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求你……”
“好了!今天的闹剧结束了!把这个女人给我带回去!”真是叫人不爽!这家夥明明不该是这副表情的!
原本以为这家夥好歹应该感激一下自己的,是因为他的怀疑才叫人稍稍调查这个女人的背景的,没想到居然牵扯出了这麽一段陈年旧事,啧……倒不如一开始就把这女人“清理”了的好!
“不!你们想要干什麽!放开我!”拳打脚踢齐上阵,只是段鹏飞的人个个训练有素,没有那麽容易被一个女人反抗的。
“放开她!你放开她啊!”辛然也急了,不顾段鹏飞的阻拦要去救她。
“你蠢完没有?!过去找死啊?!”他不过是要人把她带回去而已!当他要杀人啊?!
“……”辛然沈默了,不再挣扎了,不是因为清醒了,而是发现自己原来真的无能为力……
“杜郦……”看著被关上的大门,辛然终於留下了眼泪……
“该死的!”段鹏飞没见过这样的辛然,而最後的这两个字无疑成了段鹏飞的临爆点。
“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是什麽过节,最好先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辛然!你真以为我脾气好到能忍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或者你觉得以你我目前的关系,你可以有‘恃宠而骄’的筹码?!”段鹏飞只想让他清楚完整的认识自己所处的位置,和他本人至高无上的权威性!
辛然的反应出乎段鹏飞的意料!
他猛地擦干眼泪,然後撕扯下刚才段鹏飞挑给他的内裤,跪趴在床上做出最标准、最卑微的姿势……
“你他妈的不就是要这个嘛!来呀!来呀!”
对於这种身体服从言语挑衅的态度,段鹏飞怎麽可能容忍!
“……你自找的!”
第二天段鹏飞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轻松,仿佛人都可以飘起来。
等他想起来是因为昨晚难得尽兴的缘故,就忍不住笑著看向旁边……
不过随後好心情不再……
那张坚强的脸上不时显露出的痛苦神色,让他不得不承认──好吧,虽然尽兴,可对他而言,确实是过分了……
想起来又忍不住愤愤,如果不是他一再挑衅……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
真是天真!以为从他这里得到一点身体上的惩罚就能弥补这麽多年来深埋在心底的罪恶感吗?
或者……你也只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暂时的解脱……
唉……真麻烦!
辛然!你可真是个麻烦!
段鹏飞看著这张不算英俊的脸有些发怔,许久……好吧,他承认他对这家夥的过去产生了好奇!想要窥探更多,这总行了吧!
给昏睡中的人留下一张足够打车回家的钞票,并且难得体贴的给他把衣物放到枕边,而後离开。
电梯里,他打电话给阿龙,“把那个女人带到我别墅来,我有事要问她。”阖上电话的同时,独自呆在电梯里的段鹏飞左手贴著裤缝,手指有节奏的轻敲起来。
这是他的习惯,这样做有助於思考。直觉告诉他,辛然那份满是“不详”的资料,答案就在那个女人身上!
“人呢?”到了别墅,段鹏飞把身上外套丢给了跑过来的手下。
“在地下室,阿龙看著她呢。”
“嗯。”没有停顿,段鹏飞边走边解开衬衣的腕扣,毫不怜惜地卷了上去。
打开那扇门,满意地看著这个名叫杜郦的女人被束缚在一扇铁制的大门後面。
示意阿龙出去,段鹏飞要单独跟她谈谈。
可是阿龙出去了,他却并不著急问话,反而找了把椅子,又为自己点了支烟。
最後还是杜郦先绷不住了。
“能叫他们帮我把手铐解开吗?放心吧,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年轻的声音里透著疲惫,看来是冷静些了。
不过段鹏飞无意理睬这样的请求,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任!特别,还是这种要人命的女人!
“你和他是什麽关系?”
“……我如果全部都告诉你,你能让我再见他一面吗?”看他皱起了眉,知道他会错意了,“哪怕就像现在这样,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他!”
“……先说吧。”段鹏飞是只狐狸,怎麽可能这麽轻易的跟人谈条件,他是在宣告自己对她的绝对掌控。
轻到无声的叹了口气,杜郦认命地“交代”。
“我和辛然很早就认识了,在我们还只是七八岁的时候,我们都是被拐卖来的小孩,到他们手里,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手了,我不记得家在哪里,爸爸妈妈是谁,辛然也和我一样吧。他们训练我们做各种事,扮乞丐,当扒手,总之一切能给他们带来收入的……”
“没有机会逃?”已经大致能猜想到辛然过往的生活画卷,段鹏飞打断杜郦问他感兴趣的。
“哼!怎麽可能呢,每次出去都有人跟这,辛然倒是想过要逃的,只是结果……我一直一直记得那天,自从辛然被罚之後,我们当中再没有一个人敢这麽做了……”
小时候的回忆不比现如今的生活好,但没有恨!杜郦悲凉地笑,为了她不完整和历经苦难的人生。
“继续。”抬手看了下表,这时候应该醒了吧……
“……直到十六岁为止,辛然总是我们几个当中表现得最安分的,几乎让我们以为他真的认命了……结果……小雨来了……”
“辛雨不是他亲妹妹!”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不过段鹏飞知道,他很不满意这个答案!
