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锺到底是高手,同样的抚摸,他的手却像一根火把般推波助澜,让张大川的欲火燃得更高更烈。没有用润滑,没有经过手指的扩张,他自己就能感觉到挺翘的几乎半球形的屁股後面,有稀黏的液体自动流了出来,不禁就难耐地凑过去,用自己挺起的欲望去摩擦著林可锺同样的部位。虽然两人这个部位的结构一样,大小也差不多,但林可锺的却明显要白上一截,柔和的床头灯下,黑白的对比就就像是一个物体与它在灯下的阴影,耻毛的细微摩擦声盖住了窗外雪飘的声音。
室外想必已经是一片北国风光万里雪飘的寒,室内,春的气息却刚开始。
只摩擦了几下,林可锺就感觉到傻大个的那个部位、自己的那个部位都已然铁硬,不断有透明的物体从顶端渗出来,沾染在一起,让两人犬牙交错、难分彼此的耻毛也都微微发亮了。"嗯"、"嗯"、"嗯"......张大川就难耐地扭动著身体,被欲望染红的眼睛里也开始发出无声的邀请。
如果是以往,林可锺也许就同样难耐地插进去了,但这回,他并没有急著满足两人同样沸腾的欲望,反而伸出两根手指,用指甲盖轻掐住了铃口的部位。得不到发泄的张大川,憋得浑身都颤抖了,发出了孩子般哭泣的声音:"不......给俺......快给俺......"
同样颤抖著的还有林可锺,他低下头,用自己嫣红的唇封住了张大川的抗议,更坚定地掐住傻大个的欲望不让他发泄,而另一只手,却是不停歇地抚著傻大个胸前的敏感处,更加撩拔著他的欲望。
双重的煎熬,让张大川颤抖得更厉害了,全身黑红的肌肉都变成了火红,痉挛著几乎崩溃。
终於,林可锺放开了紧掐的指甲盖,猛地拉起张大川的一只腿,用手垫高他的屁股,就用侧面相对的姿势,瞬间就进入了他;瞬间,林可锺感觉身下就像进入了一只热水袋里,舒服得不得了,发出了一声满足的轻叹"啊──";瞬间,张大川射出了憋气许久的欲望,同时,身後空虚的地方也适时地被填满了,不留一丝缝隙,也就是一声满足的轻叹"啊──"......
张大川一时陷入了高潮後的短暂空白里,但随即他就被顶在身後的某个敏感点,立刻又生生被逼出了一声叫,而林可锺听到他的叫,更是一下下犹如桩米般杵击著那个点,也让傻大个的叫一浪高过一浪似的,"啊"、"哦"、"咦"......倒是地地道道的浪叫了。
林可锺喜欢傻大个的叫,这会让他感觉他是属於自己的,但今天,就在高潮来临前那一刻,他忽然抽出了自己湿淋淋的东西,气喘地道:"你说,‘我是你的'!"
张大川现在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哪还记得其余?而後庭的蓦然空虚,也只让他感到茫然不知所措,哭丧著脸看向压著他的主宰者。
林可锺又著急地叫:"快说啊,‘我是你的'!"
张大川这才鹦鹉学舌般道:"啊──我是你的!"
其实林可锺也快端不住了,毕竟要在高潮前的那一刻急刹车,是个男人就很难做到。一听张大川这麽说,立刻又"噗"地一插到底,就在身下人滚热的肠道里,射出了他更加滚烫的***!
那一晚,林可锺不再像过去的半年中那样只是浅尝辄止,反而像是憋了千年万年似的,一晚上竟然接连来了四五回,好好的床单上就全是深深浅浅的白浊。
到最後,即使这是张大川自己点的火,即使张大川的身体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完全不符合人体自然规律的做爱,但到最後,他仍然感觉承受不住,昏了过去,昏之前他倒是有点奇怪:明天又不是休息日,干吗要这麽拼命?!
