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魔后手记----阎魔后

作者:  录入:12-05

去吹风了,室内太闷。她脱了衣服睡下了。
不想谈谈么?我在床边坐下,感觉真不对劲。
不必了,我很累。她转向了一侧。我于是决定不睡了。
两米之外一盏幽幽的红灯。

重复的思考问题。
重复了熟悉的路线。
重复的把终点换作起点。
重复的喝着和昨天同样的奶茶。
重复密码,重复谎言,重复看一部电影,重复同一画面,重复使用着键盘上重复的字眼。

无数个匪夷所思的梦。
是梦还是现实或是麻痹自己后的蒙骗。
鼠标无助的跳动,重温我整个青春的旧梦。
我想我该看看书,暂且跳出我的生活,去感受另一种人生。
我想我终究做不到。

英国
大概是要去的。
如果能有转机。
忘记应该只是前方的双眼。

 

后知后觉
英国这天气冷得吓人,脸上感觉紧巴巴的,耳朵自然就没了知觉。
也罢,痛能一下子过去。我对血早已毫无感觉,这终究是好是坏,无从考究。

复活节如期落下帷幕。梦里,我在接受洗礼的同时承受苦难,在拥有Elyse的同时失去路易。这始终只是个梦,不管怎样凄婉动人缠绵悱恻,醒来还是要勇敢的生活。欣然接受是最明智的选择。因此,明知这里没有夏天,我还是壮胆回来了。有所期待。

申请大学的事,一笔带过罢。惊讶的是,当时Summer和Seth也在。迷糊中被Seth和他的人袭击,说什么我不会放过你,你知道你做了什么。问题是,我什么都没做,知道什么呢。很是疑惑。回来的时候,没人跟我说话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家如此不谋而合。
夏天就等在窗外,给予我最大程度的暗示。
可那窗,离我太远,无法抵达。

烦恼啊,如同白纸上的铅笔字,擦去又重新书写。我们新帐旧帐一起算吧,等到算清的那一天年华老去。或是,听首安静激人的歌,看个荡气回肠的电影,平静睡上三天三夜,风停了一切太平。

只是。

日夜是颠倒的,季节是颠倒的。
Allen说,你把生活掉了个个儿,夜当白,白当夜。他说,我现在把显示器掉了个个儿用,看的全是反着的了,鼠标向上就是向下,向左就是向右了,真晕。
换个方向总是不一样,或许换个时间生活也会不一样,再或者换种方式换个环境。会不会也一样的晕呢?
对于我什么都是颠倒的,所以才有了那么多逆境。

冥想,低落找不到出口。一些名字从通话记录中黯然消失。
终究想不清究竟什么是引发恐慌的罪魁祸首,不想知道,不愿意知道。清楚对我并没有好处。

我被收押在这里,等着雪下完,等着春天再来。需要多长的时间。我是终究过不完冬天么。脆弱的雪片掩埋了最后一个心愿,慢慢融化稀释,升华蒸发。
心有余悸。

有些事依旧令我举棋不定。时而,我会觉得自己是个恶毒的人,和许多人眼里所仇视的那一类人无异。否则,我并不会伤害到自己又伤害到别人。后来我发现,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是坏人。

太多的事没想就已经想多了。
我的人生也越发缺乏准则。话越说越多,道越走越深,人越来越不安。
礼拜六即将在这样的歌声中结束生命。礼拜天在这样的歌声中获得重生。
动荡中完成交接,无法获得平静。

在最不适合担忧的时候担忧着,游离于缺乏安全的空气,仿佛已经适应了这样缺氧的环境。
有没有一种食物叫做宁静。
好听的名字,漂亮的样子,动人的味道,丰富的营养,没有过多的热量。
或许它不廉价,但正是我所追求的。
或者它根本不存在呢。

意识躲在迷宫一角喝酒,风轻拂他湿润的嘴唇。
五月越来越近,不可抑制的心慌。
心情那落差啊。
甭提。

-误

 

愈演愈烈
摸黑从楼上下来,潜入无边际的夜。

渐行渐远的理智与情感又一次开始他们不休的争吵。我不再蜷缩在房间的一角,看着他们,她们还有它们,在沉默中完成整个过程。
强颜欢笑,如坐针毡。分辨不出的棱角。
于是在那一刻我悄悄地走了出去。

子夜北海的迷雾侵入内脏,从出门的一刹那感觉到末冬的气味。高大落地窗内的水蒸气,窗帘一般遮挡住屋子里不为人知的秘密。
很多事我不得而知,很多问题我无从求解,很多想法得不到实现。
单薄的外套丝毫凸显不出春天的寒冷,相反似乎增添了一丝温情。一切变得不合情理却又似乎总在情理之中。

