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孽缘(穿越)----纪千秋

作者:  录入:12-22

想到那时候太子半步不敢离开温流袖的府宅,整日与他同寝同食,年幼的他很快便对温流袖产生依赖,晚上睡觉要温流袖抱着才能睡着。有时候半夜三更做了恶梦惊醒,温流袖便要像哄孩子一般拍着他的后背才能安然入睡。
有一日太子梦见自己被八王的侍卫追杀,自己浑身是血地倒在荒郊野外,忽然大叫一声便惊醒,睁眼后旁边空无一人,太子吓得浑身冷汗,连滚带爬地跑出屋去寻找温流袖,后院偏房亮着灯,太子便跑过去看,不料温流袖和一男子在床上缠绵悱恻,两个赤裸丑陋的躯体交缠一团,猥亵不堪。从那以后,太子对温流袖便心生厌恶。
想到这里太子不免怒火中烧,从回忆中醒来,太子猛然发现躺在身边的温流袖竟然纹丝不动,呼吸均匀,面色祥和,倒真的睡着一般。
太子狠狠朝温流袖腰间捶了一把道:“温流袖,你这个混蛋,你毁了我这辈子,你知不知道!”说罢便欺身上前,伏到温流袖身上,在他脖颈处狠狠啃咬,力道几乎是要咬破血脉。
“啊,太子住口!”温流袖脖颈吃痛,身子一个激灵,整个人坐起来。
“太子殿下,闹够了罢,快回你的太子府吧。”
太子眼睛激灵一转,邪恶一笑:“尚书大人,我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见温流袖不说话,太子急不可耐地透露他的“消息”:“父皇病重,怕是要去仙山啦。”
温流袖沉声叹道:“万岁病重,这可真是家国之不幸。”
太子不屑道:“哼,别假了别假了,你现在就别假惺惺地忧国忧民了,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老家伙一去,你的靠山就没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
见温流袖不动声色,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太子说得更起劲儿:“你以为朝堂上的人还会畏你如虎?你以前的仇家在你没有后台之后便会落井下石地整死你。温尚书,亏心事做多了,也及时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啊。”
“那还真是……够不幸的。”温流袖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指……别的什么。
太子猖狂大笑:“哈哈……这还不是最不幸的,最不幸的是,父皇一去,我就是皇帝啦,你也心知肚明,平日里处处与我作对,我自然是恨你入骨,所以,从此以后你就没好日子过了!”
温流袖沉声叹道:“那还真是……不幸中的大不幸。”
“赶快找出路吧,别死守着一棵树吊死。想一想,父皇驾崩之后……”
温流袖打断道:“听太子的语气好像很希望陛下去仙山?”
“呃……咳咳……”太子收敛了眉飞色舞的表情:“我哪里有?我不过是太想看到你被朝中众人整得惨兮兮的样子罢了。”
“还请太子殿下指一条明路啊。”温流袖故作害怕状。
“卖身求荣呗,只要你肯……哈哈哈……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卑职以为,太子一向很憎恶我。”
“废话,难不成你以为我爱上了。就是因为憎恶你才想压你!”
温流袖轻声笑道:“太子啊,还是等你长大一些,再考虑这些吧。”
“我已经长大了,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你还不够大哦。”温流袖轻笑一下,看了眼太子的下身。太子立即会意,脸色一下子窜红一片,一时间怒不可遏:“温流袖!你、去、死!”双臂一挥,用尽浑身力道将温流袖推到床下。温流袖滚了几滚抬起头问:“太子,你的手疼不疼?”
太子眉头一皱,甩着自己的胳膊咒骂道:“该死的……唉呦……我的胳膊断了,断了……”
温流袖立即推开大门喊道:“太子有疾,快传御医!”
太子坐在辇子上,一边揉着自己缠着绷带的右臂,一边一脸菜色地看着李靖远。自己心气不顺便拿李靖远出气。他恶言恶语道:“你这个笨头笨脑的家伙,叫你抓妖,你倒是抓到没有!”
“没有”。李靖远低下头不敢看太子。
“没有?”太子飞扬跋扈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妖孽就是温流袖的弟弟温诗仙!传闻他长得狐媚非常不似人间之物,你说他不是妖精是什么?怪不得温流袖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原是一只狐妖!”