第一部 第三十七章
快过年了,这是两人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春节。
小柳村家家户户都开始杀猪宰羊,置办年货,屋里屋外的扫尘,更多的人家则打算著明年过年是不是就能搬入新居了,还有人因为厂矿的工作是不能离人的,就商量著是不是把这年夜饭提前吃了......虽然还是那个小柳村,但阴暗狭窄的小土屋正在变少,人们的穿著正在变得光鲜,幻想著走出村外上大学、上大城市的孩子们正在多起来。
小柳村的变化,是悄无声息却成效卓然的。
过年了,自然是有上门向小林老板拜年去的。而本来十分别扭那栋紧临著学校旁的小洋楼的庄户人,就有那实心眼的或者懂得忆苦思甜的,就终於想起来里面的过街老鼠整日躲在小洋楼里的怯懦汉子,并不止是一个丢人现眼的对不起祖宗的兔二爷,他也是跟他们一起长大的乡亲,是为了他们能过上这好日子才自愿回那小洋楼的。大人不好意思上门,就让半大小子拎两瓶酒、几刀大肉,就让给那小洋楼里的人送去。
只是,这两批人马都扑了空。小洋楼里的两人都出门了,问林氏企业的员工,才知道今年小林老板决定早些回家去过年,小年未至,就坐飞机回南方去了,张大川也一道坐的飞机。
人们多少有些遗憾,但也有不少人暗自高兴著呢!毕竟大过年的,村里要有这麽不敬祖宗、离经叛道的两人在,肯定会别扭,就别想过好这个年了。他们既然回去过年,那正好!
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南部沿海发达地区,飞机飞来飞去的A城,如同中世纪古堡般美仑美奂的林宅,比村上晒谷场还大的林宅浴池......都让张大川彻底见识了一把什麽叫四个现代化,就有些兴奋也有些疑惑。听说这些城市里有的以前也就是一片荒滩和菜地,是不是说以後"原始"的西部也可能变成这样子呢?只可惜,这儿到底不是他的家乡,今天是除夕之夜,在遥远的张家庄,俺爹俺娘、哥哥嫂子、侄儿侄女是不是正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呢......
背後传来轻轻推门的声音,张大川赶紧就把眼上的一些湿润擦干,离了那扇落地大窗,回过身,就看到了进门的是林可锺。
林可锺这时已经换上一套绣暗花的乳白色西服,金黄的头发也精心吹过,配上白!挺括的俊脸,深身都散发著中世纪贵族般的优雅,看得一旁的两名女仆眼里都开始冒桃心了。早听说大少爷比白马王子还白马王子,今天亲眼看到,可不活脱脱就是一个白马王子吗?!
但这一切落在张大川眼里,却只觉刺眼:哪有大过年的穿一身白的!也不怕晦气?但他多少也知道城里有城里的规矩,忍了一下,终是没说什麽。
林可锺看张大川洗了澡也理了发,衣服却还是来时的那套旧中山服,而特意为傻大个新做的毛料西服却仍然孤零零地躺在托盘里,就皱皱眉,问旁边站著的两名女仆、两名男仆:"怎麽回事?"
仆人们为难地看了眼张大川。张大川说:"不管他们的事,是俺自己不想换。俺有衣服,去年过年俺也是这麽穿的,挺好的!"
林可锺看他一眼,到底是没说什麽,只示意让张大川跟他走。
林可锺的叔父属於改革开放後A城迅速先富起来的那批人中的佼佼者,不论黑白两道,多数人都得尊称他一声"林爷"。
林爷与林可锺的轮廓很像,虽没有林可锺的俊美,但两人站在一起时,还是能一眼就看出两者的血缘关系。只是,"林爷"为什麽也是白西服,围著白围嘴,坐在餐桌旁饮著血红的酒,而餐桌上也铺著雪白的桌布,桌布上的高脚杯里更折著莹白的手帕花?
张大川想家、想爹、想娘,再也忍不住了,憋气地就冲著林可锺说:"这是过年吗?有这样过年的吗?全是白的,你们家就不怕不吉利呀!"
