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夏----尤尔

作者:  录入:11-23

有时候,深入的了解一个人对我来说也不是不可能,罗烈糟糕的生活习惯和对工作谨慎负责的态度让我对他有了新的认识,现在看起来,倒是越来越顺眼了。
吃完饭,我帮著陈宏溢把餐具洗刷整理好,顺手抱著他的肩膀:“那个罗烈……你怎麽受的了?”我指的是罗督察在日常生活中明显的缺点。
“又不是一起住,看不惯也不能干涉,我倒是想说你呢!”他把一手放在我腰间,斜挑著眉眼的动作有种慑人的俊美,“你是不是把我当你的专用厨子了,高兴的时候还不忘施舍其他人跟你一起享受,我说以前怎麽从没看出你这麽大方,这算是哪一种情调?美国长大的人,跟我们思维果然不同。”
我试图挣脱他:“你错了,我关心的只有我自己,而且……”挣扎两下,发现做得都是无用功,我探头干脆舔他的耳垂,“宏溢,你的技术真得不错。”
“你指哪方面?”
“很多。”
“嘿,我考虑让你多吃点虾肉补补,你最近的体力差了好多。”
“虾肉有补肾壮阳的作用,多吃点对你有好处。”想起那句话,我揉揉稍微胀痛的太阳穴,这家夥随性的时候还真让人无所适从。
之後,我、陈宏溢、罗烈经过一番谈论首次达成共识,为了锺远的事情,不得不暂时把个人恩怨抛开。据洪门情报部可靠消息,锺远近期以约会为借口三次到达金三角地带,有两次先後去了老挝、缅甸,另外一次则是泰国,所以完全有理由相信,锺远所干的是包括洪门在内都明令禁止的行为──毒品交易。
近几年,由於缅甸、老挝、泰国三方政府的禁毒工作积极,有效的控制了这一地区罂粟的种植发展,但同时,冰毒一类的精神类麻醉品在周边地区掀起一个小高潮。陈宏溢指出,按锺远偏好走极端的个性来看,他很有可能玩的不是冰毒,而是二乙!吗啡含量可高达98%的四号海洛因。从先前王其毫不在意的给我喂食LSD来看,锺远、王其等人对兴奋剂、抑制剂、致幻剂甚至於二乙!吗啡的研究已经不是短期了。
“包括向威,这三个人之前是学什麽的?”我捂著脸颊,沈沈的问。
“王其和向威是医药学、锺远是化学科,呵,这麽说来,几个小家夥一开始就是瞅著贩毒才加入洪门的,我还真有点欣赏他们了,够胆!”陈宏溢貌似轻松的笑道。
罗烈搭腔问:“查到後面是谁在撑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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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宏溢顿了顿,冷静的说:“算常成海在内的四长老都有可能。”
“你怀疑他?”常成海对陈宏溢的偏爱我这个外人也看得出来,又怎会跟锺远搭成一夥。
他没立即肯定,只稍显不自在的摇摇头:“我只说有可能,其他三长老也是一样。”
“好,我暂且认同你的想法,需要我怎麽做?”我摊开双手,想了想,也没打算追根问底,到现在他已经没有隐瞒我的必要,抛开我们的关系不谈,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能说谁连累了谁,就算没有伏增之死,陈宏溢和锺远也定会走到针锋相对的一天,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过是个催化剂而已,这也是前不久才大彻大悟的。
说我用生病在给自己找借口也罢,除了抱歉,我没有多大负罪感,这源自於我内心本就存在的阴暗,唯一让我感受迷惑的是,至今也没有办法真正的看清楚自己。
陈宏溢这时面色凝重的看向我:“我答应王其,要帮锺远出一批货,事成之後有近四成的利润划到我名下。”
“你答应了?”我一惊,突然就激动起来。
“我当然是答应了。”
“你有病吧你!”我火了,重重的用拳头砸在他身上,发泄似地吼道,“你不会不知道他叫你做什麽,妈的,就为那四成的利润,有多少?千万还是上亿!”
