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夏----尤尔

作者:  录入:11-23

我的视线集中在他手中的药瓶上,毒品吗?心沈了下来。
他一手托起我的脸颊,声音越来越低:“如此,也只能我为你提供更好的服务,会好好待你的,叶允。”
真是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据我了解洪门的人是禁止碰这玩意的。
王其拧开瓶盖,倒出一粒米色药丸在手心,小心翼翼的捧到我嘴边:“紧张了吗?你现在的表情很不错,来,听话,张开嘴。”
无能为力,现在的我就像被捞出水的鱼,即使挣扎也逃不出专门为我编织的网。
王其抑制不住兴奋的颤抖,他耐心劝诱:“别怕,你会有一次快乐的旅行。”
我轻轻的笑了,很淡:“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成大业者,当如此。”
“连个向威也保不住,谈大业,想要洪门,你也太天真了。凭你,能都斗过陈宏溢?别痴心妄想了,说句不好听的,你那是找死。”突然轻松,陈某人这次没唐突的找上来,更让我对其刮目相看,不是难受,没有难受,赌气这种游戏只有小孩子才会做,他也绝不可能挑这个时候给我警告,孰轻孰重,陈宏溢清楚得很,惯有的成熟稳重的处事原则让我觉得放心,而我坚信,他不会扔下我不管,绝对不会。
沈默,直到王其收起嘴角闲适的笑意,他以一种极为可怜而又平静的目光看著我,从容的把药丸喂进自己嘴里,察觉到他的意图忙後退半分,可热气已经逼进微张的唇间,本能的感到杀机,出於求生意识,立即用舌尖强抵入侵,但随之而来的纠缠与掠夺却全然无法抵挡,半秒的失神,药丸已被逼进喉咙。
我大口的喘气、咳嗽,无济於事。
忍耐,极力的保持冷静。现在的任何鲁莽举动,只能更称了对方的心。
“放心,迷幻剂而已,要不了你的命的。”王其的嘴唇擦过我的脸颊,云淡风清的样子,“只会让你更快乐。”
“很多……很多美好的东西,你这辈子也看不到的。”和陈宏溢不同,男人呼出的热气只令我觉得恶心,一般来说,我讨厌这个距离的碰触,被人这样的挑战极限,却发不得火,我快要被逼疯了。
随著时间的推移,我感到身体上不同程度的变化,眼神开始无法聚焦,腹部痉挛、四肢震颤,这个过程很快,几乎不能保持清醒。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被几片药物作用,可真的有点力不从心了。
眩晕感愈发得强烈,神志模糊,我瞪大眼睛,紧咬著嘴唇,硬撑著不被幻觉侵蚀,可似乎行不通,情绪变得异常焦躁,主观上感到快感,思维完全紊乱,不受控制的……
被丢在床上的女人,粗鲁施暴的男人,我在一旁,脸上有泪。
伸开双手,一步也迈动不了。
男人的声音传进耳朵:小家夥,是不是很爽,你想不想插一下试试……
我在哭,可是没有声音,甚至脸上挂著的是笑容。
女人在笑,那笑容很凄惨,她拼命的摇著头:小允,别过来。
风吹进来,是淡淡的百合味道,像融於仙境之乐,却又清醒的可悲,时间是停滞的,风铃响了,似是哭泣委婉的曲调,她看著我,眼里溢满活活的笑意,越来越深,承载不下了,哀伤爬上脸颊,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心醉神迷的巅峰,身体急速的下沈,窗台上的花瓶裂了,细细的纹路,一伸指,碎了一地。
小允……
阿允来看你了,最近过的好不好?
