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凯拼命深呼吸、放松,尽快适应被充满的滋味。
体力本就远胜常人,谢峻只是克制着慢慢摆动腰部,但他的阴茎体积相当硕大,每一记都是深深的锲入。
稍一抽动,家凯便以为肠膜要被整个翻转,摩擦的剧痛和晕眩般的快感同时弥散开。
家凯本能地失声呼喊,竖起上身,像是想爬开,却不能挪动分毫。
眼看家凯无助挣扎在痛苦和欢悦边缘,谢峻不禁心疼,索性咬牙停下强硬的腰部动作,回想着家凯平时很有效的做法,手重新探到前面,开始轻轻摩擦捋动阴茎。
肠道深处,清楚地感受到充满内部的男性器官——勃起的表面相当坚硬,凸起的血管加大了摩擦力,即使保持静止,依然像是在细微跳动,微妙地震动着最深处的快感源泉,腺体被不停推动,甚至像被打击。
家凯全身泛起鸡皮疙瘩,上半身也奇怪地弯曲起来,摇晃着头部,早就失控的喉咙,泄漏出荒谬的模糊呜咽声。
四四 共君此夜需沉醉
配合着抽插的节奏,谢峻伸出手爱抚身下人的阴茎。
很快便感觉到,当家凯最敏感的地方被刺激捋动,括约肌会条件反射地抽搐,箍得更紧了,连肠膜都紧缩着颤抖起来。
跪伏的体位,最适合进攻的男人纵情施展。
谢峻强劲摆动着腰部,每次都全部退出,然后又整个插入。幅度相当大的穿刺动作,自然鼓涨起越来越剧烈的快感。
怕家凯被瞬间激发得太猛烈,这样很伤身。
模糊的念头一掠而过,谢峻没法静下来想清楚因果,也只是凭本能,另一只手放弃扶持剧烈晃动的臀部,改成轻轻抚摸间或痉挛的下腹部,帮他放松绷得太紧的肌肉。
每一个体贴的动作,都惹得温顺承受的身体细微颤抖,还伴随着含混的呜咽声。
周家凯向来不喜欢被阴茎穿刺,会明确要求谢峻上,无非是想求证心灵的欲求,绝不是渴望身体的哀鸣。
但……耐心开拓之后,竟然导致了家凯绝美的绽放。
和难言的快意同时占据谢峻心头的,是复杂的快慰——周家凯,这个崇拜者众多、媒体也宠爱的政治明星,正在激烈的被侵犯中辗转,甜蜜地呻吟。
谢峻这些用来爱怜或蹂躏的动作,全是在肌肤相亲中跟家凯本人学的:一个男人会施与在同类身上的动作,肯定符合他自己潜意识的需求与渴望。
也最能击倒他自己。
从来都恐惧疼痛的肠道,被刚猛到极点的插入拓展到极限,每一次被沉重地戳刺,深处的腺体都像被铁的器具撞击。
剧痛,却坚定地搅动着潮湿快感。
家凯温存地跪伏着,没有作任何挣扎的努力,任身体一阵痉挛、一阵松弛,不断泛起涟漪般的颤抖。被过分粗大且强硬地抽插着,神志常常晕眩,甚至快要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身体的痛楚无比鲜明,可阴茎的内芯里,好热。
烫得发麻,像是要把灵魂也烧坏。
震荡在不真实的世界里,逐渐昏沉。勃起到极点的阴茎,还是不停溢出温热的液体……难道,是失禁了?
某一刻,所有深深挖掘内部的动作突然都静止。
温暖的手拂过面颊,有一些颤抖。然后,耳边响起谢峻的悦耳声音:“你哭了?”
声音低沉优雅一如既往,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被那么强势充满过的孔道突然空了,奇怪的失落感吞噬了家凯,心一下子沉到底,被莫名的悲哀和空虚攫住,竟久久说不出话来。
家凯还天旋地转着呢,只失神地瞪着面前的人,简直听不懂谢峻都在说什么,只昏沉沉随口答:“什么啊?”
