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愤怒的希远把毛巾扔到垃圾桶里,对服务员说:"我要再买张贵宾票。"
X的,太恶心,裸男+低素质+旧时回忆,三重恶心。
进了单人间,希远一想起刚刚的场景,还是会一阵阵地作呕。
这纯属自虐行为。
希远站在自己的车子旁边,点上一根烟,平静自己激动翻腾着的胃。
这时,一辆敞篷吉普车开了过来,在希远面前停了下来。
"希望你能来参教我们的聚会。"一个脸上泛着红晕的女人说。
希远经常会碰到路上和自己搭讪的女生,马上会意:"我们不认识的吧。"
"所以希望有这个机会能认识一下,"女人的脸更红了,"我......嗯......我是鼓足了勇气才邀请您的。"
女人的眼睛很大,很漂亮,怕被拒绝作委屈状,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希远笑了笑,一手插在兜里,一手衔着烟:"那好吧,地址?"
车上另外的女人马上开始翻动自己的包,在里面找出便签纸,写下什么,递了过来。
希远双手接了过来,简单地看了一下,撇嘴笑了下。
车继续向前开,刚刚的小狗状的女人已经恢复常态,还转头嘱咐着车外的希远:"一定要到阿!"
希远吸了一口烟,微点了下头。
这些年来,希远被搭讪的次数非常的多。
大学低年级的时候不懂事,凡是和自己告白的女生就交往,不合适就下一个,但是时间一长就觉得腻,而且和女朋友在一起很占时间,到最后,连陪哥们的时间都没有了,不自由。
到了厌烦期的希远,有过半年的单身生活,再后来的希远就随其自然了,尽量找贤淑可爱的类型,交往的都是不会太约束他的女孩。
到了晚上,希远准很守时地按了聚会房子的门铃,很正规地,一个侍者来开的门。
屋子里很热闹,环视四周,有聊天的,跳舞的,还有k歌的,在大大的阳台上还有几对情人看着夜景。
忽然一个女人喊道:"停车场的帅哥!!!"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屋子的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的希远。
一个女人看呆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串鼻血滴到酒杯里。
女人甲:"你......你怎么流鼻血了??"说着,抽出纸巾递给她。
女人乙眼睛依然盯着希远,毫不在意地用手臂在鼻子下面蹭了一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周围忽然很安静,希远先是一愣,然后会意地笑了笑,心理想着不知道那几个女孩子又是怎么大力宣传自己的,唉。
"你好,"那个先前邀请希远来的女人走过来打招呼,女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很高兴,您能来,这边坐吧。"
方希远点头,跟着走了过去。
大家为了一圈,做在沙发上和椅子上,聊着天。
"你们好像在庆祝什么?"
"这是我们同届毕业生的春节聚会,呵呵。"带希远过来的女人说。
"那我来到这里,好像不太合适啊。"希远说。
"原来是同学聚会。"坐在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好像和希远一样,也正处在状态外。
"我们是女校,所以,"一个看起来很是活泼的小女人说着,"所以,想找一些优秀的男士,来和我们一起聚聚。"
"都是你出的主意。"旁边有人小声地指出。
活泼的小女人也不抵赖:"聚会就为了开心,呵呵,认识新的朋友,很好啊,"说着,不怀好意地揽过一个女孩子的脖子,"还可以顺便解决某些人的终身大事。"
大家笑了起来。
希远看着其中的一个男人,很面熟,是谁?哦,想起来了,是程家酒肆的调酒师。
"我们好像见过吧?"希远忍不住提了一句。
"我?"那个男子指了一下自己。
"您是哪位调酒师吧?"希远说道,是欧阳佳没错。
"不是,您认错人了。"对方很礼貌地笑了笑说。
"您不是姓欧阳的?"希远觉得不可能的,怎么会认错,这样漂亮的脸很容易就会被人记住。
"我姓林。"对方依然很有礼貌。
"抱歉,那是我认错人了。"希远笑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希远就觉得很闷,毕竟是一些女人们的毕业聚会,话题上少有共通的地方。
希远是个很会跳舞的人,poping,locking,呵呵,本科的时候,也算是练家,还参加过选秀,不过,方家父母说,玩这种的都是不正经的货色,非常地抵制,希远就收敛了很多,也就是在和朋友们一起玩的时候,才会秀秀。
他听到旁边的音乐响起,身体跟着活动起来,顺势来到人群里,简单的几个动作,就是他成为了焦点,今天的运气很好,还有人和他斗舞。
几年没动的胳膊腿,还是有些活力的,四周的掌声不断。
音乐切换,两个人握了个手,彼此认识了一下,原来对方是附近俱乐部里的老师。
希远掏出了随身的小本子,问了对方几个问题,不同职业搜集素材。
11、猎物
方希远在跳舞,关尹丘则坐在BA Bar里喝酒。
这个时候,店里的人不是很多,关尹丘还看到了这家店的店主。
多年前,自己第一次来这里就打架,当时把吧台都砸烂了,后来有肖鸿业帮忙,老板不追究,那件事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当然了,本来就是那些被打的人就是欠扁,给别人下药这种下道的事也做得出,打几拳算是轻的,要是老板出手,结果可就不会只是打几下这么简单了。