一座桥隔开了城市,翻过它坠入眼底的是一片灯火阑珊。小山丘如同单薄的外衣,包裹住城市摇曳的身体,将喧闹,暧昧滞留在它的体内。隔离了冷静和萧索。
每每这个时候,我会错把它当成一个女人。那些闪烁的灯火便是她妖艳的妆容。每个边缘是她露出的似隐似现的肌肤。人流则是她移动的舞步。

桥下是我经常去的一间酒吧,往往三杯加冰的Baileys Irish Cream就能把我打发。尽管这样严寒的夜也不例外。
不知道为什么,今儿的人好像都特别高兴,高兴的过路人,高兴的吧妹,高兴的司机先生,高兴的还有猫。突然间与他们格格不入,从下午醒过来一切似是而非的幻觉都已经天翻地覆,不复存在。

第二杯Baileys即将进肚的时候,对面的座位瞬间被霸占。是他们!又是他们!一群讲意语却长得不像意大利人的gang。他们来英国做什么。出现在我出现的地方为的是什么。无从考证。
Seth是最后一个坐下的。瞟了我一眼,继而忙着点啤酒。我想转身离开,一人挡住了左边的出口。陪我们喝酒。那家伙一脸坏笑的说。更像是命令。

不久吧妹端来一些小吃和几瓶啤酒,Seth顺手推给我一瓶。喝。
我不喝啤酒。我把瓶子推了回去。Seth使了个眼色,两旁的人随即紧捉住我。他从桌子那旁绕了过来,一手捉住我的头发一手往我嘴里灌酒。那冰冻的酒淌入我的胸堂,那个冷啊。

微醉,深醉,整个过程,持续了许久许久。后来发生的事,再也记不清楚了。第二天午后从一间莫名的房醒来,Seth睡在身旁。我发现身上到处是淤肿,然后才感 觉到痛。我摇醒他,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突然就哭了,嘴里说着Summer抛弃他的话。他说她来英国是为了我,为了我?可我根本就不怎么认识她。。。

胸堂感觉越来越黏,大概是那啤酒的缘故,想进浴室洗个热水澡。调好水温后Seth裸着身子进来,二话不说抱住我,下一秒Summer居然推门站在那!?
我懂了,突然懂了,我被耍了,被算计了,中文是这么说的。猜出这是场预谋后,我震惊得什么都不想说。我手足无措。痛苦极了。无缘无故,身上怎会有那么多处伤口。于是头痛,愈演愈烈。
Summer看我什么都没说,哭着跑了出去。剩下尴尬的我,应付狡诈的他。我瞪了他一眼,继续洗澡。解释没用,话多没用。连自己都糊涂,不如继续糊涂。

身边的人突然间蒙上层层的水影变得模糊不清,我把头发弄湿,眼睛弄湿,身体弄湿,心里弄湿,骤然间更加模糊了。
如今的我一贫如洗,遗忘化作一种力量。颓然前进着它拖沓的脚步。

突然,手腕的关节隐隐作痛蔓延至手指,带动整个胳膊一阵阵发麻。在这个季节开始寒冷的时候故事寻回它最初的模样。
无计可施。任由我怎样挣扎都还是无济于事。

想打个号码,找个熟悉的人,舔着手指上的血。msn有人说话,没人回应。
想了想你然后又想了想你。身体躺回在床。

你站出来 看看那一种可悲

更改一个词语
摒弃整个世界

没有反抗的能力
没有解释的余地

已知答案
猜不出谜语

-悲

 

背道而驰
发烧已逝,感冒长存。
我继续着单侧呼吸的生活,等待食物,等待一个可以离开床的契机。
但是没有。

五种寂寞重复的呈现在眼前,传说美术馆近日举办印象派画展。懒得出门,实在懒得出门,虽然我对画这东西知之甚少,虽然,对其颇为喜爱。而事实证明我的确是个懒蛋。

画展的第三天,好奇心彻底把我赶了出门。屋内实在冷清得可怕,大家彼此早出晚归,互不干涉彼此的自由。Elyse有了自己的房间,她不说我也知道为什么。主人偶尔进来端上奶茶,说些缺乏条理的话。还是出门好,带些新鲜空气回家。

美术馆里。突然间想。
有朝一日,一定去看看火山,看着他怒放。想必是件极难实现的事了。
始终很多不能达到。任何人也改变不了。
压抑的,热情的,平静了。
在团团迷雾中翩翩起舞。
我想我会爱上那场面。

戒指似乎并不喜欢她的新主人,别扭的寄生在我的手指上。心不甘情不愿。最后,我不得不放走她,一个人独自踏上人行道独自回家。在我迈进屋子的一瞬间,空气显得异常冷和潮湿。
无法忍受镜子里模糊的自己,他说为什么我们还是要借助镜子来看自己呢?总是不那么真实的。