下一刻,锲入身体内部、把灵魂都钉死的硕大阴茎不再深入,而是温柔地退出。紧接着,家凯整个人被抱起,重新调整成舒服仰卧的姿势,温存地放回榻上。
谢峻的唇轻贴上湿透了的眼角,强忍着自己勃起阴茎惹出的颤栗,手忙脚乱想擦净家凯不停淌出来的泪水:“看你……”
泪水汩汩涌出来,家凯自己却弄不清楚,心脏部位绞痛而寂寞的滋味、整个人被扔进深渊的恐惧感觉,都是怎么回事。
看见家凯痴痴呆呆的模样,谢峻被心疼且心慌的情绪湮没,不断狂乱亲吻着他茫然张开的唇、汗湿的脸,竟不知该怎么安慰。
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张开双臂,死死拥抱住家凯——四肢交缠、躯体相贴的亲密拥抱,本就是全世界最古老、最有效的语言,能够不断诉说“别怕,你不是独自一个人……我需要你”。
家凯慢慢镇定了些。
恢复少许清醒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擦去情欲失控的泪水,竟发现手有些颤抖。
见家凯终于有了正常的表情,谢峻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报以微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也暗含一丝庆幸。
稍微恢复思考力,浮上家凯心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糟糕”!
——谢峻不肯占有家凯,就是怕他在男人的侵略下万一迷失,变得柔弱或者娇媚,削弱团队对领袖的敬仰,失去对政局的强势掌控力。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果家凯在性爱中哭泣甚至崩溃,表露男人灵魂脆弱的一面,岂不正应验了谢峻的担忧?
对着谢峻满含关切忧虑的眼神,定定神,家凯故意笑着低骂:“你那玩意大得这么吓人,还死命干……爽是真爽,不过会痛死人的。”
这眼泪……竟是痛楚惹出来的?
谢峻负罪感少了些,怜惜之心大盛:“你歇息片刻,我去找镇痛的药。”
一把拉住预备转身走开的谢峻,咬咬牙,拉着他的手,按在依旧硬挺的阴茎上,家凯故意让语气强势:“难道要我右手自己干完?”
刚被理智强行按捺的欲火,瞬间又被熊熊点燃。
怀中是怒气冲冲的家凯,胯下是勃起到顶点、还没有得到宣泄的阴茎……可谢峻偏又不舍得再像方才那样纵情。
整个人竟不知所措。
家凯忍痛勉强抬身,刻意让表情轻松,唇凑到谢峻耳边,眼睛里全是调笑意味,语气却又格外添加了一丝恶狠狠:“你要敢弄到一半就逃走,怕我下次不整死你!”
这个令男人疯狂的家伙……情不自禁又抱得紧了些,谢峻苦笑摇头。
家凯突然展开一个迷惑人的微笑,璀璨而明媚:“不想你从背后上,我要看着你的脸做……喂,抱我到那边沙发上好不好?……别摇头,我知道你的体力,肯定抱得动。”
这种时候,谢峻根本没法拒绝家凯的低语,和笑吟吟的眼神暗示。
所以,他站在沙发边,面对着上半身舒服躺着的家凯,无奈地看着他抬起腿,盘在自己腰上。
这个动作中,家凯很自然地张开下半身,袒露出沾满粘稠体液的孔道,含笑凝视谢峻。这当然是无言的要求,希望继续未完的这场狂欢。
这种姿势,绝对要充分信任伴侣,才敢托付大半体重。
瞪着放肆求欢的家伙一眼,谢峻不禁咕囔一句“这样腰容易受伤”,但也只好顺着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家凯悬空的腰。
谢峻手劲向来强有力,承托的力道极轻柔,但绝对稳定。
凝视谢峻迷惑中逐渐沉醉的表情,家凯显然很享受伴侣的体贴和紧张,绽开一个诱惑的笑,昵声催促:“还等什么啊?”
谢峻的阴茎有绝对的体积感,并不容易承受。
但刚才家凯已达到过高潮,精液和大量的黏液流淌得到处都是,起到很好的润滑效果。被沉甸甸阴茎充满体内的瞬间,强烈的安心感弥漫开来,那点挑衅的英气顿时被挤散,又啜泣起来。
谢峻一惊,但这个姿势太容易伤着家凯,不敢随便动,只闷声问:“怎么了?”