李靖远心中一震,立即叩首道:“温诗仙虽为狐仙,却从未作恶,望太子饶恕他。”
“果然是他!”
太子哪里知道哪个是人哪个是妖,本来也是诈他一诈,没想到李靖远不善说谎,这么快便不打自招了。
太子怒不可遏:“哼!这个温流袖,恃宠而骄也太过分了,玩男人不够,竟然连畜牲也不放过。总有一天我把那小妖打成原型!”
李靖远听罢心中焦躁起来。太子喜怒无常,时而暴躁时而任性,他说出此话恐怕不是一时之气。李靖远随机应变道:“尚书大人对太子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太子切莫得罪。”
“别给我耍花腔!一个文官,官职再大又如何?他又没有兵权,对我有什么威胁!你定是和温流袖串通一气欺瞒我,对不对?”
“太子,我为你好。尚书大人如此在意温诗仙,定是对他有情,你杀了他在意的人,就是刨去他的心头肉,如今陛下身体不适,随时有可能……八王蠢蠢欲动,若是尚书大人在陛下面前吹吹枕边风,唆使陛下让位而不传位……”李靖远说不下去了,见风使舵本就不是他所擅长,说这几句已然是为难他了。
“鬼心思还挺多嘛,是个人才!暂且饶他一阵,等我做了皇帝,整个天下都是我囊中之物,别说一个狐狸了。”
太子春风得意地笑了起来,竟然忘了右臂的挫骨疼痛。

第 12 章

夜晚温流袖伏在案子上缓缓喝着春儿给他的汤药,汤药苦涩难忍,温流袖捏着鼻子喝下去了。他琐事太多,一日耽误不起,早痊愈早解脱。不然哪一天真的病倒了,这堆积如山的文书让他如何处置?
温流袖暗暗自嘲:这患病也不是每个人都患得起的。
汤药虽苦,也正应了那句良药苦口。可就在这抿嘴咋么间,总觉得味道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几日喝了春儿给的汤药总是犯困,往往刚拿起书本,看了没几页,脑袋就渐感沉重。心想稍作休息,一会儿起身再战。双手一摊趴在案子上睡着了。
人太过劳累就容易发梦,而且是恶梦。而温流袖每每发得却是春梦,真是上天眷顾。这会儿他只觉得怀中抱着一团毛茸事物,温暖蓬松。两只爪儿在他下身处一个劲儿猛蹭,湿润的小舌也在他脖颈和脸上狠狠舔舐。
温流袖忽然惊醒,整个人有些恍惚,心道:莫不是温诗仙回来寻他了?
他双目空洞都看向远处,烛影憧憧,萤萤灼目,屋子中除了自己便是一团空气罢了。回过神来才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已经咸湿一片。温流袖自嘲般地笑了:这也太不争气了,做个春梦都能射出来。这要是被下人瞧见了,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低头一看,却再也笑不出来了,整个脸瞬时像是被霜打了一般青紫。他的衣服下摆处,竟多了很多白色软毛!
他失神地走到蜡烛面前,方才还是新烛,这会儿就少了半截。刚才伏案一睡只当自己是小憩,没想时间都过了那么久自己却浑然不知。而他睡着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
温流袖坐回原处,缓缓拿起盛药的瓷碗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随即露出一抹冷笑:好个春儿,竟然敢对我动手!
五指狠狠一扣,恨不能将瓷碗捏成粉儿。
温流袖知晓其中端倪,春儿次日送药,便让她把汤药留下,只道让它慢慢晾凉一会儿再喝。春儿走后他把药全泼到了窗外。
看了一会儿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伏案不起。
少顷过后春儿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摇了摇温流袖的身子喊道:“大人,大人……”见温流袖睡得如同死人一般,春儿小声喊道:“小仙,快快进来,大人已经睡着了。”
一听“小仙”二字,温流袖身体不自觉地颤了一下,下一刻便感到一团毛绒扫过他的脸,一个人坐在他大腿上,对他搂搂亲亲,湿滑之物缓缓滑过脸庞,在他温厚的嘴唇上轻轻揉擦。自己就这样不知被摆弄了多久,温流袖气得牙根痒痒,却隐忍不发,因为他要将底细探个明白。
忍了许久,只听春儿声音急切响起:“小公子快快下来,时间快到了,大人很快就醒来了。”
温诗仙黏腻的声音响起:“我再抱抱,再抱一会儿好么?”人畜无害的双眼灵动地眨了眨,向春儿撒娇。春儿却也是个冷静女子,不为他具有杀伤力的眼神所动容,将他一把抱起逃离了书房。
温流袖追随其后,见两人一起奔向马厩。
原来这几日温诗仙并未走远,一直藏身马厩之处!
