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刹那间,只有两人能体会个中滋味~
也就半秒的工夫,身体紧紧依偎的一刻,两人竟然都闭上了眼睛。。。相思苦啊~
"景加!"下了堂,景加的爹冲过来了。草马赶紧松手,景加腰一挺,就立起来了。向前一扑,又被扯进了另一个怀抱。
他爹嘚嘚嘚啊,嘚嘚嘚啊,等他问完了,自己答完了,景加转身,整个祠堂,只剩他们父子和景家的人。
第二天一天,景加都在不停地忙。交帐,分红,点货,过年的准备,祭祖的准备。。。
就是这样,他还抽空,偷着跑了两趟草马的宿舍,可是两次都扑空了!
第一次草马的门开着,他在门口叫了两声草马,没人应,就走了进去。坐在草马的小书桌边,翻着草马的书,等。可是左等右等人都不回来。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景加又担心自己家里发现没了自己的人影,再四处寻人整得鸡犬不宁,赶紧急急忙忙地打道回府。
第二次来,天都快黑了。草马的门关着,可里面有灯光。敲了门,叫,没人应,一推,门没锁,进去,再叫,还是没人答应。前前后后地找了一圈,没人!景加念叨着,奇怪啊,没耽误工夫就急冲冲地又回家了。
其实这两次,草马都在!他都看见了景加!
你说这人在,怎么不露面呢?抽狗洋风呢!
第一次草马上茅房,回来,远处就看见景加坐在自己的屋里。他躲在廊上的柱子后面。估计景加再多坐十分钟,草马就能被冻出来,上茅房他没穿棉袄。可是,景加急急忙忙地走了。
第二次,听到景加敲门,草马居然没出气地躲进了床底下!估计如果景加坐下等,他也就出来了。毕竟爬在冰冷的泥巴地上,到处都是灰,味道也不好。可是,景加几乎没耽搁,又走了!
从在祠堂有了那么一抱,草马再次证实了,景加不仅和自己一样,爱着自己,而且跟自己一样,也渴望着自己。
贱人!那你到底为什么不辞而别?陈世美!你想要我?想往我怀里倒?我就不见你!干你几天!哼!
惩罚自己爱的人,其实抡鞭子的那个比挨鞭子的那个更痛!景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受罚呢,草马这儿已经心疼得受不了了!
景加第一次离开,草马就恨不能立刻追出去,下了多大的决心,止住了自己的脚步。第二次,景加一离开,草马拱在床底下没爬出来呢,就扯下了自己的腰带,放进嘴里死命地咬,就像咬着景加的肉!咬完了,又开始狼一样地嚎,一嗓子一嗓子,景加景加地低声叫。你说你何苦呢~闹腾个什么劲儿?
晚上,一天没找到草马的景加不死心,又敲开了草校长家的门。
要知道,亲自上草校长家找草马,这需要景加多大的勇气啊!
景加这次外出,就表明从此要正式接替家族生意,再也不是学堂的代课先生了。一个跟学校没关系,跟草马无交集的人,大半夜的跑到草校长家敲门找草马,借口,在来的路上,景加练了又练。
草校长出来开的门。看见站在外面的是景加本人还真是一惊!
"我。。。我上草马宿舍找过,没人所以我想他会不会在您这儿。有、有、有本书,以前我借给他的,是我朋友的,人家急等着要,所以我,我。。。"借口好像有点臭!说完,景加的后背都冒汗了。要知道景加这一辈子好像就撒过这么一次谎。
草校长觉得怪怪的。
不就是一本书吗,差人来不就行了。
不就是一本书吗,至于结巴成这样?
这两个家伙,搞的什么名堂?不会。。。草马把景大少爷也发展成他的同志了吧?!(快了~嘻嘻~)
草校长这儿正担心呢,想往里让人,就听在客厅里坐着的草马牛哄哄的一嗓子,
"你告诉他我不在!"