“千万或是亿对我来说和零没有区别……”他的眼睛闪了闪,几乎轻柔的语气,“可是,叶允,当时你在王其手里。”
我重重闭了眼睛,心脏被狠狠敲击,终是没有逃过,以为锺远会要的是掌控洪门的第一权利,但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这招狠棋,太毒了!还美其名曰给陈宏溢四成,可是这四成意味著什麽,我们心里都清楚。在这个游戏里,锺远是庄家,坐山观虎斗,把陈宏溢推下海不说,自己还得利,再划算不过了。
陈宏溢过来把我紧紧搂住,我恍惚的睁眼,他黑眸子里有几分笃定:“我还是自由的,一切在我。”
突然感到令人不悦的波动,我转眼对上罗烈:“你怎麽看?”
他紧盯著陈宏溢,一字一句:“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上帝,锺远不是,你陈宏溢也不是。”
我开始尝试用催眠术让自己冷静,这是我上学时候潜心研究过的特殊技能,跟致幻剂一样,可以令自己长时间沈浸在半麻醉状态,并不虚假,是科学操纵大脑的可行性医学行为,我曾经常用这种方式来缓解情绪,通过思维资源,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自我暗示,近几年,因为年龄增长,个性较以前沈稳,就很少使用了。
耳根处有刺痛感,如闪电一般爆发式的快感,我推开陈宏溢埋在我肩膀的头,疑惑的看著他。
“别这麽做,你不太适合。”
我笑了,眼神清亮:“放心吧,自我暗示而已。”
催眠术有三个禁忌,其中之一就是禁忌对精神分裂和其他精神病患者使用,容易诱发幻觉促进病情恶化。我向陈宏溢伸出手,用一种打破精神常识的声音坚定且自信的说:“我知道你是有准备,你说过,对锺远你是诱计,那麽,下面该做什麽,需要我怎麽做,你现在就可以安排了,不能保证我完全赞同,但大的方向应该不会有出入,这事,我要给你把关。”看一眼罗烈,继续下去,“罗督察没有异议吧?”
“OK!但陈宏溢,你得保证四号不会流向香港市场或是转手倒卖至其他国家。”
“我保证。”
回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陈宏溢坚持不在罗烈那里留宿,说是睡不好,我了然的一笑,这家夥,有洁癖呢!别墅门口有保镖站岗,是曲渐,当他眼睛看到我时,露出颇为鄙夷的神情:“你有种,连家也不回,还得我找上门来。”
“嘿,这才是家吧。”陈宏溢凑上来拍曲渐,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推开他:“有你什麽事。”
“没我哪算是家。”
我也不争,从陈宏溢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靠在门口半天没动,远远地看陈宏溢站在原地跟曲渐说话,门口的壁灯打过去,地上拖下长长的影子,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他转过来冲我招招手:“嘿,要不要打篮球?”