关尹丘虽然看到了这家店的店主,却没有过去打招呼,只是在两个人看到彼此的时候,互点了下头,以示礼仪上的敬意。
店主不苟言笑,眼神里都透着寒气,让人觉得无法靠近,那是一种霸气,一种威严,还没看到哪个人可以对他不敬,嗯,话也别说得那么绝对,别忘了世上还有个怪人。
肖鸿业走进了门,环顾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关尹丘朝他招了下手:"今天你很早啊。"
肖鸿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来等人的。"
关尹丘靠着沙发,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肖鸿业转过头,看到那个人的时候,神色变得很严肃:"人来了,很准时。"
关尹丘和肖鸿业坐下角落里,不容易被人发现,这样的情形就好像是猛兽在草丛里观察不远处的猎物。
看那不远处的欧阳佳,作为猎物,略带惊慌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里有些胆怯,但是表面上故作冷静。
这种地方本来他是不会来的,对他来说太危险,可是他需要有人给他答案,为他解惑。
他找了一个很明显的位置坐下,期望那个来给他答案的人能够一下子找到他。
"他是谁?"关尹丘打量着不远处的欧阳佳。
"把我带到这个圈子,就消失不见的人,"肖鸿业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刚进来的欧阳佳,"不过,现在完全失忆的样子,不知道在耍什么把戏。"
"也许他是真的忘了。"关尹丘很少看到方希远这样的表情。
"就算他真的忘了,我会让他记起来的。"肖鸿业看着不远处的人,轻轻地眯了一下眼睛。
"你不要太偏激了,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关尹丘担心肖鸿业把事情做得太过分。
"你知道的,你我个性不同,像你这样等,我是做不到,对我来说,是我的,我就一定要得到手,不是我的,我也要抢到手。"
"就算得到了,伤了他,你不怕有一天你会后悔吗?"被点到痛处的关尹丘,说出了心里的顾虑。
"我不知道,也许吧,但是现在我只知道他只能属于我。"说着,肖鸿业起身朝欧阳佳走了过去,只在酒吧里和欧阳佳说了几句话,就带着他离开了。
关尹丘独自坐在酒吧,想起刚刚和肖鸿业的对话,的确他们是不同的,肖鸿业知道怎么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他呢,只知道等待,可能就会这样在茫然,彷徨,踟蹰中度过一生吧!
他笑着和服务生要了一倍烈酒,7:1的配比,那酒看着就会让人眩晕。
"是我的,就一定要得到手,不是我的,我也要抢到手",也许肖鸿业说得对,可是,自己做不到,面对方希远,真的除了在他身边看着,等着,守着,什么都做不了。
烈酒烧着喉咙,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他走进舞池,跟着其他人一起晃动着身体,无论是别人的手,身体,还是昏暗的光,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关尹丘并不担心自己喝醉了别人会对他不利,因为在他喝醉的时候和野兽没什么区别,如果谁敢招惹他,一定会下场很惨。
希远离开了聚会,决定去关尹丘的家里。
他很久没去关尹丘家了,之所以自己最近的行为很失常,自己总是会做关于关尹丘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梦,自己这么朝夕不忘的,自己想法变得扭曲,也许就是因为兄弟间的想念吧。
希远坐在自己的小车上,不启动车,对这镜子做着表情。
为了不让自己失态,方希远在自己的车上演练着。
1、撇着大嘴说:"关尹丘,这两天去哪混了?"
2、文文静静的样子:"你这几天怎么不来我家了,我妈都想你了。"
3、张牙舞爪:"你死哪去了!"
4、微笑的样子:"小关,兄弟我来了。"
......
最后,他拍打着自己的脸,干嘛这么紧张,都认识二十多年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看看兄弟,至于这么紧张!
方希远把车停在关家的门口,看到房子都是黑漆漆的,没人在家的样子。
不愿意白跑一趟的希远,下车走到门前要按一下门铃。
"我是个懦夫,我没用......"关尹丘的声音。
方希远一愣,看到暗处的墙脚坐着一个人,酒醉的样子。
"关尹丘?你怎么在这儿坐着。"方希远赶紧把他扶起来,问,"钥匙呢?"
关尹丘伸手掏进自己的裤兜,哗啦啦地金属声。
方希远用肩架着关尹丘,一手拿着钥匙开门,打开门,一时没站住,就被关尹丘压在地上。
方希远爬啊爬,推啊推,终于推倒压在自己身上的这座大山,翻身作主人。
好景不长,就在方希远想坐起来的时候,"哦",关尹丘的嘴朝向希远成O字型,漏出舌头。
方希远心里一惊,大势不妙,大声说:"别!!"
可是来不及了,哇,关尹丘吐了方希远一身。
方希远僵这那里,眨眨眼睛:我招谁惹谁了!?