小允……
你会支持我吧,就算我真的会失去一切……妈妈。
小允……别哭,妈妈没事。
我爱您。
日光灯下,茫茫一片。
睁开眼睛,叶允。
焦急的声音,分明的棱角,流畅的线条,手心里全是汗水,摸到男人的脸颊,似是真实。
叶允,看著我。
我看著他,看著……借著他瞳孔看到自己蜷缩的身体。
清醒点,叶允。
喉咙里挤出低微的声音:“陈宏溢……陈宏溢……”

49

这一次,在身边的是沙沈超,抱著双臂稳站床前的他一身休闲装扮,眼里的冷光直射到我身上,紧抿的双唇向我诉说他的不满,有点嘲笑的意味,呵,是挺有理由的,在自己的地盘把自己弄到这幅田地,我叶允也确实够丢人的,沮丧闭上眼睛。
“说吧,怎麽回事?”
我叹一口气:“被下药了。”
他瞪我一眼:“这麽容易,你那点警惕心哪里去了?”
“失误,去了趟洗手间,又是旧识。”
“你现在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沙沈超把手中的文件往床上一甩,冷言冷语的,“LSD,剂量不大,不是真的把你往死里整,怕是早查清你的底,碍於老头子的势力,他妈的,敢在老虎身上拔毛,现在什麽感觉?”
我摇摇头,翻医疗记录:“还行,这事不会就这麽算了。”
“用我帮忙?”
“不用。”
“他走了。”沙沈超前言不搭後语的丢出一句。
“嗯?”我抬头,忽然明白过来,顿时沈下脸,“是他救我出来的。”
“是。”
我神色一凛:“什麽时候?”
“把你交给我之後就走了,Arlene还在,是陈宏溢执意要她留下的。”
盯著沙沈超半天,幽幽的道:“他有说过什麽?”
“没有。”
“帮我订机票,我要去趟香港,越快越好。”
“可以。”沙沈超笑著看我,“我会跟曲渐打好招呼的,注意安全,出了事,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陈宏溢这次能顺利带我出来,极有可能是答应了王其什麽条件,那个王其虽然恶毒,但行事畏畏缩缩,两次处在有利位置也不敢对陈宏溢出手,不足为患。我担心的是从未碰过头的锺远,这个人心思慎密阴险狡诈,且从不抛头露面,这一次能买通曹悦湄做到美国来,就绝不能轻视,我怀疑他下面有一套稳定的关系网,掌控了好几道暗部势力,这样的人留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
陈宏溢坐上洪门老大的位置,除了个人能力,还有常成海的鼎力支持。要说每个人对他服服帖帖,这根本就是个笑话,暗地里捣鬼的人比比皆是,关键是那个人究竟会不会构成威胁,锺远入洪门时间并不久,如果没有人背後撑著,是绝对不可能搞这麽大的。排除常成海的可能,另外三个操控香港黑帮的人物,若想借机上爬,那麽先前的事情,就没有什麽解释不通的。一个的话还好说;但如果是三对一,麻烦就大了。
当然,这是表象,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阿豪当初跟我提过的──洪门卧底,这个设想,比起前面的,就更让人觉得心惊胆颤了。
我转过头把目光投向窗外,淡淡的说:“我不知道他答应了王其什麽,但既然他能把Arlene留在这里,就说明他的处境不太好,追根究底,全都是我惹出来的,我不能坐视不管。”
沙沈超探手过来放在我肩膀上:“我以为你会发火?”