"噗──"林爷忍不住一口酒全喷出来,他正在品的是法国极品红酒,终於把雪白的桌布染成了张大川略有些满意的淡红。然後,林爷才自省失态,把衣领里的手帕抽出来,慢条斯理地擦好嘴,慢慢转身,十分欧化的做了个耸肩的动作,说:"哦,亲爱的侄子,我真为你感到悲哀,这就是你千挑万选特意带回来给我看的情人吗?哦,你叔叔不是老顽固,你喜欢男人叔叔可以理解,但这男人也太土了吧?连吃西餐的规矩都不懂一点!"
"你说谁不懂?俺懂,电视里就有教怎麽做西餐的,俺还给小林做过几次──不过小林没说过你们林家有外国血统或者是华侨呀?为啥这大过年的,不一家人热腾腾一起吃顿饺子,非得吃那冷冰冰的西餐?而且大过年的,你们不也应该四处挂上一些红灯笼、红对联什麽的嘛,搞这麽多白色,你们家就不想图个来年的红红火火、大吉大利吗?!"
"呸,你们家才不吉利呢!"林爷虽然早年在许多人眼里都是个流氓,但发财後就一直力求高雅,力求跟那些俗气的乡下暴发户们区别开来,但谁知道,自己侄儿不知从哪儿弄来这麽个傻大个,竟敢大过年的当面触他林爷的霉头!林爷隐藏多年的流氓本性登时暴发出来,站起来就破口大骂,"你个乡下土豹子,你懂什麽叫高雅、什麽叫......"
"俺是不懂,不过小林告诉过俺你是坐过牢的,後来是勤扒苦做才存下这麽多钱!俺还想你应该是个实在人,原来也跟城里人一样看不起俺们乡下人,俺来错了,俺这就走!"张大川却是一句话就终止了林爷的喋喋不休。
林爷倒是楞住了,"实在人"?多少年没人这麽说过他了,那还是在坐牢之前吧!只是後来老娘病了,他一急就是拿了厂里的钢锭去换钱抓药,再後来他就进去了......这麽多年,他的敌人只会说他是个老流氓,有求於他的人就说他是民营企业家之星、是大能人,但,谁又知道?他其实也曾是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工人阶级的一员呀!
林爷在这儿追忆著前尘往事,林可锺却已经追著张大川走远了。最後,林爷只能看著两个人离去的方向,一脸落寞地拔响了一个号码:"老欧吗?你们家年饭吃了吗?那好,你今年就吃多一次吧,过来陪我再吃顿年夜饭!不过你放心,不是你讨厌吃的西餐了,今年我改吃中餐!你问为什麽这麽突然?我现在只能跟你说,可锺他找了个实在人呀,我总算放心了......"
第一部 第三十八章(最终回)
乡下人有钱了别墅一定要买在城区,而城里富人的豪宅一定要建在乡下,最差也得是城郊结合部。
林府外面就只是一片。张大川进城少,虽然南方的冬天不冷也很少有雪,但除夕之时,外面夜雾漂荡、空空落落的大街还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走出一段路就不动了。到处都是浓浓的雾气,连身後林家那壮丽的城堡也被雾气吞噬,他不知道再往哪儿走。
"大川、大川,等等我!你别乱跑呀!"林可锺追了出来,连来时开的车都顾不得开出来,还穿著刚才那件贵族式的丝质白西装,在室外是单薄了些,室外的冷空气立刻让他颤了一下,但傻大个竟然不见了,这才分分锺的事,傻大个能上哪儿去呢?!
林可锺急急地往前赶,连转了两三个弯,才看到马路的斜对面,蓝色中山服下的高大身影被远处的路灯拉得很长,侧著的质朴的脸上神情茫然与期盼地正等著他的样子,在背景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是一种莫名的感动、一种明悟。林可锺从未像现在这样明白:那是他爱的人,是他的爱人,哪怕刚才二叔很不喜欢他,但他这个一直拿著二叔的钱、依赖著二叔供养的大少爷,竟然没有哪怕千分之一秒的犹豫,立刻就追了出来!他爱傻大个,即使傻大个到现在都不爱他,但又有什麽关系呢?爱情不是像二叔做生意,用不著计较回报,只要傻大个能永远这样等著他、他永远地拥有傻大个就好了!