联想当日李靖远做法之时种种情境,温流袖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难怪当日李靖远会来到马厩处探寻,原来他那日做法并未失手,已经察觉到妖气所在。他根本就是为了放温诗仙一马才对众人撒谎。
只见春儿将温诗仙塞进草垛里面,温诗仙探头探脑地说道:“春儿,我不想睡在这里,我要去哥哥的房里睡好不好?”
春儿为难道:“你再等几日,小侯爷很快就来接你了,到时候你可以睡舒服的床,有柔软的被子盖,现在你千万不能出来,否则小鬼会把你抓走,你的魂儿就没有了。”
温流袖暗自好笑:原来春儿私下里将他看作小鬼!
“那小侯爷何时才来接我?我在这里睡得好难受。”
“快了,再等几日。”
温诗仙点了点头便再也寻不见,整个人和草堆融为一体。
温流袖暗自生气: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背着我借花献佛,把这个东西送给李靖远?也不知道李靖远给了她什么好处!
我不要的东西,宁把他弄死,也不给别人留着!
春儿转过身正好碰上温流袖宽阔结实的胸膛,吓得惨叫一声。
温流袖微微一笑:“你倒是怕什么?把我当成小鬼,以为我来收人了?”
春儿声音打颤道:“大人……我……对不起……”膝盖一软,刚要跪下却被温流袖一把扶起。温流袖轻声细语道:“这是干什么呢,你又没做错什么,帮我找回小仙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温诗仙看见温流袖迫不急待地刨开身上干草,温流袖抓住他的脖子把他一把掏出来,就像拎兔子一般粗鲁。草屑和草灰纷纷扬起,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灰土味。见温诗仙满脸脏兮兮的,粘着尘灰和碎屑,温流袖惊了:方才亲他的竟是这样一张脸!不禁感到一阵嫌恶,连连用袖子抹着脸和嘴巴,对自己丝毫不手软,像是要擦掉一层皮儿似的。
见温诗仙身着婢女的衣服,长发如瀑地垂到胸前,目光躲躲闪闪地看着自己,又露出那种无辜可怜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媚!
到底是个狐妖,再落魄也是个美人胚子。尽管如此,此刻温流袖知道他是个畜牲便再也提不起兴趣。
温诗仙一头扎进温流袖怀里,温流袖却用力一推,身子如纸片似的柔软倒地。温流袖喝道:“浑身脏兮兮的,离我远一点!”
“哥哥、哥哥……我冷……”说罢便浑身打了个冷颤。温诗仙可怜兮兮地喊着,眼中带泪。他现在着实冷得紧,婢女单薄的衣服只是遮羞罢了,丝毫也不保暖。温诗仙看了看温流袖,又看了看春儿,春儿害怕温流袖,不敢抱温诗仙。温诗仙知道没人理会自己,便自行钻到草堆里,身体往里面挤,不料尾巴太大被卡在外面。温流袖顺着尾巴掐了一把,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料沾了一手的毛。
“尾巴……”
“赶快给我弄回去,大半夜地吓着人!”
“回……回不去了……”
春儿上前一步解释道:“大人,那日小侯爷做法,破了小公子的人形,自那以后小公子的尾巴再也收不回去了。”
温流袖笑道:“好、好,既然你这畜牲死乞白赖地不愿走,你就别走了!你喜欢睡马厩就睡吧,这会儿就是想走也走不成!”说罢双手狠狠捏住温诗仙的脚踝,只听了啪啦几声,他脆弱软嫩的脚骨便像瓷器一般的碎了。
“啊……哥哥……”温诗仙痛得哭喊起来,一双狭长的眼睛立即盛不住满溢的泪水,顷刻间流了出来。
温流袖看着他柔弱求饶的眼神,心中升腾起阵阵报复的快感:叫你还敢跟李靖远跑?李靖远若是看到你这个鬼样子还要你,我才佩服!你生是我的狗,死是我的死狗,即使我不要你,也轮不到别人捡你!