摇摇头,实在没法出声回应,家凯默默在腿上加力,把谢峻的腰更拉向自己——这是非常明显的讯号,示意可以开始动作。
感受到家凯无言的焦灼和催促,谢峻也实在没法忍耐,开始缓缓摆动腰,逐渐加强穿刺的动作。
所有的生命力都被这强劲的推送榨了出来。
家凯彻底放松身体,被陌生而强大的喜悦感捕捉住,几乎失去理智般狂乱摆动身体,任电流酥麻的滋味流转全身——仿佛全身都变成性器官一样的激烈快感,吞没了上一分钟还惶惑着的灵魂。
在狂喜呜咽声中,注视着家凯纵情沉沦的璀璨面孔,谢峻不断细微变换角度,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强劲,始终进攻着早已确定的腺体附近。
被无休止地侵犯,白浊的体液断断续续从尿道喷出,就像是被过分悍猛的动作榨出来似的。
无助摆动在空气中的阴茎被刻意忽略,流畅的射精迟迟不来,只能像坏了的水龙头,持续地吐出混杂精液的忍耐汁液。
冗长得似乎永远持续的,地狱一般的绝顶体验。
下半身的体重,全部交给越来越沉重进击的男人。每次晕眩中,家凯都以为“这次就是最终的高潮了”,但,浑身抽搐扭动着,就差那么一点点……动荡的世界里,所有权衡和抱负都飘飘然远去。躺在谢峻掌心的,仅仅是被男人、被性器官永恒蹂躏的可悲肉块。
家凯意识慢慢飘离肉身,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混乱地瘫软了。
失去知觉的身体开始慢慢往下沉。
谢峻发觉了,却已箭在弦上,根本无法停顿。急中生智,索性弯腰抱起软得像泥一般的家凯,紧接着迅速站直,在他耳边吼:“抱住我!”
全身的体重压下去,身体被充塞得更满,烧灼般的甬道内,焕发出新一波不同方才的强烈快感。
似乎从极限状态里醒过来些许,家凯迷迷糊糊点头,勉强抬手环住谢峻的脖子,把整个体重全交给强悍的男人。
精力和体液都消耗得太厉害,再这样持续,家凯体力定会损耗太甚。
想到这里,谢峻不顾一切加快动作——剧烈地上下颠动怀中的身体,急遽冲往永恒的境地。
被这么强悍地反复击中深处的性感带,家凯不知不觉大哭着呼喊,同时狂乱扭动着腰,渴望最饥渴的地方被更凶地打击。
谢峻全部的动作猝然停顿,下一秒,全身绷紧——高潮的精液夹带着爱意,汹涌射入肠道深处。
家凯整个人一直被动地震荡着,昏沉沉晃动。
虽已流着泪失去知觉,身躯却被高潮感应,完全勃起的阴茎剧烈颤动着:彻底失控的精液流泻,在空中拉出闪亮而黏腻的银线。
四五 奔月
周家凯睁开眼,身上被褥依旧折射暗沉沉丝光,还是简素到可以说是空荡荡的房间,也许只有谢峻才会喜欢这种极端的空荡荡。
可还没有完全清醒,他已经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对了。
很不对。
——在谢峻的妙手培育下,小小庭院确实郁郁葱葱,但大正月里,怎么可能浮动着既像含笑、又似乎像栀子的馥郁花香?而且这空气除了甜美,似乎连呼吸都能令人精神变振奋……就像城市人突然跑到富氧的丛林水畔。
视线掠过陌生青石墙上隐约可见的缝隙,家凯确信,从没见过这种连涂料都省掉的建筑——难得是,用的材料相当简朴,温度却如此舒适。
真的是突然被弄到某个陌生地方了。
不知为何,家凯心头却荡漾着奇异的亲切感,半点不觉得毛骨悚然,好像也并不担心是被恨极自己的黑社会绑架之类。
刚解除对安全的潜在担忧,大量工作头绪纷纷钻入脑内:春节后是否出动警力打击黑道买票桩脚?怎么对市议会陈述推动清缴雏妓法案?市民会不会反对随袋征收垃圾费计划?整治非法小广告的断然措置有效吗?要加快改造小吃摊档街卫生状况,还有,目前最关键的,是调动所有力量,包括舆论提醒中央,必须动用各种果断措施,才有可能做到“零死亡、零输出、零小区感染”,挡住烈性陌生瘟疫蔓延……
瘟疫。
依稀记得,这天下午,谢峻托秘书转告,是去香港探望庄其思……
思绪转到这里,整个人猝然变焦灼。
一挺腰,家凯想从榻上跳起身,但腰部和身体深处迸发出剧烈的酸软,让他一个趔趄,又颓然倒回原地。
这个还酸软着的身体,被烙印了太深刻的记忆。
上一刻还运转迟钝的大脑瞬间变鲜活,残余画面纷沓闪回——昨夜,那强烈到接近死亡的快感,和因男人侵占而动荡的世界……在不断被推往巅峰的沦陷中,彻底失去知觉……
但,谢峻人在哪里?