四点零四。
八点零八。
路易还是没有回家。

我继续等。等到几近午夜了,眼皮沉沉的鞭策自己。这一刻门终于被推响,是她却不是他。我究竟等的是哪个ta。她说,路易关机了,夜深了。原来是这样,我不信,我偏偏不信。再说什么都是骗人的话。

就这样过了第二个晚上,第三个,第四个。在第五个即将到来的时候,我悲痛欲绝。我慌了。以为有路易的陪伴是理所当然的事,以为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写那么多字,说那么多话,为的不就是他么。这压抑,越积越深,总会有爆发的一天。可现在还没等到那一天,他人已经不见。

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整个晚上,忍住没打电话,说服自己在十二点以前到家。听到很多相驳的道理,立场。无论如何,不能再犯借酒撒疯的错误,这和我的人生准则背道而驰,令我很不喜欢。

我说过,我们是同一枝藤上的两朵花,我是公的他也是公的。我们是一体的,等到夏天过去将一起钻进冰冷的泥土。
永不发芽。
我们无辜的脸,幸福的双肩。如此停止如此开始如此平庸如此离奇。像一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变幻着各种姿态释放它特有的魅力。而美的东西往往吹弹即破,脆弱得很。

我是知道的,是能猜到的,却在他走后才做到。很早的时候他就和我提过逃走的事,他说我们一起逃,可听者无心说者有意,现在我相信了。我的梦也终究应验了,在得到Elyse的同时失去了路易。仿佛童话一般不切实际却那么合乎情理。

于是,这个面目全非的夏,冷空气随即变本加厉。
总的来说,日子仍旧放肆的过,一觉醒来极难受,全是眼泪,谁忘了给我带上面具。
零点零五。
凌晨。
零八年六月十六。
不需要刻意记下的日期。
离十七又六分之一。
越来,跃进。

-等

 

密不通风
22:06 收到的几条短信,内容如下:
"后,我的小说终于完笔,我们出去庆祝一下?" -Mia
"我觉得是个人就比我过得好" -匿名
"今晚12点,老地方见" -来处不明
。。。。。。。。。。

在床上碾转了半响,越发感觉这密不通风的房间酷似两只大手,紧掐着我的脖子不放。有想过到Elyse的房间去,但在我未想清楚我们的关系之前,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或是到主人的房间看看,要不在那地毯上再睡一夜,感冒必定加重。还是算罢。

23:19 摸黑打开电脑,msn上主人的头像仍亮着。看到我上线,她突然发来:
"我睡不着,想着路易"
"。。。" 该怎么回她,说些安慰她的话,还是安慰自己的话。
"你想他吗"

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想是应该还是不应该。
"万一他再也不回来。。。"
23:25 我猛地关了电脑,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不愿听到那样的傻话。

最终还是睡不着,躺在黑暗里聆听深夜的各种呻吟。我听到四季来到我窗前,踩碎树叶的声音,风一般宁静。如抖落在湖面的树叶一般宁静。
我们都得了种怪病,越黑越不嫌黑了。黑暗用它那饥饿疲倦的双眼注视着我,你说我怎么忍心离它而去,回到我的睡梦里。软弱突然间也变得充满杀伤力,要不怎么水滴石穿呢。

00:33 半夜惊醒。醒了以后,一直想抱着什么人,没有对象。过去的一年,睡梦中抱着的那个人,身影已经不见。他说晚上的地中海很漂亮,他说他喜欢西西里,所以我觉得他不错。我也喜欢西西里。喜欢直接的人。

尽管如此,我依然奢望着谁能填补我身边空缺的位置。也许隔着窗子隔着街我就能看清你陌生的脸,看到我不堪的改变。再或者,地铁可以带我离开这地方。我的花儿全谢了,我要去有花儿的地方为你唱,用叶子埋葬那曾经漂亮的尸体。

你走了,就这样走的一声不响,也不会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就像当初的我们一样。
唯一一个我信任的你,一个可以不说话也能和我呆上一天的你,现在再也不见。
我静了,比从前更静了,说什么都是多余。话突显我的多余。

00:49 突然想起主人的一些字:
后 我越来越离不开你
后 你一定要走吗 可不可以为我而留下
后 那晚我又与同一个梦相会
我 坐上你的纸飞机 离你而去
醒后 我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继而,又是冷颤又是喷嚏。我是不耐寒的植物,哪天夜里,冷空气就能把我给谋杀。
00:58 失魂落魄般,我敲响主人的门,门开了。
"可不可以把我抱紧?"那一刻,我终于卸下沉沉的面具,夜原来没有想象中的黑。

推书 20234-12-05 :狼群当道----日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