“是的,小雨来的时候她才十岁!虽然七岁起就被人不断买来卖去,可至少她还记得自己叫小雨,以前生活在哪座城市。辛然开始冒出无限的热情对待这个比他小六岁的小妹妹。并且从第一天起就计划要带她逃离。”
“然後你知道了,他也想带你一起走,但结果你非但没有能逃走,反而承担了他们顺利逃跑的罪责。”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段鹏飞索性替她说完。
杜郦发出难听的笑声,伴著眼泪,“他们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开始总以为辛然哥会回来救我的,结果……”
“行了,我知道了,说说你下一步想怎麽样!”段鹏飞再次打断了她,不让她再继续,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可怜意味。“你昨天晚上还在那里喊打喊杀的,不会过了一晚上就改主意了吧。你既然这麽恨他,没道理这麽快放弃的。就在刚才,你对我说不会再做傻事了,转变怎麽快,不会没有原因吧。”
有些人聪明起来还真是叫人讨厌!就比如现在,杜郦已经折腾了一整个晚上了,她重病的身体实在没有能力再与段鹏飞这样的人斡旋!
在段鹏飞面前,自己的一切想法几乎无一例外,赤裸裸地摊在他的面前,无处遁形。
“我希望他能帮我……帮我救出石头哥……”
9.
“我希望……我希望他能帮我救出石头哥!”仿佛下定了决心,明知道她的那点小计量逃不过段鹏飞的眼睛!
哼!段鹏飞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根本不是要辛然帮她吧。而这个所谓的“石头”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麽麻烦,“他是谁?”
没有一口回绝!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杜郦考虑再三,始终不知道要怎样介绍她的石头哥才好,在段鹏飞面前她紧张极了,害怕自己错失这个救人的唯一机会!
“他和我们一样……曾经是辛然最好的朋友!”
“哼!我大概能猜到你真正想的,我也可以让你见他,不过要我出手,记得让他亲自求我!”
看来自己爱找麻烦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段鹏飞知道自己不是那种爱心泛滥的人,更没有兴趣参合到那些不入流的小角色的“生计”中去,每个团体都有自己的潜规则,又没有得罪自己,他们教训自己的人段鹏飞也没有道理去干涉的。
只是他希望看到辛然来求自己!仅此而已。
那个男人可以为了生存抛开自尊,可骨子里的骄傲让人品尝起来才更加美味!
杜郦的眼里划过一丝惊喜,正是绝处逢生的惊喜!
她会说服辛然的!只要给她一个机会!
事实上这个机会离她真的很近,而且正向她走来。
辛然早上醒来就发现身边的人早已离开,倒是难得体贴地把衣服都放到了床边。
……甚至留下了一张意义不明的大面额钞票!
这家夥在想什麽?以前哪次不是白嫖!
辛然苦笑著想起了昨晚的一切,这才真正清醒过来。
“坏了!”忙起身收拾,这一动不要紧,愣是把他酸疼到麻木的神经牵扯了起来。
“唔……!”终於还是重重跌了回去。
“段鹏飞你这只猪!”居然又射在里面!
咒骂无用,辛然知道他拿他一点办法没有,甚至还得陪著笑脸以打听杜郦的下落!
从会所里软磨硬泡要到了阿龙的电话,辛然忙不迭地询问段鹏飞的联络方式。
“你等一下,鹏哥在我身边,我帮你问一下。”
段鹏飞此时正翻阅著手里的报纸,悠闲地品位著早餐。听到阿龙的电话,这才抬了抬头。
“是谁的电话?”
“是辛然的……他想和您说话。”阿龙犹豫了下,才把电话交给老板。他的老板向来不喜欢在用餐的时候被打扰……不过这个辛然是最近最特别的存在……
“嗯。”看来是同意了,段鹏飞伸出了手,阿龙忙递了过去。
“醒了?”翻了一个版面,段鹏飞悠悠地问。
“是……那个……杜郦……”他还没想好怎麽电话就直接转手了呢!都不知道该怎麽问了!