"大川,我──爱──你!"林可锺站在街角,隔著一条马路,向斜对面的傻大个喊道。
隔得有些远,张大川一时并没有听清,就多少有些埋怨地说:"快过来呀!俺们还得找个地方挨过这一夜呢!这可是除夕,竟然、竟然......"说到後面就无比的委屈与悲伤。
但这时,林可锺已朝他飞奔而来,白色的西服下在夜的背景上,似乎带出了一条光带,飞奔著就过来了,微凉的身体一下子就抱住了他。林可锺在他耳边笑著说:"大川,我说我爱你呢!你没听到吗?要不要我再说一遍?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呢──"
张大川就张口结舌的不知所措了。这并不是林可锺第一次说爱他,但以前说爱的时候时机不对、心情不对,而这一次,夜色里的声音尤其清冽,却又偏偏散发著如火般热烈的坚持。突然,远处模糊的楼群後,一长串火花冲天而起,紧接著传来花炮爆炸的声音。火花在夜空中散开,星星点点,刹那间映红了一小片天空,然後熄灭了,黑潮又合拢了。不过随即又有一长串火花蹿上高空,炸散开来......
张大川的心在随著这美丽的烟火在美丽、在颤栗......满腹的委屈与悲伤就像这雾气一样散去了。但最後,他终只是慌乱地四下里看看,可今天是除夕,整个世界好像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俺......俺是乡下人,不比你们城里人,平平常常过好日子就好,哪有一天到晚把这些......情啊爱啊的挂在嘴上的?你......你也注意点吧!"
林可锺感觉有些沮丧,但也没有太往心里去。对城市的年青一辈而言,爱情是流动的,爱情是可以争取的。即使林可锺并不以为自己对傻大个的爱情会变,但下意识里还是认为他终於会争到傻大个对自己同样的爱情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年青人可能什麽都没有──除了时间!
林可锺拉起张大川的手问:"那麽我亲爱的乡下人,你说我二叔那麽讨人厌,咱们是不是就不回去取车了,咱们骑车骑回城里去怎麽样!"
张大川也太愿意回去,但这是除夕夜呀:"可你一走,就只剩下你二叔一个人吃年饭,这不好吧?你二叔会伤心的,他毕竟是你的长辈!"
林可锺就是一笑道:"你就别替他担心了,没我有欧叔呢!欧叔看著我长大,就跟一家人没二样,往年我们三个人总是一块儿吃的,今年是你要来,我二叔他问过家里的老仆人知道新媳妇头一回上门的话,是不好让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一起吃年饭的!其实在我二叔心里,也不拿欧叔当外人看的!大不了初几的时候咱们再补请我二叔,反正咱们要在A市一直待到正月十五後才回去,有的是时间!我们今晚就二人世界怎麽样?"他的笑容到了最後,就有些暧昧。
"新媳妇"?!张大川被这新名词给震住了,一时根本没注意林可锺语气里的暧昧,气急败坏地道:"你说谁是‘新媳妇'呢?!俺可是男的,男的你看不到吗?"
"这个我证明,你的确是男的!"林可锺一本正经地道,"你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我都摸过!要是女人长你那个样子,还不得找块豆腐撞死!不过这倒是怪了,俺也是男的,你跟俺一个被窝睡了大半年,不是俺媳妇难道还是俺儿子不成?乖──儿──子──"
"你......"张大川差点被他给呛死,说又说不过,大怒之下又习惯性地扬了扬手,"你占俺便宜,小心俺打你呀!"
"我好怕呀!"林可锺仍旧嘻皮笑脸地道,"不过你打不著──"说著反而向张大川肩上轻拍了一下,然後转身就跑。
"你给俺站住──"张大川立刻就追。两人打打闹闹的就去远了。
那一晚,他们走了大半夜,中途林可锺还在路边"买"了辆自行车,只不过这会儿原车主还不知道呢,要到明天一大早在原本停著自行车的空地点上发现一千块钱时才知道!
有时候是张大川使劲蹬车,林可锺依在他宽厚的背上,两只手向前死死地圈住傻大个显细的腰,高声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