温诗仙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哥哥为何这般对待自己,只能呜呜的哭。
温流袖怒瞪了一眼,喝斥道:“闭嘴!”说罢把团起一把干草塞进温诗仙的嘴里。
春儿捂着嘴,眼泪刷一下的流出来,仿若这一切苦难都是她亲身遭受一般。她是在看不下去温诗仙眼中含泪,口不能言的痛苦,转身跑开了。
刚跑了两步,被温流袖喝止:“谁准许你离开了?”
春儿愣了片刻,缓缓转过身。
该来的还是逃脱不掉。温流袖收拾温诗仙之后,又来收拾她了。
她心中清明通透,反倒丝毫不畏惧了。
“一会儿到我房间去,我好好款待你。”温流袖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这种皮笑肉不笑最让人惊恐。
春儿来到温流袖的厅房,已经哭得双眼红肿,难以自已。
温流袖指了指餐桌笑道:“坐吧。”
春儿看到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阵阵香味往鼻子里钻。看着看着便忍不住吞咽了大口的口水。
温流袖和声说道:“难为你们这几日两个人吃一个人的饭,春儿,你看看颧骨都出来了,可不瘦了吗?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下人呢。让我如何弥补呢?”说罢看了看一桌子的菜,漫不经心地说道:“把这些东西都吃光吧。”
春儿睁大双眼,瞳孔中露出惊悸之色:这些菜若是一口气都吃了,岂不是让她爆肠破肚。
“嫌我待你不好?这些菜你都不爱吃?”
春儿连连摇头,端起碗扒了一口饭道:“好吃,好吃。”
“别光吃米饭,这样会缺乏营养哦。”
春儿满满一口米饭卡在喉咙,听温流袖这么一说,又塞进去一口腌肉,脑袋点得像蚂蚱磕头,含糊不清道:“真香,真香……”话音刚落米粒呛到了嗓子里,猛然咳嗽一声,整个人一抖,口中米饭全喷出来。
春儿颤颤巍巍地看着温流袖,他脸上已经十分难看,像盘中紫黑的茄子。下一刻便爆发了,狠狠拍着桌子吼道:“够了,别吃了!”温流袖胳膊一扫,只听噼里啪啦瓷器撞击的声音,片刻之后满地狼藉,汤菜洒了一地,碎瓷扑散得让人无处落脚。
春儿吓得双腿一抖,匍匐跪地。膝盖扎到了碎瓷上,立即渗出鲜血。
温流袖笑融融道:“谁让你跪的,你不是折我的寿吗?”随即脸色一变,喝道:“起来!”
春儿双肩哆嗦,抽抽搭搭地哭着。
温流袖拧过春儿的脸,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春儿声音颤抖地说道:“春儿不该……不该在那日尾随大人到河边,不该……不该将小公子捡回来,藏在马厩里……”
温流袖冷笑道:“你为何这样做?”双目像摄魂一般看着春儿,春儿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我不忍、不忍看着小公子死……”
“你怎么知道他会死?”
“我知道大人在糕点中藏毒……”
温流袖一记凶光瞪去:“你竟然调查我!”
“春儿知罪,请大人责罚!”
“你知道个屁!”温流袖盛怒之下也顾不得挑温雅的说:“那根本不是毒药,是令人神智含混的药丸,我打算让他忘记我,以后不再纠缠我便放他一马。而你不知好歹把他弄回来,徒给我添乱!”
春儿听罢,心中暗暗后悔:早知如此,当初直接把他安顿在外面,若是他真的变痴傻,自己也可以偷偷养他一辈子,也不必回到府中白白遭罪。
“我问你,他明明吃了糕点,怎么还是记得我?”
“春儿……当日给小公子服了肥皂水,让小公子把东西都吐出来。”
温流袖嘴角一扬,浮现出一股冷笑:“做得好,简直是做的好极了!”温流袖沉声一叹,心中五味尘杂。自己也辨不清心中究竟是悲是喜,是哀是怒。
末了,沉声一叹:“春儿,你宁愿把他交给李靖远,也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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