“在我这里,很安全。怎麽?昨天晚上教训不够?还想著她呢?”语气里的嘲讽让辛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我想见见她……”想了一下,又加一句,“可以吗?”
难得低调顺从的辛然让段鹏飞心情不错。
“可以,你在哪儿?我让阿龙去接你。”
“……”要死了,怎麽怎麽好说话?还这麽体贴!对过真的是段鹏飞?!
“再不说话就没机会了。”段鹏飞虽然用威胁的口吻,可实则勾起了唇角──他的猎物反应很有意思。
“我在会所!”忙告诉段鹏飞自己所处的位置,生怕他真的反悔……虽然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
“会所……呵呵,你倒不忘情工作。等著别动,就这样。”阖上电话,交还给阿龙,“都听到了?跑一趟吧。”
“是!鹏哥!”虽然早知道辛然与鹏哥“关系匪浅”,可昨天居然当著众人的面公示对辛然的所有权,还是让阿龙吃惊不小!不管鹏哥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他还是识相地领命的好。
用了将近一个小时,阿龙才把辛然接到了段鹏飞郊外的别墅。
此时段鹏飞才刚参加完一个电话会议。虽然名义上的他现在正在休大假,不过作为集团公司的总负责之一,一些例会和决议不会因为他的休假而搁置。
在得到辛然已经到达的通知之後,段鹏飞让阿龙直接带他去地下室等。
随後快速浏览了钱浩韦送来的几份重要文件,并在上面签字确认。
“还有一件事,林度西让我问你,到底准备休假多久!”收拾好文件,钱浩韦问道。
“怎麽,打扰你们了吗?还是你这麽快就受不了了?有他在确实是‘辛苦’你了。”故意说了暧昧的话,段鹏飞看著钱浩韦的反应,暗自偷笑,“我最近找到一个有意思的玩具,等我玩尽兴了,自然会回去的。你就这样跟他说吧。”
“……知道了!”就知道!夹在这两个男人当中做传声筒,准没好事!
打发完钱浩韦段鹏飞这才起身前往地下室。
才到门口,就听见辛然与负责看守的人在争执。
“有没有人告诉我,这是怎麽回事!”语气中隐隐的怒意,让手下的人静若寒蝉。
辛然虽然也害怕,可是……
“为什麽这样拷著她!她不是你的犯人!”辛然指著囚室里的杜郦,眼底写满了保护的欲望。
“她差一点间接害我成为艾滋病人。你说我为什麽要把她锁牢,嗯?”
段鹏飞的话让辛然无从反驳,却又不得不坚持,“放开她吧,他只不过是个病人……”
“算了!”开口的是杜郦,冷静的声音让辛然莫名心慌,“谢谢你,我有话单独跟他说。”
辛然显然暂时被忽略了,杜郦是在与他身後的段鹏飞说话。
段鹏飞听了,只是轻轻点了下头,而後招手下的人一块儿出去。甚至体贴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杜郦……”
“我今天会再见你,并不是要听你的狗屁忏悔的!”杜郦抢白,让辛然把刚拾起的勇气和道歉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求得你的原谅,可是……”
“我也绝对不可能原谅你,在我有生之年!”继续抢白,非常满意看到一张瞬间苍白了的脸。
“不过我要你为我做件事,如果你能做到……我可以再不出现在你面前,也绝对不会再害你或者小雨。”
不明白杜郦为什麽这麽说,更不明白她要自己做些什麽,只是直觉一定要答应……这或许是这个年轻生命一生中最後的请求了……
“你说,只要我办得到!”不求原谅,但愿还能补偿点什麽吧,哪怕自己给予的帮助那麽微不足道。
“哼!”有些鄙夷的轻哼了声,杜郦说著尖刻的话,“你是一定办不到的,不过有一个人一定可以!”
更加一头雾水的辛然唯有静静等待杜郦揭晓答案。
“我要你答应我,一定一定要救石头哥!”
“石头?!”这个名字如同当时的杜郦一般,是如此的熟悉又叫人怀念,“石头他怎麽了?”
“……他杀了人。”
?!
辛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那个永远憨厚老实,总像大哥一样安慰他们的石头哥,竟然杀了人!
“到底发生了什麽!”
“你们走了以後,我们这些人就被他们看得很紧,三不五时一顿毒打,就是为了保证不会再有逃跑,石头哥一直很护著我们,为了我们少挨打,每天尽可能多的弄钱回来,在外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前两年风声紧,凯哥他们就带著我们出来了。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已经这样了,可是石头哥因为之前犯案留过案底,又人生地不熟的,结果第一票就栽了。回来的时候受了好重的伤,那帮渣子根本不肯花钱替石头哥看伤,结果到底落了残疾。”