谢峻——天性沉默古雅,偏能把从容和英武融合得如此自然的男人。总淡淡站在某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用微笑示意“我在这里,我会支持你”的伴侣。
想到他,家凯身体的酸痛竟如潮水般退去,铭记的,是被无言呵护的感激,是被狂野需索的满足。
情不自禁,一个微笑在嘴角绽开。
然后,听见谢峻和平时一样从容的声音,语调相当轻快,竟似在忍笑:“不用牵挂,我就在外面守着。”
听见这句话,某一刹那,家凯有些惊疑……为什么谢峻不用猜测,就完全了解人的所思所想?
还没来得及深思,谢峻已快步走到榻边,和平常一样跪坐在家凯身边,手很自然地探向丹田……这应该是帮他快速恢复体力。
深呼吸,试图主动配合,家凯还是忍不住笑语:“我可不记得自己还能醒着洗澡……劳驾你亲自服侍,真过意不去。”
谢峻根本没抬眼,淡淡答应:“小事。”
家凯轻轻问:“对你来说,什么是大事?”
谢峻抬头凝视家凯片刻,一笑,并不回答,继续凝聚精神力,显然觉得,此刻替家凯疏通经络更重要些。
就这么一刹那,家凯已经读懂。
谢峻的神情根本无需解读或置疑,显然就是“谢某人什么都不在意,唯一的大事,不过是周家凯这个人。”
这种心意相通的瞬间,再说任何热情洋溢的情话,反而矫情了。
随口问关心的另一些事:“记得下午你托人对我说去香港,可又很快回来了……我当时紧张,竟忘了问你,香港去成了吗?是不是没见到庄其思?”
根本不假思索,谢峻随口答:“去了。庄其思重病垂危。”
家凯心一惊。
——SARS致死比例相当高,即使侥幸熬过大劫不死,也差不多成废人。
人一旦紧张,迷走神经起作用,肌肉就会很自然地轻微绷紧。可就这么一点儿挪动,家凯身体的滞涩感顿时鲜明荡漾开,明白昭示巅峰性爱的余韵。
被肉身的感觉提醒,家凯暗骂自己:何必在这种时候追究伤感话题,破坏难得的温馨气氛?
刻意让语气轻快,家凯顾左右而言他:“房间的布置,还真是你的风格,极简主义哈。不过,这是你的家?……我都没来过这里。”
谢峻温和地回应:“你来过,只是不记得。”
“啊?”
见家凯眼神混乱、惊诧莫名,谢峻补一句解释:“我删除了你关于此地的记忆。”
家凯额头突然凉浸浸,全是冷汗。
想到面前是相知多年的谢峻,彼此能完全坦诚信任,才没有被真的吓倒,勉强坚持着问:“是高明的催眠术?”
谢峻摇头。
紧张到极点,家凯声音不知不觉变尖锐:“谢峻……这房间到底是哪里?连季节都不对了,肯定不在T岛,是不是南半球?”
一个人突然听到太多强烈刺激的陌生讯息,很容易惊恐过度。
紧握住家凯的手,试图帮他平静下来,谢峻的声音格外诚挚:“这是我在月球基地的住所。”
身体接触总是最有效的安慰。
可是这话的内容,过分惊悚。紧紧反扣住谢峻的手,家凯有些混乱地追问:“什么基地?我睡着了,你怎么带我来的……刚过完春节假期,市政向来头绪繁多,同事们一定满世界找我,怎么没人打我手机追问公事?”
谢峻从容答复:“昨晚你累脱了力,再被公事打搅,定然歇息不好,我抱你过来了。这里没有手机讯号。”
家凯眼睛有些发直,吃吃问:“这里……真在月球?全世界人都见过登月舱拍回的月球照片,不是这样的……”
叹口气,谢峻只微笑握紧家凯的手,无言支持。
深呼吸几下,稍微定了定神,家凯语调恢复了平稳:“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失态。”
换任何其他人,未必能表现得比周家凯更镇定——短时间慌乱之后,能快速恢复清醒,争取估计形势,家凯内心力量之强大,已经远超千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