12、谁是谁
方希远脱下了外套拿在手里,站起身来,另一只手抓着关尹丘的一条腿,顺着地板把他拖到浴室。
方希远个子不矮,但是毕竟是一介书生,平时也不注意运动,很瘦弱,要整理身材健硕的关尹丘,说实在的,真的有些费劲。
一番折腾,总算是干净了,就把他扔到床上,从来没照顾过人的方希远累得是气喘吁吁。
真不知道这个关尹丘这么重,块头这么大。
方希远看着床上的人,自己会喜欢这样的醉鬼?有没有搞错?应该只是自己最近比较失常罢了。
希远觉得口渴就到冰箱里想找些喝的,打开一看,冰箱里很空,只有些酒和方便食品,看得出关尹丘的冰箱就是个摆设。
希远拿出一罐啤酒,看向窗外,窗外又下起了雪,雪又急又大。
方希远站在窗前,给家里打了电话。
"妈,我是希远。"
"我在关尹丘家。"
"他很好,就是喝醉了。"
"对啊,外面的雪这么大,我打算在他这儿住下了。"
希远挂了电话,就躺倒在关尹丘的床上,上身倚在床头上,喝着啤酒,看着身边人的睡颜。
睡着的样子真是可爱,哈哈,一点也看不出他冷冷的性格。
关尹丘可是个很能打架的人,从小瘦弱的他就经常保护希远,什么事都会帮着希远,站在希远这边。
真的,被忽略的人,往往是那个离你最近的人。
希远伸手轻轻拍了拍关尹丘的脸,还挺有弹性的,又刮了下关尹丘的鼻梁,真的很挺。
刚刚照顾关尹丘已经很累,加上喝完了啤酒,希远马上有了睡意,就在关尹丘的旁边躺了下来。
关尹丘过了一会醒了过来,因为身上很不舒服(一方面是酒醉一方面是希远刚刚没有整理好),而且他觉得嘴里很难受,就起身去了浴室,酒醉中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还有个人。
希远被吵醒,心里纳闷着,关尹丘这么快就酒醒了?!
他有些不放心地跟到浴室,看到关尹丘很正常地洗浴,果然是有酒量的人。
希远安心地回到那张大床上,躺在上面很是舒服,疲惫的方希远,继续睡。
关尹丘穿着浴袍走了过来,倒在那张大床上,酒醉的他头有些晕,但是无意间摸到身边人的体温,这让他多了许些清醒。
他转过头看着枕边模糊的面孔,听着均匀的呼吸声,本能地伸出手抚着那红唇吻了上去,甜美的味道让他不禁把吻加长。
在关尹丘身下的方希远皱着眉,他认为自己又做那种异常的梦了,这一次的感觉更加真实,就像真的发生了什么似的,接吻的时候,连呼吸都有些费力了,他却不想结束,直到快窒息了,他才睁开了眼睛。
顿时被吓到了,这不是梦!真的发生了!
"你......"方希远不知所措,他可以推开这个他,警告他老实点,可是,他现在却并不想这么做。
心里的疑惑总要人来解决,梦里的事到底是怎样的,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念头,这一切的答案现在就在眼前。
他任关尹丘褪去自己的衣服,没有觉得恶心和彷徨,似乎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
关尹丘的手抚上他的身体,渐渐地他的呼吸开始急促,本能的回应着。
水面一点点地涨了起来,任谁都没有察觉,等到决堤的那一天,一切已成定局。
人们都是依赖着一些禁锢的东西活着,有些成为习惯,有些被人们打碎,而且一旦打碎,就无法修复。
雪停了,月亮悄悄露出头来。
希远顺着月光看着关尹丘熟睡的脸,愚钝的自己竟然用这种方式才明白这一切的答案。看着关尹丘呼吸中的鼻翼,想到自己身上的疼痛,希远忽然伸手紧捏住关尹丘的鼻子,让他不能呼吸:‘关尹丘,你这小子,老子不整整你,这身上的疼怎么算?'
关尹丘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到一个人,是希远?!
关尹丘还有些看不清,不敢确定,但是手中赤裸的皮肤触感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自己一定是认错人了,希远怎么可能这个样子躺在自己的怀里。
这是第几次了,又是一个陌生人。
关尹丘放开自己的手,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饮鸩止渴,无能的自己。
他不愿意自己拥抱‘陌生人',于是又像往常一样,用很冷的口气说:"希望你在明早之前离开,我不习惯有人在这里留宿。"
然后,递给旁边的‘陌生人'一张卡片:"你可以联系我的司机,让他送你回去。"
方希远忽然觉得身上一冷,紧咬牙根,然后,呆呆地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希远忍着身上的疼,慢慢地爬了起来,穿上衣服,拿着自己包好的外套走出门。
外面很冷,月光照在白茫茫的雪上,一片惨白的样子,天真的很冷。
又一个雪夜。
"我不习惯有人留宿""让他送你回去"那几句话怎么想怎么觉得难过,自己这样子蠢毙了,以后,在面对关尹丘要用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态度???
希远真是糊涂。
希远晚上没敢回家,他在开车门的时候在玻璃上看到自己憔悴的样子,这副模样回家,被方妈妈看见一定会疑心的,就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早上起来,休息了一晚的方希远觉得精神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