景加的半条腿都迈进去了,草校长也是个请的姿势。两人瞬间冷冻,都卡住了。
景加其实是个彻底的外干中强之人!连外表,都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之感,可一到关键时刻,他反应最快,行动最果敢。
草校长还没反应过来呢,景加一句,"打扰!改日再来。"刺溜~消失在黑暗里,没影儿了。
草校长楞在门口,张着个大嘴,还在喝西北风。这、这、这草马,怎么跟个恋爱中的姑娘一样,放男朋友鸽子啊?
旁观者清啊!
景加几乎是小跑的,逃了一段后稳住了脚后跟,静下心来,他突然想明白了,白天的两次,草马都在,他是在躲自己?!
可为什么啊?
祠堂里那只搂住自己的臂膀,看见自己难以抑制的泪光。。。
景加思量了一阵。
一撇嘴,"小马驹子!让你挺!我看你能挺到何时!"
唉,可怜的草马啊,一嗓子泄露了心底所有的秘密。你说你到底为嘛在奋斗啊。
哦~~今晚的月亮可真好啊!要是傍边能有他。。。就更好了。可惜人家正生气呢~气!气!气!气死他!果真不是个男人~嘻嘻~~
你们说,天底下,有这么嘲笑自己爱人的吗?
江南就是比北方暖,明天还能是个大晴天。请来的戏团也可以好好给镇子唱一出了。望着满是星辰的夜空,景加幸福地想着。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地吐出来。
想着草马气鼓鼓的脸,接二连三费尽心思地躲自己跟自己治气,不知怎么地,景加的心情突然昂扬起来了。哼着小调,想着明天,一路轻飘飘地往家闪。直到脱了裤子,拱进自己书房的被窝,拿着腰带,对着狠狠地一记猛亲,
"草马~good night~"躺下,幸福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被景加拆招的草马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后悔今天自己所有的愚蠢行为。想景加,快想疯了!
而且,认识景加这么久,从未象今夜这样,疯了一样地发醋----景加是一个人睡?还是搂着那个翰林孙女?
走之前,景加还完完全全是自己的。可他们毕竟是夫妻啊,又分开了那么久,昨天,今天。。。两夜了,草马真的不能再想下去了!不然真的保不准明天就再也见不着景加了。
想着祠堂里的景加,倒向自己的动作,那个瞬间,被自己紧紧抱住的身躯。。。仿佛只有那一刻的景加只属于自己。
接着。。。吻上了他的脖子,景加的脖子就在我的嘴边。。。
接着。。。摸着胸口的手伸进了景加的大襟,抚摸着那人的前胸,景加前胸的肌肉,摸着好舒服。。。
接着。。。腰上的那只手,开始解他的盘扣儿。。。
伸进去,向下,再向下,再向下。。。终于握住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根坚挺。。。
草马的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
乱七八糟的一夜!
睡觉前,草马想着景加,把自己揉弄了个半死,终于昏睡过去。
半夜做梦,又梦见景加睡觉,一边睡着个女人,另一边竟然睡着自己。一个惊吓吓醒了,居然又泄了一裤子。
鸡叫头遍,草马就起来了。
高声朗读着林肯的"独立宣言"英文版,把黄雀都招来了,撕着嗓子跟他较劲,到底想分出个胜负来。叽叽喳喳的叫声,再加上草马这只"洋鸟",一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呢,这个闹心哟!
幸亏要过年了,宿舍区只有草马一人,要搁平时,草马非得被众人。。。沉塘不可!
天,终于亮了。草马上镇上喝豆浆吃油条,都是第一名!
赶到景家大院儿门口,景家门房打着哈欠,才开门出来扫街。
草马好歹也算一知识分子,也要脸皮啊。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早就上前,让人给通报一声,告诉景少,我来给他请早安来了。
知道自己确实早了点,实在闲着没事干的草马,开始围着景家大院打转转。
哎!你别说,还真有点收获。
草马找到了景加家的后门。是大户人家都有,一点也不新鲜!
江南的大宅不象北方,都是高墙深院,一米八的大个,跳着高你也看不见里面。
草马在努力地回忆着,五月份喝喜酒来过一次,大致庭院的布局该是个什么样,景加的卧房大概会在哪个方向。
猜到了你想干嘛啊?
你管我?我翻墙进去上他的床关你屁事儿!
