂,走到罗北近前,把他推了进去。
对著桌子後面的医生对点了一头,白泽停下了脚步,那医生抬起头来看见坐在轮椅上的罗北,就站了起来。
“那里受了伤?!”
“不小心跌倒了,结果脚就肿了起来!”
罗北看了一眼白泽,觉得他好象没有回答的意思,就自己回答了医生的提问。那医生走到罗北面前蹲了下去,微微仰起头询问著。
“左脚右脚?!”
“左脚!”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後,医生伸手轻轻撩起罗北的裤脚,却引得罗北一阵疼痛。医生轻笑起来,抬头对著罗北道:
“忍一忍!我要看一下你扭伤的程度!”
按压了脚踝的几点地方,医生再次抬起头来,看著强忍著没叫出声来的罗北额头都已经见了汗,这才直起身来。
“骨头应该没什麽问题,只是扭伤而已!”
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後,继续道:
“不过没有明显消肿前尽量不要让受伤脚著地,这样有一段时间不就不可以活动。还有保持受伤脚抬高,最好做一些理疗。”
听到自己要有一段时间不可以活动,罗北皱起了眉头。
“那我什麽时候才可以活动?”
那医生把上半身微微前倾,靠到桌边。
“视消肿情况,两三周後应该可以辅以拐杖触地行走了!”
“要这麽久?!”
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泽开了口,让医生把一直放在罗北身上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所以最好有人可以照顾他的日常!”
因为医生的建议,白泽再次沈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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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沈默下来的白泽皱紧了眉头,盯著罗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到是罗北嘿嘿一笑:
“那医生帮我开个证明吧,这样我才好请假。”
医生点了点头,走回座位拿了钢笔,问了几句罗北的资料,最後盖上了印,递过来。白泽接了过来瞄了几眼,收进自己的口袋。
“那不用打上石膏固定一下吗?!”
医生笑起来,露出白白的牙来。
“要是不怕花钱可以打上!”
“那还是算了!”
罗北直接接口回绝,动了一下身子想要离开,却被那医生一嘴喊住。
“车子是医院的,不可以带走!”
一下子僵住的罗北下意识的抬头著白泽,白泽到是没什麽表情,只是对著医生点了头算是道谢,推著罗北出了门口。
“……”
终於开始为难起来的罗北不知道要怎麽办才好,没了轮椅难道要靠自己一只脚跳著回去?正在头痛时,白泽在自己面前弯下身子。
“上来!”
罗北犹豫了许久,这才伸手搭在白泽肩上。也许是因为起力的姿势比之前在桥上的要便於用力,所以白泽不太吃力的直起身。出了医院的大门,走了几步就有会做生意的出租车跟了上来,停在一旁。
把罗北安顿在车後座,前面的司机随口问了句去哪?!让两个人一下子都呆了起来。十一点的夜晚雪已经停了,可是学校的大门却进不去了。
两个人出奇默契的对看了一眼,白泽猫身进了车子里,坐在罗北旁边。
“最近的旅店!”
只用了起步价的车程,车子就停了下来。罗北抢先付了车钱,一脸没有表情的白泽没说什麽依旧背起了罗北。两个人这才看见明晃晃的牌上下,这麽冷的天气大门却还开著,不大的旅馆里面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进去里面却发现只剩下一个房间,本想在换一家的白泽,却想起罗北的脚又打消了离开的想法,妥协的要了最後一间房。
吃力的上了楼梯,有人帮忙把房间打开,在把背上那个不算轻的男人放到床上後,白泽擦了擦额角的汗。
“不好意思!”
罗北看著呼吸有些凌乱的白泽觉得心在疼,一向能干精明的他却不知道要做什麽才好。
“没关系!”
别过头去装做检查房间状况的白泽,有些冷淡的答道。走了几步推开从进来就关著的门,打开了灯的开关。
“要洗漱吗?!”
带著回音的问题从小房间穿了过来,然後就是哗哗的水声。罗北的脸腾得红了起来,突然意识到两个情况。四下看了一下,幸好是两张单人床,不然,这个情景不就是……
努力的压抑著自己翻腾的情绪,罗北直接就躺了下去用手盖住自己发烧的脸。
“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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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头看见罗北躺在床上,以为他是累了的白泽随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脱去身上的外衣,贴身的衣物已经半湿。背著一个成年的男子跑上跑下,白泽的体力确实超出负荷。把脱下来的衣物挂在架子上,赤裸的皮肤由於冰冷的空气而冒出一个又一个的疙瘩,象征的搓了一下,白泽扭开了喷头的开关。
残留在管子里的冷水很快的流淌出来,溅在地上,不大的空间变得更加的寒冷。过了一会流出的水流带上了蒸汽,冲刷在身体上,让之前还有些凉意的内部跟著温暖起来。
大量的水花从高处冲击著简单冲拭著身体的白泽,在蒸腾出的雾气模糊正背面的镜子,隐隐倒影出看不清楚的白皙的同时,也在空旷的空间中发出响亮的回声。
罗北奋力蒙住了眼,可是却抵不住硬是传进自己耳中的水声,慢慢的记忆中那白色的影象清晰起来。幽雅的脖颈、圆润的肩头、修长的手臂、白皙的前胸、平坦的小腹,还有慢慢抬起纤长的小腿,以及纤细的脚踝。即使只在窄窄的镜子中看过一眼,可是因为那水声,又再一次在自己的脑海里真实起来。
随著变得真实起来的影象,推动著全身的神经躁动起来,从下半身开始燃烧起来的东西也快速的布满全身,让自己已经沸腾起来的本能找不到出口。
即使身体沸腾著,可是罗北的脑子却清醒的认识到,对於不在眼前的男子,那份喜欢,已经不在是仅仅单纯得想要在精神上得到,就连生理上都已经彻底沦丧在这个名为白泽的沼泽中,越陷越深而无法自拔。
膻腥的气味在空气淡淡的扩散出来,浓稠的液体沾染了一手,无力的看著天花板,射精过後的罗北一动都不想动。
还有什麽比现在更难堪的事情吗?!
一个不著边际的念头突然出现在意识里,让罗北露出比哭还悲惨的笑。
啪嗒一声让罗北回过神来,惊恐的瞄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这才想起自己的状况是多麽狼狈。慌乱的四下扫了一眼,看见床头的纸抽。顾不得感谢把纸抽摆在这里的人,罗北飞快的抽出几张迅速的擦著自己的手。
在把最後一滴液体擦干时,白泽穿著外衣从卫生间里开门出来。也许是嗅到了什麽,只当是旅馆不干净的味道,白泽皱了下眉头。
下意识的往罗北这里看了一下,见他紧闭著眼,以为他已经睡熟,就放轻了脚步走了过来。伸手拉过床上的被子盖住罗北的身体。转身关掉亮著的灯後,走向了另一张床。
空气微微一晃,身体压在柔软的床铺发出细微的琐碎声,罗北睁开了一直紧闭著眼,却不敢动,生怕被旁边的人知道自己在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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