“要命,你不累?”我又好气又好笑。
“累了?明天给你做虾饺烧麦吃。”说著,还比划一个很恶心的手势。
“打住,服了你。”
冲澡出来的时候想起陈宏溢冲我招手的欢快模样,披上睡袍站在阳台往楼下瞄,正巧陈宏溢一个上篮,球在篮框上转了几圈,进了。他跑去捡球,传给曲渐,然後伸开双臂作出防守的姿势,脚被钉在地上,移动不了,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陈宏溢,突然就觉得那是堵墙,任谁也穿不过、冲不破,坚定的镇守著自己的领地,有几分涩然。
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一具温热的身体紧贴上来,紧接著嘴唇被堵,有沐浴过後的清爽味道,我懒懒的睁开眼睛,陈宏溢正赤著身子压在我上面,脖子和肩膀到处都是之前留下的痕迹,看得我欲火猛涨,手指不自觉的袭击他的胸口,亲密感触著他矫健的躯体,急速的骚动窜至下腹,我难耐的呻吟:“宏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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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昏暗,但我看得清他眼里的欲火,忍耐著却也热情似火,陈宏溢埋下头颅,潮湿的嘴唇不停的在我颈部亲昵的吻著,这类似於缠绵的手法使我心里立刻起了变化,低吟著勾住他的脖子,手指顺著他光裸著躯体上上下下描绘他每一寸敏感地带,在我所熟悉区域舞动节拍……有感性的声音一次次敲中心房:让他属於我。
汗水透过皮肤上的细微毛孔释放热度,与空气中情色的气味交叠,我沈闷的呼一口气,几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撑起身子,睁眼看著陈宏溢的舌尖从下腹吮到蓄势待发的热源,被吞进的刹那,视线跟著定格,似有电流跃升至脑海,击得我无处躲藏,差点就瘫倒在床上,过激的画面令我止不住的放声呻吟……
从陈宏溢第一次为我口交起,我就不能抗拒他的侵袭,只要意识到一个傲气自负的男人为甘心为自己做这种不耻之事,脑袋就胀痛的快要疯掉,欲望排山倒海,按耐不住的在他一个坏心吮吸中颤抖著倾泄出来……
“啊──”我低呼,“你……放开。”
阴著脸看陈宏溢探出舌尖舔嘴角的白渍,身体上很快呈现最直接真实的反应……再加上他别有用意的笑容,更让我尴尬。
“嘿,真精神,还说自己累,是不想打球吧。”他用手包住我的炽热,戏谑道。
我别扭的别开视线,硬是挤出来的几个字:“我讨厌流汗。”
“是吗?我怎麽不觉得,”他的手往我身後窜,揉搓了几个回合在甬道口停下,轻佻的拨弄,“相反,还喜欢得不得了。”
我恼怒的拍掉他的手:“别来了。”
“我想要。”
“免谈,除非你趴下。”我坚持。
他愣了一下:“想搞我?”
“行不行?”
他没答,眯起眼睛审视我话里的可信度,然後,放开我,转个身背对著我侧躺在床上,动作流畅的让我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一次轮到我发怔……
嘴角抽搐了两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这男人还真是让人猜测不到,一股浊气直往上冒,我快要爆炸了,简直不敢相信他的一举一动,气愤的在他肩头咬一口,一手从後面围上他的胸膛,另一手拉开他的双腿,贴上自己的欲望挺身整个冲了进去。
“唔──”他反射性的抗拒了两下,便没了动作,把头深深埋进手臂,手指攥得用力,青筋显露。心里一阵发酸,抱紧他把头贴在他颈侧亲昵的依偎,腾出一手抚上他手背,五指轻微的摩挲,近乎失神的呢喃:“宏溢……”
“嗯,可以了,你动吧。”
心脏猛烈的抽痛,陈宏溢……陈宏溢,我们还可以多久?
我开始缓慢的抽动,这期间,他除了迎合我摆动腰部,一声也没吭,包括往常做爱时候沈迷的嘶吼。可这并不能影响我内心的激越,我依然是迷恋他身体的,每每被紧致的穴口包围,我就已经无法再继续保持惯有的冷静了,所有情绪都在遇见他之後彻底爆发,挑衅、激斗、流浪、重聚,长久以来心是疲惫的,不敢坦白怕失了自己,但也贪恋陈宏溢这份心意舍不得放开,直到刚刚他转身的刹那,才如梦初醒的看清楚他小心翼翼的浪漫手法,这个在风雨里穿越的男人──从来都是在包容我,一直都是……
所以,我生气,为自己的迟钝,为他的沈默。
“宏溢,对不起。”勃发的热情还留在温润的甬道,所以这话我说得有点别扭,但至少是诚心的。
我剧烈的抽插,紧拥著陈宏溢喊他的名字:“宏溢,宏溢……”
除了如此,我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化解他的烦闷,想试著让他的心得到安抚,想传递给他我真实的心情,舔著他的耳垂不停蛊惑、诱导,执拗的想在此刻给他全部──我的全部。
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似乎不太习惯我的主动引诱:“嗯,走开。”
呵,终於肯开口了。
“你摆出那个姿势勾引我,还让我走,你也太不负责了吧,陈宏溢。”我故意逗他,缓解稍显沈闷的气愤。
“妈的,谁勾引谁?”他的声音高了两拍,“居然大咧咧的裸睡在床上,妈的。”
“哦──”我托一个长音,恍然大悟般,“原来如此,可溢哥难道你现在穿衣服了?”