天~这人疯了!
洋八哥的草马除了洋文,建筑、城市规划一窍不通!所以,他决定铤而走险!就是精虫憋的~
一推后门,咣!里面插着呢。进不去!
本来下了半天决心,都做好了哪怕让人当贼抓住也要进去见景加的草马,突然被一破木门拦住了,这个气!咣!咣!咣!猛推了几下,他也不怕把人主人惊了,就差没抡起拳头砸后门了。
没门我找其他的!
人急眼了啥都能干啊。草马低头开始沿着墙根儿寻摸。
你说他在找啥?
狗洞啊~~~~~~
这老通上下求索,就耽误了工夫。当满身灰土的草马终于想起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可以堂堂正正地从正门进去的时候,来到门房一问,门房说,景大少爷两个点儿前就出门了。
两个点儿前?那不是我喝了豆浆就赶过来的时间?
要是草马在门口再多站五分钟,就能碰上早早出门的景加了。
活该!谁让你装贞烈,闹别扭!
老大~~~你欺负我~~~明明是景加不打招呼抛弃我在先~~~~~
小可怜见儿的。。。
那一天,草马就像个小马屁精儿,尾随了景加一天,可一直都没捞着近景加的身。
因为马上要过年,商队又在过年前平安赶回了镇,开封分柜除了掌柜,伙计们头一次全体一起回家过年,三喜临门。镇上的老规矩,过年唱一台大戏,因为逢喜,今年从苏州城特意请来了两台。
族里的,镇上的,唱戏的,生意的,大事小事,好像都等着景加。景加爹突然发现,手下的人都对景加毕恭毕敬,言听计从。
他听说了景加的历险,也看过自己儿子身后的刀伤。可并不是所有的人挨上一刀都能换来尊敬。景加在祠堂里,和镖局的人跪成了一排,在镖局卖命的,都是本镇最苦最穷的人。景加已经深得全镇所有人的人心,不论贫穷富贵。
更有,他发现,一旦把实权真正交给了景加,他办事的风格,是那么象他的爷爷、自己的爹,雷厉风行,滴水不漏!
唉,终于到了自己该退的时候了!景加的性格,要说别人不知道,我这个当爹的怎能不晓得,他只是不够张狂,从不外显而已。他爷爷那么喜欢他,是有道理的。
草马一直远远的离开人群,瞟着景加。
哟喝~今天换你跩!你还不理我了?草马气!气我也盯着,不回家!
回家实在没事儿干啊~
景加没想不理草马,跟人说着话,商量着事儿,他还时刻不停地瞟着草马!
看一眼草马他就咽一次口水。当初还没觉得,直到跟着他的林生递了碗水给他,他问,干嘛?林生说,你是不是嗓子眼儿干老咽吐沫啊?景加这才意识到,在心里,哈哈哈大乐着,对自己说,我是馋马肉了,想吃马肉~说完,自己差点没被自己吓爬下!
就这样,一个大白天,草马的眼睛瞟成了斗鸡眼儿,景加的眼睛都瞟斜了,两人也没能说上一句话。
在叔叔家扒了口晚饭,草马就奔祠堂前晒稻子的阔地。今晚在那儿唱大戏。
大戏台子下,镇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到了,这是一年里少有的欢快日子。爱听戏的听戏,不爱听戏的可以尽情跟自己的朋友、贴己说着快乐的张家长李家短。每个女人都吊着几个布口袋,在自己的胳膊腕上挂着,里面装满了瓜子梅子小吃。跟好姊妹相互交换着,吃着别人的就是比吃着自己的香~
草马第一次在江南过年,有点找不着北。
看优待席上坐满了封建势力!没有景加。景加不是封建势力当然不会坐在那里。
后排的大姑娘,小媳妇,用鲜艳的帕子捂着嘴,哈哈哈地笑出了声。草马看到了景家的女眷,里面有景加的女人,但还是不见景加的踪影。景加是男的,怎么会跟女人在一起!
后台也找了,没人!
哎~?人呢?