我皱眉,阴沈著声音:“我他妈现在一肚子的火。”
他拍拍我,有点幸灾乐祸:“陈宏溢一定是很少给祖坟上香,才会惹到你,我去接叶岩,等下再来看你。”
“好。”
中午正躺在床上休息,突然就觉得胃部一阵痉挛,身体跟著开始微微颤动,忆起废弃仓库里的种种,有些按耐不住的焦躁,伸手去摸桌上的药瓶,手抖的不行,水杯被扫到地上,挫败的低头苦笑。脑子是算不上混乱,只是心脏狠命的抽痛让我有点受不了。
几乎是翻身滚下床的,随手抓起地上玻璃利刃就往手臂上划,暗红的血液顿时涌出,就像女人身下大片的红色,染红了我的视线,压抑的低吼再也忍耐不住,从喉咙间爆发出来。发疯一样撕扯自己的睡衣,让被快感攥紧的灵魂展露出来,甜腻的血腥味道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弥散在周围的热望引诱著我握紧利刃往胸口插进……
但或许是命不该绝,窗口窜进的冷风吹落额角的汗水,残存的理智让我彻底清醒过来,手腕上的红渍向我宣示著万分激越的胜利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扶著地板慢慢挪动到墙边。
沙沈超和叶岩进来的时候我是闭著眼睛的,像负伤的野兽一样把头埋在胸口,欲火虽已冷却,可依然紧绷的身体突然被一双大手握住,还是免不了的反射性抗拒。
“哥──”
有一刻的迷惘,我僵硬的抬起头,视线来回晃荡找不准焦距,沮丧的想要躲避却被叶岩的双手按住,十指渐渐上移,他双手捧住我的脸颊,安安静静的看进我的眼睛,那是一双绝美的蓝色晶体,带著成熟男子的坚定,紧抿的双唇开启,嘴角上扬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哥──”
像紧绷的琴弦始终难遇优秀乐师而断裂,有种被释放救赎的感觉。
颤颤悠悠的把头埋在他肩膀上,泪水顺著脸颊滑落,所有难以说出口的哀伤、悲痛、委屈都在冰凉的液体中泄漏出来,我狠狠的一口咬下去,放任一切过往在叶岩的怀中湮灭。没有多少时间消沈下去,一想到陈宏溢可能因为我把自己逼入绝境,我就没办法原谅自己在这里祭奠一些消逝已久的事情。
我放开叶岩站起来,走到沙沈超面前:“有听老头子提过我母亲的事情吗?”
沙沈超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复杂的看著我:“没有,我跟你老爸的时候,你母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他也从来不会提……你,想到了什麽?”
“一些事情,可能跟我的病有关。”我这话说得很平静。
叶岩的眼神追过来,一如既往的纯粹:“大姐和韩姨可能会给你意见。”
我斜睨他一眼:“等我回来吧,陈宏溢那边……我有点担心。”

50(H)
下飞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观塘别墅,记得陈宏溢说过,洪门的人不知道这个地方,但并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落入锺远手中,只是抱著侥幸心里试试而已,期间我给他拨了电话,意外的是电话居然接通了。
“你在哪里?”
那边犹豫了一下:“在常叔公寓,你……来香港了。”
“我想确定你是否平安。”
“在担心我?”
“是。”这一次我没有逃避,“能见面吗?我在去观塘的路上。”
“可以,给我一个小时。”
在等陈宏溢的时间里,我给曲渐去了电话询问了关於向威後来的处理情况,并且告知他现在面临的问题,这些事情我没有打算瞒著他,毕竟他接触的多了,处理类似情况相对於我来说,比较得心应手,而且,我不认为我现在心理状况能够完全猜对陈宏溢的想法,所以我需要曲渐的提示。
事实证明,这个举动是正确的,曲渐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叶允,你现在的心态不对。
我才惊觉,看似完美的绑架事件似乎顺利过了头,暂时放开曹悦湄如何跟王其搭成一夥,就是陈宏溢撇开洪门跑到美国这件事情本就是没有公开的,这样,王其又如何得知,如果说是被人出卖倒不如说陈宏溢自己有意为之更让人觉得可信,他又岂是那种任人摆布的家夥。
如此说来,当初我怀疑陈宏溢提前来美国另有目的,就没有说不通的地方了。一方面是处理Novia的事情,另一方面大概就是故意做给王其看的。我是被担心蒙昏了头,才一时忽略了陈宏溢骨子里的阴暗面,那种人,可是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他的世界就没有失败这一说。
等我挂上电话回头的时候,陈宏溢的车子已经驶近,远远的就打开车窗向我招手。
我蹙著眉走过去,对著探出车窗的陈宏溢说:“这麽招风,不怕被人知道。”
他呵呵一笑,满不在乎的:“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我跟在他身後进门,手臂自然的搭在他肩膀上:“在搞什麽,我有种被你利用的感觉。”
陈宏溢直接进卧室,答非所问的:“刚下飞机?精神不太好,洗个澡休息一下,一起怎麽样?”他用力搂紧我,嘴唇在我脸上摩擦,又拿鼻尖碰碰我的,“好久没做了,有点想念那感觉。”
“陈宏溢……”我自然地回抱住他,嘴唇贴在他耳朵旁边喃喃道,“陈宏溢,陈宏溢……”
“怎麽了?这麽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吗?”