他冷哼一声,低头狠劲咬在我围著他胸口的手臂,不肯松口,像是报复前些日子来我的冷漠和任性,用他喜欢的肢体语言,我手臂很痛,可心是欢快的,紧贴在身後用嘴唇轻轻碰触他的後颈,下体连续的进发他最深处,用最激烈、原始、残酷的做爱方式……
真的觉得,对我,对他,性爱是表达情感最完美的选择。因为我们都太固执,太过坚持自己的原则,所以即使陈宏溢在对我敞开心扉的的时候,他也没有超越自己的底线,从而直接导致我的不信任,还好在我回头的时候他还在原地等待,虽然过程是辛苦了点,但我们仍然可以拥有彼此,时间还很长……
电话铃响的时候我们都没动,沈浸在性爱的快感中不能自拔,他的手指摸索著探进来,第二轮的战事临爆发状……说实话,Arlene推门进来的瞬间,我们都以为是曲渐好奇心过剩,火大了,猛地回头对上Arlene一脸惊恐的表情,几个人同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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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大约有三分锺,Arlene静站在原地没动,陈宏溢扯过被单围在腰间,我套了睡衣在身上,没法形容当时的气氛,我有点懵,著实没想到会被Arlene撞见这种激情场面,光是难堪不说,单就我们三人的身份和关系也已经乱的可以,可就算不是今天,我想也不能避免相互坦白的一天吧……所以在面对Arlene的时候,我跟陈宏溢愣怔片刻便冷静下来,没有打算否认事实,虽说太残忍,可让她用自己的眼睛来确定真相,比我们做无谓的解释更具有说服力。
“怎麽这麽快?赶在我後面回来的。”这一次,首先打破沈默的人是我。
“嗯。”Arlene点头,思绪似乎还在游离状,回答我只是下意识的,“不太放心,在东京机场转机延误了,才到现在。”
无意识伤害她,却还是做了,有点不安,因为是Arlene,换作别人都不会让我有这种感觉。毕竟曾经深爱过,失了记忆,但心底的感觉仍隐隐存在,所以在最初才会被她吸引。走前就怕Arlene一个人在纽约留不住,专去请求沙沈超帮忙照看好她的,以他平日沈稳的作风,莫不是他自愿,是不可能出这个岔子的,但他又基於什麽理由给Arlene放行,这点让我费解。
“以後一个人的时候别再乘夜机。”说话的是陈宏溢,尽管脸色不太好,但眼里看不出过多的情绪,甚至比起以往更是平静了许多,只有声音透著一丝焦急。
Arlene倔强的抬起头眼神清冷:“你还会担心我吗?”
我的心被女人的只言片语狠狠撞击,想说点什麽可是开不了口。在印象里, Arlene是个不轻易让人感到脆弱的女人,她足够的坚强、独立、有主见,可以跟男人一样有担当大任的才能,她管理“诱惑”时间不长,却让一帮厮杀暗街的男人臣服,当然,其中就有陈宏溢。此刻的她,骄傲任性的让人感到心疼,毫无疑问,陈宏溢是爱著她的,甚至现在还是,他冲上前一把抱住Arlene,拨弄她额前的刘海,手指在她脸上轻微摩挲著,声音里饱含温情:“Arlene。”
电话这时响起来,是沙沈超,我接起。
“Arlene到了?”
我长叹一口气,打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我以为她走,你至少该打电话告诉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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