会不会累了一天病倒了?在家一个人躺在床上哼呢?这一天,就没见景加歇下来过。
草马"水上飘"的轻功,飞到景家的后门。别奇怪!草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走这个门要比走大门来得近!
一推。哎~?
嘎吱吱~~~门,居然开了!!
大过年的放松警惕,多危险啊!
这也就是进来了想"偷人"的草马,要是劫匪强盗想杀人的进来了,可怎么是好哟!
莫大的院子里几乎就没有人。到处都黑漆漆的。只有门房的屋子灯火通明,有嘈杂的人声。估计看家护院的都在那儿待着呢。
大院儿套小院儿。草马绕来绕去,寻着光亮进了一处院子。猫在矮树后,对着窗户扔石子。
只听里面一句,老态龙钟的声音,"谁啊?"景加的太爷爷,身子骨不灵便,留守呢。
紧接着,"你嚷什么?哪来的人!"景加的太奶奶。耳朵明显没自己男人好使!还喜欢管人瞎打岔~
妈妈呀~砸错地方了。草马赶紧溜。
还有好些个小院,黑得草马都发怯,不敢进。
终于,又看到一处光亮。不知为什么,草马90%敢肯定,这处光亮一定是景加的!所以,砸向窗户的石头大了点,咣!一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怪吓人的。
"谁?"屋里的景加一下就把窗户挑了起来。毕竟在自己家,不怕开了窗户就受攻击,可这砸窗户的动静,也太甚了。
草马蹭地就从矮树后窜了出来,景加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在景加面前了。
隔着半身的矮窗,景加都傻了!草马?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真的已经累糊涂了。难道草马是神仙吗?哦,不对!是神马吗?听到了自己的呼唤,就赶来了?
累了一天的景加,安顿好了一切,正在书房歇息。拿着个笔,在小本本儿上涂着一匹马(自打认识了草马,景加就变徐悲鸿了,非马不画!)。
脑子里正在想呢,草马~你还在生我的气~~什么时候你才肯见我啊~~
累糊涂了!今儿俩已经瞟了一天了~
护院的好像在巡逻,正走在景加院子的外面,听到了景加院里的动静,打着灯笼,嚷,"大少爷!大少爷!有事吗?"人群向院里走来。
要说景加反应快,那看跟谁比!
跟一般般人儿比,算快的,跟咱草马比,还是慢半拍~
景加发愣的瞬间,草马早探头看过了。景加的身后是间书房,还摆着一张单人床,这就是说。。。哈哈哈哈哈哈~~~~~~~~~~~先在心底一阵狂笑!
没有丫环,没有暖床的,更没有翰林孙女。
嘻嘻~什么人都没有就别怪我下手了!
猛地亲住了景加的嘴,景加还傻着呢,
但嘴知道是自己最喜欢的那张嘴来了~所以,回应着,索取着。。。
护院的声音到了,
草马的嘴,松开景加的,景加的嘴还没要够,本能地一追,
护院的灯笼光亮都看到了,
"景加~看戏去~我等你。。。"草马的嘴又点了下景加的嘴,这是小点心~
刺溜~,人没影儿了。
景加缓过神来时,只看见眼前护院打手的大胡子。温柔地盯着景加的脸,直担心。
"没事!"景加一句
放下窗,
吹了灯,
"我去听戏。"景加二句
刺溜~又不见了一位的身影。
去晒稻场的一路,景加撩着长衫的前襟儿,只觉两耳的风声,呜呜呜的!低头看,自己的脚,俩大脚丫片子下,踩着俩风火轮儿!
12.
景加也不知道自己跑得有没有刘翔快!反正他想,他一定跑不过"神马",况且小马驹子还是在自己前面起跑的。可是到了晒稻子的阔地,听戏的人山人海里却找不到草马!
你说,人山人海的,景加会不会眼神儿不好,没逮着草马啊!
这是根本不可能滴!
相爱的人之间,有一个特殊的"场"。这个场,不仅具备磁场的异极相吸功能,还有自动过滤一切闲杂人等的"排除"功效。两功并发,一起"使劲儿",别说千军万马,别说眼前儿灯火通明的戏台前,就是万军亿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五更天儿,景加也能一眼把草马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