“是,我是在担心,刚才我就跟你讲过了,醒来的时候没见你就一肚子火了,现在总算反应过来,你根本就是顺著王其铺好的路刻意往前走,可拜托你能不能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曹悦湄是你手里的人,王其要对付的是你,现在被整的是我,你能不能给我个解释,顺便给我提个醒,还有多少情况是我不能预料的,还有多少个人是我必须防备的,陈宏溢,算不算你,算不算。”
他猛地抱住我的脖子吻上来,感受他高昂的情绪,身体本能的给予回应,连日来压抑的情绪瞬间崩裂,我咬他的喉结,想狠狠地撕碎他,想感受这个身体内血液的温度,想著,下嘴就重了些,他闷哼一声,仰头把手指插进我黑发中:“啊──你现在防备,有点晚了。”
“嗯……是有点晚了,陈宏溢,给我。”我的舌尖擦过他的锁骨。
“你刚下飞机,我来吧。”他想起身,我也不乐意,直接伸手去盖他的下体,他舒服的叹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却不那麽自在。
我凑到他耳根处轻吮:“表情很棒,就这样。”
“你还真是恶劣。”
他用力拉著我往浴室拖,跌跌撞撞间,还不忘拉扯彼此的衣服,滚到浴缸里的时候已经是全身赤裸了。我一把握住他高高勃起的坚挺,急躁却又不失节奏的爱抚,我们抱紧彼此相互拥吻摩擦,感受著他的欲望我的热情。嘴唇顺著他的肌肤逐渐下移,发疯的在这个男人身上制造属於我的痕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是我的。
想起前几日的纠葛,心脏一阵收缩,我开始害怕失去,不知道我什麽时候就会杀人,也不知道下一个我会杀谁,我甚至在想会不会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对身下这个男人出手,激荡的情绪转化为暴风雨般强烈的索取,只是因为这一切我没有办法控制。嘴唇越过下腹毫不考虑的去含他的阴茎,包裹、舔舐、吮吸,我无法用任何行为去表达心中的念头,便不断给他最狂野的刺激,让他满足,让他愉悦,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51(H)
在认识陈宏溢之前我从来都没想过我会为一个男人口交,对著陈宏溢虽然说不上有多热衷,但也算是甘愿了,头一次想用这种荒淫的方式在床上征服一个人,想要征服一个跟我有同样身体结构的男人,这想法很新奇,也令我激动。
“啊──”他半弯著腰紧紧抱住我头部,低呼著吻咬我後颈的皮肤,我轻微一颤,舌尖擦过他欲望的顶端,轻佻的绕个圈再细细吞咽下去,这个过程很慢很轻,我尽可能的给他长久的刺激,鼻间唇间侵满成熟男人欲望的炙热气息,心里鼓动著、期冀著想要更多……磨到陈宏溢再也忍受不了,他突然收紧双手,我诧异的抬起眼皮,视线相撞,全身都在颤抖,他紧紧皱著眉,幽深的眸光里火光尽现,压抑著轻吟一声,就抱紧我开始前後撞击。
“唔……”
太他妈难受了,我几乎要窒息,溢出口的痛呼全被他瞬间撞回喉咙,我能感觉到他的焦躁全部发泄在此刻狂猛的冲刺当中,我没有阻止,事实上,我也阻止不了,逐渐沈沦在这个男人为我近乎迷乱疯狂的动作中,几欲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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